容氏楚虞——荔枝很甜
时间:2019-06-24 11:06:48

  容庭火急火燎赶过去时,正逢医婆背着药箱出来,她满脸褶的同容庭笑了一下,乐呵呵道:“不碍事不碍事,就是误食了不该吃的,仔细几日便无碍了。”
  容庭哪听得她这些话,叫路临领着人去账房,便越过她进了屋里。
  他一进门,生生被妆台前,裸着背的姑娘吓了一跳:“吃了什么?”
  楚虞背上密密麻麻的红点,直叫人看着心发慌。
  她闻言一抖,不顾青陶还在给她上药,忙将身子捂住。
  青陶低声嚷嚷着:“夫人,可不能捂上。”
  容庭走过去,直接扯下衣裳,弯腰仔细瞧了一眼,不止是背上,就连手臂上都是,还有几处直接被姑娘抓破了皮,渗出血,看着就疼。
  容庭脸色逐渐冷了下来:“你说。”
  他朝青陶看去。
  青陶顿了下,一边将药膏往楚虞背上抹,一边道:“医婆只说误食了与身子相克之物,可夫人这日日都食厨房做的,实在没有哪个是相克的,邹幼已经去瞧了。”
  容庭紧紧盯着那背上的一片红点,楚虞知晓这模样定是丑的,忍不住想遮一遮,才刚一偏过身子,又被他喝住。
  他紧着眉头道:“出去。”
  青陶愣了一下,有些不大放心夫人,但毕竟是夫妻俩的事儿,她一个丫鬟不好瞎掺和,只好低头退下。
  楚虞从镜中看男人眉眼间冰冷冷的,不由也有些委屈,她是病了,又不是故意病的。
  “不好看,别看了。”她伸手拿过披风,一下就将自己裹了起来。
  容庭眉头紧的更厉害了,伸手就要扯下:“你别闹,再将药给蹭掉,你不想好了?”
  楚虞咬了咬唇,一犹豫的这么会儿功夫,容庭就顺势将披风扯了去,她身上便只剩一件红肚兜。
  这大白天的二人这样相对而立,实在是别扭。
  容庭丝毫不觉,反而低头抓着她的手臂认真的瞧,蹙着眉头问:“疼不疼?”
  “痒。”
  容庭看到她肩上被挠破的地方:“别挠,忍几天。”
  此时,廊下一阵吵嚷啼哭,邹幼抓着个身形肥大的妈妈,气冲冲的就推门进来。
  容庭下意识将姑娘往前搂了搂,正好遮住她此时这衣裳不整的模样。
  邹幼原就要破口而出的话陡然一转,生生将自己噎了一口,愣了半响,走又不是不走又不是,只好硬着头皮道:“夫人,奴婢在厨房的米缸里找着了几株迷迭香,这王妈妈自个儿心虚的扭头就跑,定是她做的手脚!”
  王妈妈立即辩驳:“你血口喷人,我在路家做了这么多年的事儿,怎会去害夫人,你个小丫头,别仗着夫人疼你你就胡说八道!”
  邹幼瞪了她一眼:“那不是你做的,你跑什么?你心下没鬼,又怎会吓破胆,还跌了一跤?”
  王妈妈支支吾吾的,说来说去就只说不是她做的。
  二人在门外吵的不可开交,容庭紧紧搂着姑娘的背,手上沾上了才涂抹上去不久的药,冷声喝道:“出去。”
  王妈妈与邹幼皆是一滞,邹幼不甘心的拽着王妈妈的衣袖不让她走,也瞧见了夫人此时的模样,只好先将门带上,押着王妈妈在院里候着。
  人走了,门也关了,容庭一动不动,似是没有要将她放开的意思。
  容庭扬了扬眉,姑娘只穿了见肚兜在身上,抱的时候,胸前柔软的触感愈发清晰。
  楚虞挣扎了下,容庭这才不情不愿的松了手。
  他故作镇定的咳了两声:“你在屋里呆着,外头的人我来处置。”
  楚虞循声往门外瞧了一眼,方才医婆说这是误食了,但用量不大,倒是对身子没什么大碍,身上这疹子过几日便也能消了。
  若是要害她,何必下手如此轻,稍微加大一些用量,便足以致命的。
  她拉了下容庭的衣袖:“你别一生气将人打死了,记得要慢慢审。”
  容庭冷笑一声:“你还知道气着我了?”
  楚虞噎了一下,抬眸睨了他一眼,嘟囔道:“我又不是瞎子…”
  “是么?”男人嘴角弯起一抹渗人的弧度:“那你怎么瞧不出来我不喜欢你提淮景阳?”
  楚虞迟疑一瞬:“不是你先提的么?”
  容庭滞了一下,面上划过一丝别扭:“你还说淮景阳在你心上占六成。”
  门外传来王妈妈的吵吵声,容庭沉声道:“林楚虞,你要是再气我,我就将你扒光了晾在床上。”
  楚虞:“……”
  说罢,男人抬脚便出了门,不一会儿功夫,王妈妈哭声一滞,随后换来的是歇斯底里的叫声。
  那板子还没挨到王妈妈身上,她便嚷嚷道:“我说,我说,是魏家的少夫人叫我这么做的呀,我也是被逼无奈,公子明察啊!”
  屋内,楚虞闻言身形一顿。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陈梓心,她有什么理由要害她?
  何况她如今自个儿家宅中破事一堆,哪里又能抽的出身谋划这种事。
  王妈妈像是怕她不信,还紧接着道:“正是魏少夫人告知老奴,说夫人与迷迭香天生相克,叫老奴将花碾成汁,少量掺进饭食里,以免叫夫人发现了,老奴句句属实啊!”
  楚虞轻皱了下眉头,还是哪里不对。
 
 
第65章 
  容庭忍着没将王妈妈当场杖死的冲动, 只叫路临将她捆了丢去柴房。
  王妈妈怕了, 忙挣扎道:“无凭无据,凭什么扣我, 你们就是欺负我一个下人!”
  邹幼帮着将王妈妈压住,冷哼一声:“无凭无据?要是报了官,也不知道要吃几年的牢饭,还容你在这儿瞎嚷嚷扰了夫人清静?”
  王妈妈一听报官,吓得脸都白了, 忙扯着嗓子吼:“这要是报官了, 那魏少夫人也撇不了干系,丢的也是夫人娘家的脸面啊!”
  容庭缓缓起身, 神色阴鸷的往王妈妈那儿走去, 冷不丁笑了声:“报官?我容庭在自家后宅弄死一个人,还是能处理干净的。”
  王妈妈随即噤了声,心底发慌,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容庭回屋时,就瞧见姑娘背着身坐在床榻上,低头不知道在瞧什么,身上也披了件薄衫,但隐隐约约还能瞧见肚兜的红线。
  走近时方瞧见,床上铺开了一幅画,正是方才青陶拿来,肖眠眠送的那副。
  楚虞没扭头看他,只听到了脚步声, 便将画收了起来:“这事你别管了,王妈妈所言未必属实,过一些时日便水落石出了。”
  容庭闷闷的没应声,半响才说:“我家夫人在自家后宅险些丢了性命,你让我别管?”
  楚虞一顿:“这都是女人家的事儿,你插手不好。”
  容庭带着一身怒气捏住床上姑娘的双肩,将人转了过来:“什么女人家的事,能要了你的命?我容庭从前是混账,但你嫁给我,我就不可能让你像在林家一样处处谨慎小心,连命都护不住。”
  楚虞有些无措的张了张口,不是信不过他,只是本就是姑娘家的事,没必要叫容庭掺和。
  她犹豫一会儿:“这画好看么?”
  她将手中抱着的画递给容庭:“是魏栋才新迎进门的姨娘送来的。”
  魏家的事,容庭也有所耳闻,只他向来不在意那种深宅大院的事,只寥寥听了几句,倒是不知道魏栋才已经纳了妾了。
  不过容庭又不傻,楚虞这么一说,他当即便反应过来:“是魏栋才的妾室?”
  楚虞蹙了下眉头,若真是肖眠眠,她定不是真的想要楚虞性命,只不过为了陷害陈梓心,让楚虞与陈梓心姐妹二人反目,届时她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不过…
  “无凭无据,也不能、”
  “都欺负到我路家头上,还要什么证据?”容庭打断她,嘴角弯起一丝渗人的弧度。
  怪叫人害怕的。
  不过容庭这人本就是一点亏都不愿意吃,如今真欺负到他头上了,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整治个人还要讲证据的。
  眼瞧着人扭头就要走,楚虞忙拉住他,容庭垂眸睨了她一眼:“知道,不声张。”
  楚虞迟疑的松开他。
  容庭敛了一身的怒气,在关上门后彻底不收敛了,路临就瞧见自家公子这黑着一张脸,像要去杀人的模样。
  他顿了下,急忙跟上。
  那头邹幼和青陶一瞧,还以为公子将夫人怎么了,忙在人走后匆匆进屋。
  俩人一前一后小跑了过来,楚虞愕然一瞬,好笑的问:“做什么,外头有鬼追你们?”
  邹幼抬了抬楚虞的手臂,四处望了眼:“公子没欺负您吧?”
  楚虞失笑,抬手将她拂开:“你去给魏府递给信儿,叫陈姐姐来府里一趟,就说我病了,让她来看看我。”
  邹幼一顿,迟疑的应下。
  王妈妈说是陈梓心害的夫人,怎么这时候还要请她来。
  楚虞没言明,只叫邹幼速速去办事,又吩咐青陶道:“你去打听打听,王妈妈家中还有什么人。”
  青陶抬眸看了一眼床榻上从容淡定的姑娘,忙点头应下。
  想必夫人心下早有了主意,倒是她们几个瞎担心了。
  邹幼去魏家请陈梓心时,正逢肖眠眠带着丫鬟出门置办新衣裳。
  她眼睛都没瞥一下,只当是个小丫鬟,抬着下巴就从邹幼身边擦过。
  肖眠眠家里本只是个卖豆腐的,因前几回家中兄长病了,她才不得不帮那个卖豆腐的老爹上一趟魏家送货,这才结实了魏栋才。
  从前走山路都得靠腿,现在就连去趟街上,都有马车接送,直让肖眠眠好不得意。
  马车堪堪停在永安街的一家制衣铺外,肖眠眠一身大红大绿的下了马车。
  那家掌柜也认得她,知道是魏家新进门的姨娘,平日出手阔绰,一买就是好几两银子,掌柜笑脸相迎的将最好的料子都呈上让她挑选。
  肖眠眠一边慢条斯理的挑着布料子,一边拖着腔调问了句:“我前几日差你办的事儿,如何了?”
  她身边那个叫明翠的丫头是她从府外买回来的,要比魏府里那些个看不起她的都要敬她,闻言忙低下头道:“回娘子,路家那头有动静了,王妈妈也将罪名安在了少夫人头上,想必不多久,路家就要找少夫人理论了。”
  肖眠眠笑着点了下头:“那个什么妈妈,不会坏事儿吧?”
  “奴婢有分寸,娘子且放宽心。”
  肖眠眠便真的不操心了,又高高兴兴去挑了几匹刚进的布料,让绣娘量了尺寸,这才不急不慢的往对面的首饰店走去。
  不远处的茶铺里,男人一袭白衣端端坐着,时不时往嘴里送一口茶润润嗓,看起来真是谦谦君子的模样。
  路临脸上有些为难,朝男人嘟囔说:“公子,咱们这样做…未免也太不君子。”
  容庭嘴边荡起一抹冷笑:“君子?”
  路临忙闭上嘴,生怕又惹恼了他。
  也是,公子这人本就没有君子的品性。
  何况这回要不是夫人压着不让将事情闹大,这肖眠眠怕是要丢掉半条命。
  路临朝路边几人使了个眼色,那几人便立即掉头往首饰店里去,眼瞧着肖眠眠就要进去,几人仿佛不长眼似的,偏偏往她身上撞去。
  这几个粗糙的大汉,肖眠眠吓的抬脚一跳。
  其中一人甚至痞里痞气的摸了她的腰间一把,直将肖眠眠吓的脸都白了。
  为首的那人抬脚先走,其余人方才收敛着性子跟上。
  肖眠眠拍着胸口,眸中都蓄满泪水,全然是被吓的:“这些市井流氓!”
  忽然,她脸色苍白,蓦地一滞。
  原拍着胸口的手亦是冷不丁停在半空中,身子瞬间僵住。
  明翠不明所以,轻唤了声:“娘子?
  ”
  “啊!”肖眠眠猛地一跳,破口大喊了出来,她紧紧拽住明翠的衣袖,其余的地方动都不敢动:“蛇,我衣裳里有蛇!快叫人啊!”
  肖眠眠喊的嗓子都破了音,将周边人全都引过来瞧。
  那蛇钻进她里衣里,在她胸前背上四处乱窜,湿漉漉的触感,实在将她吓破了胆。
  肖眠眠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只伸手去解衣裳的扣住,试图将蛇从里头弄出来,全然不顾这模样有多狼狈。
  路临看着不由摇了摇头,公子可真狠,这样一来,不出小半日,全京城都会传,魏家姨娘当众在街边脱衣,这女人家的名节哪里还保得住。
  容庭放下茶盏,只淡淡吩咐道:“去给魏栋才知个声,让他来瞧个热闹。”
  路临狂摇头,啧啧啧,这下真是有热闹瞧了。
  容庭回路家时,陈梓心恰好要离开。
  二人相视一眼,容庭的脸色并不大好看,若不是魏家自家那点破事,哪里要那丫头受这个委屈。
  陈梓心想的却非如此,方才楚虞与她细说了这事后,陈梓心一阵后怕。
  她脸色纠结的走近两步,咬了咬唇道:“不是我做的,我会查清楚,还楚妹妹一个公道。”
  容庭只瞥了她一眼,也没回话,抬脚便要进去。
  陈梓心忙喊住他:“二哥哥,若是没有楚虞…”
  “你信不信我让你和那妾室一样?”容庭冷笑道。
  陈梓心懵了一瞬,妾室?
  肖眠眠?
  肖眠眠怎么了?
  秋苑里,几个丫鬟往里头提了几桶冷水。容庭进屋里时并未见有人在,跟着去耳房一瞧,只听到青陶在劝:“夫人,这冷水泡久了身子受不住的。”
  楚虞抱着手在胸前,冷的直抽气:“你别唠叨了,快出去。”
  她宁可冷着,也不痒着,实在太折磨人了。
  青陶还在嘟囔:“可是夫人,您身子、”
  “出去吧。”
  青陶冷不丁一怔,往珠帘那儿出声的男人望去,忙就应声退下,半个字都不敢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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