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世界抱有恶意[快穿]——长空无双
时间:2019-06-25 10:19:19

  所以说,伊万在意识到她是谁之后,就有了借此分一杯羹的打算,他占得了这个先机,又拉欧罗拉入局共赢,虽说本质上是抢占利益……但俞雅有种强烈的预感,伊万做的没准是好事也说不定。按照原本的进程,她是没法保证在解决柯博兹之后,让黑市也跟着瓦解的,就算它的秩序被扰乱了,这样的庞然大物也有自己修复的力量,它不会消失,它只会形成新的秩序。现在西边的一部分有国家政府当局与欧罗拉齐力铲除,东边的被伊万掌握,他吞了原本黑市的势力范围与业务线路,可是工具的性质取决于掌控者的性质,倘若伊万不用它来进行罪恶交易谋利……那它就不能说是罪恶的。
  俞雅想了很多东西,想到自己的过去,想到很久以前那些已经模糊又失感的一切,对于伊万的排斥跟抗拒仍是不久之前的事,但是在发现真相的那瞬间之后,那所有的屏障都被推翻,再也不复存在。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人活着,总有非做不可的事的,你无知无觉按部就班地活了很久,某一个瞬间,会忽然发现,你必须得活下去,因为你是抱着使命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可能是找到恋人的时候,可能是孩子出生的时候,可能在陡然发现父母老去的时候,可能是意识到自己就是希望的时候——非你不可,不容或缺——如果没有她,伊万会是什么样子呢?
  可能这样觉得,会显得有些自恋,可是在那个拉斯维加斯的晚上,如果没有遇到她,如果没有那段短暂的恋情,现在的伊万,会变成模样?
  逐光也是人的天性啊。再穷凶极恶丧心病狂的人,也会有觉得开心快活的时刻吧。身在地狱,陷于黑暗,倘若遇到一抹光亮,也会渴望占有的吧。光亮离去,孤零零地重临黑暗的地狱,要用到多大的努力才能不崩溃?
  俞雅当然没有必须要拯救一个人的义务。甚至“拯救”这个词语,原本就有问题。首先要知道,这不是你能拯救的人,你什么人都不能拯救。与他抗争的是他自己,与他搏斗的也是他自己,这是属于他自己的战场,并不是你能干预的。然后你就知道,你需要给予的是力量。也仅有力量。
  俞雅很乐意。
  不仅仅是因为伊万本身就对她很有吸引力,也是出于某种同类的同情。
  只有她知道命运的轮回是何等可怕的事。她不知道促使伊万回到过去的原因是什么,也不知道这样的意外会不会重复,她只知道,如果还有下一次,那伊万就真的是太可怜了……她面对着不同的水塘,可是伊万只有这一个水塘。他会陷入无限的循环之中,不知尽头,不明归处,死亡不再是重点,命运也不会有止歇,无论怎样的改变,终将陷于虚无——更重要的事,新的循环中,可能不再有她……
  俞雅当然有想过能不能帮助他……但她同样不确定,因为,她会忘记他的。她会忘记她,如同忘记曾经的所有。
  ——伊万是被她打电话的声音吵醒的。
  他慢吞吞睁开眼,感觉到残留在身体中的前所未有的轻松与愉悦情绪,然后循着声音抬头,看见坐在窗前沙发的人。
  厚重的帘子被胡乱扯开,月光零零散散地照射下来,单人沙发上的人依然不着寸缕,自顾自把腿搁在茶几上说着话,必定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才能这般任性地舒展身体。
  他听得懂华语。
  默不作声听她一个个打电话,通知他们她要结婚了。
 
 
第140章 心理专家18
  俞雅像是投了个炸-弹到风平浪静的水面……瞬间掀起的波涛与气浪简直是颠覆性的。
  连俞雅亲妈都被自家女儿匪夷所思的操作给震惊到了。
  等等!之前抗拒得差点要掀桌的人是谁?不是说去找人摊牌吗?摊牌至于把自己打包送上去吗?这才过了多少时间?喂她明明是上午才乘飞机往北边去的吧!晚上就说要结婚?还说她爹被掉包了, 这被掉包的明明是她自己好不好!!
  她妈对于婚姻这种形式完全不看好。人生得意须尽欢嘛,婚姻所代表的责任太重,束缚感又实在太强烈,她这辈子都不会坦然接受的。唯一一次跟中了降头般的尝试也败在跟俞珣感情破裂两看生厌的结局上,此后就对此再也不报任何希望。
  但既然是俞雅选择,她妈又持保留态度。女儿都那么大只了, 自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明白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她愿意接受对方、愿意付出自己的婚姻, 都是她自己的事, 就算是父母, 能有什么置喙的理由呢?俞雅她妈自己不婚丁克, 也完全没打算对女儿双标,事实上她一直觉得自己作为母亲极度不够格, 于是但凡女儿乐意, 她也愿意付出一切力量促成。
  不过……“你确定你是出于你发自内心的意愿, 没有受到任何胁迫?你确定你作出的决定是理智的, 没有冲动并愿意为此承担一切后果?”
  来自亲妈的劝告并没有撼动俞雅的决心,事实上她想做什么就去做了, 压根不去想是否会有什么问题,连后悔的代价她都能预付了, 还计较什么?当然她并不觉得自己会后悔。
  “好吧,”既然没法改变女儿的主意,亲妈就不管了, 只剩下全然的八卦,“塞壬,你之前不是耿耿于怀他的人格吗?”她强调,“你知道,他杀过人并且还会带来死亡,他掌握着一个强大的黑色力量并即将成为东中欧地带的地下王者,他的势力会危害社会甚至是引起战争——他目前的自由是有限制的,只是因为他所在国家的法律无法制裁他,但无数双眼睛盯着他,无数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他甚至很可能不得善终。”
  俞雅平静道:“我都知道。”
  “你最忌讳的方面他都有,那让你接受他的理由是什么呢?”
  俞雅还真没思考过这个问题,她想了想,才道:“大概是……自负与自恋?潜意识认为他能为我改变?”
  亲妈对她俩投以衷心的祝福。
  然后是她亲爹。俞珣又不像伊万可以当甩手掌柜,很多事、比如说统筹全局他就得亲力亲为,亲自盯着进程不松懈,忙得昏天暗地。接到电话有那么瞬间觉得自己是幻听了,很难得的就有点发懵,随机手捏着卫星电话太阳穴就开始鼓胀作疼,他的手不自觉用力,在即将把电话给捏碎之前深呼吸:“你说什么?”
  俞雅用一种“你没听错”的口吻又重复一遍,语气理所应当地过分:“我要结婚了。”
  俞珣……俞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俞雅也没打算看她爹现在有什么反应,忽略她爹矛盾的心情,直截了当道:“只是补一个婚礼,过了这阵风头之后……嗯,我是说,你会来参加吗?”
  话语中意思很明确了,只是通知,而不是寻求意见。俞珣在欧洲待了那么多年,思想西化得很严重,孩子成年之后他就再没管过,但毕竟打小是在华国生长的,思维习惯很处事原则的巩固成形都是在华国,有些思想貌似跟血脉流传相关。他就一边这么天人交战,一边按捺住心头所有的风暴,若无其事般开口:“会。”
  而其余亲友的一致反应:你脑子瓦特了么!
  之前传出来的那视频都当笑话看的,要知道能有笑话俞雅的机会实在不多,难得能看到她阴沟里翻船,就算当时是年少轻狂那也不容易啊,结果转头就听说她要结婚——就是视频里那位……顿时风中凌乱。
  俞雅的颜貌是公认的好看,但有这样顶级的长相,却单身到现在,别说结婚了,一个情人都没有,早就被很多人八卦过了。她也不是说冷感,也不是说没开窍,她很擅长充分利用自己美貌的优势好么,海妖这个代称真的不是随便叫叫的,魅惑这个技能已经被点到了顶,只要她想,她能吸引任何人。
  于是熟知内情的人们,首先觉得,她大概是被自己亲爹妈的故事刺激到了,对爱情、家庭甚至是性都有严重的阴影,所以与此隔绝。后来又觉得她做惯了心理专家,没准心理洁癖已经很深,要知道那双眼睛看一眼,什么谎言都通通透透,男人在她面前根本无处遁形……后来看到视频,隐约猜到点原因,估计是因为曾遇到的人实在太过好看,完全拉高了她审美的标准,以至于之后她遇到所有男人都会觉得索然无味吧……如果接受了这个设定,那么这回如此突然的一个结婚通知……好像也叫人有点理解了。
  ……
  啊啊啊还是接受不了!就算人家长得确实好看,你也不能这么没原则啊!那位到底什么来头?有什么特殊之处?喜欢长相不能做情人吗?再不济谈恋爱也可以?为什么一步到位直接跨入婚姻?别扯那视频,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那只是你们喝大了没脑子玩的游戏!而这是结婚!是结婚啊!
  全是些浪荡开放自由自在的人,毫不在意每天早上睁开眼时枕边是什么人,但这不妨碍婚姻在他们的神圣地位。全是那种人——自己不想结婚,也不想别人结婚,如果别人非要结,那也会由衷祝福。
  唯一没有懵逼的是伊万。
  事实上他从醒来的那一刻起心情就极端地平静。
  他安安静静地听着俞雅打电话,只要看到她就会陷入一种状态,大脑空白,心灵澄净,什么都不用思考,什么都不必介意,灵魂上的重压似乎荡然无存,浑身上下都轻飘飘的,轻松到了极点——这是唯一一个人,他能触摸到她喜怒哀乐,能感受到她的爱恨情仇,于是也像是他亲自经历了那些喜怒哀乐,那些爱恨情仇。
  俞雅打完电话,随手把手机丢开,转过头来看。她当然知道他早就醒了,只不过这时候才有空来理会他而已。
  她欣赏了一会儿,忽然起身把厚重的窗幔全给拉开了。
  月光几乎是跳跃着铺成一片,在这种朦胧的光色中坐在床头仰首望过来的人,仿佛月光凝结而成,浅色的发与瞳都变成了银色,越发白皙透亮的肌肤几乎在发着光。
  俞雅走回到床边,长腿一伸跨坐到伊万身上,手指环绕过他的脖颈,眼神流转,笑着凝视他。舒适恒温的卧房,不冷也不热,睡衣早不知道丢在哪个角落,就算盖在身上也不过一层轻薄的织物。甚至隔着织物都可以清晰感觉到对方的体温。
  伊万顺手抬起胳膊,揽住她的腰肢。昏暗的光色中那瞳色干净得仿佛水银流动。声音却依然是懒散又漫不经心的:“你想怎么改变我?”
  俞雅挑挑眉:“你听错了。”理直气壮地扯扯他的头发,轻笑,“我没有这么说过。”
  伊万:“你自己信吗?”
  俞雅的手指勾勾他的头发,歪着脑袋,眼睛笑盈盈:“可是让人变得越来越好,不是爱情的本质吗?还需要我来做吗?”
  伊万没有思索她的回答,他所有的注意都在她说到的某个词语上:“爱情?”
  “是啊,爱情。”俞雅控制不住地弯腰去亲吻他、拥抱他,“婚姻不一定有爱情,可是爱情的归途一定是婚姻。我愿意爱你比爱我更多一点,所以我告诉所有人我要跟你结婚啦。”
  她趴在他身上,侧面紧贴着他的脸,愉悦又笃定地说;“伊万啊,我会跟随你,陪伴你。我会一天比一天更爱你,一天比一天更离不开你……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会一同走向这段旅程的末端。”
  她的语气轻远又柔和,仿佛在吟诵着美好的诗篇,当然她说的话是比诗篇更动人的誓言。
  伊万骤然收紧了自己的手臂,死死拥抱住她。
  “所以你存在于我的未来?”
  “当然。”
  俞雅爱怜地亲吻他的脸颊,声音轻得几乎不闻,但无比自然,就像是在说着什么寻常的事:“……我愿意陪你留在地狱。”
  *
  一留十年。
  瓦耶莎一路飙车到电话中说的地点,街边车一甩刚要冲进店门,就看见缩在太阳伞下的显得有些可怜巴巴的几个黑西装大汉,因为出来得太匆忙,没有事先换好行头设计好潜伏路线,以至于这会儿只能在外面排排坐吃果果……不过清场效果非常好,步行街的人每到这个角落都要绕开一段路,更别提进甜品店了——而保镖们看到她,眼里顿时涌出了强烈的渴望。
  瓦耶莎强行忽略这种期待,气急败坏冲进门,抬头就看见中央沙发前满满一桌各式甜品,她的教女手里挥舞着勺子,吃得那叫一个开心。
  相对于高大的桌子跟满桌的吃食,才三岁的孩子看着实在小了点。但这无损于她誓要尝遍所有甜点的决心,看那厚厚的枫糖浆与浓郁的奶油层就知道,这孩子吃起甜食来比她妈还要丧心病狂……这才是大清早啊!大清早!
  被强行从情人床上叫下来的火气就堵在嗓子眼,但瓦耶莎的视线一触及到她,立刻就软了下来,绷着表情的脸瞬间转为柔软的舔笑:“怎么可以一个人出来呢,多危险呀莉莉娅!”完全视保镖为非人。
  危险是不可预知的。更何况,她亲爹伊万这些年的势力触手干政颇深,谁都知道牵扯上这破玩意儿的后果无法预料。再加上伊万的身世……四舍五入也就相当于罗曼诺夫的血脉。人家自恃罗曼诺夫正统的公主还流亡在海外,没法回到这个国家呢,你个分支已经在本国有着这般庞大的根基……这里面的交锋可不是开玩笑的。莉莉娅作为他的独女,安危无论如何都是首要之重,硬要出门,带保镖已经不能说安全了,好歹也要事先清个场!
  小女娃有着难以用言语描述的可爱,因为年纪小,更有种天使宝宝般的美貌。事实上有那样一对父母,再怎么遗传,都不可能难看得起来吧,更何况她还是挑着最美的组合长的。
  她抬头看到瓦耶莎,顿时开心得从沙发上蹦下来,糊满奶油的脸绽出朵太阳花:“教母!”她忘了手上的勺子,抓着勺子直接扑上去,“教母带我去游乐场!”
  瓦耶莎没闪没避,任她扑了个满怀,眼睁睁地看着那勺子跟口水巾糊到自己镶钻的高定长裙上,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冷静地想果然多放一条裙子在车里的决定再正确不够。
  “仪态,仪态,莉莉娅注意你的仪态。”瓦耶莎先是提醒,然后拒绝,“今天不能去游乐场。”她强硬地忽略那璀璨星辰般晶亮的眼神里满满的可怜,铁着心说道,“最早要明天,等教母把游乐场清空,再带莉莉娅去玩儿。”
  “一个人玩多没意思啊!”小百合花垂泪欲泣。
  “那就把你父母你外祖母外祖父都叫过来陪你玩。”瓦耶莎说完忽然想起来,警惕道,“对了你父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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