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宫斗考试——赵十一月
时间:2019-06-25 10:22:24

  萧翀闻言心下疑惑,抬目看向余晚晴,正色问道:“今日慈恩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就谈到遗诏?”
  事实上,萧翀并不觉得余太后眼下会对余晚晴下手。毕竟,余晚晴和余岩松已经见过面,如果余太后此时对余晚晴下手,不仅对局势毫无帮助,反倒会促使余岩松彻底倒向萧翀。余太后是个聪明人,极擅隐忍,眼下多半是要对余晚晴怀柔拉拢的,怎么可能会忽然翻脸下杀手?正是出于这般考虑,萧翀得了溪午的报信后依旧不慌不忙,只是令人跑了一趟凤来宫,让皇后出面——若由他亲自出面,说不得余太后真要将余晚晴视作他的软肋,日后只怕更是麻烦,阮皇后那里也要别有想法,倒不如直接由皇后出面来得妥当。
  余晚晴想起自己那些话就觉得脸上发烫,可她也知道不能瞒着,只得老老实实的将自己今日在慈恩宫的所作所为简要的重复了一遍,然后才为自己辩解:“我就是气不过,一时嘴快。”
  其实吧,“嘴快”这两个字已经算是特意修饰了,便是余晚晴自己都觉得这不是“嘴快”而是“嘴贱”——她真心觉着自己这嘴贱的臭毛病要是改不了,那真是随时可能药丸。
  萧翀也没想到余晚晴随便去一趟慈恩宫都能把余太后给逼出杀意来,不由陷入沉默,过了许久方才道:“这样吧,你暂时还是先住乾元宫吧——余太后的手再长,总也不会伸到乾元宫里。”
  早上才喜孜孜的从乾元宫出来,觉得可以休养生息好几天的余晚晴:“........”
  等不到余晚晴回应,萧翀微微抬眼,看了一眼:“怎么?”
  余晚晴立刻顺溜的点头应了:“嗯嗯,那就先住乾元宫。”顿了顿,她又试探着问道,“这得住多久啊?”其实她是想问萧翀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解决余太后这个定时.炸.弹?只不过碍着余太后的身份,不得不稍微收敛委婉一些。
  萧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很急?不想住乾元宫?”
  余晚晴求生欲十分顽强,立刻笑应道:“也没有很急啦,只是我总也不能永远窝在乾元宫不出去吧?便是皇后娘娘那里,总也要去请个安什么的......”
  至少,她也得先摸清楚皇后她带的究竟是系统还是修仙功法。
  话说起来,按照上月月考试卷有关阮皇后那道论述题的大概来看,阮皇后此来明显是意在萧翀,若是放在系统类上那就是最普通的快穿攻略;若是放在修仙类,应该走的就是吸龙气修仙?
  唉,也不知道阮皇后究竟是那一种.......这次的选择题真的是好难啊。
  余晚晴想着想着,忍不住便走了神。
  萧翀素知余晚晴这德行,见她模样便知道她估计又走神了,倒也不以为意,随意接口道:“皇后那里,我自会替你与她说。”
  余晚晴想着眼下情况,不得不点头答应,目光掠过不远处的御案,脸上也带上了几分讨好的小容乃公:“听说陛下今日忙得很,要不,我来给陛下研墨?”
  萧翀看着她这狗腿模样,也是哭笑不得。他嘴角微翘,轻声道:“行了,你若有这样的心,倒不如去小厨房做顿晚膳,省得研墨砚到一半就嚷嚷手酸........”
  上一回他让余晚晴在侧研墨,那是因为当时他正因着余家之事烦恼,又对余晚晴心存疑虑,便想要借此试一试余晚晴的态度,结果余晚晴心不甘情不愿,全然没把心思放在案牍或是奏折上,就是一心惦记着回厨房做晚膳。这一回,余晚晴虽是怀着讨好的心主动要来研墨,萧翀却也没了试探的心,索性便叫余晚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好了。
  余晚晴闻言果然十分欢喜,笑着道:“也好!我这几日闲着无事,倒是想了些新菜式,正好试试。”
  萧翀索性随余晚晴去折腾,目送着对方出去后方才回头去看自己的折子。
  ******
  因着有了个余晚晴,哪怕萧翀忙着批折子,到了晚膳时候还是不得不先搁了手头的笔,陪着人一起坐在案前用膳。
  余晚晴神采飞扬的与萧翀介绍起自己才想出来的一道菜:“你先尝尝这个。”
  却见白瓷碟里摆着六个圆润可爱的狮子头,上面浇了热腾腾的小米鲜汤,鲜香四溢。
  萧翀看了看余晚晴,便拿筷子夹了一颗狮子头。他口味偏于清淡,不是很喜欢这样的肉丸,便只略咬了一口,随即眉梢微展,饶有兴致的问道:“这是加了鱼肉?”
  余晚晴递给萧翀一个“你很棒棒”的眼神,然后就翘着小尾巴,开始了自我发挥起来:“是啊,我总觉着狮子头里若是肥肉多了实在有些腻味,倒不如用鱼肉代替,如此口感更鲜更滑,比起猪肉,鱼肉的口味更加清新一些。在这基础上,我用小米汤调配汤汁,也是出于此理.......”
  说着,余晚晴像是想起了什么,忙又转眸去看萧翀,催道:“你别这么小口小口的咬啊,吃这狮子头,就得大口点!”
  她眨巴着清润的杏儿眼,目光灼灼的看着萧翀。
  萧翀一顿,只得依言咬了一大口,随即便垂眸去看被自己咬了一般的狮子头:只见被咬了一半的狮子头中终于露出些许淡黄色的馅料,那馅料口感柔和,配之鲜嫩的肉汁,以及裹在肉衣外的小米汤,实是回味无穷。
  萧翀稍作沉吟,随即便道:“......这是蛋黄?”很快便又摇头,“你是加了什么?”
  余晚晴洋洋得意:“我把熟蛋黄挖出来,加了些东西做成简略版的蛋黄酱,正配这鱼肉狮子头。”
  萧翀自也看出这么一个小小的狮子头里存着的巧思,难得赞了一句:“确实不错。”
  余晚晴的尾巴简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忍不住接着叨叨:“为了肉馅咬着弹滑,我还把肉丸左右摔打了好几回呢......”
  萧翀沉默片刻,亲自夹了一颗圆润的鱼肉狮子头到余晚晴碗里,缓缓道:“还是先吃吧。吃完再说这些。”
  余晚晴在厨房里也忙了许久,这会儿也是有些馋了,闻言也不多说,提起筷子便吃了起来。
  食不言寝不语,桌案上倒是重回静谧。
  萧翀不由松了一口气,这才安心用膳。
  待到晚间,两人先后沐浴,重又上了龙床。
  萧翀不免温饱思其他.....
  余晚晴却是已是想好了:虽然晚上给萧翀做的是狮子头,可她还是比较希望萧翀能够暂时吃几天素的。
  所以,当萧翀的手指勾着她的寝衣衣袖时,余晚晴一个激灵,立时便转头去问萧翀:“对了,我听说林贵妃也病了?”
  其实吧,还真没人和余晚晴说过林贵妃的病。
  余晚晴所谓的“听说”,指的乃是月考试卷上的那道选择题——
  “2.林贵妃日渐病重,这究竟是因为什么( )
  A.积郁成疾; B.遭人暗害; C.其实她并没有病,都是装的; D.偶得风寒”
  这回月考试卷上那么多题,余晚晴想想就觉愁得很,想着萧翀心机深沉、消息灵通,倒不如直接问他来的方便。
  只有萧翀,听她问起这个,不得不将自己勾着人袖角的手指收回来,心里很是不悦:上回说阮皇后,这回说林贵妃.......
  余晚晴怎么就非得要挑这样的时候,在床上和他说别的女人?
  难道这也是情趣?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我就去吃鳕鱼狮子头了,所以先写个狮子头馋馋你们~
  大家晚安,么么哒mua! (*╯3╰)
 
  第160章 印记
 
  好在, 萧翀收回指腹后便已回过神来,闻言神色不变,语气淡淡的应了一句:“嗯。”
  “你‘嗯’一声是什么意思?”余晚晴瞪了萧翀一眼, 说话时还挺气的,挺想顺势推他一肘子的。
  只是,推人一肘子前, 余晚晴又想起两人眼下通榻而眠的境况,心知这时候推他一肘子那就是肉包子打狗, 反倒要把自己赔上, 这才勉勉强强的忍了下来。
  萧翀见她挑眉瞪眼,气鼓鼓的模样, 心下既好气又好笑, 思忖片刻方才道:“这事你就不必管了。”
  余晚晴没忍住, 气得推了他一肘子。
  萧翀被她这一肘子给推得胸口疼,顺势握住了她的藕臂, 然后才接口解释:“现下后宫有阮氏在,林氏这个贵妃总也是要病上一场的,无论真病还是假病。”
  余晚晴想着月考试卷上的那道题, 忍着没将手臂抽回来, 反到是厚着脸皮,转口问道:“那, 她究竟是真病,还是假病?”
  如果是真病,那么选择题第二题“ 2.林贵妃日渐病重, 这究竟是因为什么( )”,就要在“A.积郁成疾; B.遭人暗害;D.偶得风寒”这三个选项中选一个,如果是假病,那就简单了,直接就可以选“ C.其实她并没有病,都是装的”。
  萧翀深深的看了余晚晴一眼,并没有追究她这一路追问的缘故,也并没有转口不应,只是直接且断然的吐出两个字:“真病。”
  其实,余晚晴挺想接着问一问,林贵妃这病究竟是什么病——至少也要从ABD三个选项里选出正确答案才好。只是,萧翀先时已说了“这事你就不必管了”,眼下虽是在她的追问下勉强回答了却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她想了想也只得先把问题咽了回去——这种事情,说不定问问太医就能知道,实在犯不着为着这个和萧翀吵架。
  毕竟,床上吵架最后总是会变成床上打架........她还想再休养几天呢,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一念及此,余晚晴倒也没有在这么个问题上死磕不放,反到是将月考试卷上的问题从头又回忆了一遍,想着像是有关周美人、蜀王妃什么的问题确实是不好再问萧翀,便挑了个最不容易引起萧翀怀疑的问题——“萧家血脉身上皆有印记,是____上的____”。
  反正萧翀也是萧家血脉,肯定也有印记,拿这个问他自然是没什么的。
  所以,余晚晴十分果断的换了个话题,转口问道:“对了,我听兄长说,你们萧家人身上都有特殊印记,你身上的呢?在哪里?”
  萧翀闻言一怔,像是没想到余晚晴竟会问起这个,一时沉默。
  余晚晴紧张的等着答案。
  过了片刻,忽又听到萧翀的笑声。
  便如同冰雪骤然碎裂,一瞬间的春暖花开,萧翀的语声里竟是难得的揶揄意味:“怎么,我们连夫妻之事都做过了,你就没发现我身上的印记?”
  余晚晴:“.......”
  余晚晴忽然发现了这个问题的阴险之处——这他喵的印记要是长在什么不好言说的地方,自己这么一问岂不就是与萧翀求欢?
  话说起来,他们两个做那事的时候,多是黑灯瞎火,她一向也都是不怎么敢睁眼睛的,自然也不知道萧翀身上有什么印记,现在想想确实是有些亏了.......
  余晚晴心里胡思乱想着,脸上却是烧得厉害,只能庆幸此时黑灯瞎火,倒也能够遮掩一二。
  萧翀笑过之后,见余晚晴羞得不应声,便将那只抓着她臂弯的手掌缓缓下移,然后轻之又轻的握住了她那双有些发颤的手掌,指腹在她手背轻轻的蹭了蹭。
  他的掌心滚热粗粝,像是被烧热的砂砾,烫得厉害。
  余晚晴都有些呆了,一动也不敢动了。
  萧翀侧身看着她浑身僵硬的模样,实是忍俊不禁:“所以,你这是想知道呢,还是不想知道?”
  余晚晴颇有些恼羞成怒,闻言便想瞪他,又怕瞪完了人,人家更加起劲,只好忍着不开口,只故意用自己的手指甲戳了戳他粗糙的手掌。
  萧翀瞧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实是忍不住,不禁又笑。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这一晚上,他竟是难得的笑了好几回,一时间心情大好,倒也不再想着逗弄余晚晴了,只抓着她的手指,按在自己的耳垂处,与她解释道,“是在这里。”
  余晚晴一怔,摸了摸,果是摸到了一颗微小的凸起。
  萧翀这才道:“萧家人耳后都有红痣,还是三颗,像是三瓣桃花。”
  余晚晴终于发现自己适才是被萧翀给耍了——亏萧翀还说什么夫妻之事,好像暧昧的不得了,结果就是长在耳垂上的红痣,有眼睛都能看见......好吧,她以前没认真看,确实是没看见......
  说起这个,萧翀难得的回忆起了一些旧事。
  他素来心志坚定,冷硬无比,从来都只往前看,再不回头。更何况,他那些旧事里多有不可与人言之处,自然更加不想回忆。
  只是......
  萧翀侧头看着枕边的余晚晴,看着她又羞又恼的模样,看着她微微发红的面颊,心下不知怎的竟是动了动,然后又软了软。他想:只是,便是他都没想到自己这一生,竟是真能碰到一个与他同床共枕,谈心论事的女人。
  萧翀这样想着,便也难得的坦白了些:“其实,若不是这印记生得这样特别,又是长在脸面这样容易被人发现看见的地方,我生母的那位客人也不会一见我便生疑,起意去查我的身世.........”
  余晚晴想着萧翀幼时艰难,难免母性大发的起了些同情心,倒也不气他了,反到是伸出手,安抚般的拍了拍他的肩头,绞尽脑汁的安慰他:“孟子都说‘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都说皇帝是天之子,也许就是上天太看重你,才叫你叫历经诸多苦痛,然后再登帝位。”
  萧翀心知余晚晴素来不会安慰人,能够想出这么一大段,还扯了那么一大段的孟子说已是十分了不起。他心下动容,面上却只是淡淡一笑:“唔,这话听着也有道理。”
  余晚晴:明明是很有道理好不好。
  不等余晚晴应声,便听萧翀接口道:“不过,这长夜漫漫,我们说这些也是在没意思,倒不如做点更有意思的事情。”
  余晚晴:“.......”
  没等余晚晴想出拒绝的话,萧翀已是直接拉了她,认认真真的做了几次“有意思”的事情。
  余晚晴真的好想踹他几脚,骂他滚,不过先是只是敢想不敢做,等到被折腾得累了,索性便自己安慰自己:算了算了,不是还有实践题嘛——实践题要求的是“本月侍寝次数至少达到五次,第五次时,请考生与皇帝对视,清晰并且响亮的说一个“滚”字”,今晚毕竟没满五次,还是暂时先压一压火,等到明后天满五次了再发火也不迟,反正这个“滚”都是萧翀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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