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在七零——甜薄撑
时间:2019-06-27 10:27:54

  心下想着待会跟李奶奶商量一下要不要明天送小丫头去医院检查一下。现在她这个小身板,弱不禁风,台风一来就能把她给吹上天。
  李敏柔放下碗,忍着不舒服。并不知道王婶内心的一番打算。
  王婶看她吃好后才把今晚的第二个目的说出来。
  “阿柔,早点睡,晚上出去给你父母烧纸。”王婶婶几乎是用气音说的这句话,也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收拾好碗筷,就要李敏柔躺下休息。
  李敏柔虽疑惑,但还是乖乖按照吩咐睡下。
  她用手捂住腹部,睁眼到半夜时,听到外面大门打开。随即传来李队长跟人打招呼的声音,来人嗓音低沉,带着一丝熟悉感。可惜声音太小,李敏柔还未来得及分辨,外面就传来关门声。之后安静下来,陆续又听到李队长和王婶两人小声地在商量着什么。
  稍后王婶拿着油灯,走进李敏柔的房间,轻轻地推着她的肩膀,同时唤着她的名字,想要叫醒她。李敏柔假作刚刚睡醒,睁着圆溜溜的双眼疑惑地看着王婶。
  看着这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王婶的声音不由地温柔下来,要是被她儿子和女儿听到,肯定会怀疑眼前是他们总是敞着大嗓子的阿妈吗?怎么变得这么温柔了,不会是被掉包了吧?然而他们兄妹俩没有机会看到这一幕。
  “阿柔,穿好衣服,跟我来。”王婶婶说完就利落地拉起李敏柔来。
  两人整理好后,来到大厅,看到李奶奶和李队长坐在饭桌旁,李建军手提着竹篮,站在一旁。显然三人都是在等着她俩。
  篮子上面用一块布盖住,看不清里面放着什么。联想吃饭前王婶婶的话,李敏柔大概知道篮子装着的东西和接下来的行程。
  果然,看她们收拾好出来后,李奶奶对王婶说:“快去快回。”
  “诶,好。”王婶答应着,拉着李敏柔的手走出院子,李建军提着篮子不作声地跟在身后。
  夜已深,四周一片安静,只有夏虫起伏不断的叫声。今晚的月亮很圆也很亮,三人就着月光走在小道上,不用担心看不见。
  三人安静又小心地走了一段时间后,来到了白天刚垒起的新坟。
  李敏柔心绪复杂地看着两座新坟,昨天心间的酸痛又泛起,让她有一种这就是她亲生父母的错觉,这一错觉让她心甘情愿地跪在坟前。
  王婶从篮子里拿出一叠黄纸,一边在坟前开始点燃它们,一边低声说我带阿柔来看你们啦,以后大根和我会好好照顾阿柔之类的话语。
  而李建军沉默地站在一旁作护卫姿态,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跪拜完后,李敏柔在心里已经将他们作为自己在这个时空的寄托,就像是在末世时自己的父母一般。她蹲在王婶旁边,学着她的样子,拿起黄纸点燃。
  拿来的黄纸并不多,很快便烧完。等火堆熄灭后,王婶婶拿着工具在一边挖了个土坑,把纸屑埋掉,不留一点痕迹。
  随着王婶婶的利落地做完这一切,李敏柔听见一旁的李建军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像是完成了艰巨的任务一般,惹得王婶婶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李敏柔差点被这一幕逗笑,方才沉重的氛围一扫而光。
  三人回程的时候不似来时那般小心翼翼,都轻松不少。
  路上,王婶婶怕李敏柔之前生活环境单纯,不晓得事情的轻重。低声吩咐她不要讲这件事跟任何人说起。
  “你李奶奶说,你父母是遭劫去世的,必须烧些黄纸才能安息。这年头,黄纸没有门路根本拿不到,还是你李叔托阿炽帮忙才找回来的。”王婶婶跟李敏柔解释。
  “阿炽?”李敏柔疑惑?
  “就是把你从土堆救出来的那个后生,跟你建军哥关系很好。他身体常年不好,当时还中暑了,这次还病着给你找黄纸呢。他帮了这么大的忙你下次见着人家可要好好谢谢他。”
  李敏柔醒悟,怪不得那声音那么熟悉,原来是他。她连忙点头答应王婶。
  王婶看李敏柔如此乖巧听话,心中一阵满意。
  到家后,李队长还等着他们,见三人安全归来后,吩咐大家休息。
  待四周重新安静下来,李敏柔又找机会出去一趟。身体爽利后躺下,思索着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压制丧尸本能已经用了她大半的注意力,若每天跟着李队长一家吃饭,估计很快就会露陷。
  李敏柔越想越急,她末世前只知道读书考上好大学,父母都安排好了一切,生活上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她操心的地方。末世后孤身一人在深山,跟人类相处的机会很少。导致她野外战斗经验丰富,与外人相处的经验却格外地少。
  因此,要让她想出十全十美的方法那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稀里糊涂地顶着李卫国的女儿身份两天了,她还不清楚李卫国一家具体的身份,只依稀听到是复员回乡。
  前两天,李敏柔一边震惊于自己的穿越,一边为突然被人群包围时刻要压制本能这两件事情引去了全部注意力,没有机会说出自己不是李卫国女儿的实情。
  现在细细思考这两天的事情,她越想越害怕。李队长说李卫国是一家三口回来的,所以他们才会在当时只有三人埋在土堆的情况下默认自己是李卫国的女儿。
  李敏柔当然知道自己不是,但李卫国真正的女儿呢?为什么没有跟着他们夫妇一起,她去了哪儿?还有李敏柔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名字,为什么王婶知道自己叫阿柔?而且动作带着亲昵,不像是陌生人,反而像是自己看大的小辈?
  如果不是坚信这具身体是自己的,李敏柔真怀疑自己是否是像以前偷看的小说一样,重生在了李卫国女儿的身体里。
  如果有一天李卫国的女儿回来了,我怎么办?在这个年代被发现是黑户已经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了,再被发现自己是丧尸,自己绝对没有一丁点活下来的机会。
  李敏柔越想越心惊,她想破脑袋发现解决这件事的唯一办法就是逃,只要在李卫国女儿回来之前离开,她就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她可以像末世时那样,逃进人烟罕迹的深山,逍遥自在。不用时时刻刻压抑本能,不用再吃人类的食物,最重要的是还可以继续寻找植物晶核来吸收。
  李敏柔想到了种种离开后的好处,然而她心里却不像表面那样高兴,反而隐隐有一丝的失落。
  她发觉短短的两天相处,她已经习惯了李队长一家五口。李奶奶的慈祥,李队长的关怀,王婶的温柔,李建军的憨厚,就连未曾谋面的小堂妹,因睡在她房里,李敏柔也对她有着说不出的亲切之感。
  四年在丛林独自的生活经历,教会了她强悍的野外生存技能,也让她的心性得以成长,不再遇事就哭哭啼啼。却剥离不了她对生活在人类社会的渴望,曾经的她只能在远处眺望着人类基地。
  而现在的生活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但现实却又一次让她无能为力。
 
 
第3章 留下
  想清楚后,李敏柔决定离开。但又不想不辞而别。
  这两天李队长一家对她很好,虽然这好不是因为她本人,而是因为李卫国女儿的身份。却依然让李敏柔感到温暖,她想找个机会好好跟他们道别,当然还有她的救命恩人。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微微发亮。
  村里的公鸡开始打鸣,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村外悦耳的鸟叫声。李奶奶房里传出响动,老人家起床了。
  听到响动的李敏柔也开始起来。
  做出决定后,她不再像前两天那样迷糊,仿佛一夜之间有了行动方针,步步清晰。
  她走出房门,朝厨房里的李奶奶甜甜地打了个招呼。
  李敏柔从小就是个甜姐儿,幼时的她小脸肥嘟嘟,双眼圆溜溜,肤色雪白。整个人就一精致的洋娃娃。再加上小嘴蜜一样甜,前世家里的长辈没有不喜欢她的,就连对孙辈很严肃的李爷爷,看到她也笑得满脸皱纹。
  所以平时很慈祥的李奶奶看到她的笑脸后,也笑得比以前更加温和。
  “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昨晚很晚回来吧?你叔叔和婶婶都还在休息呢”李奶奶笑呵呵地问。
  “之前已经睡足了,不是很困。李叔和婶婶这两天比我辛苦,他们应该多睡点。”李敏柔娇嗔道。
  “你这小丫头最真甜…”李奶奶笑着转身回厨房。
  “奶奶我帮你。”李敏柔连忙跟上。
  “好,我可以享享阿柔你的福啦。”
  洗漱过后,李敏柔来到李奶奶身边,帮忙在灶头看火。然而她实则新手上路,对农家土灶毫无了解,不知道看似简单的活计其实都需要窍门。
  于是,她不是塞柴火太满,就是太少,导致土灶一时浓烟四起,一时火苗岌岌可危,差点熄火。
  李奶奶哭笑不得,直接把李敏柔赶出厨房,让她自己去玩去。
  李敏柔有点挫败,别说她没用过土灶,就是以前家里的燃气灶都摸得少。每次开都得家人在一旁看着,仿佛她是个易碎品似的,可见她的父母把她养得多娇气。
  18岁之前的她除了读书还行外,可以说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了。在深山的四年里,她的身体不知冷热、不用吃喝,当然用不着学会起火,但也是受了不少的苦头的。
  家里人陆续起来时,李奶奶已经把早餐做好。
  为了给李敏柔养身体,李奶奶像昨晚一样用新米熬了一锅明火白粥,一盘腌制的芋头根茎。她把粥面一层厚厚的米油全给刮到李敏柔的碗里,米油在老一辈眼里是个好东西,很是养人。五个人中只单单给了李敏柔一个水煮蛋。
  李敏柔再次两眼发酸,低头大口喝着白粥,掩饰脸上的神情。
  吃过早餐后,天色还没全亮,大家还坐在饭桌边上,现在早稻已经收割完成并晒干。地里暂时还没有重要的农活,所以李队长把大家上工时间推迟,不像之前农忙时候那么早起。
  王婶细细观察了李敏柔的脸色,发现还是没有红润起来。她与李奶奶,李队长商量,“阿柔脸色惨白惨白的,是不是之前被埋着的时候伤到了,要不要让建军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这话一出,引来了李队长和李奶奶的主意,李敏柔心惊胆跳,僵着脸笑着急忙推托。
  “我的脸色一直这样,以前妈妈也像婶婶一样担心。还叫爸爸专门带我去大医院检查,医生说我身体好着呢,没有什么事。”
  听了她的话,三位长辈半信半疑,但好歹也打消了带她去医院的打算。李敏柔暗暗松了口气,下意识地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
  虽然李建军不用送她去医院了,但还是被李奶奶分派了任务,要他将在外婆家过暑假的李敏华接回来,陪一陪李敏柔。他笑呵呵地答应着。
  李敏柔对李奶奶的这一举动再次暖了心,却依旧拒绝这一提议。她没有权利要求别人的陪伴,堂妹李敏华也没有义务接受这个要求。
  李奶奶还没拒绝。王婶就安慰李敏柔。
  “不是专门让她回来陪你的,阿华已经在她外婆家玩得自己家门朝哪边开都忘了,就快要到摘地豆的时候,她还得回来帮忙呢。”
  李敏柔知道这是哄她的借口,因此也就不再拒绝李奶奶他们的好意。
  等到李叔夫妇去上工,李建军推着自行车去接妹妹后。李奶奶拿着一个外表沾满泥迹的行李箱走进李敏柔睡的房间。
  “阿柔,这个是在泥堆里挖出来的行李,你李叔没有动,现在把它交还给你。还有剩下的两个行李被泥石流冲坏了,里面装的都是衣服,你婶婶已经洗干净晾晒在外面了。今晚可以全收回来。”
  李敏柔低头看着地上的行李箱,箱子尺寸不大,可以很方便抱在怀里。而且材质很好,不然抵不住泥石流的冲击。上面没有锁,只有拉链。从李奶奶的话里可以知道,他们并没有打开过这个箱子。
  她有点自惭形愧,为了贪恋着一点点的家庭温暖,她迟迟没有告知李奶奶一家真相,还顶着李卫国夫妇女儿的身份厚着脸皮享受这他们的好。
  她脸上发烫,更加不敢抬头看李奶奶。
  李奶奶看她低着头,不作声,以为她是乍然看到父母遗物,正伤心难过。
  “阿柔,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奶奶很喜欢你,你李叔和你爸爸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虽是堂兄弟,但是跟亲兄弟没有什么区别。你就是我的亲孙女。”李奶奶摸着她的头说道。
  之后,李奶奶顺着这个话题讲了很多李卫国夫妇年轻时候的事情。
  原来李奶奶年轻时丈夫就因病去世,婆家苛刻,他们母子俩生活很是艰难,还是李卫国的母亲可怜他们,经常暗中接济,两个小辈关系也因此亲近起来。
  解放后,李卫国因缘际会当了兵,也没有断了跟李队长的联系,两人时常通信。等李卫国女儿长到5岁后,长辈都已不在。李卫国就让他老婆带着女儿随了军。
  双方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面,但还保持着通信。之前,李卫国在信中告诉李队长,他复员回乡,上面已经安排他作为李家庄的党支书。李卫国请李队长帮忙收拾祖屋,以免他回乡之后无处可住。
  听完这段历史后,李敏柔心中的一些疑点才解开,但仍旧迷雾重重。
  李奶奶离开,李敏柔犹豫许久,还是把行李箱打开,她想要了解李卫国女儿的行踪,起码在她离开之前,留下这个侄女的信息,报答李叔一家对她的好。
  行李箱里面东西不多,里面有一个牛皮包,装着一捆纸币和票据,还有李卫国一家三口的户口迁出证明。除了牛皮包,还有一本已经使用过的笔记本,最后是一个用黑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盒子。
  她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最后她拿起笔记本,希望里面有可用的信息。翻开笔记本,李敏柔才发现这是一本日记。
  准确的说,应该是一本少女恋爱日记。里面记载着少女与恋人的相知相爱的过程。李敏柔没有细看,这些信息对找人并没有用处。她直接翻到后面,发现里面的内容让她心惊。
  少女与恋人的恋情被恋人母亲发现,这段恋情不被恋人母亲承认,她看不起少女出身还用恶毒语言伤害少女。最后,这段恋情被中断,少女与恋人被迫分开。恋人消失不见,少女遍寻不到,最后经受不住,决定自杀,她在日记里满满地写着对不起父母。
  少女最后应该还是自杀身亡了,因为李敏柔发现下一页的字迹刚硬与少女之前的完全不一样。当看到敏柔吾儿四个字,李敏柔心中一跳,李卫国女儿的名字与她的一模一样。
  她按捺住心中的惊涛骇浪,继续看下去。
  原来,少女自杀后,李卫国夫妇才发现这本日记,他们之前对女儿的恋情一无所知,后悔对女儿的疏忽。事发后忍着悲痛去寻求公道,很可惜,他现在的位置并不能撼动对方一跟毫毛,当然也没办法帮女儿找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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