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在七零——甜薄撑
时间:2019-06-27 10:27:54

  她看定目标,拿起一块比较轻薄的布料来看。
  是的,她现在没有一身属于自己的衣服,现在穿着的是堂妹给的。当初穿越身上穿着的那一身不知怎的破破烂烂,连李奶奶这个针线高手也无能为力。
  李卫国夫妻的行李当然没有她的衣服了,好在现在的女人衣服样式基本一样,不然王婶清洗的时候肯定奇怪为什么没有她的衣服。
  她当然不介意穿李卫国爱人的衣服,她把他们当成她在这一世的父母。当初末世用晶核换来的衣服,上一任主人是人还是鬼都没有理会,更不用说现在了。
  但她还是有点小洁癖的,内衣还是想穿新,而不是别人的。
  当她把要买的东西选好,结账时却傻眼了。她才发现自己没有布票、工业票、糖票。除了可以买一点绿豆糕外,手上的糖果,布料,肥皂,盆子都不能买不了。
  一位年轻的售货员对她冷嘲热讽,还是另外一位年纪比较大的看不过去才打断了她的话。
  李敏柔红着眼睛走出供销社,心里委屈的不行、她从未受过这样的刁难,虽然她知道在这个时代这些很平常,但还是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李敏柔唉声叹气地低着头,两手空空地回到了家。这是她来到这个年代遇到的第一个委屈。
  中午,李建军和李敏华拖着半袋新米和一袋番薯以及一篮子青菜上门。李敏柔感动得眼泪汪汪,她这几天已经知道这些食物在这个年代意味着什么。李家庄很多人即使发了新稻谷都是不舍得吃,准备留着过年吃上一顿白米饭。
  李队长一家却直接拉来半袋子,将近十斤的分量。她怀疑这已经是他们家的存粮了。李敏柔当然不能接受,三人争执起来,最后她留下五斤的新米和番薯,两兄妹才作罢。
  最后堂妹知道了她在供销社的遭遇后,跟李敏柔说很多东西都不必买,农家有自己的替代品。
  果然,被她差遣回家拿东西的李建军很快就拿来一堆物品。有用老水瓜做的洗碗刷,老葫芦做的水勺,更有李队长自己做的两个木盆。最后,堂妹还掰了半块肥皂塞给李敏柔。
  李敏柔一边感叹华国农民的生存智慧,一边感叹自己曾经的四年活成狗,怎么没有学到这么朴实的生存经验呢。
  第二天清早,李敏柔洗漱好,估计时间后,按照昨天王婶的吩咐来到村里的集合点。路上遇到一些眼熟的村民,李敏柔都会克制本能紧张地跟他们点头打招呼。
  远远看到堂妹在人群中向她招手,李敏华加快脚步走向集合点。集合点已经来了很多人,看到李敏柔,原本吵闹的人群进了一瞬,又恢复热闹。
  不过仔细观察还是可以发现,刚刚大声谈笑的几位青年,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量,还有几个暗中整理自己的衣衫,当然还有不少人都用眼睛偷瞄着李敏柔那个方向。
  李敏柔意识比常人敏锐,但还是装作没有察觉般跟堂妹说笑,在一旁等待还没到的村民。
  等了一会,她察觉人群里女孩子聊天的声音低了不少,扫了一眼,发现不少女孩子包括刚刚跟村民站得远远的,气质打扮都与乡下人不一样,一看就是知青的群体中的女孩子,偷偷摸摸,又带点羞怯地看着对面走来的一个青年。
  李敏柔视力不错,嗅觉更不错,已经远远地闻到了那股香甜,引得她稍微有点浮躁,来人正是她的救命恩人。
  青年仍旧板着脸,面无表情,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土布单衣,同色裤子,黑色布鞋。跟村民的穿着差不多,却没有一丝土气,简单又清爽。
  果然,气质真是一个好东西,李敏柔感叹。
  徐炽来到集合点,扫了人群一眼,又独自站在一旁,没有跟其他人打招呼。
  这时,知青里一个身材高挑,齐耳短发,五官艳丽的女孩子走向徐炽。堂妹立刻激动起来,低声跟李敏柔说:“快看,高颖又去找徐炽哥了。”
  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让李敏柔忍俊不禁。
  “高颖都失败了多少次了,怎么还没死心。城里的女孩子都这么强悍?她要是我妈的女儿,棍子都打折不少。”堂妹小嘴一边巴拉巴拉地科普高颖倒追史,一边不停感叹她的勇气可嘉。
  李敏柔看向前方两人,不得不说,两人在外貌上极为相配。
  徐炽目测应该有一米八,高颖差不多一米七。身高相配,颜值相配,简直是一出乡村偶像剧的画面。
  可惜男主角毫不怜惜美女,高颖不知说了什么,徐炽的脸更冷了,堪比冷气制造机,直接不理女主角,抬脚离开。徒留一地尴尬,但高颖好似早有经验,若无其事走回知青聚集处。
  “又失败了,啧啧…”堂妹不住地可惜。
  “你到底站在谁那一边的?”李敏柔哭笑不得。
  堂妹刚要说话,就见李队长带着人将工具拿来,只能暂时打住。
 
 
第6章 摘地豆
  分配任务时,李队长把李敏柔负责的区域分在了李建军的旁边,按照堂妹的说法是就近照顾。
  跟着大家来到山脚下,看到连成片的花生地,李敏柔:“???”
  之前,王婶说的摘地豆,她一直以为是长在地下的豆子。来到地里,才发现地豆就是花生。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由地豆这一次就可以看出来。
  李敏柔的口音与这边的村民有些不同,好在王婶他们以为是因为她离开家乡使还小,把家乡口音忘了,学了当地的口音,这真真美丽的误会。
  李敏柔学着李建军的手法,很快就掌握了拨花生苗的技巧,一株拨下来,快准狠,花生连串出土,很少被留在地底下。堂妹和李建军看到了都对她竖起了拇指,连连夸赞。
  一上午下来,她的速度比李建军这个老手还要快,堂妹都快要成为了她的小迷妹了。但是,跟在李敏柔屁股后面,负责捡遗漏下来埋在地下的地豆的小孩可不高兴了。
  他上工前跟村里其他小孩子打赌,看谁今天捡地豆捡得最多。平时他都是捡得最多的那个,因为他有诀窍。他会看人,比如像村里知青点的女孩子,按他阿奶的说法,柔柔弱弱的,风一吹就跑,干活准不行。
  每次他按照这个方法选人,除了选错徐炽哥以外,哪次不是冠军?靠着这些冠军次数,他在成为了村里的孩子王,别提多神气了。
  今天又开始比斗,战利品是他心心念念了很久的,隔壁小柱子哥哥给小柱子做的弹叉。他为了这个战利品,早早起床来到集合点,观察了好久,才选中现在这个阿姐的。
  当时这个小姐姐站在人群里,简直就是按照他阿奶说的模样长的,脸色在人群里最白,知青里最白的姐姐都比不过,虽然不矮,但是比其他人还瘦,还比别人好看。
  按照他的战斗经验,跟着这个小阿姐肯定没有错,弹叉今天一定会成为他的了。
  可是,现在看着袋子里一捧都没有的地豆,他仿佛看到他的弹叉已经离他远的不能再远,他只能哭丧着脸加快脚步,加快手速,希望能补救一下。
  李敏柔有点惊讶地看着身后正在捡地豆的小孩,不知道他为什么垂头丧气的,却又很勤快地加快速度忙起来。
  她摇摇头,不再理会。扫了其他地方一眼,发现所有人后面都坠着个小尾巴在捡地豆,独独她的恩公徐炽后面没有。
  她问旁边的堂妹:“怎么徐炽那里没人帮忙捡地豆?”
  堂妹笑着瞄一瞄李敏柔后面的小尾巴说:“这个问题,最有资格回答你的是你后面的小葱子。”
  小葱子还没从失败的沉重心情缓和回来,又被讨厌的阿华姐会心一击。徐炽哥就是他辉煌战绩里的唯一一个污点,不,快不是了,是两个,加上眼前这个对他笑得很好看的小阿姐。
  “哼,”小葱子本来不想回答,看到阿华姐威胁的目光只能低头。
  “徐炽哥每次拔地豆拔得比谁都干净,你都比不上。”小葱子很自豪地对李敏柔说,刚刚的低落情绪一扫而空,又变得高兴起来。
  “……”小孩子的脾气都变得这么快么?李敏柔表示跟小屁孩代沟相当的大。
  快到中午,需要把地豆挑到晒谷场,全村聚在一起摘地豆。李敏柔刚把地豆放做一堆,捆扎在一起。旁边突然串出来一个壮实的男人,油嘴滑舌,让人分外不舒服。
  “你叫阿柔吧,你刚从城里回来肯定做不惯这些重活。来,让阿哥我帮你”男人嬉皮笑脸,不等李敏柔回答,就要凑近到她身边。
  李敏柔敏捷躲开,仿若无物地挑起两担地豆苗,跟紧大队伍,不曾理会这人。旁边的村民看到这场景,哄地一下笑开,还有看不惯男人的中年妇女大声道:“王大军,你婶娘我也挑不起来啊,怎么不帮帮我这个亲戚?”
  “哈哈…”周围的笑声更大了。
  男人瞪了妇人一眼,想要跟上李敏柔,却被李建军抓住手臂,他朝男人挥了挥拳头,男人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灰溜溜地离开。
  李建军跟上李敏柔,笨拙地安慰她,“别怕,王大军再缠着你,你跟我和阿华说,我会教训他的。”
  李敏柔接纳了他的好意,对他笑笑,“谢谢建军哥,我会的。”
  午饭后,李敏柔不想单独一人,便先到李队长家与堂妹一起去晒谷场。两人到地方时,只有李队长和几位老人在树荫下聊天。
  看到她俩后,李队长朝他们招招手让她俩过去。“阿柔,这几个是我们李家的太叔公,以后遇到什么麻烦,我不在的话,直接找他们也是一样的。”
  李敏柔闻言,乖巧地跟几位长辈打招呼,他们夸奖了李敏柔几句后,就让她和堂妹离开。
  堂妹加快脚步,逃过一难的夸张表情:“每次见这几个太叔公,我都不敢大喘气。”
  李敏柔又被她逗笑,“有这么夸张吗?”
  堂妹使劲点头,表示肯定。
  “不过,这次你要感谢我,是我跟奶奶说了王大军那个混蛋的事,我阿爸连午觉都没睡,就出门找太叔公他们了”
  李敏柔听后心中无比感激,一次又一次,李队长一家帮了她许多,让她成功地在李家庄站稳了脚跟。
  堂妹摘地豆时,把李敏柔带到跟她玩得好的小姐妹圈里,大家一起说说笑笑地干活,时间过得很快。
  下午太阳没有那么毒辣后,李队长要求男村民和男知青继续拔地豆,女人和小孩则待在晒谷场摘地豆。
  李敏柔摘地豆时手速很快,继收获堂妹这个小迷妹后,又把她的小姐妹收复了。大家都对她干活的利索劲跟惊呆了,纷纷表示要她传授技巧。李敏柔只能借口说是在军队跟爸爸学过锻炼手速的招式,她们才没继续纠缠。
  擦擦不存在的汗水,李敏柔打定主意,不再高调,坚决走群众路线,大家一起磨洋工。她抬头,眼尖地发现,前面一个人挑着担子,摇摇晃晃地走向晒谷场,那人带着草帽,看不清面孔,不过,那独特气质让人很容易认出来。
  果然,有人发现了他,哎呀一声,其他人也发现了。刚刚随意的坐姿立刻端正,大声说笑的也压低了声音。
  早上那位跟徐炽打招呼的漂亮知青站了起来,朝徐炽走去。堂妹一看,立刻兴奋起来,那表情明晃晃地写着又有好戏看了。
  李敏柔无奈,怎么身边这位堂妹画风如此不同,没看到她旁边的小姐妹都一副十月芥菜的模样吗?
  高颖那边,不出堂妹所料,又搭讪失败。徐炽没理会走向他的高颖,拒绝了她的帮助。继续摇晃着走向晒谷场。高颖也不泄气,跟在他身后,嘴里不停地说着话。
  站在李敏柔她这个吃瓜群众的角度,虽然听不清他们的交谈,但看表情猜测,应该是不会太愉快的,她十分佩服高颖,又有点为对方感到尴尬,被那么多人看到她不断地被拒绝。
  就算是末世前,李敏柔也不敢这样追着男生跑呀。这个年代的女生不是很保守,很注意作风问题的吗?
  “听说高颖家很有势力,所以她一向高调。”堂妹看出了李敏柔的疑惑,对她解释。
  怪不得,果然有势力的人在什么年代都很吃得开,李敏柔感叹,一边手也不停地干活,一边继续吃着这一出乡村偶像剧的瓜。
  徐炽没理会身边这个喋喋不休的女人,依照他以前跟这位女知青打交道的经验来看,越是理会,她就越得劲,接下来就会没完没了。他挑着这些地豆已经很辛苦了,还得留点力气干活,不需要把精力浪费在她这个无关人员身上。
  他把担子放下,刚喘匀气,就看到一个脸色白得过分的女孩子饶有兴致看着这边,如果眼睛会说话的话,她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现在肯定是在说:看,那里有好戏。
  徐炽莫名地有些羞恼,他记得她,李敏柔。他把她从泥堆了挖出来后,李叔告诉他的。现在她就用这副看好戏的模样对待他这个救命恩人的吗?
  于是,李敏柔就看到徐炽阴沉着的脸更加冰冷,把地豆放下后,转身就走,怎么感觉是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她呆呆地看着徐炽的离去的背影。
  高颖也惊呆了,她话还没说完呢,以前徐炽就算不理会她,也是很有礼貌地听她把话说完才走开的,怎么今天就变了?哼,男人心,海底针。
  一连三天,整个李家庄都沉浸在收获地豆的工作中,李敏柔也打入了李家庄内部,比当初的知青们更快地被当地乡亲们接纳。
  当然她不会自恋地认为是她的个人魅力发挥了作用,而是因为李卫国夫妇,他们是李家庄的一份子,他们的女儿也当然属于李家庄。
  而李敏柔,在王婶拿着上面写着她名字的户口证明上门时,也彻底地融入了李家庄。
 
 
第7章 入后山
  李家庄的地里的地豆全部收回来后,李队长让大家休息了一天。
  李敏柔想买点礼品感谢李队长一家,当然少不了隔壁的田婆婆和救命恩人。但供销社里的东西实在是让人难以恭维,她打算去县城看看,起码可以有比较多的选择。
  于是当天,李敏柔就骑着李队长家的自行车,后座上坐着堂妹,两个人约好一起逛逛县城。骑车起来快一个小时,两人才来到县城。
  在末世前,李敏柔当然不觉得这朴素得有点破败的小城有多繁华。但经历过了末世,李敏柔看什么都新鲜,来来往往的人们,穿着朴素,脸色大多都带着点营养不良,但是精神很饱满,带着这个时代特有的鲜活感。
  李敏柔由堂妹带着四处乱逛,一时带着去她的学校,可惜现在放暑假,两人只能在大门外往里观看。一时跑去百货商店的柜台看衣服,堂妹看得津津有味,可惜两人都是没钱的主,堂妹只能干看着,在售货员虎视眈眈的目光下,连摸都不能摸。
  两人离开买衣服的柜台,来到摆着糕点的玻璃柜,上面的点心依旧少的可怜,只零零散散地摆着绿豆糕、杏仁饼、核桃酥、炒米饼这几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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