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暗花明又见鬼![三国]——大团团
时间:2019-06-27 10:34:06

  典韦扶额,缓缓摇头:“罢了,你都已经这样做了,之后回野王的路上你也别有心里负担,自己曾经是怎么样的,就表现成什么样吧,莫要装相,能做上将领位置的,没有人是傻子。”
  他低头,见张春华傻乎乎地站在那边不动了,微微长大了嘴巴,吃惊地看着他,不由安慰似的摸了摸她脑袋:“没事儿,不就是犯了一些小错误,后果也就是会有人来监视你罢了,好歹杨丑答应救张汪了不是。”
  张春华抹了一把自己的脸,一脸崩溃:“我只想着不能输掉气势,阿娘又叫我时刻保持住礼仪,这样不对吗?”
  典韦不确定道:“你要不打盆水来看看自己什么样?”
  张春华对着水中的自己研究了半天,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是弄巧成拙了!
  平白在杨丑面前给自己塑造了一个“蛇蝎女子”的印象,张春华欲哭无泪。
  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自作聪明啊?!
  典韦见她大受打击,忙安慰道:“你们聊的也不多,不过是第一印象罢了。”
  第一印象!
  张春华苦哈哈地吃进这个哑巴亏,并且乖乖地跟随四个监视人骑马上路回野王。
  次日,司马懿与胡昭的马车终于缓缓来到了温县,他们看到县城门外聚集了不少身穿盔甲的士兵,微微回避开。
  “那是张杨驻军吧,近来温县可有大事发生?”胡昭疑惑问道。
  司马懿沉思:“若说大事,恐怕唯有曹军攻徐,这与温县并无关系。”
  “张杨与吕奉先关系好不是一天两天了,”胡昭若有所指地说道。
  “张杨的大队精锐都去了野王,留在温县的唯有副将杨丑,”司马懿微微皱眉:“若是张杨打算支援吕奉先,河内平静和平的假象将会被打破。”
  “车夫将马车回避一下,等那些人离开再进城,”胡昭对外头喊了一声。
  车内沉默了良久,司马懿突然开口问道:“先生认为,日后这河内将会落入谁的手中?”
  胡昭抚摸着胡子,思索片刻,轻叹道:“思来想去,无论过程如何,终会入曹孟德之手,只是早晚罢了。”
  “仲达可是对曹孟德有所不满?”胡昭问道。
  “两年前,曹操将汉献帝奉迎许昌,其专国弄权,当属国之奸贼。”司马懿对曹操的感官并不好。
  “若要洞悉这天下大势,必须以局外人的身份来观察评论,而非站在其中一处立场之上。”胡昭缓缓说道:“也不能站在家族立场之上,如此,才能头脑清明,走一步,看百步之外。”
  “可是先生,”司马懿欲言又止:“曹操掌权之后,下令逮捕贵族,押解游街,没收家产,有的甚至被斩首示众!”
  胡昭但笑不语,他视线悠悠地看向远方,意味深长地说道:“其一心矫正汉之弊政,到底是手段太过粗暴,急于求成了。”
  司马懿不解道:“他们如何碍着朝政了?”
  “仲达真是不懂吗?”胡昭轻叹一声:“还是不愿懂呢?”
  司马懿沉默了。
  “曹操之于袁绍,更成功的地方便在于其不拘一格,唯才是举,”胡昭语重心长说道:“天下诸侯之间,最先摒弃门第理念的,唯曹公一人。”
  胡昭轻笑道:“以仲达之见,汉室危亡,谁可扶之?”
  司马懿心中知道胡昭所想的必是曹操,只是他始终坚信,曹操乃国之奸贼:“先生,曹操并非大义之辈,我认为他并非为匡扶汉室,而是为谋夺天下。”
  胡昭不置可否,他的眼眸深邃,带着仿佛能够看透一切的睿智:“这就要看在仲达心中,这汉室是指谁家汉室了。”
  司马懿大受震撼。
  胡昭缓缓摇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有冲劲可不是好事,尤其是现在这局面,天下诸侯,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司马懿不再言语。
  他纵然满腹才学,想要报国尽忠又有何处能让他得以施展?
  他情绪有些低落,撩开车帘望向窗外,不经意间瞥到人群中有道熟悉的身影,握着车帘的手猛地一紧。
  “先生快看,那骑黑马之人可是少侠?”
  胡昭闻言眯眼向窗外望去:“好像还真是。”
  少侠骑着黑马,由四个带刀侍卫簇拥着,五匹骏马往城门外疾驰而去,不久,杨丑也带着兵马离开了。
  “张杨军中几时有这等英雄人物了?”胡昭纳闷了,按理说,谁要是在这个年岁能一个打几个成年人,其名声必定会被人传至沸沸扬扬,又怎会至今还默默无闻?
  两日后,张春华在四位小将的“保护”下终于安全地到达了野王,她驱赶黑马回到家中,却见有三人带着一群家丁围堵在张府之外。
  那年岁稍大一些的老伯在张府之外叫骂着:“张汪,卑鄙无耻的小人,还我女儿命来!”
  另一男子扶着老伯,也是满脸气愤,在老百姓的围观之下大声嚷嚷:“张汪大贪官,手段下作,为嫉恨上官害得我姐姐一尸两命,可怜我姐姐嫁给大将军不足一年便香消玉损!”
  又见一老妇人,贵在张府之外,口中大喊:“老爷救命啊!老爷,当初是您指使我下毒手的,您也说会保全于我,如今怎能弃我于不顾呢!”
  那老妇人颤抖着粗糙的手,从怀里掏出一根金钗放在面前,用力地磕头:“求老爷救我一命,这金钗老奴受不起啊!”
  老伯大喊:“那是赃物!”
  边上的百姓指指点点,闲言碎语之间对张汪颇为鄙夷,他们以恶毒的唾沫星子对着紧闭大门的张府,以人群逼迫张府开门。
  张春华跨坐在高头大马之上,遥望人群之中,果然发现了混入其中的三两可疑人士。
  “春华,有人监视。”典韦适时提醒道。
  张春华点点头,她瞥了一眼跟随而来的四个人,都穿着干净的守军服,顿时心生一计。
  她昂首挺胸,傲然地驱马往张府大门而去:“吾乃太原少将张华,何人敢在我张府外头放肆!”
  如今的太原,可是袁绍的地盘!
  张春华穿着一袭劲装,身后跟着四个人高马大的侍卫,骑着骏马,锦衣带刀,这阵势看上去颇为唬人。
  人群避让开,她驱马上千,以刀抬起那跪在地上的老妇人下巴,老妇人吓得瑟瑟发抖,哆嗦着唇说不出话来。
  “虽不知是谁将你派来的,回去告诉你主子,张府没了张汪还有我张华在,有我在,张府还轮不到外人来欺凌,”刀子贴在老妇人的脸颊边,划破了她的皮肤,丝丝血迹低落下来,众人大气都不敢喘气。
  那老伯激动地叫道:“还有没有枉法了!你们害死我女儿,竟还仗势欺人!”
  张春华盯准了一甩,手中的刀在空中划过了一道优美的痕迹,啪——一声卡入了老伯身后的木架摊子上。
  “啊!”老伯惊叫一声,一屁股坐到地上。
  “父亲,父亲!”那年轻人愤恨地冲上前去,“你简直欺人太甚!”说这就要去打张春华的黑马。
  黑马喷了个响鼻,不屑地剁着蹄子,而张春华身边的带刀侍卫则纷纷抽出了闪烁着寒光的刀剑,喝道:“退后,再有轻举妄动休要怪我们出手伤人。”
  “你父亲倒在地上,怎么不见你去关心一下?”张春华凉凉地说道,她瞥过鸦雀无声的人群,扯出一抹冷笑:“这老妇人是给你女儿接生的稳婆吧?就是她亲手杀死了你女儿,你不仅不责怪她,还为她与我争吵?当真笑话!”
  张春华下马,前去拔出自己的刀,缓缓插回自己腰间:“戏演完了,也改散场了,记得回去告诉指使你们的主子,太原张华回乡探亲,这张府,我张华保了!”
  少年傲气凌人的昭告天下,他转身牵起自己的马,与四个护卫一起往张府走去,张府之门悄声无息地从内打开,看门人惊喜地将其迎入府中。
  人群中,虎视眈眈盯着张府的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太原张华,莫非是袁绍帐下的?你们留下继续监视,我这就去回复找大人。”
  “情况不妙啊,若真是太原来人,赵大人可就逼迫不出张家小姐了。”
  “是不是还未可知,莫要妄下定论,也许他满口谎言呢!”
  那领头人皱起眉头,他前往那木制铺子处查看:“普通人,能轻轻一挥便将这样的铺子砍成两半?”
  这准头,这力气,非常人所为。
  另外两人齐刷刷沉默了,实则内心已是信了八成。
  “他带在身边的四人看模样该都是孔武有力的精兵,不可不防,若真是袁绍帐下小将领,那麻烦可就大了,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告知赵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这样概括提高胡大佬逼格的: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所以要做局外人,才能洞悉天下大势,立于不败之地。
  然而一查之下发现,宋·苏轼写的。吓得吃手手,语文老师气死了要,赶紧删了删了,换句大白话。
 
 
第20章 小人赵勇
  跟随张春华的四个精兵如何不知道她是狐假虎威在假装演戏?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小心谨慎地行事。
  “将军说这张氏女心机深沉,不可不防。”
  “原以为这一路上风平浪静,没有什么幺蛾子,却不想刚到张府就演了一出戏给咱们看,”四精兵之一的高个子不屑道。
  “高翔闭嘴,祸从口出!”那领队斥责了他一声。
  他们四人由着书童阿墨迎入客厅之中,又有舒娘端上热茶点心,诺大的张府仅有两个仆从,这也太寒酸了一些,高翔心中越发不屑。
  没多久,换了一身女装的张春华便来到了客厅,她洗去了一身风尘灰沙,将脸上为了装男子而抹黑的肤色也一并洗去,穿着洁白素净的罗裙,头上仅仅以一根银钗固定,楚楚依依,弱柳拂风。
  四精兵看呆了眼,这张氏女,不过换了一身衣裳,竟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出尘绝色至此!
  她身边跟着哭哭啼啼的小桃,哽咽着说道:“小姐,你走后第二天那群人就来了,一直堵着府邸的门,要逼迫我们出去,他们拿嗖水大粪泼我们的大门,还在外头叫骂毁老爷名声。”
  “我知晓了,让小桃受委屈了,”张春华安慰小桃,她眉目清冷,冷静说道:“他们不过想要逼我出门罢了,手段低劣,不足为惧。”
  她对四位精兵说道:“以杨将军的速度,下午就该会到野王了,趁热打铁,我们吃过午膳便去军营闹上一闹。舒娘,膳食准备的如何了?”
  她沉着冷静公事公办的模样倒是干脆,这让四个精兵纷纷回以同样的态度。
  领队问道:“张姑娘准备如何去闹军营?”
  张春华说道:“如何去闹?便如赵勇所愿,自然去求阿父同僚帮助。”
  这时,舒娘与阿墨将饭食端了上来,仅仅是普通的蒸饭,里头放了些许盐巴便算是午膳了。
  “这就是你们张府的待客之道?”高翔不满地说道。
  “高翔!”领队呵斥他,目光锐利。
  本来就是嘛,他们一路风尘仆仆赶路至此,又累又饿,结果诺大一个张府连道菜都没有?
  张春华以疑惑的目光看向舒娘。
  小桃脸色憋得通红,她哇一声哭了出来:“小姐,我们府中没有多余吃的了,当日家丁们要求走时您给了他们不少粮食,后来我们又被堵在府中不能出去,菜放久不吃也都烂了,唯剩下粮食些许让我们三个愿意留下守住府的老人艰难度日。”
  舒娘低声道:“饭中有些许肉,是最后的菜了,厨房中还剩下的粮食仅够我们再吃两日。”
  听他们这般说,高翔脸色有些讪讪,尤其是小桃哭得特别惨,一抽一抽得让人听得揪心。
  “小姐,你再不回来我们最多只能坚持两天,否则就要饿死在府上了!”
  “好了,外人面前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张春华低斥了一声,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沉着冷静的模样,说话更是毫不客气:“杨将军派你们是来保护我的,可不是来郊游的,怎么,我这府的饭还比不上军中的糙饭了?难不成还要给你来个十个八个大鱼大肉供你吃?”
  索性已经踏错一步,给杨丑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那就干脆破罐破摔,只需达到目的就成,谁会在意别人心里怎么想自己?
  又不是未来夫婿,张春华懒得费心管别人怎么看自己,她现在一心只想着救出阿父阿娘!
  “你!”高翔恼羞成怒,之前或许还为说哭了人家侍女而有些不好意思,如今被张春华这样一怼,火气登时就上来了。
  这臭娘们不识好歹,若非将军让他们保护她,谁会乐意来这张府!
  “高翔,你再多说一句,军法处置。”领队皱起眉头,已是不悦。
  “张姑娘,下属不会说话,多有得罪,我们是来做正事的,饭食如何,并不重要。”领队向着张春华歉意道。
  “那赶紧吃,莫要耽误你们将军的正事,你们也不喜欢杨将军在与张杨交锋时会有眭固前去打扰吧?”张春华冷冷地说道。
  饭后,张春华打扮了一下自己,在脸上擦上了淡淡的一层粉,面色看上去越发的苍白了。
  她来到山氏房中,找到那根金钗,将它藏入袖中贴身放好。
  “你拿这金钗做什么?”典韦疑惑问道。
  “当作武器,这金钗够长够尖利,”张春华轻声道:“必要时候,可一击必杀。”
  此后,她穿着精致的绣鞋,为自己画上美艳的口脂。
  张府大门打开时,老妇人老伯三人组又在他人的授意下聚众堵着门口,他们惊喜张府终于开门了,贪婪地往里头看去。
  温婉柔弱的张家小姐终于出面了,她盈盈的目光瞥过人群,眉目哀愁,肤色苍白如纸,一脸病容,在侍女的搀扶下上了张府唯一的马车。
  “听说张府的老爷犯了事,如今主家都被抓了,只剩下孤苦伶仃的张家小姐,一夕之间成了孤女,怪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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