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欺负我——川澜
时间:2019-06-28 08:39:02

  秦幼音的手被顾承炎牢牢攥着,全是汗。
  他沙哑说:“我是她男朋友。”
  秦幼音低着头,听到他说这三个字,眼里蓄满的泪一滴滴砸到地砖上。
  警察见秦幼音没反驳,也不好多问,点点头:“接你们的车快到了,王副队的意思让你们尽快转院,我们只是配合,就不多干涉了。”
  顾承炎扣着秦幼音的肩膀,回想找到她那刻的画面就濒临爆发。
  王闯把她藏成这样,却连安全都没办法保证!
  如果他中途休息,减缓车速,甚至往前追溯两个多月到离开赛场的时候,不管哪一天里,他就算多耽搁几秒钟,后果根本不堪设想。
  顾承炎冷声说:“车来之前,麻烦照看病房里的病人,她刚才受伤了,我带她去找大夫。”
  医院的走廊又长又深。
  秦幼音始终没有抬头,跟着他往前走。
  眼里是他的裤管,鞋子,鞋边沾满了泥污。
  她浑浑噩噩,胸中有数不清的刀尖在划,她不敢看他的脸,不敢说话,不敢问。
  秦幼音被顾承炎带到值班外科医生的办公室,检查脖颈上勒出的红痕,他很沉默,话非常少,她忐忑地忍着泪,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攥得青白嶙峋。
  医生没开药:“问题不大,表皮也没破,好好养着,呼吸缓过来就好了。”
  顾承炎抓着她手腕出去,到病房时,来接他们转院的人总算到了,戒备地皱眉问他:“你是谁?王副队没提过。”
  “是么,”顾承炎挑了下嘴角,“你问问他。”
  给王闯的电话接通,他刚一出声,顾承炎立即抢过手机,厉声质问:“你都做了什么?!怎么保护她的!你让我找不到她,就是为了让她在没人知道的楼道里差点送命?!”
  听筒里凝滞了足足有一分钟,王闯匪夷所思地喊了出来:“……顾承炎?!”
  顾承炎冷笑:“还转院是吧,行,她去哪,我去哪。”
  他把手机扔回去,来接的人为难问:“王副队,这……”
  王闯失声:“这他妈就是个疯子!两个多月……我操两个多月……跟!让他跟!出任何事自己负责!”
  外面雨势渐小。
  秦宇被推上车,顾承炎把越野车丢在医院门口,寸步不离跟着秦幼音坐在病床边,跟她十指紧密相扣,抓到疼痛。
  车在雨幕里启动,开出庆城。
  输液管滴滴答答,雨声淅淅沥沥。
  窗外车流人潮喧闹不绝。
  车厢里却静得连呼吸也没有。
  秦幼音瘫靠在车壁上。
  顾承炎只有在相见时抱住她,放肆宣泄了情绪,从那之后,他一直在打电话发信息,除了手扣在一起之外,他压抑沉冷得过份。
  她既痛又怕,手指蜷着,稍动了一下。
  一下而已。
  顾承炎犹如被利刃割到,猛地用力,把她的手凶狠包到掌心里,一动也不许她动。
  到达新医院时是晚上八点,病房从次次习惯的混住大屋,换成单人套房,安顿好后,两个小时内,陆续有人抵达。
  到十点时,病房内外已有十余个魁梧壮汉,没过几分钟陈年也风尘仆仆赶到,一见秦幼音就红了眼睛,蹲到地上抱着头:“我炎哥有救了,终于有救了……小嫂子,我求你,求求你好好看看他,他都什么样了啊……”
  顾承炎低斥:“闭嘴。”
  病房妥当,内外有信得过的人日夜守着,还有人在赶来的路上,找来照顾秦宇的护工在旁边随时待命。
  顾承炎问:“能放心了么?”
  秦幼音哽咽着“嗯”了声。
  “跟我走,就附近,不远。”
  顾承炎不跟她商量,把外套脱了裹住她,帽子扣在她头上,干脆离地抱起,径直离开医院。
  秦幼音的视线被帽檐挡着,数不清颠颠簸簸走了多远,她知道顾承炎拿身份证开了房间,她被他牢牢托着,乘电梯上楼,经过一路明明暗暗的灯光,进了一扇门。
  顾承炎后背抵在门上,“砰”的关紧,拧住门锁。
  四下一片寂静。
  再也没了别人,这房间里干干净净,只有他和她两个。
  秦幼音从顾承炎身上滑下去,膝盖发软地往后退了两步,站在门厅的狭小空间里,单薄得像抹随时会飘开的影子。
  顾承炎的手还保持着抱她的动作,愣愣盯着她,低哑叫了声:“宝宝……”
  秦幼音垂着头,指甲抠进肉里,心捣成烂泥。
  顾承炎又喊:“宝宝。”
  从见面起,她除了那一下猝不及防的对视之外,一眼都没再好好看过他,不跟他说话,不理他,他叫她也没给过任何回应。
  黑暗里,秦幼音的声音终于响起:“你怎么会来?谁告诉你的?”
  “我自己找到的。”
  “……找?”她没听明白,“我们换了好几个地方,连我,我都不知道每天会在哪,你怎么——”
  “怎么找吗?”他似乎笑着,“从你给我打了那个电话开始,我在家出发,一个一个市县,一家一家医院,一间一间病房的找啊。”
  屋里猛地一窒。
  她声息皆无。
  顾承炎看着她模糊的轮廓:“今天找不到,那就明天,后天。”
  “你走了七十二天,我就找你七十二天。”
  “还不够也没关系,我还有一辈子,总能把你找出来!不管你跑到哪,天上地下,一直到我死的那天,我都会去找你!”
  一路上秦幼音想了很多可能,但无论如何,没想到他会这样。
  他每说一个字,她就被布满尖刺的绳索捆紧一分。
  等这些话说完,绳索扯到极致,把她切割得四分五裂,体无完肤。
  秦幼音的泪蓦地迸出,崩溃地大声说:“顾承炎,我已经和你——”
  “和我什么?!”他再也没法承受,大步逼上前,死死抓住她的手臂,“你当着我的面,现在亲口告诉我,你已经和我什么?!”
  秦幼音被他推着踉跄一步,仰起头帽子掉落,窗帘缝隙间透出的月光漫在她脸上,清楚映出泛滥的泪痕。
  她看到顾承炎的眼睛。
  顾承炎掐住她的下巴,破碎嗓音一字一字问。
  “已经和我分手了吗?”
  “已经不爱我。”
  “不要我。”
  “再也不会叫我哥。”
  “忘了跟我在一起的感觉,以后也不想再和我见面,是吗?!”
  秦幼音心疼到喘不过气,张开唇剧烈地喘。
  “你亲口说!现在告诉我,我就相信!”
  秦幼音绷到极限的神经一根根被他拽断,痛到发疯。
  不是,不是!
  她揪住顾承炎的衣襟,流着泪要脱口而出。
  然而一个音节刚刚出口,顾承炎已经害怕得站不稳,他眼眶里深藏的水迹到底涌出,扑上去扣住她的后脑,五指穿进她细软的短发,狠狠咬住她的唇。
  不准说。
  一个字也不准!
  唇夹着湿意重重研磨,他破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吮住她瑟缩的舌尖尽情掠夺,太久没有沾过的火热绵软,勾着他的理智不断塌陷爆炸,只想把她拆吞入腹,让她说不出绝情的话,再也不能离开他。
  水声搅动,深入辗转的唇间牵起细细银丝。
  顾承炎扯掉她身上的大外套,抚上她的脖颈,指尖蓦地勾到一根冰凉细链,上面似乎拴着什么。
  他重喘着吮吻她的唇角,视线向下,借着月光,看到她锁骨间有一枚戒指。
  在苏月镇小姨的墓前,他亲手给她戴的戒指。
  她还答应他,会快点长大,早早嫁给他。
  顾承炎无意识拽住她的衣领,想把戒指看清,却在越来越大的领口边缘,瞥到一抹刺眼的亮色,落在她雪白的胸前。
  秦幼音想捂住已经来不及。
  他一把拉开,她圆润隆起的左胸口,心脏的位置,刻着一团火。
  殷红炙热,灼灼燃烧,在她身上肆意点燃。
  顾承炎目光狂烈,一眨不眨盯着,怔愣地伸手去触摸,她在这里,纹了一簇盛放的火焰。
  象征着他的火焰。
  顾承炎心被捏炸,抱住她哑声低吼:“还说不爱我!我已经来了!音音,哥已经找到你了!你不用害怕,不用躲我,你保护我的够多了,让我保护你!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你了!你赶不走我,这一辈子你都赶不走!”
  秦幼音呆住。
  所有抉择,无情,分别。
  全在他这些话里。
  他从没怪过她,也不曾相信她的谎话,他把她看得透彻,明白她一切心意,就连刚才的逼问,也是太疼太苦了,想要她一句亲口否认。
  她甚至根本不需要解释发生了什么,顾承炎全部都懂。
  秦幼音在这一刻被完全击败,溃不成军。
  他找了七十二天,上天入地把她从那么偏僻的小医院里找到,再一次从危险中把她捞起,被他死死抱住的时候,她就知道,不可能分得开了。
  危险也好平安也好,生也好死也好,这个男人与她融为一体,她再也没办法跟他分离。
  秦幼音哭出来,喊他:“哥……”
  “我在!”
  “哥,哥,哥,”她一遍一遍大声叫,“哥我想你!”
  顾承炎把她按到怀里。
  秦幼音却不能满足,她踮脚搂住他的脖颈,仰着脸主动亲吻,咬住他的唇瓣舔吮,去纠缠他的舌尖,泪和甜涩的津液一起搅入他的口腔,她呜咽着一口气承认:“那些是假的,我爱你,想你,每天每天,从早到晚一直想!”
  “这几天你为什么不让我梦到了!你是不是生我气,不想理我了?我连做梦也看不见你!”
  “哥我怎么会想跟你分手,可我真的太怕了,你看到我现在过的日子了,随时有危险,他们还可能带枪啊!我不敢告诉你,只要能让你平安无事,我什么都做,我什么都愿意放弃……”
  她缠着他乱动,带他倒向身后的大床。
  顾承炎跌下去,压住她亲,从唇角到脸颊,湿滑地蔓延到耳垂颈侧,他灼人的吐息逼在她的皮肤上,轻而易举烧起烈火。
  他嘶暗地咬牙问:“也包括放弃我?”
  秦幼音溃败大哭:“不是,我舍不得,我放弃的是我自己!”
  她搂住他,“哥,我冷,你抱抱我,”她细细的手指去拽他身上的衣服,“哥你抱紧一点,太冷了。”
  顾承炎手肘撑着床,把她困在中间,任她把上衣扯掉。
  他的体温烘出,秦幼音汲取到最贪恋的热烈,不再发抖,迅速漫上滚烫。
  她仰躺在床上,湿红的杏眼注视他,按下他的后颈,抬头吻上他滚动的喉结。
  她说:“哥你要我。”
  顾承炎嗓子哑透:“知不知道在说什么!”
  秦幼音溺在他极致压迫的灼热温度里,血液如岩浆般横冲直撞。
  “我知道,”她幼猫似的偎在他身下,乖纯又勇敢,被吮红的唇张开,露出里面艳色湿润的舌尖,“我想要你,哥,你让我彻底属于你。”
  顾承炎猩红的眼凝视她,胸腔猛烈起伏,吻骤然压下,近乎粗暴地咬住她的唇,吞没剩余的话。
  他手掌烫得起火,迫切掀开她的衣摆探进去,碰到柔润皮肤,沿着紧绷的小腹向上,触摸到浑圆隆起的绵软。
  太久了,真的太久没有碰过。
  接触的瞬间,两副敏感的身体各处都急促地过了电。
  秦幼音耐不住轻轻出声,又咬唇忍住,曾有过的胆怯颤抖,身体上本能的畏惧,都在这夜消失殆尽,满腔翻腾的只有占据他,属于他。
  顾承炎在她身上完全失控。
  堆积的深情爱|欲,所有痛苦思念,日夜的酸楚恐惧,毫无保留地尽数倾倒给她。
  衣服一件件拨开,不着寸|缕,却不再觉得冷。
  她的隐秘被他狂热又隐忍地撩拨抚慰,直到她承受不住泛滥潮涌,泪眼朦胧央求着他。
  “哥,够了,够了,你……你别再忍了……”
  顾承炎沉重喘息,汗湿的手把她抱到臂弯上,抚着她的头贴向自己胸口,托起她酥软无力的腰。
  烙铁炙硬地抵上潮湿暖巢。
  他额角的汗水一滴滴滑下,嘶哑说:“宝宝别怕,咬着我。”
 
 
第79章 欺负79下
  “咬着我。”
  他声音里揉满克制不住的欲, 秦幼音被刺激得眼前花白,无条件遵循他的引导, 轻轻咬上他的肩膀。
  唇齿的触感袭来时, 顾承炎再也不能忍耐,低喘着搂紧她, 嵌入那个滑软火热的所在,他吮着她的眉心眼帘反复疼惜, 在她温柔的接纳里, 重重闯进最深处。
  秦幼音整夜意识迷离, 放纵地随着他颠簸起伏。
  她嗓子哑到叫不出, 不记得过了多久,朦朦胧胧被他抱到浴室清洗, 洗完了用浴巾裹紧, 不等走出那扇门,又是新一轮激烈掠夺。
  后来她瘫软地睡了过去,时隔好几天, 终于又梦到顾承炎。
  梦里光线很暗, 像是医院长到没有尽头的走廊, 他总是笔挺的脊背疲惫弯着, 一间一间推开病房门, 大喊她的名字。
  她跑过去,看到他憔悴的脸, 深深凹陷的眼窝和瘦削脸颊, 他蹲在最后一间空荡荡的病房门口哭, 哑声说着,音音你在哪。
  秦幼音心如刀绞,猛地惊醒过来。
  天早就亮了,窗帘的缝隙间透进一线阳光。
  “哥……”
  她喃喃了一声,本能想动动身体,一转身才发现自己被困在顾承炎钢铸似的手臂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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