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吃得很欢乐,阮容有问姜御丞的其他情况,姜御丞一一如实回答,最后放心了,阮容就再没继续问下去,倒是南清鹤让姜御丞陪喝酒。
姜御丞有分寸,没多喝也没少喝,南清鹤高兴,就把南珈以前的一些趣事给拿出来说,惹得姜御丞饶有兴致地在听,还会评论几句。
南珈懊恼又无奈,“老爸,您能不能别说这些,都过去好久了。”
“让叔叔说,我想听,”姜御丞畅然欢笑,偏头挨过来小声道,“珈儿,原来你小时候这么好玩。”
南珈:“......”
碗筷一撤下,南清鹤就又拉着姜御丞去客厅坐着喝茶聊天。
幸好南珈没把姜御丞的身份告诉老爸,照老爸现在的状态,指不定下一句就冒出关于军人的话来。
今年的春晚很赶潮流,请了几个当红的艺人来表演节目,四个人坐在客厅聊天,一直看到十二点,跟着全国人民一起跨过新年。
时间不早了,阮容扶南清鹤回屋休息,嘱咐两人:“你们也早点回房间睡觉了,别看电视那么晚。”
“知道了妈。”
南珈应了声,再和姜御丞坐一会儿,俩人就上楼去,客房在二楼走廊的尽头,姜御丞洗漱好,膝盖一屈,坐在床边看手机。
几十条消息都是南北墨给他发的新年祝福语,各种复制粘贴,朋友圈一溜都是转发爱国新年大吉的文章,他懒得回。
还有肖燃荣礼他们的,班群里也在摇骰子发红包,仿佛哪里都是热热闹闹的,他来的地方也挺热闹。
想着刚才的年夜饭,他不禁笑了。
刷朋友圈,看到两小时前南珈发了一张全家福的照片,里面也有他,是吃饭的时候拍的。姜御丞便发了个晚安过去,等了会儿没回应,估计是睡下了,他就把手机丢床头柜上,南爸拿的酒还是挺烈的,他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神奇了,正打算躺下,敲门声便传来。
“阿丞,睡了吗?”
是南珈。
姜御丞有些惊喜,起身去开门。
南珈抱了一床厚实的棉被来,笑了笑说:“客房没有空调,被子又薄,我就给你抱了一床来,你拿去盖,要暖和许多。”
姜御丞没接话,眼眸有些深,看不见底,把她拉进屋,关上门。
南珈抱着棉被,视线全被遮挡了瞧不见路,脚下跄了一小步,姜御丞手快就扶住她的胳膊,往后推,她的背就靠在墙上。
姑娘张着一双水波潋滟的眸子望姜御丞,还有点茫然,殊不知她现在这副模样在姜御丞眼里委实勾人了些,脸便低低压下来,吻了吻她柔软的红唇。
“新年快乐,珈儿。”他说。
南珈喜色满满,轻轻嗯了声,“新年快乐。”
看着她娇俏可人的面庞,姜御丞细细地打量着,两张脸离得近,南珈也瞧他,“还没问你,今天不在家没关系吗?”
“他们到部队里过年去了,我不太想去。”姜御丞说。
“那你......”
姜御丞笑着打断她的话,指腹摸了摸南珈的唇角,“好了,不许再提出问题,提一个就加十分钟。”
十分钟?
南珈迟缓,之后才知道姜御丞说的十分钟是什么意思。
一个月没见面,也不用那么着急,一次性把没吻的都吻回来吧......
南珈的手实在没力气抓棉被了,手指一松,棉被就落在两人的脚中间,姜御丞顺势贴上来,吻加深了几分,不急不躁地在她口腔里肆意侵占,过一会儿又退出来,勾舔轻咬着,把怀里的姑娘弄得泪眼朦胧潮色泛滥。
他的唇舌也灼烫,每吮一处,都引得南珈浑身轻颤,发现他手臂的力度越来越收紧,气息也逐渐浓厚,如燃烧般火热,在她颈间流连着不动,南珈心如擂鼓那般狂跳,揪紧他肩上的衣服,声音小小的喊他:“阿丞......”
握住她柔软腰肢的手掌渐渐松开了些,姜御丞抬起头来,吻上她的唇,像是安抚,轻柔地舔/弄着。
“珈儿,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他道。
南珈昏昏然眩眩然,没敢跟他对视,他的眼神太过灼热,快把南珈看化了,南珈根本无法思考,也不知道自己在胡乱应什么,反正就是点了头:“嗯。”
.......
.......
大年初二往后,南珈都跟着老爸老妈出门拜年,姜御丞也在,总不能留姜御丞一个人在家里,于是南珈的七大姑八大姨都知道了她这位未来是飞行员的男朋友。
姜御丞有自己的应对方式,跟这些亲戚打交道一直是从善如流的状态,因此让阮容女士在亲朋好友面前可谓逢人便听夸赞,每天回家都满面荣光,所以姜御丞说要带南珈去云城的时候,阮容女士立马就答应了,临走前还给姜御丞塞了个红包,说是湘都的习俗,并嘱咐姜御丞:“珈珈这孩子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除了四岁那年生了场大病,当时可把我跟他爸吓坏了,小丞啊,珈珈就拜托你多多照顾一下了。”
姜御丞自是欣然答应。
在湘都统共待了五天,第六天早上姜御丞就带南珈出发去云城,云城离湘都不远但也不近,春运回程又甚是拥挤,姜御丞就选了最为便捷的飞机出行,但是从湘都过去没有直达的机票,只能先到云城附近的城市,再坐两小时的客车过去。
登机前,听姜御丞说南北墨也要一起去云城,南珈刚想问为什么,南北墨的电话就打来了,依然是唠唠叨叨的说话方式。
“哎哟我的妈诶!珈珈你是不知道我这两天快被那些长辈们烦死了,专门拉我去凑桌儿打麻将,我作为新时代党和国家的接班人,哪好意思赢他们的钱,但是连着打了两个通宵,我身体抗不住啊,还是跟你们要好玩一点儿,云城那边好吃的很多,到时候我带你去呀,不过二丞消失了这么多天,我都找不到他,你为什么会跟二丞在一块儿,还不赶紧如实交代!”
第34章 三年可期(4) ...
到达云城的隔壁城市, 两人没坐客车, 姜御丞包了个的士,直接送他们去已在云城订好的酒店,时间刚好差了一个小时,南北墨也下飞机了, 不过在酒店汇合的时候,南北墨还带了个男性朋友过来。
姜御丞也认识,就给南珈介绍道:“他叫魏扬, 是我和北墨的同学。”
“南珈, 我堂妹。”南北墨随性地攀上南珈的肩,却被南珈躲开,往姜御丞这边靠。
南北墨就有点困惑了,“过个年你就不认我这个大哥了,你还是我南家人吗?我还没追究你为什么会比我先找到消失了好几天的二丞呢!”
“你猜吧, 猜不到就算啦。”南珈说道。
南北墨一时哑口无言:“......”
姜御丞差点笑出声。
看来某人跟他在一起久了, 说话堵人嘴这门技能也学了大半。
魏扬看看神态慵懒的姜御丞,再瞧比他俩后面来的南北墨,笑笑就道:“走吧,车在酒店门口。”
天色还早,魏扬做东, 为许久不见的朋友接风洗尘。
三人坐上魏扬的车,南北墨坐在副驾,四处打量着车内的环境,惊叹道:“不错呀魏扬, 这辉腾都开起来了,哪像我和二丞,还在苦逼地上课训练,看来当年那学没白退。”
“车是我爸的,他到外地谈生意,我就拿出来开开,”魏扬谦逊地笑了笑,“而且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跟你和二丞走的路不一样,不能比较的。”
“出来混几年,话都说圆滑了,”南北墨笑,“我今晚可得好好吃你一顿,我们去哪里吃饭呀?”
魏扬看了看前方道路的指示牌,“再过一个十字路口就到了。”
“我还打算眯会儿觉呢,三个多小时的飞机,坐得我头昏脑涨的。”南北墨抱怨道。
一番闲谈下来,南珈得知魏扬是云城的当地人,早在大二的时候就退学了,回云城跟着父亲做起了生意,如今小有成就。
吃饭的地方很有民族特色,口味相比于湘都的来说要稍微清淡一些,但南珈也吃得惯,姜御丞还好,毕竟外婆家在这儿,更不用谈南北墨,这人皮糙肉厚,什么都能适应的过来,而且大一那会儿只要放假,南北墨就会跟魏扬过来云城玩,对这边算熟悉。
当时还有陈泓,他和魏扬是一个地方的,但魏扬没有跟他们一个班,认识也是因为魏扬跟班长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班长看不惯魏扬,就在一场比赛的名额上划掉了魏扬,两人就吵起来,姜御丞路过便顺手相助了一下,那班长不太敢跟姜御丞对着干,魏扬的名额就给拿了回来,至此,魏扬挺感激姜御丞的,后来虽然退学了,但心里依然念着当初的情谊。
这些往事在吃饭时,南珈有听姜御丞提过。
席上,三个人没点什么酒,接风洗尘嘛,先是得填饱肚子,品尝一下当地的特色菜,于是在离开饭店后,魏扬带他们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吧。
南珈不喝酒,就点了杯果汁,姜御丞怕她无聊,就再要了零食和果盘,酒也是助助兴,主要是来感受酒吧的氛围放松一下,所以酒基本点的都是掺着水果做的。
刚开始喝没多久,魏扬又叫了几个朋友过来,有男有女,大家互相认识了一下,姜御丞就让南珈坐在卡座外面,他则在旁边跟大家喝酒聊天,时而偏偏头,问南珈想吃什么,或者跟南珈说小笑话。
南北墨跟那几个朋友说得很嗨,完全忘记了他还有个妹妹要照顾,因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姜御丞和南珈离席,等他良心发现,已经看不见两人在了。
“魏扬,二丞和我妹去哪儿了?”南北墨拧着两道黑眉询问道。
魏扬给他把酒满上,笑了笑说:“几分钟前出去了,说是南珈要接电话,丞哥不放心就跟着也去了。”
“噢,那我就放心了。”南北墨喃喃。
魏扬跟他碰杯,“真放心啊,南珈长这么漂亮,性格又讨人喜欢,对她感兴趣的男人估计不少。”
“别告诉我你也算其中一个。”南北墨盯着魏扬。
魏扬笑,摇摇头说:“我在外面混有两年了,怎么说也能察点言观一些色,知道适合自己的女人是什么样。”
“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的缪斯女神!”南北墨拍拍魏扬的肩膀,“我跟二丞知根知底,二丞一直以来都把珈珈当亲妹妹对待,要是二丞真对珈珈有什么想法,早就下手了。”
“可不尽然。”魏扬说。
南北墨皱起眉心,“什么不尽然?”
魏扬笑笑没接着说下去。
......
酒过半巡,南北墨见两人还未归,就同魏扬说声:“我出去找他们,打什么电话呢这么久还不回来。”
要走出卡座的时候,脚下一个不稳,南北墨差点摔个狗啃屎,酒喝多了头重脚轻,他忙抓住桌沿把身体重心稳住,回头对魏扬笑:“没事!地板滑,我去去就来。”说完,人就故作大摇大摆地朝外边走。
魏扬不太放心他,便随之跟了出来。
南北墨来到酒吧门口,往四周瞅,这家酒吧是云城最豪华热闹的,周围的环境布置做得还不错,可以用小桥流水人家来形容,南北墨在左边的停车场找不见人,打电话也不接,他就来右边的小型公园里找。
小公园此时没多少人在逛,大家都往酒吧里去,南北墨走进一段木制地板的路,顺着弯拐来拐去,终于在第三个弯道的时候,他瞧见南珈就站在前方的一簇花丛前,面前还有个身形秀颀的男子,背对着他还背光,他眼睛有点花没看清是谁,但只要找到南珈就好了。
南北墨高兴的抬脚正要走上台阶往那边去,恍然就看到南珈背着双手垫脚去亲那个男人,而男人也俯身让南珈够得着,南珈还开心地冲那男人笑。
我靠!我靠!我靠!
他看见了什么!
我妹被绑架了吗这么听话!
再等下一秒,捞起衣袖欲冲上前干架的南北墨看见那男的侧过身来,面容跟姜御丞如出一辙的时候,南北墨一激动,脚掌踩空,整个人呈弧状,上半身摔在地板上,扑了一鼻子的灰,下半身挂在台阶。
因为摔跤的声响实在太大,惊得不远处的南珈和姜御丞同时望向这边,南北墨痛心疾首的握紧拳头捶地,悲戚地,愤懑地,撕心裂肺地吼了一嗓子:“二丞!我拿你当兄弟,你竟然泡我妹!天啊!我要跟你决斗!”
整片上空都盘旋着南北墨悲怆的惨叫声。
引得在附近巡逻的两名警察连忙往这边赶,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来到现场时,南北墨的鼻子因为刚刚磕地板得太用力出血了,魏扬扶起他的时候,鲜红的血源源不断地顺着鼻孔淌下来,南北墨垂眼一瞧,人就晕了过去。
由于姜御丞和魏扬都喝了酒,最后坐两名警察的车送南北墨去医院。
......
魏扬去前台缴费,南珈站在病床前,跟南北墨大眼瞪小眼,鼻子刚被护士折腾,血已经不流了,就是南北墨现在的心情五雷轰顶百味杂陈的,才过年没几天就让他亲眼看见这样的事,不过南珈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天性善良单纯,肯定是姜御丞先勾引,南珈涉世未深不懂人心险恶就被勾走了。
南北墨这样猜测着,一股气还是压在心头放不出来。
姜御丞在医院走廊跟送他门过来的其中一名女警察在说话,女警察叫陈瑶,是陈泓的亲妹妹,方才看见姜御丞在那儿,她也是狠狠吃了一惊,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遇见。
陈瑶比姜御丞小一岁,早些年陈泓带姜御丞和南北墨来家中玩耍时,两人因而相识,现今陈瑶是位警校生,出来警局实习有大半年了。
“你母亲的身体好些了吗?”姜御丞开口询问。
陈瑶微笑,“今年挺好的,已经不会乱跑出去了,每天晚上都得等我回到家才休息,说话也比之前要清醒很多。”
“医院那边的收费如果周转不过来,就打电话给我。”姜御丞说。
“嗯,谢谢你御丞哥,这两年一直帮着我和我妈,”陈瑶看着姜御丞,“最近跟着师父在追查一桩案子,累得够呛,明天周六,我正好能放几天假,也打算去看一下我哥,你和南哥也要去吗?”
姜御丞点头,“嗯,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这事儿。”
“那明天中午我在家里做好午饭,等你们过来。”陈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