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芬难为情地说:“他确实很好的。”
晏缈瞧见大姐这表情,心里啧了一声,心说李秉贵是个有福气的,这么容易就让自家大姐对他心生恋慕了。看来她得帮自家大姐一把才行。
晚上吃过晚饭,晏缈拿出课本,也给大姐分了笔和本子,说要给她出题让她做。
“记录员必须对数字非常敏感,那咱们就来做算数题,争取以后工作不出错。”晏缈将煤油灯拨亮了一点,拿笔给姐姐出题。
晏芬以前其实不太爱学习的,觉得自己说注定是要在农村种地的人,学不学有什么关系。但是想到以后能帮到李队长,她就起了心思,跟着小妹认真学了起来。
晏缈曾经也算一个小学霸,很有给自己出题的心得,短短一个晚上的补习,让晏芬的算数能力提高了一大截,口算和心算能力也强了不少,至少简单的数据记录和计算没什么大问题了。
有了小妹一晚上的补习,第二天晏芬的工作效率果然都提升了不少,也不再出错了,李秉贵还夸了她一句,让她开心了好久。
不过,晏芬很快就得知了一件事,李队长的母亲看中了在县里酒厂上班的一个姑娘,想说给他做老婆。
在酒厂里上班那是多少人羡慕的好工作,李队长又是生产队的队长,两人是门当户队,任谁都会看好的一段婚姻。
晏芬对李秉贵崇拜和感激居多,但心里也不是没幻想的,听到这个消息多少还是有些难过。
无法开口的儿女情长最好的办法就是藏在肚子里,谁也不多说,晏芬也决定从此以后对谁都不再提起这件事。
晏缈趁着这几天连绵的秋雨,将空间里囤的肉全部做的,卤的、蒸的、炖的,一口气种了好几百桶,这是打算下个月拿去市里卖给李三的。
她现在手里已经存了差不多三千多块钱,留了两千五做本钱,剩下的几百都给他大哥,用做家里开支。
晏时知道她在短短半年时间内赚了几千块,都有些不敢置信,也越发担心符正青如果有一天得知她做这一行会有的反应。
其实晏缈心中更加担心,可是符正青是一个她无法拒绝的男人,所以她才一边无法拒绝,一边又不肯彻底答应。
兄妹俩说起这事,晏缈叹了口气,说:“这样吧,我找机会试探一下他,要是他实在接受不了,就算了。”
“什么算了?”晏时皱眉。
晏缈有点难过,“我和他的事算了。”
晏时眉心紧紧拧着,他觉得这件事不能算了。
这一年的秋天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倾盆大雨接连而下,比春季的雨水还多。
在这样接连的大雨之后,清水河的河水暴涨,路面泥泞湿滑,而最危险的还是住在山里的人。
这天晚上,大雨仍然倾盆而至,有一处山峰突然垮塌了下来,造成的泥石流从山上滚滚而下,将山里的路切断了。
晏缈他们大队就有一部分人住在山上,大半夜的,村里的男人们都被召集了起来,一部分去疏通河水,还有一部分需要去山里救援被困的村民。
晏缈和晏芬半夜被吵起来,晏缈穿着衣服在窗口瞧了瞧,大哥和符正青都被叫去大队救援了,可能一整夜都回不来。
晏缈跟大姐说:“姐,我去熬点粥,一会儿再煮些面条,等他们回来了吃些暖一下身子。”
晏芬也点点头,“行,我去帮你烧火。”
然而男人们这一去,一整夜都没有回来。
晏缈靠坐在灶房门口,这天清晨,太阳终于在滚滚乌云后面露了半个脸。她起身伸了个懒腰,也不知道救援怎么样了。
大门被人一把推开,晏时一脸焦急地跑回来,看到小妹时脸色越发不好看了。
晏缈心里咯噔一声,问道:“大哥,出什么事了?”
晏时长长叹了一口气,语气艰难地说道:“缈,正青和队长在山里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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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定情信物
大山被秋雨冲刷了几天, 枝头发黄的树叶都落了,剩下光秃秃的枝桠,显得更加萧条了几分。
晏缈脑子里嗡嗡作响, 她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往最坏的方面想。
“大哥,也许他们在山里遇到什么事, 耽搁了?”
这时晏芬也从屋里出来, 显然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姐妹俩都是脸色惨白。
晏时没说话, 晏缈忽然往外走, 嘴里喃喃说道:“我、我去山里。”
“你去干什么?!”晏时啧了一声,“村里那么多人都没找到他们, 你去有什么用!”
晏芬却说:“缈, 我和你一起去。”
晏时一个头两个大, 一把拉住两个妹妹,怒道:“都不许去!”
“哥。”晏缈眼里发酸, 心里一抽一抽的难受,她很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那个总带着她、总护着她的符正青了, “我想去找他。”
晏芬悄悄抹泪, 队长尽忠职守,有什么事总是亲自去做,万一他出事了该怎么办。
妹妹们伤心的样子让晏时很不好受,他咬了咬牙说:“我去,你们俩都在家里等着!”
“哥。”
“听话, ”晏时转头往清水村背后的大山看了一眼,皱着眉说,“不知道今天还会不会下雨,昨晚上山里好几处都滑坡了,你们去也无济于事,在家等着吧,听话。”
他在两个妹妹头上都轻轻拍了拍,转身大步往外走了。
晏缈担心王淑月承受不住,还好王淑月比她经历过的事多,暂时还稳得住,还反过来安慰晏缈,“你正青有本事还有福气,他会回来的,你不要太担心。”
晏缈连连点头,垂着头悄悄把眼眶里的泪擦了,生怕被她瞧见了难过。
昨天晚上的大雨,雨水冲垮了山坡,清水河暴涨的河水也从河床里蔓延出来,将地势低处的田地都淹没了,阻断了前往县城的路。
大队的男人们昨天晚上将山里不少人家都接了出来,有几户人家的房子在他们离开后就被山体滑坡掩盖了,如果再晚几分钟,说不定就会造成伤亡。
符正青和李秉贵去的是住得最远的几户人家,那几户人家住在高山上,也是危险地带,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事。
还好大队的人都没有放弃寻找,晏时过去后,又安排了一队人前往深山里找人。
也是这两人命大,天公做美,一连下了好几天的大雨这天早上彻底停下来了,阳光穿过乌云照射在大地上,空气似乎都清新了几分。
大队书记招集大队的人赶紧将稻谷挑到大队的晒场上,晏缈和晏芬没有时间伤心担忧,晏缈安慰完王淑月,也到广场上上工去了。
这几天的大雨还是让收回来的稻谷坏了一些,不过数量不多,坏掉的还能拿去煮熟了喂牛吃。
刚冒头的秋老虎仍然势头不减,晒得扎人。
“呿呿。”晏缈将稻谷在晒席上推开,见谷子上飞来几只鸟儿偷谷子吃,用竹桠子扎的大扫帚撵了撵。
忙活了大半天,正午时太阳越来越大了,晏缈被晒得有些头晕,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而后就看到男人从广场一角走了过来。
男人身高将近一米九,笔直有力的大长腿就像圆规的两条腿,走起路来好看极了。
晏缈一把扔开手中的扫帚,飞快向男人跑过去。
“缈。”符正青看到飞奔来的丫头,心情激动地也大步向她跑了过去,但克制的天性让他在离那丫头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来,免得轻慢了她。没想到那丫头却像个小炮|弹似的,一点也没减速,闷头扎进他的怀中。
符正青只愣了一下,用更大的力道将心上人紧紧抱住,他心中激动非常,心脏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咚咚咚的响得他的耳膜发疼,脸上一片烧红。
但他很快就感觉到胸口那里一片湿润,小丫头哭了。
符正青顿时手忙脚乱,心慌地说:“缈,缈,你怎么哭了?你别哭呀。”
可是晏缈抱着她的身体不撒手,脸埋在他怀里闷声地哭,且越哭越大声。
符正青整个人都慌了,符局长曾经指挥过多少命悬一线的行动,哪一次不是冷静果决,就算炸|弹就在他眼前爆|炸他也没害怕过!
可这丫头的眼泪明显比炸|弹威力大多了!符局长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呜呜呜,你这个混蛋,你竟然敢吓我!你混蛋!”晏缈本来没想哭的,可是看到这人她就觉得委屈的不行,这个人怎么这么坏呢?让她这么担心这么难过,她都想过要不要跟他一起去死算了,呜呜呜。
她哭得符局长心慌意乱,眼见远处来了几个人过来干活,符局长心中一急,一弯腰将怀里的丫头打横抱了起来,钻进了旁边的巷子里。
晏缈正哭得起劲,猝不及防被抱起来差点没呛着自己,“你、你干什么啊?”她刚才哭的稀里哗啦的,别提多丑了,就不能让她闷着头好好哭一场吗?
符正青才不管呢,他现在看这丫头那是怎么看怎么好看,哭鼻子的样子也好看得不要不要的,小丫头哭得眼睛红红的,小鼻头也红红的,嘴唇轻轻的嘟着,也红红的,看得符局长又心疼又怜爱得不行,只想将她抱在怀里好好宠爱。
——男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害怕女人哭,可是看到哭泣的女人又保护欲爆棚。
不过,符正青还是更喜欢小丫头在他面前笑盈盈像朵花儿似的,那才好看呢!哭鼻子的丫头看得他心都要碎了,他心里悄悄发誓,以后绝对不让她哭了。
“缈,你别哭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你打我行不行?”符正青舍不得放开她,就把她放在胸前,双臂将人轻轻环住。
晏缈心里还委屈呢,眼里含泪瞪着他,“就是你的错,我就打你。”说罢抬手在他胸口捶了一下,可到底舍不得把人打疼了,动作看着吓人,打在符正青身上,跟蚊子叮了一下似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符正青笑了一声,抱着心上人的感觉让他心中悸动,也许是晏缈没有拒绝他的拥抱给了他勇气,他盯着晏缈微嘟的嘴唇,抿了抿嘴角,有点想亲。
晏缈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可是经过这一次吓,她也看明白了自己的心思。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让你愿意为他冒一次天大的风险,只想天天和他厮混在一起。
晏缈虽然是女孩,可到底是思想开放的现代人思维,什么东西没见过呀?符正青那舍不得移开的眼神代表了什么意思,她怎会不懂?
就是想亲她呗?
不过,这人、这人想亲她就亲呗,干、干嘛一直盯着看不行动?
难、难不成还要她主动啊?
母胎单身的晏缈很不好意思,可是想想这种事谁主动不是主动呢,要、要不她就主动一次?毕竟都让人家等她这么久了。
符正青确实想亲她,自打明白自己的心意,他做梦都想亲她。可是又怕自己孟浪把人吓着了,他就想,还、还是等结婚以后吧……
符局长于是十分艰难地移动自己的手,想从晏缈身上挪回来,就怕这丫头觉得自己流氓。其实也不怪符局长不敢主动,谁的心上人不是宝贝呢?谁在面对心上人时不是犹豫又徘徊呢?
晏缈这边却是等了又等,这人也没行动,行动派的晏缈终于有点等不及了,心里一横,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拉,闭上眼睛视死如归一般就怼了上去!
对,就是怼!两人的嘴唇撞在一起,不止是晏缈,符局长也疼得一个激灵!
晏缈:“……”
符正青:“……”
晏缈心里要疯了,符正青却是一个激灵清醒了,男人像是被人开了某个窍门儿,不等晏缈后悔退回去,一手按住她的头,低头重新亲在她的嘴唇上。
女孩儿的嘴唇柔软香甜的不可思议,男人在某方面天生的无师自通,他全身的血液瞬间上涌,某种男性本能的冲动在体内横冲直撞,嘴唇用力亲住她的嘴唇,探出舌尖在她嘴唇上扫了一圈。
“唔唔。”晏缈脑子里晕晕呼呼,她、她才知道原来只是亲个嘴儿,脑子就全部报废了。
符正青却是血气方刚的男人第一次尝到一点点女人的滋味,又是他捧在心尖尖儿上的心上人,哪里克制得住?这一吻就收不住了,他搂住女孩儿柔软的身体,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胸膛。
好甜,甜得像蜜一样,甜得他想一尝再尝,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热,实在太热了,晏缈被男人紧紧箍住身体,嘴唇完全被含住,她像一条缺水的鱼,呼吸不畅,身体得不到自由,脑子里像熬了一锅浆糊,只能徒劳地用手捶打着男人的肩膀,企图让他恢复一点理智放过自己。
外面传来人们说话干活的声音,晏缈终于有点清醒过来,此时符正青已经揽着她移到了墙角,外面的人如果不进来看不到他们,可是万一他们进来了呢?
晏缈手软脚软,羞得勉强抬起软绵绵的手直拍他的肩膀,想让他放开自己。
符正青到底是久经训练的战士,他也注意到了外面的说话声,只是怀里的丫头实在太甜美了,让他克制不住想要得多一点,再多一点。
他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制住肆虐的冲动,放开了晏缈的嘴唇。
晏缈刚刚哭过,又被他一顿狠亲,小嘴唇越发地肿了,大眼睛里噙着泪水,控诉地瞪着他。亲就亲了,干嘛亲这么用力,当她的嘴是铁打的啊!
符正青被她这幅样子瞪得又开始心猿意马,他深吸了一口气,抬手遮住她的眼睛。
“你、你干嘛?”晏缈咬着牙小声说,声音里还带着一点点鼻音,好听极了。
符正青能干嘛,他能说他第一次亲女人,还是自己的心上人,实在太爽了,那、那什么方面冲动得像火山爆发,压根克制不住,怕自己一冲动把她就地正法了,所以想蹲一会儿冷静冷静,缓解尴尬么。
外面传来的说话声越来越明显,晏缈生怕被人看见,小声说:“你放开我。”
符正青转头看了看,放开她的眼睛,转而拉着她往巷子另一头跑去。
还好广场这边房子比较多,两人很轻松的就避开了其他人,回到了他们常见面的竹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