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毕业好多年——青浼
时间:2019-07-04 11:36:43

  三十五万啊,若是说凡事需要个“班钉钉”上的“钉钉”, 还能有比这更加牢固的定海神钉么?
  所以谈恋爱的时候她批准薄一昭当他的小仙君, 但是现在她必须要把他拉下神坛——
  所以徐酒岁带着薄一昭到了家禽贩卖处, 看着卖土鸡的阿姨从笼子里拎出来一只咯咯叫着拼命拍打翅膀的老母鸡,羽毛纷飞。
  一根羽毛落在她的鼻尖,她面无表情地抬起手将羽毛摘掉扔开, 转过头发现原本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已经站开了一米远。
  这时候阿姨举起菜刀,手起刀落, 一刀割喉,扑腾的母鸡抽搐了两下立刻软了下去,世界恢复了最开始的清净, 空气之中弥漫着血腥臭。
  徐酒岁伸手,将已经想要转身离开的男人一把捉了回来:“老师,土鸡蛋的价格是一块五一个。”
  “哦。”
  然后呢?
  “你要记的。”站在鸡笼子前,两手空空的人噘嘴, “还有选土鸡还是饲料鸡的基本技巧,如果以后我忙起来没空买菜需要您跑一趟呢,您这一脸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还不要被他们杀猪过年?”
  说这话的时候,卖土鸡的阿姨兴高采烈地告诉他们,等十五分钟再回来取处理好的土鸡。
  薄一昭闻言,转身拔腿就走——
  心里一万个庆幸当初没一个想不开跟自己犯拧巴跑去学个生物或者医学之类的。
  身后的人还在不依不饶地追:“我这是教你过日子呢,你总不能这辈子都靠叫外卖过日子……得活的像个凡人!”
  薄一昭想了想,没反应过来这事情的画风为什么发生了改变:“大概两个月前,你还对我说:老师,菜市场很脏很乱,你先回去。”
  徐酒岁想了下她确实说过这句话,但是又有些迷茫:“可那时候你是我求而不得的高岭之花呀?”
  现在这支花插在了我家的花瓶里。
  “我知道了,”男人点点头,“到手就不值钱了是吧,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走在男人后面的人忽然没了声音并停了下来,薄一昭也只好停下来,回过头看她——发现后者期期艾艾地望着他,脚在地上铲了两铲,面若桃花:“……那个,也不算完全到手吧?”
  证又没领。
  戒指也没完全到手,上面没写名字,中途被抛弃你去拿回来改个戒圈送别人还不是美滋滋?
  目光不知道往哪里放,所以只好小心翼翼地放在男人肚子附近十分安全的区域。
  薄一昭顺着她的目光往下望,定格在自己的小腹和小腹再往下一点的地方,薄一昭:“……”
  薄一昭:“想要了?”
  徐酒岁:“?”
  徐酒岁一脸迷茫:要什么?
  薄一昭:“那也不能光天化日耍流氓。”
  徐酒岁还是没反应过来,直到男人秉持着他的道骨仙风拎着一堆鸡蛋小菜与她擦肩而过地转了个弯又往回走,站在原地的她看着他的宽肩窄腰,忽然顿悟了什么。
  脸一瞬间涨成了番茄,她“啊”了声拔腿赶上男人捉住他的袖子:“我说的不是那个!”
  “哦,”被捉住袖子的人反问,“那个是哪个?”
  徐酒岁:“……”
  薄一昭:“嗯?”
  过了很久,徐酒岁满脸难以启齿加羞涩地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滴滴。”
  薄一昭:“……”
  中国人口十三亿,他上哪大海捞针找到这么一个宝贝玩意儿的?
  上天眷顾,老天垂怜。
  ……
  天气这么冷,加上徐酒岁心情还不错,所以在市场她买的都是一些烫菜,山药竹笋牛肉鱿鱼,又从厨房里魔术一般地掏出一些花胶,用砂锅做了个花胶鸡火锅。
  加上蹭饭的小徒弟姜泽一起,四个人将小小的饭桌挤得满满当当——
  前所未有的热闹。
  热闹到徐酒岁并不知道今年的她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才得以有幸遇见这些人。
  明明去年的这个时候她还是一个被师父欺负得缩在边缘城市瑟瑟发抖的小可怜。
  心中带着满满的感动与感恩,她夹了一块刚刚烫好的豆腐放到徐井年的碗里:“吃吧,吃吧,我们阿年明年要高考了,也要长大了。”
  话语是感人的,如果不是加上了迫不及待把他赶回家门的味道就更好了。
  徐井年被她这祥林嫂似的语气哄得一身鸡皮疙瘩,瞪了徐酒岁一眼,却不经意地发现她的手指还是光秃秃的……
  停顿了下,他拉过她的手,仔细研究了下,这才抬起头问:“不是下午买钻戒去了?钻戒没见着就算了新凤祥素银圈都不给么?怎么,难道是到了店里薄老师醒悟加反悔了么?”
  “不是,”徐酒岁说,“买的钻石太大,专柜需要几个月冷静一下。”
  徐井年露出个你在做什么梦的表情。
  徐酒岁不高兴了:“你问你老师啊?”
  薄一昭低着头拨弄了碗里的白米饭,漫不经心地“嗯”了声,抬头看徐酒岁:你怎么不给我夹菜?
  谁说“他的眼睛会说话”这种句子只配出现在安徒生童话和小学生作文里,至少男人那犀利的目光是什么意思徐酒岁就看懂了,屁颠颠给男人夹了块牛肉放进他的碗里,后者满意地低下头吃饭去了。
  徐酒岁再一转头看他的小徒弟,是面无表情地坐在那,一碗水端平,徐酒岁给他夹了一颗鹌鹑蛋……姜泽低下头,用筷子拨弄了下那颗鹌鹑蛋,在碗里滚了一圈。
  旁边徐井年还在带着嘲笑语气都问:“震惊专柜的大钻戒是多大?”
  徐酒岁翻了个白眼:“干你屁事,又不是买给你的。”
  徐井年在桌子下面踢她:“六千块么?”
  姜泽看着也有些惊讶地抬起头。
  薄一昭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你们好奇心怎么这么重?”
  徐井年以为这是姐夫拉不下面子了,乖乖地闭上嘴不再乱问,埋头吃饭。
  只是这事儿在他那显然还没有呗放过,吃完饭将碗筷都放进洗碗机的时候,他这才像是一条小狗似的蹭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地凑到徐酒岁身边:“岁岁,我觉得薄老师问题有点大。”
  “?”徐酒岁莫名其妙,“怎么了?”
  “你说要是一个真的普通高中物理竞赛培训老师穷的叮当响也就算了,蜡炬成灰泪始干嘛……但是薄老师之前是在美帝的天体物理学博士,这样的人算是半个天体物理学家了吧?怎么可能会是个彻底的穷鬼?求婚就给买个六千块的钻戒,打发要饭的啊?”徐井年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人的时候凑近他亲姐的耳边,“人家都说,给你花钱的男人不一定爱你,不给你花钱的男人一定不爱你!”
  徐酒岁把他的脸推开。
  她弯腰摆弄洗碗机:“谁告诉你的六千块?”
  徐井年自己脑补的。
  没有得到回答,她又直起身问:“这台洗碗机的多少钱?”
  徐井年杠精上身:“万一人家觉得追到手就不值钱了呢?”
  徐酒岁笑了,心想这话今天有个人也刚刚说一遍,你们这些雄性生物是多没安全感啊?
  “我一直在他手心,哪来的追到手就不值钱的说法?”她淡定地看着徐井年,“阿年,你是不是还在惦记之前网上的事,对你薄老师有意见?”
  徐井年眼神儿有点抽搐,他抿着唇疯狂摇摇头,表示自己没这个意思。
  徐酒岁才不管他——
  有种不能结婚叫“我妈不同意”,他们没妈,于是这个“妈妈”就变成了“弟弟”……仔细想想,这孩子之前一直比较推荐的优质单身男士好像是姜宵。
  徐酒岁笑了:“你该不会还觉得我和姜宵比较配一脸吧?毕竟人家姜哥,开酒吧多赚钱啊,又高又帅还有男子汉气概,退伍兵身上那个肌肉噢好歹还能摸个十年八年,给他扎纹身的时候我就摸过手感一流……”
  徐井年倒吸一口凉气。
  然后结结巴巴地说:“这可都是你说的啊?”
  徐酒岁刚想说”你不就是这个意思么”,一抬眼看见她弟眼里闪烁的惊慌,有点懵逼:大家坐下来比拼说骚话而已,你慌什么慌?
  然后不小心就想到了上午买钻戒前的一幕——口不择言使她的三十五万HW差点变成了三千五百块新凤祥。
  徐酒岁转过身,发现薄一昭端着个碗站在厨房门口,与她对视上的瞬间,抬了抬手:“漏拿了一个。”
  男人说着走进来,很有气势地站在完全石化的徐酒岁身后,一只手充满警告地压在她的肩上,弯下腰,将那只碗放进洗碗机里。
  徐酒岁被他压的差点坐到地上去——
  当然也可能是单纯的因为腿软。
  “首先刚才我是在讽刺阿年,其次你也是曾经在我面前夸过乔欣长得好看性格温柔的。”
  “我后来不也夸你了?”
  “夸我什么?”徐酒岁瞪圆了眼,用口型面对薄一昭做了两个字,“……这也算?”
  因为不想老像个白痴似的做口型,她转向徐井年,面无表情地说,接下来的话儿童不宜,你给我出去。
  徐井年求之不得,夹着尾巴出去了,把修罗场留给成年人。
  徐井年出去之后,厨房的气氛变得相当微妙。
  一瞬间充满了灼热的高温,让人浑身发烫,就像是一只要熟的虾——致死却有点销魂。
  男人站在她的面前,目光淡然。那天天摸各种物理仪器和用来写课件的手有一层薄茧,糙得很地蹭在她面颊上,有些漫不经心的模样。
  徐酒岁却被摸得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徐酒岁,我怎么看都觉得刺青师这行业虽然不那么主流但是好歹也充满了神圣而纯洁的艺术气息,”男人开口道,“就像医生总把‘医者面前无性别’挂在嘴边一样,那些美好的肉体在你眼中,正常的来说难道不应该也是一张毫无生命的画纸?”
  “……”
  道理是这样没错。
  徐酒岁没想到入行五年,最后是一个高中教导主任来教她做刺青师基本的职业操守。
  她清了清喉咙,道理是这样真的没有错,但是当手摸到那些货真价实的肌肉的时候,还不许人稍微赏玩一下吗?
  她眼神儿有点飘忽,想说“我没有”,但是忽然又想起猴年马月良辰时,她曾经跟眼前的人发誓,她不能再跟他撒谎。
  面对男人的醋意滔天,徐酒岁觉得这事儿就有点难办了。
  然而就在她为难时,那在她脸上流连的大手却捉住了她的手腕,牵着她的手,让她的掌心贴在他的心脏上——
  心脏在有力跳动着,手掌心之下温度灼热。
  徐酒岁头发竖了起来。
  ……因为看不到,所有的感知力好像都聚集在了她的指尖,比真实看到更加形象生动,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指尖不随着他的呼吸发生轻微颤抖。
  ……男人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开了她,一只手撑在料理台上,将她困于自己的胸膛与料理台中央,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摸到什么了?”男人淡淡地问。
  “胸、胸肌。”
  “嗯?”
  徐酒岁硬着头皮:“……美好的肉体。”
  “你都没摸过我的,凭什么就说开酒吧那个是一流的手感?”
  他目光依然冷淡,只是手上稍一使力,将她整个人端起来放在身后的料理台上,她被迫坐在冰凉的台面上。
  两条腿垂落下来,从后面看仿佛挂在他的腰间。
  这样坐在上面的人就和他一样高了。
  只需要他稍稍一低头,就能吻住她的唇,她急促地低呼了一声,男人惩罚似的咬住她,将她的惊呼成吞咽进彼此的口中——
  此时她的手还扶在他身上,惊慌之中想要拿开,却仿佛被提前洞悉了行动一般打断,男人的大手垂落,又在她的【脸上】警告似的掐了一把……
  她被掐得痛到一凝,扬起脖子呜咽一声,瞳眸之中染上水色,瞳仁变得弥散空濛。
  也因为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被他抓住机会,滚烫的吻从她唇边滑落,亲吻她的【唇角】,到【下颚】稍微用力落下一个轻轻的牙齿印……
  她伸手试图推开他。
  却被他压的更紧。
  男人熟悉的气息将她笼罩,这种温暖的包围下,却第一次让她觉得有些心惊胆战,她慌乱之中扶住他的手臂,软软地喊他的名字,试图求取放过——
  然而这种叫法除了火上浇油并不会有其他的任何作用。
  他埋首于她颈脖间,冰凉高挺的鼻尖顶住她跳动的颈部动脉。
  在她慌忙间指尖滑落,感觉到他紧绷了下,脸偏了偏,贴着她的耳根喑哑低笑:“可以吗?”
  徐酒岁慌成一匹马——
  嘴巴上动刀动枪,和实际上的刀光血影,那他妈也并不是一个概念!
  今天一天之内嘴贱惹怒他两次,这要是换了她也不能饶恕自己,更何况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有的。
  “我我我我!”她一把抱住男人的脖子,“抵制婚前性行为,共建美好和谐社会!”
  薄一昭当她在放屁。
  这要是换了性别,她就是纯粹的色狼。
  手上的动作根本没停,就早徐酒岁无力的挣扎中她衣扣散乱了一些,露出了锁骨附近的小片皮肤,白腻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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