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想死(快穿)——缓归矣
时间:2019-07-05 09:50:23

  若非她口碑好,庄秋语也亲自接触过,觉得是个可以合作的人,阿渔也不会第一个找上霍云芝。
  自打离婚以后,无论是周婶还是周晓峰都发现他们家小姐变得更加果决强势,决定的事轻易不会改变,遂二人不再劝。
  周婶在阿渔离开后,老生常谈的叨叨两句:“没想到小姐没事时做的那些小玩意还能卖钱。”小姐是个雅人,喜欢弹弹琴写写字,偶尔调香,后来因为姑爷,呸,负心汉的缘故,学那个什么化学,弄了些瓶瓶罐罐,说是和调香差不多。
  “这哪是小玩意啊,妈,一瓶花露水一个大洋,小姐做的精油可比香水好闻,肯定更贵。”
  周婶听得高兴,一直以来她都担心日后的生计,小姐有这本事就不用愁了,看着吧,离了他们尚家,小姐肯定会过得越来越好。
  周婶喟叹一声:“说来,小姐是真的变了不少。都怪尚修杰那个王八蛋!”
  在周婶看来,小姐的变化都是因为被尚修杰伤透了心,被逼着不得不强硬起来。
  “我觉得小姐现在这样挺好的。”周晓峰大大咧咧道:“尚家无情无义,小姐要是原来那样,咱们哪能把小少爷和小小姐带出来。”
  当初小姐说要把小少爷和小小姐‘偷’出来,他吓了一大跳,完全不敢相信这是中规中矩的小姐会做的事,震惊之下是兴奋,就该这样。
  他尚修杰连小少爷小小姐出生时都不在身边,这几年,更是一口奶一把尿没照顾过,凭啥孩子留给他们,就凭他们脸皮厚吗?臭不要脸的东西!
  周婶没觉得这改变不好,只是心疼,不是遭了罪怎么可能性情大变,觑一眼睡着的阿元阿宝,磨着后槽牙又把尚修杰和裴欣彤骂了一顿。
  且说尚修杰,大半个月来音讯全无,尚修杰已经放弃,说白了到底感情上差了几分。
  男人又不用经历十月怀胎,回国后父子三人相处的时间也屈指可数。再则是被孩子母亲带走,孩子应该不至于受罪,种种因素下,尚修杰渐渐释怀。
  最耿耿于怀的是尚夫人,孙子孙女是她晚年的精神慰藉,亲眼看着从那么点的小娃娃长到能跑能跳,猛的不见了,就跟被挖了心肝似的,整日里催着尚老爷和尚修杰找人。
  尚老爷也想找到啊,阿宝就算了,阿元可是他们尚家长子嫡孙,又生得聪明伶俐,一看将来就是个有造化的。
  “彤彤那有消息了吗?”尚夫人眼巴巴望着尚修杰。
  孩子失踪第三天,裴欣彤便返回南京,觉得自己再留着不大像回事,走前再三对尚夫人保证,会帮忙找孩子。
  尚老爷目光一闪,裴家怎么可能真心实意帮忙找,他们巴不得阿元阿宝死在外头,这样就不会碍裴欣彤的眼睛,也就他这傻婆娘和傻儿子相信裴欣彤真的会帮忙。
  尚修杰摇了摇头,安慰尚夫人再等等。
  尚夫人捂着眼睛呜呜呜呜哭,这都等了二十天了,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啊。
  尚老爷厌烦地皱起眉头,哭哭哭,就会哭,还不是她让庄秋语把孙子孙女带走的,要不是她蠢,庄秋语哪有机会偷走孩子,自作孽不可活。
  尚老爷一甩衣袖,去找新纳的姨太太了。
  得到消息的尚夫人闻讯,抓着儿子痛哭失声,这日子没法过了。
  尚修杰心疼母亲却无能为力,只能干巴巴安慰。
  再说回阿渔,她在会客室见到了霍云芝。
  两边都是爽快人,谈话进行的十分顺利,双方各取所需。
  霍云芝要配方。
  阿渔答应帮忙改进生产工艺,因为缺少专业的设备,调制过程较为粗糙。
  成功量产后,霍云芝会给阿渔一万大洋,并且尽量帮忙在港城寻找庄秋谊,寻人不只费钱,更费人力,这也是当前阿渔最缺少的。
  阿渔暂时没提去港城一事,太贪心的人不受欢迎,等她再拿出点东西来来交换也不迟,公平交易才是生意之道。至于能不能长期甚至更加深入的合作,便看霍云芝人品以及霍家的发展。
  这世道军阀混战局势不明,押谁,是个需要仔细考虑的问题。
  “合作愉快,很高兴认识庄小姐。”霍云芝伸出手。
  阿渔回握住她的人:“认识霍云芝,我也高兴。”
  霍云芝爽朗一笑:“庄小姐住在东顺旅馆,正巧我也要经过那边,送你一程?”
  阿渔笑:“那我便不客气了。”
  二人说着话下了楼,将将走到汽车边,便见两辆跨斗摩托迎面驶来,里面坐着持枪核弹的大兵,路上行人车辆立刻回避至两边,跨斗摩托后面则跟着三辆黑色别克汽车。
  准备上车的霍云芝笑了,走了过去。
  车队缓缓停下,中间那辆车的后车窗降下,霍峋含笑道:“二姐。”
  霍云芝嗔怪:“伤还没好就跑来跑去,回头看妈怎么说你。”
  霍峋顶了下帽檐:“我已经好了。”不经意间看见了立在霍云芝那辆骚包的红色轿车旁的阿渔,怔了怔,“二姐那是你朋友?”
 
 
第152章 民国下堂妇10
  “怎么了?”霍云芝纳闷,这问题可不像她这弟弟会问的。
  霍峋遥遥望着阿渔。
  阿渔已经发觉他的注视,礼貌一笑。
  霍峋一时不确定对方是否认出了自己,至今他都不确定大半个月前在火车上,对方是有意解围还是无心。
  近来,他做过一个梦,梦里的他在火车上被一个鼻子灵敏的大兵质问身上为何有药味,几把枪指着他要检查。他缓缓解衣,在他们没反应过来前拔枪解决了四个大兵。车厢内乱作一团,自己趁机逃跑,然而双拳难敌四手,最终还是中枪身亡。
  梦境也随之结束。
  梦醒之后,他坐在床上思忖良久,那天,若是没有那一家人打岔,后续该如梦境发展。
  无论故意与否,自己都欠了对方一份人情。
  霍峋嘴角弧度明显了些,露出个笑模样。
  霍云芝愣住了,唰的扭头看向立在车旁的阿渔,神情活像是白日见鬼,她弟弟居然会主动对非亲非故的女人笑。
  霍云芝的表情太过古怪,阿渔目露疑惑。
  霍云芝连忙转换情绪,得体一笑,再次扭过头,目光炯炯盯着霍峋。
  霍峋失笑:“回来的路上在火车上见过一面,他们一家帮过我一个忙。”
  霍云芝连忙追问细节。
  霍峋简单一说。
  听得霍云芝后怕不已,心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但凡中间出一点差池,弟弟都不可能坐在这,只怕霍家江山得便宜了霍嵘母子,他们嫡系反倒被踩在脚底下。
  “不管人家是有心还是无心,帮了忙是实实在在,这恩情我们霍家得记着。”霍云芝正色道:“早知道有这份渊源在,我就多与她些钱了。”
  霍峋看着霍云芝。
  霍云芝便将和阿渔的合作说了一回,末了道:“我让她过来?”
  霍峋:“不必,这风口浪尖,和我扯上关系未必是好事。她们一家初来广州多有不便,二姐既然和她认识,你看着帮一帮。”
  霍云芝一想也是,弟弟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寻寻常常一件事都有一群人在暗地里琢磨,众目睽睽之下把人叫过来说话,回头庄小姐就该被盯上了。
  姐弟俩略说几句,霍峋的车队离开,霍云芝折了回来,对等候的阿渔笑说一声:“让你久等了,方才是我二弟。”
  阿渔笑着道:“霍督军龙章凤姿,名不虚传。”
  霍云芝心念一动,饶有兴致地问:“你见过舍弟?”
  阿渔:“报纸上见过。”
  霍云芝点点头,阿峋接替父亲成为广州督军,各大报纸都刊登了他的照片。停顿几秒,见她没提火车上的事,倒是吃不准她是没认出弟弟,还是认出了不好意思提。毕竟帮忙这种事,自己主动说起来显得挟恩求报,落了下乘。
  上了车,霍云芝主动提及霍峋,她很好奇对方是不是有意帮弟弟解围,霍云芝侧脸看着阿渔,含笑道:“庄小姐来广州的火车上可是遇到了搜查舍弟的人?”
  阿渔顿了下才道:“看了报纸才知道那些大兵要找的是霍督军。”
  “那庄小姐可还记得在郴州站下的那位乘客,”霍云芝摸了摸嘴角:“有胡子那位?”
  阿渔应景地惊讶了下:“二小姐怎么知道?”
  霍云芝笑盈盈望着阿渔:“那正是舍弟,方才舍弟认出了庄小姐,说起要不是庄小姐打翻了药丸子,舍弟许是要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阿渔愣住了,像是在消化霍云芝的话,片刻后才不解:“二小姐这话我有些听不明白。”
  “庄小姐不是故意打翻药丸子,帮忙遮掩舍弟身上的药味,才顺利骗过了抓捕的人。”霍云芝神情惊奇。
  阿渔赧然:“二小姐误会了,都是孩子调皮捣蛋。”
  霍云芝眨了下眼:“那真是太巧了,你们可真是我们霍家的福星。”
  阿渔:“是霍督军福泽深厚,才能化险为夷。”
  霍云芝拍了下阿渔的手臂:“总之还是要谢谢你们的。”
  阿渔:“我们什么都没做,实在不敢当这一句谢。”
  “当得起。”霍云芝笑了一声:“好了,你就别跟我客气来客气去了,这份人情我们霍家记着,舍弟本要亲自致谢,只这节骨眼上,他身份多有不便,遂让我代为致谢。舍弟还说,在寻找令妹一事上,他会略尽绵力。”
  阿渔感激不尽。
  说话间,到了东顺旅馆,阿渔辞别霍云芝下车,目送红车轿车离开,转身进内。
  “妈妈。”阿元阿宝蹬蹬蹬跑上来,一左一右抱住阿渔的腿。
  阿渔挨个摸了下他们的脑袋,对着紧张又期盼地周婶道:“谈的很顺利,霍小姐还答应帮忙找秋谊。”
  周婶喜得呆住了,过了会儿狂喜才涌上来,双手合十直念佛:“霍家势大,肯定能找到二小姐,肯定能的。”
  但愿吧。想起庄秋谊,阿渔心情微微沉重,一个小姑娘孤身流落在外两年,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
  霍云芝让司机开去娘家,陪着霍夫人说了会儿话,傍晚六点终于等到一块回家的霍峥霍峋兄弟。
  霍峋推着轮椅进来,轮椅上坐着的便是霍家长子霍峥,他十八岁那年,霍大帅一个老部下发动兵变,霍峋不幸中弹,侥幸捡回一条命,双腿却失去了知觉。
  兄弟俩五官有五分像,气质却迥然不同,霍峋如同出鞘的剑,凌厉逼人,不苟言笑。霍峥则温润儒雅,笑不离口,让人如沐春风。
  面对家人,霍峋面部线条柔和下来,眉眼间透着几分笑意。
  饭后,霍云芝寻了个左右无人的机会,对霍峋说:“我问过庄小姐了,她说只是巧合。”
  霍峥划了下杯盏,含笑看着弟妹。
  霍云芝解释了一回,说完一大段话,赶紧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
  霍峋拢了拢眉心,巧合吗?
  霍峥视线在霍峋脸上绕了绕:“你觉得不是巧合?”
  霍峋实话实说:“我不知道。”
  霍峥笑了下:“如果那位庄小姐是有意帮忙,却不愿意承认,可能是怕我们觉得她打蛇随棍上。”
  霍云芝:“也有可能是以退为进。”身处这个位置,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看什么都得多绕几个弯。
  霍峋扯扯嘴角:“若有所图,总有暴露。当前我欠她一个人情,二姐看着帮把手。”
  霍峥颔首:“稳妥起见,再找人查一查。”
  霍云芝:“她是江苏扬州人士。”
  因为要找庄秋谊,信息越详细越容易找人,所以阿渔并没有隐瞒。
  阿渔知道霍家会查她,不查才是不正常。这年月间谍满天飞,南北政府,各大军阀,还有国外势力,乐此不彼地互相安插间谍。
  她也不怕霍家查她,她找上霍云芝前便考虑过这一点,霍家和裴家没有交集,和尚家更没有。而自己勉强算得上霍云芝生意上的一个伙伴。
  在自己和尚家之间,自己算是受害者,处于弱势地位,和尚家没有利益关系的外人,一般而言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便是霍家想多管闲事,她也有脱身之法。
  当阿渔需要的设备精油炼制设备全部就位时,霍云芝也知道了阿渔一行为何回来到广州。
  霍云芝冷笑两声:“他爹妈也是封建婚姻,怎么不让他爹妈去离婚,把姨太太扶正。说得好听追求自由婚姻,不就是嫌贫爱富,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广州风气开放,停妻另娶的事情屡见不鲜,她一个表兄就是这种玩意儿,和一起留洋的女同学好上了,闹着要离婚,还振振有词冲破封建追求民主自由。
  有本事别睡老婆别搞大老婆肚子,娶媳妇时欢欢喜喜入洞房,现在倒摆出受害人的嘴脸来,恬不廉耻。
  好在她那表嫂家里还有些本事,父母都疼人,爽快离了婚,把女儿带回家。可不是所有女人都这么幸运,有娘家可以依靠。更多的女人承担着世俗的所有压力,余生悲苦,还有些想不开自我了断。
  见多了因为离婚要死要活的女人,霍云芝一面哀其不幸一面怒其不争,冷不丁发现一个不走寻常路的阿渔,霍云芝顿时神清气爽。
  就该这样,离了男人,女人也能活的精彩。
  孩子是女人生的女人养的,凭什么便宜男人,干的漂亮!
  霍云芝看阿渔越来越顺眼,在那两款精油推出市场之后,都想把她供起来,可真是个金娃娃。
  第一批精油以及副产品纯露一经推出吗,三天之内被一抢而空。护肤效果尚未可知,芳香有鼻子的都闻得出来,醇厚芬芳比花露水更加宜人更加持久。
  那么一小瓶精油,她卖一个大洋,大规模量产成本连十分之一都不用。赚的钵满盆满的霍云芝心情明媚,笑盈盈将一张房契推到阿渔面前:“一点心意,还请你收下。”
  阿渔看了一眼,是她现在租的那套公寓的房契,这么一套房子在当下大概要三四千个大洋。
  阿渔婉拒:“二小姐给我的报酬已经足够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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