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想死(快穿)——缓归矣
时间:2019-07-05 09:50:23

  分神留意着四周的霍峋眼疾手快伸手抓住阿元的肩膀。
  “阿元。”周晓峰连忙抱起阿元。
  受到惊吓的阿元嘴一咧,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冲着阿渔张开手,“妈妈,妈妈。”
  阿渔把阿宝递给周婶,隔着桌子将他抱过来,先向霍峋致谢,转而轻哄,“好了,不怕,你是男子汉,怎么能随便掉眼泪,你看,妹妹看着你呢。”
  坐在周婶怀里的阿宝忽然咯咯笑了两声,“哥哥哭。”
  这话比什么安慰都管用,阿元嘴巴一闭,眼泪顿时止住了。
  “谢谢,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孩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周晓峰不断向霍峋道谢,要不是他伸了一把手,阿元的头就要撞到小几,周晓峰心有余悸的白了白脸。
  周婶也一叠声致谢。
  霍峋笑了笑,“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周婶又责怪周晓峰毛手毛脚,才说了两句便被阿渔打断,“是阿元自己调皮,和晓峰哥没关系。”
  周婶这才不说了,转而对霍峋好奇起来。高高大大的男人,一路都沉默寡言,“小伙子,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累到了,这腌陈皮你尝尝,很提神,吃了人立马就精神了。”
  闻言,安慰着阿元的阿渔视线在对方略带苍白的脸庞和左腹滑过。
  霍峋淡笑着说了一声不用,周婶还要再拿别的吃食,总觉得得谢谢人家,要不然心里过意不去。
  阿渔轻轻拉了下周婶,这人防备心重,是不会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刚才他买的食物也都是密封包装品。
  周婶虽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在阿渔示意之后,也不再客气,感激地笑了又笑。
  霍峋也笑了下,不经意对上阿渔的目光。
  阿渔微微一笑。
  霍峋牵了牵嘴角,转开视线,继续不着痕地留意四周。
  时间在‘咣嗤咣嗤’的声音中流逝。
  “呜——呜——”
  火车缓缓停下,衡阳站到了,要下车的旅客纷纷涌向门口,车门一打开,四个持枪士兵走了上来。
  门口的旅客本能的往后缩,这年月当兵的和土匪几乎可以划上等号。
  “都坐回去。”领头的士兵晃了晃枪,吓得靠的近的旅客脖子一缩,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多问,拔腿往回跑,要多识相就有多识相。
  原本闹哄哄的车厢在士兵出现后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极为细微的几道声音,都是在问什么情况。
  周婶害怕地望着阿渔,难道是来抓他们的?
  阿渔安抚地拍了拍周婶的手,无论是尚家还是裴家都没这能耐,余光扫一眼霍峋。
  “妈妈?”
  阿宝往阿渔怀里缩了缩,抱紧了她的脖子,像是要躲到她身体里。
  阿渔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
  “这个人有没有见过?提供线索赏一百个大洋。”士兵拿着一张黑白印刷的人像问。那是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男人,剑眉星目,挺鼻薄唇,神情肃穆。
  重赏之下有认真看的,也有怕惹事的,前者可惜地摇了摇头,后者更加摇头,只想送走瘟神。
  阿渔他们的位置在中间。周婶伸着脑袋瞅了两眼,是个男人,顿时如释重负,不是来抓他们的。
  阿渔也仔细看了看,不认识,不过见过,目光收回时在对面男人脸上点了点,伪装手法还挺专业,就是脸色不太好,不过车厢里但凡坐了十几个小时的旅客,多多少少都面有菜色,毕竟这不像头等车厢,也以躺着休息。
  若无所觉的霍峋抬眸,看见的是低着头哄孩子的阿渔,疑惑了一瞬,转眼恢复寻常,神色自若地坐在座位上。心下冷笑,明火执仗地搜人,连遮羞布都不要了,看来老二那边情况很不顺利。
  “见没见过?”
  “你抬起头来。”
  “抬头啊!”
  ……
  声音越来越近,持枪的士兵停在阿渔这一排座位前,一人抖了抖手里的画像不耐烦地问,“见没见过?”
  另一人伸了伸抢,指着周晓峰和霍峋,“你们两个,头抬高点。”
 
 
第151章 民国下堂妇9
  霍峋全身的肌肉微不可见的紧绷,转眼之间,又马上放松下来,他配合地抬起头,神情坦然。
  倒是周晓峰心里有鬼,神情略有些不自在。
  引得四个士兵中的一个多看了周晓峰一眼,再瞄一眼手中画像,没有丁点相似的地方,只当他没见识胆子小。这一路检查下来,这样的人,他们见得多了,还有个通缉犯自乱阵脚,先跑为敬,被逮了个正着,真正的自投罗网。
  再去看旁边的七分头小胡子,不是。领头的小队长抬脚继续往后面走。缀在后面的士兵忽然停住脚步,动了动鼻子,好像是药味儿?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淘气。”阿渔嗔怪地点了点头怀里的阿宝,另一只手抓着散落在椅子上的黑乎乎蜜丸,药味瞬间弥散开。
  被甩锅的阿宝茫然的眨了眨眼,不过很快就被眼前的蜜丸吸引了注意力,伸手抓了一颗往嘴里塞。
  阿渔一把抓住她的手:“这是药,可不是糖丸子。”老的老小的小,为了以防万一路上生病受伤,她备了一些膏药药丸以备不时之需。
  “我要吃糖。”阿宝嚷嚷。
  阿渔拿了一颗糖给她:“这才是糖,这是药,苦的。”
  “苦的,我不吃。”阿宝顿时一脸嫌弃,开开心心地拿了糖,熟练地剥开糖纸。
  阿元哪肯干看着:“糖,我要。”
  停下的士兵不疑有它,跟上前面的同伴。
  霍峋抬眼看向阿渔,她正在收拾洒出来的药丸,巧合?
  霍峋垂了垂目光,看见了滚到脚边的药丸,往边上移了移脚。
  周晓峰捡了起来,对他笑了下,转脸对阿渔道:“这药脏了。”
  阿渔:“不要了。”
  周晓峰面露心疼。
  “擦一擦,不要紧的,不干不净,吃了不生病。”周婶更心疼。
  “要吃药,本来就身体不好,再吃了脏东西,病上加病,得不偿失,这个药也不贵。”怕周婶偷偷藏起来,阿渔直接放在吃剩下的包装里。
  周婶瞅着那药,就跟割了自己的肉似的,阿渔直接把阿宝放她怀里,才算是顾不上心疼了。
  不知怎么的,霍峋有点想笑,于是他勾了勾嘴角。
  搜查的士兵下车后,下车的旅客才得以下车,车厢里顿时变得闹哄哄,有抚着胸口说吓死人的,也有好奇抓谁的。
  议论纷纷里,旧的旅客离开,新的旅客填满车厢,说着车站里都是大头兵,好像在抓什么人。
  霍峋合了合眼皮,彷佛他们说的是另外一个人。
  天色渐渐暗下来时,到了下一个车站,这一次没有士兵上来搜查。
  霍峋沉了沉目光,老二的爪子没伸到这,郴州驻扎的是徐继胜。
  霍峋站了起来,提起皮箱,临走前,回头看了阿渔一笑,略一颔首,无论洒药是有意还是无意,自己都欠了他们一个人情。
  阿渔扯了下嘴角,松出一口气,摸摸小家伙的脸蛋,还是走了的好,和一枚不定时炸弹坐在一块,一不小心就有做炮灰的危险。
  火车抵达广州时,天已经黑了,一出车站,阿渔留意到街上气氛不同寻常,有持枪核弹的士兵在巡逻。
  阿渔皱了皱眉,快速找了一家旅馆入住。
  服务员领着他们上楼,周晓峰状似随意地问:“是不是出事了,街上怎么那么多当兵的?”
  服务员一脸兴奋,明明四周没人还刻意压低了声音:“出大事了,霍大帅受了重伤,这是要变天了啊!你们小心点,要没事尽量别出门,外面可能不太平。”
  “霍大帅!”周晓峰惊讶:“谁能伤的了霍大帅?”就是他这样不关心政治的人都知道南天王霍济光,盘踞两广云南,政治上隶属南方政府,但是南方三省自成一体,颇有点要自立门户的意思。
  “谁知道啊,也就昨天消息才传开来,听说好多师长官员都聚集在大帅府。”那服务员摇头晃耳:“阿弥陀佛,可千万别出乱子。”
  这几年他们广东在霍家治理下,不说丰衣足食,但还算太平,霍大帅不像其他军阀横征暴敛穷兵黩武,治下百姓日子还过得去。
  阿渔沉吟,在庄秋语记忆里有这一段,她游走在权贵之间,对南边霍家略有所知。就是这一年霍大帅去世,霍家二子继承家业,因为年少功绩浅,几年后粤系四分五裂,这位少帅也被老臣赶下台,后被暗杀身亡。
  短时间内,广州是太平的,对他们不会有影响。她并不打算在广州常住,这里只是他们暂时的落脚点,她真正要去的是对面的港城。
  庄秋语被暗杀前,托了不少关系寻找庄秋谊,终于有了一些眉目。
  离家时,庄秋谊年仅十五,和庄德义夫妻大吵一架,收拾包裹和一个朋友去了香港。庄秋语费了不少关系才找到和庄秋谊一起走的那个姑娘。
  那姑娘生母家族因为政治原因避走港城,她不满父亲继母给她安排的婚姻,便想寻亲生母亲。庄秋谊不满庄德义夫妻又不喜欢尚家,恰逢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脑子一热便和同伴一起走了。
  可到了港城没几天,庄秋谊失踪了,那姑娘胆怯之下没有通知庄秋语,托母族寻找无果,渐渐放下,直到被庄秋语找到才吐露实情。庄秋语发动所有力量寻找自己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然而至死,庄秋谊仍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庄秋谊的下落便是庄秋语的第二个心愿,因此阿渔准备去一趟港城,希望能有所收获,一个小姑娘在异地他乡,越快找到越好。
  去港城除了寻找庄秋谊外,也是为了后续的计划,她得给自己准备拿出来的东西找一个经得起推敲的来路,知识从无到有需要一个过程。
  港城求学是最好的过程,她需要深入了解下这个时代现有的科学技术,她掌握的技术超前近百年,在这个时代有没有条件实现还是个未知数。
  怎么去港城,阿渔已经有了计划,只等时机。
  这一等便等了半个月,期间的变化,阿渔也始料未及。
  就在阿渔一行抵达第二日下午,霍大帅不治身亡,霍家举哀。
  当天,部分霍家将领推举二少爷霍嵘子承父业。
  霍大帅膝下三子,长子霍峥腿有疾不良于行,掌管南方三省财政;次子霍嵘投身部队,享有军功,最得霍大帅倚重;三子霍峋在德国军校深造,迄今下落不明。
  其中霍峥霍峋出自正房夫人,霍嵘乃方姨太太所出,霍嵘亲舅舅方大湖是霍大帅左膀右臂。
  另一部分将领则拥立霍峋,偏霍峋不见踪影,这一派落于下风。
  时间越久,局势越利于霍嵘。
  如此过了三日,在霍大帅棺椁前,霍嵘举行就职仪式,准备名正言顺接掌霍家江山。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意气风发的霍嵘正在发表就职宣言,被一梭子弹贯穿头颅,他嘴角上扬还在笑,双眼中满满的不敢置信。
  传言早已死在外面的霍峋回来了。
  广州城在经过一天的混乱之后,恢复平静,霍峥霍峋兄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歼灭霍嵘方大湖一系,公布霍嵘方大湖舅甥十大罪状,第一条罪状谋杀霍大帅。信的有不信的有,不过明面上谁也不敢说不信。
  阿渔放下报纸,头版头条上印着一张年轻男人的脸。铁灰色军装,武装带勾勒出劲瘦的腰身,黑色长靴包裹着笔直的小腿,彷佛一柄出鞘的利剑。
  “原来火车上那些大兵要抓的是霍少帅,”周晓峰马上改口:“现在是大帅了,南北政府最年轻的督军。”
  “那些大兵应该是霍二少的人吧。”周晓峰自言自语。
  阿渔笑了下,没想到那人居然是霍家三少,前世上位的是霍二少,据传霍三少被霍二少暗杀,也是因此,霍大少一系和霍二少一系明争暗斗,也是霍家分崩离析的主要原因。
  这一世,霍三少没死,霍二少死了。不知会产生何种蝴蝶效应?
  阿渔颇有点兴味。
  如是过了十日,阿渔在宝丽商行见到了霍家二小姐霍云芝。
  霍云芝从事时装化妆品生意,在大陆香港频繁往来,前世,庄秋语与她有过接触,还代言过霍云芝旗下的时装。
  这是个有野心有眼光更有信誉的生意人,和她合作不用担心被坑。眼下,自己手上有好东西,不怕不识货的,只怕想过河拆桥的。
  上辈子,掌权的是非一母同胞的兄弟,霍云芝照样混的风生水起,这辈子,胜利的是她胞弟,想来霍云芝发展的会更顺利。无论从人品还是地位来判断,霍云芝都是个好的合作伙伴。
  三日前,阿渔往宝利商行送了两瓶土法炼制精油。
  新旧交替,一番扰攘。
  霍云芝才得空处理生意上的事。汇报完主要工作,王行长拿出两个拇指大的瓷瓶:“二小姐,你闻闻这香,如何?”
  霍云芝已经出嫁,嫁的是第五师师长的长子,但是底下人还是喜欢以二小姐称呼。王行长跟了霍云芝三年,相处融洽,是以说话也随意些。
  霍云芝拿起一瓶,晃了晃,是液体,打开盖子,用手轻轻一扇,淡淡的桂花香,透着丝丝缕缕的甜,倒了一点在手上,似油似水,扑鼻而来的香甜桂花香。
  霍云芝眼望着王行长:“香水?”
  王行长笑眯眯道:“她说这是精油,可以护肤也能当香水使用。”
  “她?”霍云芝拿起另外一瓶,这一瓶是玫瑰香。
  王行长:“是一位二十左右的姑娘,她想卖配方,要求和二小姐面谈。”
  霍云芝倒了一滴玫瑰精油,馥郁芬芳,比时下的花露水味道更加柔和厚重,如果可以量产的话,肯定会受那些太太小姐欢迎。
  “和我面谈?”霍云芝饶有兴致地重复了一遍。
  王行长:“她就是这么说的,二小姐要不要见见她。”东西实在是好东西,不然他也不会来找霍云芝。
  霍云芝干脆道:“就下午吧,你去安排下。”
  王行长应好,派人去东顺旅馆找人。
  周晓峰要陪着阿渔一块来,阿渔不放心周婶一个人看两个孩子,便道:“我一个人去无妨,你们不用担心,我是去谈生意又不是干嘛,霍二小姐口碑极好,不是那等仗势欺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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