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总想和我拍吻戏[娱乐圈]——橙子离
时间:2019-07-08 09:54:23

  拍不顺,强行拍也没意思,但颜钟意也不肯让蒋凌西回头去改剧本,第二天拖着他一起去下肢康复训练中心体验生活,和病人们一起训练找感觉去了。
  蒋凌西想了想,导演除了兼任了编剧、摄影、后期等一大堆职务之后,又兼任了一回道具组。
  把女主角的鞋子找人改造了一番,在里面塞了凸起物,那种走起来一瘸一拐的感觉,就好演多了。
  赶在颜钟意开学之前,及时地拍完了,还多出来几日。
  杀青那天,颜钟意隔着镜头,冲他莞尔,眼睛眨呀眨的,晃得蒋凌西心跳加速。
  等到蒋凌西把镜头放下了,她就跳过来了,蒋凌西赶紧伸手抱住了她。
  “怎么了?”蒋凌西问她。
  “我要开学了——”颜钟意把尾调拖得长长的,仰着头,拿水润乌黑的目光攻击他,画外音不言而喻。
  她只是暑假跟着剧组过来的,开学了以后自然是回学校所在的城市去。
  “我已经找好房子了。”蒋凌西表达有点不自在,但他的行动无疑是很积极的,“在你们学校附近。”
  颜钟意笑起来,亲了他唇角一下,对于男朋友愿意跟着自己换城市,开心表达得很直接。
  “奖励你一下。”
  蒋凌西以为那个吻就是奖励。然而还真不是。
  开学之前空出来的那几日,颜钟意邀请他当男伴,陪她去参加朋友的婚礼。
  在刚开始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里,又或者说,从初相识的那一刻起,直到分手的那一刻止,那根感情线的主控权,都是握在颜钟意手里的。
  她轻而易举地,就能把蒋凌西扯进她五彩斑斓的世界里。
  她的人生,好像每天都十分高兴,朋友众多,兴趣爱好也多,日子过得潇洒又快活。
  喜欢你的时候,不仅不会找你索取什么,还想把她拥有的整个世界都抱到你面前来,献宝一般拉着你去参与。
  那婚礼在佛罗伦萨,颜钟意说,她小时候跟着妈妈教书的轨迹到处跑,很少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但在每个地方都有认识的朋友。
  妈妈最喜欢俄罗斯的芭蕾与花滑,还有文艺复兴运动的鲜花之城,所以她在俄罗斯和意大利住过比较久,各有三年,其他国家比较走马观花。
  蒋凌西措手不及,被安排了一场极致的浪漫之旅。
  这种事在他心里,真的本应该是男方为女朋友精心安排的。
  但是颜钟意没这个概念,她喜欢你,她就拉着你加入她的开心。才不管应该男朋友给女朋友准备,还是女朋友给男朋友安排。
  那婚礼很小型,也不奢华,不是那种盛大的珠光宝气的party,更像个亲人朋友的聚会。
  新娘的年纪比颜钟意其实大挺多,是当初教她弗拉门戈舞的老师。当时颜钟意常在西班牙和意大利之间反复横跳,反正两国语言的差距和方言差距差不多,会意大利语,在西班牙也基本能沟通。
  蒋凌西见过颜钟意的简历,知道她会跳弗拉门戈。只是没见过现场版。
  蒋凌西不会跳舞。跳舞这回事,在蒋凌西的爷爷眼里,是绝对的“娘了吧唧”“不够阳刚”,不是老爷们该学的东西。
  但颜钟意也不在意,下场的都是跟着新娘曾经学过舞蹈的姑娘们。她亲了蒋凌西一下,拎着一袭火红的长裙上了小小的舞台。
  绝对的主角,当然是婚礼的新娘。大胡子新郎,抱着一把玫瑰木的弗拉门戈吉他,在小小的舞台边伴奏。
  一群热烈的姑娘,小到刚刚十六岁,大到已经五十岁,全都穿着火红的长裙,就像是舞台地板上,开出了成片的各异的美丽花儿。
  跳的最好的,当属领舞的新娘。毕竟是专业的。
  但是只有那一朵,开在了蒋凌西的心口上。
  红色的裙尾甩开,利落的转身之后,开背长裙露出美丽的背部线条,纯黑的长发散落,衬着白皙的肌肤胜雪。
  指尖上的风情万种,像是空间中描摹而舞的美丽线条。
  这舞跳时是不笑的,长裙曳地,却绊不倒舞动的人,踩着节奏,每一次转身,每一次甩动,裙裾飞扬,混合着柔美的力量感里,又盛放着几乎要溢出来的性感。
  妖孽又冷艳,热情又奔放。
  欢快的婚宴结束之后,颜钟意拖着蒋凌西的手,在午夜的佛罗伦萨旧桥桥头和朋友告别,浅尝一口香槟,听了一曲歌谣。
  那家酒店最出名的就是地处阿诺河边,黄昏时金色的夕阳洒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染红桥头,游人如梭,套房可以直接从露台俯瞰河景,从里到外,从设计到壁画,都像一座精致高雅的艺术品展览馆。
  象牙白的复古房间里,从露台那头还能隐隐约约传来旧桥桥头歌手的吟唱。
  一身火红的长裙,细细的肩带滑落,长长的卷发垂落下来。
  她撑着蒋凌西的胸口,弯下腰去亲他。
  像一团在他身上绽放的嚣张烈火。自信、肆意又张扬。
 
 
第14章 同居
  蒋凌西最开始一听到颜钟意调侃着喊他宝贝儿,就要脸红,就更别提这种特殊的场合了。
  颜钟意这才发现,他其实就是耳朵敏感,被女朋友凑在这里讲话,尤其是故意带着气声的低低耳语,几乎是秒红,百试百灵。
  但其实蒋凌西青涩的状态,保持得并不长久。毕竟这段感情节奏太迅速,从他们俩初识的盛夏,到阿诺河边暖风习习的夜晚,都还不足一个月。
  刚开始的蒋凌西不太适应颜钟意这么热情如火的性格,但他是个学习能力很强的人,翻身翻得很快。
  他从面红耳赤的青涩,到游刃有余的成熟,都是在颜钟意身上成长起来的。
  颜钟意大四那年的前半部分,称得上她这段恋情里的华彩篇章,完全属于浓情蜜意的热恋期,不吵架也不冷战,看到对方就心花怒放,什么都不想去想,就想天天都腻在一起。
  颜钟意对蒋凌西也没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她很喜欢。就是很喜欢。
  如果说蒋凌西在电影艺术方面与她的合拍,是他后天自己默默摸索学习的,那这个不会跳舞的男朋友,在体育运动方面与她的合拍,一定是经过了家里全方位悉心培养的全能。
  骑马滑雪射击,但凡颜钟意会的,他都精通,颜钟意不太擅长的,他也都会。几乎就没有他不拿手的运动。
  颜钟意拉着他出去玩,觉得再开心也不过了,静可以陪看电影聊专业,动可以室内户外陪她满处撒野。
  白天约会很合拍,夜里身体也很契合。
  是她喜欢的脸,眉目清俊,也是她喜欢的身体,宽肩窄腰,肌肉紧实,时时刻刻都身姿挺拔。喜欢搂着他背脊,也喜欢他心跳滚烫有力。
  蒋凌西完美地嵌入了她的审美里,然后野蛮生长,跑马圈地,无声无息地挤压蚕食着颜钟意曾经很包容的私人审美。
  可蒋凌西没法做到像她那么百分百地单纯去享受这段恋爱。
  不是不开心,不是不喜欢,他沉迷于和颜钟意待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然而在他接受的教育里,男人,尤其是年轻的男人,成天耽于享乐,是不对的。
  颜钟意说她不喜欢儿女情长则英雄气短那一套,然而谈恋爱,绝对是占据心力占据时间的事情。
  更要命的是,蒋凌西现在没事业。
  颜钟意没有刻意地到处宣传,喂,你知道我爸爸多有钱吗?
  但她没有为钱操过心,从小就没有,长大更没有。
  她交朋友,只管合得来,不管人家有没有钱,交男朋友,也只管自己的心意,更不管人家有没有钱。反正她喜欢,她也有钱,她就要对你好。
  张明远不会觉得女儿花自己的钱就怎么了,赚钱难道是为了让老婆女儿吃苦的吗?更别提,颜书和颜钟意母女俩本来也没什么烧车烧表烧游艇的爱好。
  但也说不好颜书女士的爱好和烧车烧表烧游艇哪个更花钱,因为艺术品是无价的……
  蒋凌西家当然不是没钱,看他和颜钟意那重叠的一大堆爱好也知道,培养孩子也是用资源用心血堆出来的。
  但蒋凌西的爷爷绝对不是和颜钟意的爸爸一样,是那种我只要你每天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家长类型。
  娱乐圈是个什么玩意儿。生你养你,是要你为国栋梁,不是让你来人间享乐一生的。
  其实哪怕蒋凌西被家里赶出来了,他手上也有一大笔钱,然而他不想动那一大笔钱。
  那是来自他父母的遗产,不是他蒋凌西自己赚来的资产。他觉得自己没资格。
  得不到爷爷的肯定与支持这件事,他早就想到了,但是真正到了直面来自最亲的亲人的失望与贬低的那一刻,依然是很不好受的。
  蒋凌西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连找演员的片酬都紧紧巴巴,甚至在大好年华耽误了一两年,没有无缝链接去海外求学,是因为他只肯花他凭着技术赚来的钱。
  而除了资本圈子,别的行业赚来的钱,比起娱乐圈稀里哗啦如流水花出去的钱,实在是如杯水车薪。
  约会那些纯粹快乐的时光,就像是在初冬将将冻结的海面浮冰上滑行,然而这晶莹剔透却不甚结实的薄薄透明冰层下面,掩盖的满是暗流涌动,满是蒋凌西心中的焦虑与隐忧。
  只是他不肯说。
  他从小接受的教育,是爷爷耳提面命,男人要保护女孩子,呵护女孩子,为妻子儿女挡风遮雨,为家国扛起责任。有苦有泪咽下去,不能说,不该说,诉苦太懦弱,男儿有泪不轻弹。
  而不是颜钟意妈妈的那种理论,权力无长久,唯有艺术与爱值得,无视性别,可以爱任何人,是人都有焦虑彷徨,无能脆弱,女孩子可以不害羞,男孩子也可以爱流泪。
  颜钟意暂且还没低头去看冰层的下面,她觉得此刻的恋爱状态超完美。
  她其实有隐隐约约触摸到一点,感觉到了蒋凌西的家庭教育很传统,可是蒋凌西很能撑,从不在她面前示弱,不提家里的事,也没提过父母的事。
  颜钟意也没盘问他,恋爱就是恋爱,恋爱在她心里是两个人的事,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就行了,为什么要交待家里祖宗十八代啊。
  但约会虽然密集,却也还没同居。
  颜钟意虽然称得上一句随和,但也不太受得了没有私人空间的宿舍生活,更不想降低个人生活品质,在学校外面其实是租了房子的。
  大四开学时,她也不过才认识了蒋凌西一个月,所以没有直接让蒋凌西搬进来同居,但蒋凌西租的房子,离她的学校也很近。
  虽然都有住处,但颜钟意明显更喜欢自己家里,各处布置都随她心意,更自在也更放肆。
  恋爱谈久了,如果不出去玩,只是在家里看看书看看电影,实际上还是蒋凌西在她家留宿过夜的多。
  到了寒假,颜钟意要去陪父母过春节,不由得又有点可怜被她扔在家里的“宝贝儿”,捧着蒋凌西的脸亲一口:“乖,我尽量早点回来。”
  毕竟春节对华人家庭而言,无论老幼,无论贫富,总是有些特殊的。
  “没事,你陪你爸妈。”蒋凌西抚了抚她的长发,他很喜欢手指在颜钟意乌黑长发之间穿行而过的感觉,尤其缠绵时,绕在指间,很是引人沉醉,能明白为何古人总拿赠青丝,寓定情。
  “我也回去一趟。”蒋凌西把那口隐约要叹出来的气,又咽了回去。
  家始终是生而为人,脱不去的羁绊与执念。哪怕近家情怯,令人无力又叹息,蒋凌西也得回去面对。
  可颜钟意提前从度假的海岛回来时,还是吓了一跳。
  她是知道蒋凌西提前回来了,他返程之前给她打了电话,后来就一直关机。从电话里的语气,颜钟意猜到他在家里待得不顺心,便找了个借口,也提前回来了,想着陪陪他。
  没想到蒋凌西不在他自己家,而是在颜钟意家。
  但也不奇怪,他本来就经常留宿,颜钟意直接录了他的指纹的。
  只是蒋凌西在家也没开灯,甚至颜钟意回来,他都没什么反应。
  等到按开了灯一看,颜钟意也顾不上行李箱什么的,赶紧三两步坐到床边去,伸手摸了摸趴在床上的蒋凌西的额头,烧得滚烫。
  蒋凌西身体很好,几乎从不生病,他之所以是趴着睡,或者说趴着烧到半昏迷,是因为他简直浑身是伤。
  颜钟意都要气疯了,本想打电话叫人过来送他去医院,可是刺眼的灯光加上这番动静,蒋凌西被闹醒了。
  “钟意?”他嗓子都烧哑了,说话都带着浓重的鼻音,“你怎么回来了?”
  虽然不该指责长辈,但颜钟意还是气到口不择言了。
  “你父母怎么这样?”
  蒋凌西烧得眸光甚至比平时更亮些,却又露出了一点难得的脆弱来,汗湿的头发搭在他额前,滚烫的手伸过来,紧紧地把颜钟意的右手握进了手心里。
  他沉默了片刻,才低声沙哑地回答她:“爷爷其实也没下死手。是我让他失望了。”
  “我没见过我爸。我是遗腹子。”他闭了闭眼,大半张脸都埋进了枕头里,也许是借着阴影,也许是借着高烧,才半开心扉地讲了几句,“其实我也不记得我妈妈了。她怀孕的时候我爸牺牲了,过度伤心,身体也没养好,生我不太顺利,等我出生没多久,她就去世了。”
  颜钟意一时都呆住了。
  可蒋凌西说了两句就不肯说了。
  颜钟意说带他去医院,他说伤口都处理过了,药也开过了,也不肯再去医院,很快就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把床头灯拧到最微弱的光,颜钟意伸手摸了摸蒋凌西的脸,没有问他为什么生了病受了伤,明知道她不在家,却还是一个人跑到她家里来。
  住的地方,对颜钟意而言,其实不太算作家。
  甚至对于从小算得上“居无定所”的她而言,没有哪栋建筑物,能让她觉得是“家”。有爸爸妈妈在,她的家就在她心里,不在住的地方。
  可是也许对于蒋凌西来说,现在没有一个肯接纳他的家了。
  他本能地就想来她这里。
  坐在床边的颜钟意满眼怜爱地持续骚扰病人,轻轻地抚摸他的短发,反正她的右手还被睡着的蒋凌西牢牢地抓在手里,哪儿也去不了。
  蒋凌西睡得时断时续的,不到一个小时就又醒了过来,颜钟意便喂他喝了杯水,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又喂他吃了药。
  “我没事,你去休息吧。”吃完药,蒋凌西就松开了颜钟意的手,省得她一直被自己困在床边,坐也坐得不舒服,动也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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