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与我开太平——大茶娓娓
时间:2019-07-09 10:49:32

  她临摹过几回,只是形像神不像。
  可这般被他捉着手写,她又有了一丝平素体会不到的感觉。
  他勾画的力道非常强劲,而转折却又圆融,并不显露出太多的锋芒。
  一如他这个人,不喜贸然拼尽全力硬碰硬,而是锋芒尽收,玄机半藏,以迂回之力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她忽然有了一丝勇气。
  担忧未来担忧安危的烦恼,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虽然文中愁云密布,但是男主是不会存在任何问题的,担心也是瞎担心,什么事都没有。
  只是分离这个……确实要分离,但是我会写得很快,后面斗得比较激烈,跟上一卷画风不一样了,女主不是被护在羽翼下的娇宝宝…其实,这是个女强文=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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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回门…
  翌日,谢映棠很早便起,更衣梳妆分外讲究,非要将自己打扮得光彩照人,让谢族上下都觉得成静将她照顾好才行。
  成静对此颇为无奈,却也由着她折腾了许久,才带她上了马车,一同去往谢府。
  成府马车堪堪在府门口停下时,便有下人笑着往里奔去,大喊道:“翁主回来了!”
  红杏上前掀开帘子,谢映棠踩着杌子下来,闻声不由得扬唇一笑。
  不久,谢映舒便快步走了出来,阔袖舒展,俊雅无双,朗声笑道:“你这丫头,算你还有些良心,提前一日便回来了。”
  谢映棠一把扑过去,欢喜地唤道:“阿兄!”
  谢映舒往边上一让,以折扇抵住她的额头,面上笑吟吟的,端得是矜持优雅,“嫁为人妇了,还没大没小,让你夫君怎么看?”
  谢映棠嘻嘻一笑,转身遛回成静身边,有恃无恐道:“我夫君才不会介意。”
  谢映舒看她笑容灿烂,又变回了往日那个长不大一般的小丫头,便微微安心了。
  白白折腾那么多日,既然她嫁给成静能过得这般满足,也未必不是一桩好事。
  可一面觉得安心,又有另一股不太妙的感觉升起。
  谢映舒转眸,目光正好与成静不期而遇。
  两人都不动声色,谢映舒转身一扬折扇,淡淡一笑,“来罢,阿耶等你们很久了。”
  紧跟在三郎身后,谢映棠再次跨进谢府大门时,心境与早已与往日不同。
  才短短几日,这个她从小长大的奢华大宅,便已经不是她的归属之处。
  她的目光掠过参差有致的屋檐,天边流云在碧瓦飞甍之后涌动。
  人都是熟悉的面孔,却又截然不同了。
  才走了没多久,谢映展便一身甲胄,笑着迎了上来,戏谑道:“妹妹在夫家怎么样啊?”
  “二兄!”谢映棠惊喜一笑,随即看见他满身铠甲,奇怪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在洛阳呆了许久,最近又有战事,我便要随阿耶一道启程了,这回还要带上五郎七郎他们。”谢映展怕这丫头又担忧不舍,语气故意说得轻描淡写,又对成静笑道:“妹婿最近怎么样?”
  成静颔首,淡淡一笑,“一切都好。”
  谢映展一想,成静当初抓草莽出身的将军们入狱的苦肉计,可是实在高明得很,前前后后那么多次,他自己、士族、父亲,都相继地在他手上吃了闷亏,这口气还是实在难以平复的,哪怕成婚前,成静已让他们消气了。
  可如今瞧着这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忽然又觉得十分欣慰。
  不管政事上在如何,成静到底还是对他妹妹好的。
  谢映展本来有些挂在心头的疑虑,忽然就有些不想说出口了。
  成静却看破他心中所想,笑道:“容远心里想什么,尽管说出来罢。”
  谢映展神色微凛,还有些顾忌着妹妹的感受,谢映棠已眨眼笑道:“阿兄,我将我夫君暂时借给你啦。”
  谢映展一愣,旋即失笑,不轻不重地瞪了这丫头一眼,便对成静抬手道:“那边请。”
  成静点头,两人慢慢往另一处去了。谢映棠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回过头来,对谢映舒道:“我知道外面又开始打仗了,阿兄还是留在洛阳么?”
  谢映舒眸子微凉,清淡道:“我是文官,离开洛阳作甚?”
  “因为阿兄的武艺,妹妹我是见过的。”谢映棠扬唇粲然一笑,“阿兄若是个将军,想必也是极为厉害的。”
  谢映舒敛目不言,只淡淡道:“还啰嗦些什么?阿耶与家家都一番好等。”
  谢映棠连忙住嘴,与三郎一同快步走去。
  提前一日回门,谢映棠等成静叙话回来,便与他一同走了进去。
  谢太尉与奉昭公主坐在上首,闻声一同看来。
  谢映棠一眼便看见自己的父母。
  生她养她,疼她爱她。
  她不由得眼眶湿润。
  较之出嫁之日,泪水更为汹涌。
  多年来,长公主居公主府,谢太尉住谢府,夫妻就这样沉默地僵持着,感情渐淡。
  她与三郎,早就习惯了两边跑,公主总放不下宗室皇家的骄傲,而谢太尉一路刀山火海而来,心性非同寻常,亦难轻易妥协,也放不下自己所执着的东西。
  那偏院里的赵夫人,更是如鲠在喉。
  阿耶这么多年来,对公主并非无一丝怜惜之情。
  三番四次地想委婉地与她和解,可她态度坚决。
  其实,向来骄傲的大长公主秦姣,也不知自己是在坚持些什么。
  她看着自己乖巧的小女儿在自己跟前,顾盼间有一丝丈夫的神采,小女儿说话总是小心翼翼的,在她面前提到阿耶之时,也会不由得软了嗓音,就想让她去谢府。
  但秦姣,除了与大多宗室切断往来、在谢府尽到自己身为主母的责任之外,却始终未曾迈出那一步。
  可如今,女儿出嫁,嫁给了成静。
  当年宗室向士族妥协,如今士族又向区区一个成静妥协。
  秦姣想,她或许也没有什么好坚持的了。
  她这一回,是第二次与她的丈夫并肩坐着。
 
 
第一回 ,是谢映棠出嫁,她看着女儿拜过高堂,笑靥如花。
  当时便有些觉得,自己是亏欠了儿女许多。
  秦姣看见女儿有些氤氲的眼眸时,便有些惊了。
  她忙对女儿招招手,“棠儿来,让家家看看。”
  谢映棠奔了过去,一把抓住母亲的双手,扑倒在母亲的膝头。
  母亲的手柔软而温暖,轻轻抚着她后背的漆黑缎发,柔声笑道:“好了,哪有成婚第三日便回娘家哭的?”
  谢映棠从母亲膝上抬头,破涕一笑,“女儿这是高兴所致,才一日不见,便特别想念家家。”
  她说着,又转头对谢定之唤道:“阿耶。”
  谢定之和蔼一笑,对成静招了招手。
  成静上前行礼,“岳父。”
  谢定之点了点头,抬手抚着胡须,笑道:“我不要你做什么别的事情,只有一件事,无比照顾好棠儿,她若哪里有损伤,我必拿你是问。”
  “小婿定会竭尽所能,给棠儿最好的。”成静沉声应道:“今后无论如何,无论世事如何,世人又如何,小婿都不会放开她一丝一毫。”
  谢映棠回过头去,美目中水光闪烁,不禁露出一笑。
  秦姣抬手抚了抚女儿的脑袋,轻轻叹道:“他这般,我还有什么不放心呢?”
  待与父母相见敬茶后,谢映棠便提及了要送父亲、兄长和堂弟们出城的要求。
  谢定之起初有些诧异,一想却也欣慰,成静肯提前告知谢映棠出征之事,也绝非冷酷心狠,而是想得透彻,与其届时让谢映棠伤心难过一番,不如让她提前坦然接受。
  谢映棠的坚强和勇敢从不让任何人失望,她决定坦然地送父兄离京。
  马蹄震起一地喧嚣,洛阳城郊外,肃整军队早已蓄势待发。
  洛阳城内适合参战的将领陆陆续续奉旨离去,而谢太尉位高权重,手下握有虎符,此番作为统帅离开洛阳,便有些声势浩大。
  谢映棠站在成静身边,目送着黑云般延绵不绝的大军,内心震颤不止。
  这便是我朝的好儿郎们。
  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
  而他们即将出征,若最坏的情况发生,不仅她的家人会面临危险,这天下千千万万的将士们也会再也不能回来。
  闺阁话本里听再多,不及亲眼目睹着大军蓄势大发的凛然一幕。
  谢映棠抓着成静的手微微一惊。
  成静感觉到了她的心潮起伏,低声道:“当年在荆州,军中诸将并非精锐骁勇之师,部分仅仅只是临时征来的壮丁,充作将士推上战场,并无此声威,却让人更觉震撼。”
  谢映棠微阖双目。
  难以想象,那时又会是一种多么令人绝望而惧怕的景象。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这天下,非权贵一家之天下,每个人都有血有肉,一个人的死亡,便可能意味着更多无辜的人丧失希望。
  无人有资格得到天命优待,无人可以选择退缩。
  这场战争来得太可怕了。
  可却是如此,她才觉得,她需要支持成静,让他无所畏惧,一路往前。
  士族的年轻儿郎们也有人在其中,五郎七郎都未到弱冠的年纪,却身穿铠甲高踞马上,一派意气风发、踌躇满志。
  谢映展翻身上马,勒紧缰绳,扬眉对谢映棠一笑,示意她可以回去了。
  谢映棠迎着兄长的目光,尽力地扬着笑容点头示意,在婢女的搀扶下走上马车,却并未完全离开,而是继续等着大军离开。
  号角吹响,军令即发。
  马蹄声震动地面,震颤着人的耳膜。
  谢映棠忽然一把投入成静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
  成静抚着她的后脑,低头在她耳边,声线极致温柔,“没事的,他们都会平安归来。”
  谢映棠摇头,只抱着他,那手越发地紧,仿佛要将他揉入自己的身体里。
  成静垂眸看她。
  这丫头……在逼着自己长大。
  一边逼着自己接受那些她所害怕的事情,一边却又真的在担心害怕。
  他低声一叹,抬手捂住了她的双耳,将那震天的马蹄声隔绝大半,才冷声吩咐道:“回府。”
  “好嘞。”外面的子韶应了一声,一挥马鞭。
  马车一路疾驰,很快便递了腰牌入城,穿过大道,直达成府大门前。
  成静右臂穿过谢映棠的膝下,打横将她抱起,她低呼一声,抬手搂紧了他的颈子,惊道:“你要做什么?”
  成静脚步不停,低眸瞧她一眼,笑意渐渐漫上眼底,“好好疼你。”
 
 
第59章 缠绵…
  新婚洞房夜后,也有佳偶缠绵夜。
  成府内侍卫面容恭肃,家丁心无旁骛地做事,见郎主抱着夫人归来,都只是侧目轻看一眼,眼底有了一丝笑意,随即垂下眼来。
  谢映棠埋首在成静颈边。
  腰肢下的手臂坚硬而稳健有力,将她箍得紧紧的。
  她小声道:“你……”
  成静低眸看她。
  她心微微一动,后牙槽轻轻一磨,继续道:“好好疼我……是什么意思?”
  他失笑,将她抱得更上来些,脚步如飞,直入后院,碰地撞开门后便将她往软榻上一丢。
  她身子一滚,身下褥子铺得蓬松柔软,倒一丝一毫也不疼。
  她半撑着手臂,神情又惊又奇。
  他单手撑着墙壁,便这样带笑看着她。
  谢映棠屈腿褪下牡丹红绣布履,又跪坐起来,仰着下巴看着他,眸光闪动,好似忽然间明白了什么,便抬手解下鬓边沉重的赤金五凤坠玉花步摇,打散了发髻,长发披落在肩头。
  初夏总令人困倦,清凉冷风从门缝里溜了进来,吹得人只觉清凉。屋内香炉未开,阳光却刺过窗外巨大的乔木,鲜花繁叶投下斑驳疏影,仿佛将浓浓初夏的盎然生机也传了进来,在熏过冷香的衣袂之上流转。
  成静看着她,笑意缓收,慢慢上前道:“卿卿初嫁给我为妻,若镇日总忧心不止,为夫便要心疼了,不若趁这大好时光一阵享受。”
  谢映棠偏过头去,目光柔柔一飘,一边落在了床前的檀木桌案上。她看了一会儿,又回头道:“不管外面乱象,便是强自做个糊涂人,可我们偏偏又不糊涂呀。”
  “不做糊涂人。”他抬手,将她鬓边发丝拢在耳后,“只做糊涂事。”
  他将她衣衫褪下,这回她不复第一次的抵触,却仍旧娇怯。
  她往后躺下,肌肤滑腻白皙,手臂勾着他的脖子,成静不疾不徐地地解开腰带系带,褪下外袍,将她拥入怀中。
  午后一番享乐,倒也令人酣足。
  谢映棠浑身酥软,无力垂落在一边的指尖轻轻打着颤,肌肤上泛起一阵潮红。
  成静拿披风紧紧将她裹了一层,直接将她打横抱出了门去。
  成府后院新开辟了一处露天水池,一边用玉砖砌着阶梯,四方宁静无人。
  那池水是新引流进来的,里面却未曾养鱼,池水清澈见底,被暖融融的太阳晒着,正带了一丝别样的清凉之感。
  四下和风澹澹,谢映棠侧首一望那池水,便有些明白成静之意。
  他将她轻柔地放在池边的大石头上,谢映棠将双脚踩上被阳光晒得微烫的鹅卵石,裹紧了披风,只觉浑身沐浴在阳光下,颇为舒适。
  只是身子还有些绵软无力,她勉强挣着自己坐着,眸子含嗔似地望了一眼成静。
  这一眼也非她故意撩人,实在是她身子无力,眼眶都还是湿的。
  大白天的,光天化日之下,他又变着法儿地与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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