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银河——云拿月
时间:2019-07-09 10:54:00

  盛亦:注意措辞,那是我老婆,本来就跟他没关系。
  秦怀:QAQ嘤嘤嘤
 
 
第7章 我见
  返校回到临天,虞星原本有些忐忑,后来转念一想,自己在校这幅样子,跟正常时候完全两个风格,谁能认出来?
  况且满校这么些人,盛亦哪有那么容易知道她是谁?何必紧张!
  心安稳放回肚子里,虞星又发现自己的胸牌不见了,找遍口袋都没有,公寓里也不见踪影。无奈之下,只得找老师,跟校方再要一个。
  除了这个小插曲,别的都还好。虞星照常学习照常上课,没两天,把盛亦的事忘得差不多。
  ……
  午后太阳正好,给早寒增添了不少暖意,破天荒竟然有人找她。
  平时几乎不和她说话的同班同学过来,敲敲她桌子,传话:“门口有人找。”
  虞星从书中抬头,略感诧异,下一秒习惯性低头:“哦,谢谢。”
  到门外一看,是个陌生的学姐。
  学姐表情严肃,打量她:“虞星?”
  虞星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学姐大概是什么部门的负责人,开门见山通知:“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以后,去把逸教楼几间休息室打扫干净,我来通知你,别忘了。”
  虞星一愣:“逸、逸教楼……?”
  “对,打扫工具和该干什么,详细的去了会有人跟你说。”
  不是,这关她什么事,怎么突然找上门?
  逸教楼名字听起来端方,实际里面的教室和房间,都是给学生会各个部门及社团办公、开会的地方。顶层空置的几间,被高三占去改成了休息室,不过平时好像没什么人用。
  虞星觉得莫名:“学姐,我没去过逸教楼,也没打扫过,怎么……”
  “没去过就不知道在哪?”
  “位置我知道——”
  学姐皱了下眉:“校体委安排的值日任务,我只是学生会负责来通知的,这算在你值勤分里,你自己处理。”
  学姐酷得很,不欲多言,说完就走,片刻不多留。
  虞星动了动唇,没出声,望着她的背影站了几秒,一肚子疑问没搞明白。
  平时都是在校门口值日室走走过场,或者去扫扫凉亭什么的,值日被安排去打扫逸教楼还是第一次。
  而且值日的事都是各班分配,怎么学生会的还跑来了?
  回到座位,邱卉妮斜眼睨她,语气微妙:“高三的找你干什么?”
  虞星自己都一头雾水,摇了摇头,也不管邱卉妮对这个答案满不满意,低头继续看书。
  ……
  晚餐时间受到挤压,下了课,虞星只能先去逸教楼。到那一看,发现不止她一个人,还有另一个学生和她一起被安排清理休息室。
  谁都没跟谁说话,对方大概是懒得跟不认识的人闲聊,而虞星一心想着快点忙完快点去吃饭,各自拿起工具忙活,两下里倒十分合拍。
  虞星推着吸尘器将休息室走了一遍,在机器的嗡嗡声中,忽然想起来——休息室不是没什么人用嚒?
  然而桌上的书、茶几上的零食、还有柜子里瓶身写满英文的不知名饮料,看起来明明是有人在使用的样子。
  吸净灰尘,虞星拔了电线插头,拧干湿抹布擦桌子。
  一直没说话的另一人突然出声:“小心一点。”
  “啊?”她一愣。
  作为临时“同事”,那人好心提醒:“擦完桌,桌上的东西原样摆设,位置不要动。不然要扣分。”
  “……哦。”虞星点了点头,没忍住问,“这里……不是没人用吗,怎么还有这么多东西?”
  那位“同事”朝她看了一眼,似乎对她信息滞后有些诧异:“高三7班占了休息室,他们来了自然就有人用啊。”
  虞星闻声一顿。
  高三7班?
  那不就是盛亦他们班。
  这么一说再明白不过。谁敢跟他们抢休息室啊?哪怕他们时来时不来,不常在学校,地方他们占了,人不在别人也不敢乱用。
  突然和盛亦扯上关系,虞星忽然觉得这里到处都是盛亦的味道,浑身不自在。
  虽然她也不是很清楚盛亦身上是什么味道,那天在院子里,他蹲在面前,离得近,她闻到点清清淡淡的香味,不晓得是不是他一贯的……
  啊呸!
  虞星忙回神,谁管他香味不香味的,现在只有一个重点——赶紧走。
  一时间,虞星拿出了十倍速度,像拧上发条,马达加快,动作细致又迅速,看得那位“同事”一愣一愣。
  她的心情别人是不会了解的。
  当着盛亦的面拿盛亦的名字挡枪做借口,还被当场拆穿,心里能不敏感就怪了。
  虞星擦完桌子擦茶几,擦完茶几,又去擦门框。
  把新换的一盆水端到门边,虞星正要蹲下拧抹布,忽地瞥见一群人朝这里走来。
  这回认识了。
  三个人里稍微高出一些的那个,正是盛亦,那张脸她再不会记错。
  电光火石间,身体自动反应,虞星蹭地一下蹲下,低着头,假装全神贯注拧抹布。
  盛亦三人经过她身边,没有多看她一眼,说笑着径自进去。
  她暗暗松了口气,拿着拧干的抹布站起来。
  入内没几步的盛亦忽然停住。
  虞星一抬眸,见他停下,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他就折返行至她面前。
  那张带着笑的脸看起来十分无害,不知道的怕是会以为他是个多么好相处的翩翩少年。虞星却只觉得他的笑怎么看怎么让人背后发毛。
  步入休息室的两个男生发现他的举动,诧异:“阿亦?”
  虞星僵滞着,吓得一动不敢动。听闻他有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她分不清谁是谁,反正出声的不是蒋什么衍的,就是沈什么的。
  此刻自顾不暇,没心情管那么多。
  他可能只是来让我把门框擦干净一点……
  垂死挣扎的最后一个念头,在盛亦开口之后化为泡沫。
  “你是不是掉了什么东西?”
  虞星垂头,手里抓紧抹布,用力摇头,不敢出声。
  盛亦眼里笑意更炽:“没有?”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反光的东西,递到她眼前。
  “虞星”两个字,清清楚楚写在胸牌上。
  虞星脑袋里“噔”地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断线。
  胸牌,她弄丢的胸牌!
  什么时候掉的?在哪掉的?为什么会在盛亦手里??
  他又往前递了一点,虞星咽了咽喉咙,手抖着接过来。
  盛亦似是笑了下,她没敢看他的表情。
  只听到他压低的声音,兴味十足。
  “……下次翻墙的时候,千万小心一点。”
  ……
  盛亦为什么认得她?
  不应该。
  他到底怎么认出她的,虞星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从逸教楼出来的,只记得休息室里频频投来的打量,让她极其不适。
  别说盛亦的朋友意外,让临天其他人看到盛亦和她说话,怕是都会大吃一惊。
  接连烦闷好几天,好死不死,去上个卫生间,虞星又赶巧碰上邱卉妮和夏元晴谈“心事”。
  夏元晴似是在开解:“没事,下回再去也一样的嘛,总会有机会的,最近他们来学校的次数频繁多了……”
  邱卉妮不知在烦什么,语气焦躁:“来了又怎么样,还不是不敢过去。”
  “那你不要想那么多嘛,胆子大一点……或者我们想想办法,找个合适的场合合适的机会?”
  “能有什么办法?”
  “嗨呀……”
  虞星不想这个时候从隔间里出去,一是邱卉妮和夏元晴的脸看着烦,能不看就不看。再者,她不合时宜地出现,她们说不定要把气撒在她身上。
  默默等着她们聊完,忽听夏元晴说:“别想那么多,总会有机会和盛亦学长搭上话的……”
  虞星登时一个激灵。
  盛亦?
  又是这个名字。她觉得自己像被诅咒,到哪都逃不开。
  心念一动,结合她们话里的讯息,虞星微微瞪眼。
  邱卉妮对盛亦……?
  这下好了。
  待外头的聊天声渐远,好半晌,虞星才推门出去。
  头越发疼了,脑袋里一团乱。
  邱卉妮看她这么不顺眼,要是让邱卉妮知道盛亦和她说话,她怕是更没好日子过了。
  ……
  该来的躲不掉,等又一次被安排打扫逸教楼,虞星才知道,上一次原来只是开始,不是结束。
  一次可以说是巧合,两次呢?
  再傻她也懂了,这莫名其妙的值日任务,八成和盛亦脱不开关系。
  带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前往逸教楼,这回休息室里只有盛亦一个人。虞星小心翼翼进门,盛亦坐在沙发上看书,像没听见她进门,没有抬眸看她一眼。
  和上次不同,这次没有“同事”能协调合作,虞星看着偌大的休息室,心里苦恼。她一个人得弄到什么时候?累也要累个半死。
  盛亦不说话,虞星自然不会先开口,像是真的只是来搞卫生的,拿起工具一声不吭地默默干活。
  给吸尘器插上电,“嗡嗡”声吵得耳朵疼,虞星却觉得这声音还不错,至少能让她感觉有点什么陪着她。
  不知有没有十分钟,吸尘器吸完整个休息室的地面,插头一拔,立时恢复死寂。
  虞星正准备去端盆水来,沙发上的盛亦忽然放下书。
  她一愣,下意识就想走。
  还没提步,盛亦在她之前悠悠开口:“……小学妹,你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第8章 我见
  虞星转身,背贴着桌沿,精神高度紧张。
  说什么?又不熟有什么好说的。
  她犹豫着:“学长……”
  盛亦靠在沙发角落,好整以暇看着她。明明她站他坐,她偏偏有一种自己正被“俯视”的感觉。
  他一个眼神淡淡扫来,不得不承认,这份气势,比别人强得不是一星半点。
  出身和环境造就的眼界与底气,远非旁人能及。
  盛亦还在等她的下文,虞星却欲哭无泪。他要她说什么?
  “学长我说什么……我……你要是有事就尽管吩咐……”别拐弯抹角的行不行。
  盛亦睨她数秒:“听说,你之前给我写了情书?”
  虞星怔了下,想到全校通报的事,僵硬点头:“……是。但是,其实……”
  盛亦不听多余的解释:“那天翻墙进院子里,你话里话外提着我的名字说了那么多,结果根本不认识我是谁。”
  虞星哑然,脑海飞速运转,思考该怎么搪塞。
  不行啊。
  说明白情书不是她写的,那不就更坐实她拿他当挡箭牌的了?没给他写过情书,也根本不认得他,一到遇事的时候却满口“我们盛亦学长”,这不是找死吗?
  神色好在被刘海、头发及镜框挡住,否则她暴露得更明显。
  “是这样的学长,我……”虞星尽力挣扎,“我那天有事太着急,整个人脑子是乱的……乱的你知道吧,不清醒……就是吓到了,很、很懵,一下子没认出你……”
  她咽了咽喉咙。
  盛亦看着她不说话。
  两人默然对视——隔着她那副蠢笨的镜框。
  盛亦温柔一笑:“你猜,我信不信?”
  虞星:“……”
  她正欲再编,盛亦换了个姿势,倚靠着沙发,姿态愈发懒散。
  那好看的眉头轻蹙,他眯着眼:“学妹的风格跨度还真大,是有什么独特的打扮理念吗?几次见到你,好像都不太一样。”
  说到脸上来了。
  虞星绷着背,心里想的是怎么打扮关你什么事,嘴上却不敢这么说。
  “这个是因为,因为我……”
  “嗯?”盛亦等着她往下说。
  “……因为,因为我小时候特别笨!”虞星面容一肃,很快,语调变得诚恳又悲情,“其实学长,实不相瞒,我小时候智商特别低,总是被人欺负,我小姨拉扯我长大很不容易,那时候她担心我嫁不出去,看我们隔壁大伯家的儿子也挺笨的,就让我和他定了娃娃亲……”
  盛亦听得还挺认真,鼓励性追问:“然后呢?”
  虞星硬着头皮继续:“然后慢慢大了吧……我没那么笨了,那个大伯家的儿子还是挺笨的,他们就咬死了娃娃亲不肯松口……然后,然后他们家又发现我长得还能看,这不是知道我要来临天读书嘛,怕我惹是生非不安分,回去看不上他们儿子,就不准我打扮得太花枝招展……”
  盛亦似乎听进去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他很是温和地看向她,“编了这么多累不累?要不要坐下再想想?”
  “不累不累,我站着编就……”虞星连连摆手,说到一半反应过来,话音顿住,笑僵在脸上。
  盛亦像在逗弄小动物,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洞察分明,带着一丝丝寒意。
  “看来学妹你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