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雪地中开出了一朵红色的鲜花。
阮玉的皮肤雪白,每次脸红,都诱着别人去咬。
偏偏她冷静惯了,除了席墨逗她,其他时候都素着一张脸。露出一副疏离高冷的模样,让旁边人无法靠近。
席墨爱极了她这个样子,除了自己,没有人再能让她露出这样惹人怜惜的模样。
“小玉,宝宝,玉崽……”席墨忍不住一吻再吻,一连串热吻落在阮玉的脸颊上,鼻尖上。
阮玉推不动挣不开,竟渐渐有些迷失,情不自禁反手抱着席墨的背。
席墨将她抱在怀里,轻柔的安抚:“对不起,这几天没有陪在你身边。”
他这段时间实在太忙,没有睡过一个整觉。飞了几次国外,将滞留在国外的一些产业打包处理了。
每晚都睡在办公室,一晚上能睡够四个小时也算多的。公司上下陪着一起加班加点,就连一贯被下属称作铁人的徐特助也露出了疲态。
只是这些话没必要对阮玉说,她只需要快乐天真。
阮玉推不开他,又羞于抬头,垂着脑袋埋在席墨的怀里,跟鸵鸟一样,不肯让席墨看见她的神色。
她低着头,靠在席墨怀里,声音闷闷的,像隔着一层纱。
“你这些天,就是去给我解决那个…论坛的事情吗?”
“不全是。”
席墨很喜欢听阮玉这样的声音,像刚刚哭过,跟他撒娇一样。软绵绵的,跟小时候一样,全身心依赖他。
阮玉不知道他的心思,她心底琢磨着许多的事情,一会儿琢磨该怎么推开席墨才不刻意,一会儿琢磨怎么推开都太刻意了。
而且,而且……
她不是很想推开。
她被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惊了一下,连身子都忍不住抖了一样。
她用了三年时间,才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离开席墨。现在这么容易,又舍不得了吗?
阮玉一惊,也没有了其他心思,猛地一下推开他,唰的一下站起来。
她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褪下,眼尾绯红一片,席墨在她的耳后留下一串吻.痕。
她站起来着急,发丝落在双肩上,蓬松的头发间露出耳后白皙的皮肤。
那一串吻.痕,就像连绵雪地中,几朵娇嫩鲜活的红梅。
极致的白,极致的诱人。
席墨眼眸微微收敛,握住她的腰:“你慌什么?”
阮玉像惊弓之鸟,席墨一动,她就加倍的反应。席墨的话音未落,她急切否认的声音就立刻跟上了。
“我没有。”
席墨跟着站起来,他比阮玉高了一个头,身高带来的压迫感,存在着天然的优势。
阮玉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半步,但腰还被席墨钳制着,退不了太远。
“还说不慌。”席墨从她的神色中看出了想要逃离的欲.望,隐隐有些不悦。
换做以前,他早就将阮玉绑起来欺负。楼海耳提面命告诉他,要耐心,要沉得住气,要尊重阮玉的情绪。
席墨深吸一口气,逼退内心的戾气。倾身,将半个身体的重量压在阮玉身上。
“你再躲,我就把你绑起来。”
阮玉眼底滑过一抹惊慌,仿佛无法理解席墨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身子后仰了一些,有些怒意的瞪了眼席墨。耳尖染上一片红晕,她抓了把头发。
感觉到双颊发烫,掩饰性的用头发遮挡一下脸上的烫意。
“你怎么这样!”
“我真的会把你绑起来的。”席墨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嘴里沉声说着威胁的话,可手上却丝毫不敢用力,怕一不小心将她弄伤。
席墨随手解了一下领带,领带松松垮垮的系在脖子上。他将衬衫最上面的一个纽扣解开,浑身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
阮玉的视线顺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指转移,落在他的喉结上。
席墨低低笑了一声,闷闷的笑声从喉咙处,顺着鼻腔发出。
阮玉看到他的喉结滚了一下,她的视线被吸住。
席墨的身材很好,黄金比例,宽肩细腰翘臀。一些花边杂志开玩笑说过,如果席墨不做生意去当男模,也绝对是顶尖的那一批。
有人意yin过,想知道席墨穿在衣服底下的身材是不是也那么好。
但阮玉却知道,真的很好。
那个晚上,她还摸过。胸肌很大,触感特别舒服。
阮玉回忆了那一段记忆,腾地一下,本就绯红的脸颊彻底沦陷。
她回了神,猛地垂下脑袋。
嘴唇上下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
席墨捏着她的下巴,盯着她眼尾的红嫣看了许久。才沉声道:“我真想把你绑起来。”
阮玉猛地瞪他,眼底流露着怒意。这个眼神非常的鲜活,一下触动了席墨的心弦。
他喜欢这样的阮玉,充满了生命力,会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给出相对的回应。
“如果你没有怀孕。”席墨按了一下阮玉的肩膀,让她坐在沙发上,他倾身吻上去:“我就把你抵在这沙发上,狠狠地……”
他没有说狠狠地做什么,但阮玉能够猜到。
她软了腰,任由席墨予取予夺。
琳琳从房间里出来,李妈在打扫卫生,她一个人无聊,想过来看鱼。
听到庭院沙发那边有动静,小心翼翼的蹲着走过来,看到两人在接吻。
她呀了一声,跟小孩子似的,第一反应伸出两只手捂住双眼。
过了一会儿,还犹犹豫豫的指缝分开一些偷看。
席墨身子偏了一下,挡住阮玉的身体。他脸色收敛,盯着琳琳看了几秒。
琳琳脸色瞬间煞白,她害怕这个陌生的男人,跟她的坏蛋爸爸一样,好凶。
她往身后缩了缩,最喜欢的喷泉也不想听了,连忙提着裙子站起来,一溜烟跑开了。
边跑嘴里还边在喊:“妈妈,有坏人欺负玉玉姐姐,妈妈快来呀!”
阮玉被惊了一瞬,心绪无法安宁,但听到琳琳的喊声,怕她跑太急了摔倒,支出半个身体。
喊:“琳琳。”
琳琳听到她的声音,跑动的步伐慢了一些,听到熟悉的声音,终于大着胆子回身望了一眼。
“琳琳。”阮玉又喊了一遍,琳琳终于回过身来,好奇的望着他们,没有再继续大喊大叫。
阮玉柔声跟她解释:“我没事,这个哥哥他……没有欺负我。”
这话太过羞于启齿,但不说明白,琳琳会一直误解。
阮玉红着脸,让琳琳过来。
琳琳站在原地扭捏了一会儿,还是耐不住阮玉的召唤,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她是很信任阮玉的,知道阮玉和妈妈都不会伤害她。
“玉玉姐姐,这个哥哥是谁呀?”琳琳声音低低的问道,怯怯的,还是很害怕。
“是……”阮玉顿了顿,暂时没找到介绍席墨的台词。
席墨主动接过话茬:“我是玉玉的丈夫。”
阮玉耳朵微动,心猛地跳了一下,眼神不敢有丝毫偏移,假装没有听到。
琳琳一派天真的问:“丈夫,就是宝宝的爸爸吗?”
席墨难得有些许耐心:“嗯。”
琳琳听到他的回应,哦了一声,又露出一丝惶恐的神色:“可是爸爸,很坏的呀!”
她低着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有些无措,她的印象里,爸爸就是很坏的。
可是玉玉姐姐说这个不是坏人,那爸爸到底坏不坏呢?
阮玉看着她懵懂的神色,心底微涩,拉着她坐下:“不是每个爸爸都坏的,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别人好不好不重要,琳琳好就可以了。”
“玉玉姐姐也要好,还有妈妈!”琳琳很容易就被说服了,她露出一个雀跃的笑,想起来什么,突然道:“我知道了,琳琳的爸爸不好,但是别人的爸爸是好的!”
她可能觉得自己能想到这一点,非常的厉害。还邀请似的对阮玉笑着,好像非常期待能够得到阮玉的一颗糖果。
阮玉从茶几上拿了一颗糖,放在琳琳的掌心。
她的手掌上有几条疤痕,医生说当初受伤的时候没有处理好,现在消不掉了。
这疤痕是琳琳的爸爸喝醉酒打碎了酒瓶,玻璃碎片扎上去的。
阮玉第一次看到的时候问她疼不疼,琳琳天真的摇头,说有时候会有些痒痒的。
阮玉微微叹息,琳琳拿到糖果之后,果然高兴起来。瞬间忘记了坏爸爸,兴奋的又趴在喷泉旁边开始数鱼。
她很乖,李妈告诉过她,这里的东西都是阮玉的,她不能随便动。
即使再馋,也不会偷偷拿。
但要是阮玉主动给她,她给高兴上一整天。一颗糖握着,要等到睡觉前才舍得吃。
因为阮玉告诉她,糖不能吃多了,一天一颗。
她睡前将一整天的喜悦吃下肚,就能甜甜的睡下,然后期待第二天的糖果。
有时候,生活只是需要这么一点简单的期待罢了。
为了她这点简单的期待,阮玉从来不会忘了每天给她一颗糖果。
到了饭点,席墨死皮赖脸的留下。
阮玉手指颤了颤,没开口赶他。
琳琳高兴的拉着李妈的手,给她介绍:“妈妈妈妈,这是玉玉姐姐的丈夫,是小宝宝的爸爸。他是好爸爸,不是坏爸爸。”
李妈乐呵呵的问她:“什么好爸爸坏爸爸啊?”
琳琳道:“琳琳的爸爸就是坏爸爸,其他爸爸就是好爸爸呀。”
她觉得这么简单的道理,连琳琳都明白,为什么妈妈会不明白呢?
“对……”李妈顿了顿,又重复了一遍:“对,琳琳真聪明。”
她的眼角湿润,掩饰性的揉了揉眼睛,怕泪水掉下来。连忙转身,招呼几人:“那就坐下开始吃吧,时间不早了。”
说着,快步去了厨房,去端其他的菜。
琳琳不明所以,一点没有发现气氛变化,已经高兴的在位置上坐下。
以前妈妈不让她跟玉玉姐姐一起吃,但后来就让了。她喜欢坐在这个大桌子上吃饭,可以一个人坐一边。
不会被挤到掉下去,也不会被旁边的爸爸筷子打手。
饭后,席墨借口抽烟,去厨房找了李妈。
席墨点燃了一支烟,李妈苍老的背影正忙忙碌碌的,头发白了一半。
她的年纪其实没有大到这个地步,才五十出头。只是前半生太苦,受尽折磨,耗尽了她的全部心神。
为了琳琳,她坚强的活着,一直乐观的养大了自己的孩子。
即使这个孩子有些不正常,但能活下去,已经足够心满意足。
席墨点上了烟,没有抽。
他最近烟抽的太厉害,需要戒烟。跟阮玉在一起的时候,他一直忍着。
单独的时候,总忍不住掏出一支烟点上。
李妈看到他懒洋洋的靠在门口,惊了一下,手上的碗差点摔了。
“姑爷怎么来了?”
席墨嗯了一声,视线落到李妈满是皱纹的脸颊上。
静了片刻,他将烟掐灭,扔进垃圾桶。
才淡声开口:“来替玉玉感谢您当年的不背叛。”
作者有话要说: 李妈是个大好人儿,好人会有好报的。我觉得吧,人一定要做好事,这是真的。
身边很多例子,就算是巧合吧,但多做好事一定没有错的。希望大家都善良,不过做好事是一回事,保护自己不被欺负也是一回事。女孩子做好事之外,还要学会拒绝呀~
另外,我的作者号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禁言了QAQ最近不能回复大家的留言,真是无奈呀~阿晋有时候真的莫名其妙,让人想打~
抱抱大家,你们的评论我每天都有在看的,爱你们哟~
大家明天见,么么哒~
第39章
“当年……”李妈手里的动作停下, 将碗碟都一一放置到该放的位置。
她悠悠叹一口气,眼底闪现一丝迷茫。她是知情的, 席墨一开口,她就知道了。
大概二十五年前吧, 阮玉还没有出生。那时候琳琳还小, 才七岁还是八岁。
就连这个小楼, 也还是崭新的模样。
老爷夫人虽然走了, 但小姐会常常回来住一段时间。
李妈跟阮凤萱关系很好,她从小家境贫苦, 是阮家收留了她。她在阮家做了四五十年的佣人, 但实际上,也就比阮凤萱大十岁左右。
大约是情感寄托在同样已故的人身上, 她们无话不说。阮凤萱天性乐观, 总是说说笑笑。李妈当时可怜她幼年失怙, 还没有成长起来,哥哥也跟着去了。
但阮凤萱总说, 她已经足够幸运。虽然父母兄长离世, 但有席文轩, 还有爷爷,她没有什么不满足的。
李妈也是后来才知道,席文轩背叛,席家老爷子偏袒。到头来,她家小姐落到自尽的地步。
当时李妈自责了许久,她早应该看出端倪的。
阮凤萱虽然常年居住在京都, 但基本隔几个月就会回一趟江南。
她喜欢背着一个背包,到处旅游。有时候去一个地方,一待就是半年,回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回江南,回小楼。
她总说,回到这里,才觉得是真正回家了。
可最后的那段时间,阮凤萱一次都没有回来。
最后一次回来,大约是25年前,她给了李妈一块祖母绿宝石。
李妈再不识货,在阮家待了这么多年,也知道就这么一小块东西,能买下这一个院子。
她不敢收,阮凤萱却执意要给她。李妈推脱不了,便说帮她收着,以后还给她。
那时候,还没有那么多的事情。席文轩出轨没有被发现,阮玉也没有出生。
可那个时候,阮凤萱就将那块宝石给了李妈。
李妈叹息一声,说起阮凤萱,便有诉不完的委屈。阮家从未将她当成佣人,阮凤萱更是拿她当亲姐姐一样看待。
当初老爷夫人都在的时候,阮凤萱胡闹惯了,一有什么事情被大少爷抓住把柄,就抓她顶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