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珠似宝——珍珠令
时间:2019-07-11 09:43:37

  楚楚的泪含在眼里,她垂下眸子,好委屈地控诉:“您刚才怎么骗人呢。”
  含着的泪顺势落了下来。
  贺时霆粗粝的大手抚过她的脸颊,帮她擦去泪珠。
  “你先骗我的。”贺时霆道:“宝宝,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难过?”
  楚楚茫然地看着他。
  贺时霆摩挲着她的手,忽然教训似的在上面轻轻拍了一下。
  “小没良心的,我对你哪里不好?心都掏出来了,就换你时时刻刻惦记着我会抛弃你?”
  楚楚眼里的泪不断滚落,道:“可您迟早会娶妻生子的。”
  贺时霆点头,“我自然会娶。”
  楚楚的眼神近乎绝望了。
  贺时霆认真地看着她:“只娶你。”
  楚楚的眸子定在那里,连转都不会转,好一会,脸颊才慢慢染上胭脂般靡丽的红。
  她气息不匀,磕磕绊绊地和贺时霆确认:“您,您不骗人吗?”
  贺时霆把她抱在怀里顺气,“骗你做什么?”
  楚楚还是不相信,哭过的眼里水光潋滟,“那您什么时候娶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  贺时霆:娶娶娶,今晚就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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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小可爱们的营养液:“这个傻子居然”+18,“false”+1,“yuan子”+1。
 
 
第27章 
  贺时霆问她:“我们宝宝现在就想嫁人了?”
  楚楚羞得连指尖都泛着粉, “是。”
  嗓音飘地打着颤, 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羞涩和紧张。
  她说完,剪水瞳满含期待,一眨不眨地看着贺时霆。
  贺时霆却没有立刻回答。
  她才十四岁,还是个孩子,贺时霆哪里舍得让她早早嫁给自己。
  虽说本朝的女子十五岁及笄之后,就可以嫁人了。但疼爱女儿的人家,都会把女儿养到十六七再嫁出去。
  那些世家大族, 为了表示自家女孩儿的珍贵,很多把女儿养到十八岁方才许配人家。
  太早成婚的女子不被娘家看重,一般也很难被夫家尊重。并且因为她们成婚早, 年纪小,生孩子也会更艰难些。
  贺时霆什么都想给楚楚最好的,自然不会让楚楚早早嫁给自己。
  楚楚没有被父母宠爱过, 他还想加倍地弥补回去, 让她能和别的少女一样,享受过千娇万宠的未婚时光,再在最适宜的年纪嫁人。
  而且他还有另一层考量——他想给楚楚一些时间。
  她还这样小, 没见过几个人,刚从可怕的家中离开, 就遇到自己,哪里分得清什么是爱,什么是感激、崇拜和依赖。
  他很贪心,不仅想要她, 还想要她的爱,不掺杂其他情感的,纯粹的爱。
  楚楚等了一会,没等到贺时霆的回答,有些急了,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襟,“您怎么不说话?”
  贺时霆见她扭来扭去,担心她摔下去,伸手虚虚环住她的腰,道:“你还小,再过几年。”
  楚楚眨巴眨巴眼睛,据理力争,“我不小,明年就十五了。”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嫁给贺时霆。
  贺时霆心软不已,但还是道:“哪有受疼爱的小姑娘十五岁就嫁人的?”
  楚楚一噎,浑不在意地偏过头,丧气道:“反正我爹本来也不疼我。”
  贺时霆哄她:“他们不疼就不疼,我们宝宝有人疼。疼你到十八岁,再嫁给我,好不好?”
  楚楚点头,还未说话,泪珠便一滴接着一滴地砸在贺时霆的手上。
  她的心因为这份迟来的宠爱,又酸又胀。
  贺时霆给她擦眼泪,“怎么哭了?反悔不想嫁我了?”
  楚楚边哭边摇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又打起了哭嗝,“要,要,嗝,要嫁的。”
  她哭得团成一个球,把自己埋进贺时霆怀里。
  楚楚有很多担忧,她担忧这个,担忧那个,但她所有的担忧,在贺时霆面前,都脆弱得像纸一般。
  只要他的一句话,就能无比安心。
  心结一解开,楚楚的身子逐渐好转,被贺时霆静心养着,也慢慢地养出了一点肉。
  她又背着贺时霆,有了新的小烦恼。
  楚楚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嫁给贺时霆,她还没准备好该如何当一个妻子。
  定平院里都是未成婚的小姑娘,楚楚没地方问,只能自己瞎琢磨。
  她还没琢磨出什么,一个月的假已经用完了,楚楚又恢复每日上课的时光。
  课前,楚楚缠着孟先生,问她知不知道有什么教导人如何做一个好妻子的书。
  孟先生正给她出题,要考考她这段时间不看书,功课落下了多少,被她缠得头疼,随手自书橱中翻出一本《女诫》丢给她。
  这间小书房是贺时霆特意令人收拾出来,拿来给楚楚上课用的,书橱上大半是他从书局买回来的书。
  但孟先生讲课,有她自己指定的书,楚楚连那几本书都学不过来,自然没什么时间去翻书橱。
  原来这个书橱里还有教人如何做妻子的书,楚楚很震惊。
  仿佛有什么大宝贝在她眼皮子底下晃了许久,却硬生生被她错失了一般。
  她坐下来,翻开《女诫》第一页,还没看两行,孟先生的题已经出完了,她只好把这本书放到一边,先上起课来。
  今日贺时霆不去军营,下朝直接就回来了。
  他到定平院的时候,楚楚刚下课不久,还在小书房里。
  贺时霆走进去,见那小姑娘正蹙着眉读一本书,明亮的眼里都是疑惑。
  “在看什么?”
  乍然听到贺时霆的声音,楚楚抬起头,做贼似的把手里的书合了起来,“没什么。”
  书皮上赫然写着“女诫”二字。
  贺时霆长眉微挑,把她手里的书拿过来,翻看了几眼,“看这东西做什么?”
  楚楚的眼睛极快地眨着,她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贺时霆摸熟了她的脾气,知道她这是不想告诉自己的意思。
  他盯着楚楚,问她:“嗯?”
  楚楚被他盯的小鹿乱撞,但对自己为什么要看《女诫》的原因,还是羞于启齿。
  贺时霆干脆打开《女诫》,从第一页开始看楚楚写的注释。
  他只需看几页,就能明白楚楚为什么要看《女诫》,楚楚只好承认道:“我,我想学习怎么做好一个妻子。”
  贺时霆闻言,心中一动,深深地看了楚楚一眼,看得她莹白如玉的小脸越来越红。
  小兔子炸了毛,羞得浑身粉嘟嘟,瞪向贺时霆:“不许笑话我!”
  她的声音又娇又甜,贺时霆不但没有收回视线,眼里反而还添了几分笑意,他问道:“那你在书里学会什么了?”
  说起这个,楚楚有些忧愁,道:“做一个好妻子可真难。”
  贺时霆差点直接笑出声来,他配合地问道:“哪里难?”
  楚楚凑到他跟前,带着抱怨地咕哝道:“做一个好妻子,要温柔,要隐忍,要谦卑,要顺从,要端庄,要安静,不能出门玩,不能打扮地很好看……还有好多好多。”
  贺时霆默默她的头,同情道:“你真的要全都做到?”
  楚楚摇摇头,委屈地叹了口气,道:“这么难,我做不到的。侯爷,您有没有其它教人怎么做妻子的书?”
  “不知道。”贺时霆干脆地和楚楚道:“别看书了,我教你。”
  楚楚呆呆地看着他:“啊?”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懂得如何做好一个妻子?
  不过楚楚一贯很信任贺时霆,即使疑惑,也很快地点头说好。
  贺时霆道:“那些条条框框,我们宝宝都不必遵守,你只要记着一条,就能做好我的妻子了。”
  楚楚点头,紧张地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听漏了哪个字。
  贺时霆薄唇微勾,道:“你只要听我的话,什么话都听,就行了。”
  这样就能做一个好妻子?
  楚楚就是笨,也知道贺时霆又在逗自己玩,她反驳道:“我本来就什么都听您的。”
  她这些日子越来越顽皮,哪有她自己说的那样老实,还什么都听他的。不过贺时霆没拆穿她,反而把手边的《女诫》扔到废纸篓里。
  “那我们宝宝已经是最好的妻子,不用看这劳什子书了。”
  楚楚闻言,想了想,忽然问他:“那您呢?”
  贺时霆:“我?”
  楚楚点头,她蹬蹬蹬跑到书桌前,铺开一张纸,在上面写下“男诫”二字。
  她写完,拿起来问贺时霆:“您有没有看过这本书?”
  世上哪有《男诫》,贺时霆摇头。
  楚楚得意地抿着唇,在“男诫”二字后面添了一句话:贺时霆要听楚楚的话。
  贺时霆挺赞同,他拿起那张纸,欣赏了一会,道:“我拿去裱起来,就挂在书房里。每天抄十遍,好提醒自己不要忘了怎么做一个好夫君。”
  楚楚和他闹着玩呢,他若真裱起来了,自己以后进书房看到了,羞都要羞死了。
  “不要!”小奶兔跳起来,去抢贺时霆手里的纸。
  他生得高,楚楚跳起来还够不着,一不小心撞到贺时霆胸膛上,被坚硬的肌肉撞得晕晕乎乎。
  贺时霆给她揉揉撞红的额心,带她去用午饭。
  两人落座,楚楚吃了几口饭,忽然想起件事,“侯爷,《女诫》中说了,要好好照顾夫君的饮食,您应该让我去厨房的。”
  贺时霆给她夹了个她喜欢的蟹粉狮子头,道:“你好好地坐在这里吃饭,就算是照顾我的饮食了。”
  他还是不同意,楚楚抿唇。
  不过他既这么说,楚楚自然要好好照顾他的饮食。
  她礼尚往来地也给贺时霆夹菜,夹了一块他最不喜欢的冬瓜。
  贺时霆脸色有些黑,楚楚道:“您总不爱吃蔬菜,这样对身子不好,我应当照顾您。”
  虽然不喜欢冬瓜的味道,但这是楚楚夹的,贺时霆还是黑着脸吃了。
  楚楚见他真吃了,又有些心疼,他不爱吃蔬菜,其中最不爱的就是冬瓜了,她又愧疚地给贺时霆夹了好多他喜欢的菜。
  “您吃这个。”
  她夹了一个红烧蹄膀给贺时霆,抬头,见贺时霆盯着自己。
  楚楚不知道怎么了,有些茫然地问:“您不喜欢蹄膀吗?”
  和蹄膀无关,贺时霆是想起了别的事。
  他道:“都看了女诫,要学着做妻子了,还一口一个您的喊。你自己想想,该唤我什么?”
  该唤夫君。
  楚楚嫩白的小脸泛着红,心跳快得乱七八糟,忍着羞意,道:“还没成婚呢,不能唤夫君的。”
  贺时霆点头,“那就不唤夫君,你唤我一声‘霆哥哥’吧。”
  霆哥哥?
  楚楚羞得眼里都要滴出水来,粉唇张合,却怎么也唤不出口,最后软糯地拒绝:“我还小呢,我听不懂。”
  贺时霆和她说过的话,反被她拿来噎住自己,他恨的牙痒痒。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榜单原因,明天的更新挪到明晚11点,之后依旧会在早上6点更新,谢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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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楚楚见他不说话, 把本来要给他的蹄膀夹到自己的碗里, 亮着一排糯米小牙,啃得欢快。
  贺时霆再懊恼,也被她这可爱的小模样逗笑了。
  他给楚楚盛了碗南瓜羹,“慢点吃,先喝口羹。”
  他没有逼楚楚,来日方长,她今日不叫, 以后总会叫的。
  两人用完饭,谨和把楚楚的药端进来。
  自从上次和贺时霆说开以后,楚楚喝药时, 就没有用那种幼稚的方式闹腾,试探贺时霆的耐心了。
  不过这药实在太苦,她成日地喝, 越喝越怕。
  楚楚不太情愿地从谨和手里接过药, 自己吹了吹,等温度差不多了,闭上眼睛, 捧着碗咕嘟咕嘟地喝。
  喝过甜南瓜羹再喝药,药会显得格外的苦, 因此药汁甫一入口,楚楚就被苦得一激灵。
  她忍着发麻的舌根,努力喝进了大半碗。
  喝到后面,她实在咽不下去嘴里的药, 只觉得自己要是再喝,肯定会吐出来的。
  楚楚放下碗,先缓了缓,眼里不受控制地溢出一滴泪,看上去可怜得紧。
  贺时霆递了杯白水给她,哄着她先漱漱口,又往她嘴里塞了一颗樱桃蜜饯。
  楚楚含着蜜饯,看着剩下的小半碗药,实在没有勇气端起碗。
  贺时霆也不忍心再叫她喝,让谨和把药碗撤下去。
  他对楚楚道:“先不喝药了,带你去玩个好玩的,回来再喝。”
  回来楚楚也不想喝。
  她咬着贺时霆给自己的那颗蜜饯,被嘴里的甜味安慰地眯起眼睛,慢吞吞跟在贺时霆身后。
  这几日贺时霆让人在院子里架了个秋千,早上刚完工,楚楚长这么大,还没玩过这个,她好奇地朝那个很精致的秋千架看去。
  贺时霆问她:“想不想玩?”
  楚楚点点头,她有些兴奋,又有些害怕,不自觉地攥住贺时霆的衣袖。
  贺时霆由着她攥,带她走到秋千前,道:“坐下。”
  楚楚小心翼翼地坐下,没坐稳,导致秋千有些失衡,轻微地往后荡了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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