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狐疑且震惊地看看秦桓之,又看看那对母女,一时间被震在那里,没有反应。
姜媃不介意再加上一把火:“好歹也是跟了大伯你快十年了,没名没份的多不好,我看今个日子好,不如把人抬进门。”
这话像一个□□,瞬间点爆罗氏。
“秦桓之!”罗氏勃然大怒,脱下绣花鞋,揪着秦桓之就开打,“老娘给你生儿育女,为你操持后宅,管这府中中馈,你就这么回报我的?”
“你还偷吃?你还拿老娘的银子去养外室?我打死你这狗O日的混蛋!”
罗氏长的高大,秦桓之相对瘦小一些,两人动起手来,罗氏竟是碾压秦桓之。
这两人撕打成一团,秦笏拉不上架,他苦笑看着姜媃:“三弟妹……”
“闭嘴!”姜媃冷着脸呵斥回去。
她理也不理秦笏,直接对身后七名大汉道:“整个大房,值钱的东西全给我搬到繁花楼,别漏了钱库和私房,一个子都不留!”
秦笏惊骇:“三弟妹,你这是要干什么?”
他想拦人,可谁都拦不住。
姜媃眼眸很冷,可唇边却绽起柔若春风的笑:“看不出来?我在报复你们呀!”
有这遭,罗氏和秦桓之不约而同停了手。
罗氏像泼妇一样去拉扯搬东西的大汉,却被人两脚踹到一边。
秦桓之气的浑身发抖:“姜媃,你……你……”
姜媃几步上前,她扬起脑袋,抓住秦桓之的手,用力往后一掰。
只听得咔的一声骨头错位声。
紧接着是秦桓之的惨叫:“放手!快放手!”
姜媃杏眼晶亮如火,她人矮,不仅不放手,还照着秦桓之胯O下就是一记撩O阴O腿。
将人踹的来面如猪肝,额冒冷汗。
姜媃一字一句道:“想过今天没有?老阴比玩阴的是不是?我奉陪!”
她说完,反手就是一耳光抽过去,恨不能扎他两刀才解恨。
“这一耳光,是为秦昭打的!”
“啪”又一耳光。
“这是秦野的份!”
“啪”第三个耳光。
“这是,我的那份!”
三耳光抽完,姜媃手都在打抖。
她放开秦桓之,堤防这个老阴比反扑,还特意叫了名大汉护在她身前。
秦桓之已经被痛到发懵,脸上、手上、胯O下都在疼。
他捂着胯,像煮熟的虾子一样,额头点地躬着身,支吾哀嚎。
姜媃打是打爽了,可看着通红的手心,特么的还平静不下来。
她忍不住上前又踹了秦桓之一脚:“给我记着,这才是刚开始,不让你家破人亡,我不姓姜!”
这回,厉致远那个恋O童O癖是真碰了姜媃的底线,还有秦野为她杀人,也大大的刺激了她。
折腾发作了一通,姜媃留下人搬空大房,自个则回了二房。
流火已经急哭的眼睛都肿了,她见姜媃回来,顿时哭的稀里哗啦。
“少夫人,婢子该死,婢子不该让您一个人在那……”
“婢子在繁花楼找到五少爷,婢子想跟着去的,可是五少爷太凶了,他不让婢子跟着……”
“少夫人,婢子知错了!”
姜媃揉了揉耳朵,敏锐地抓住一点:“你是在繁花楼找到的秦野?”
流火拖着鼻音点头:“是,婢子找了好久,才在繁花楼找到的五少爷。”
姜媃冷哼,大佬和封卿的关系,比她想的还要深嘛。
她三两句安抚了流火,自个进了秦野房间的画室。
那画室是在多宝阁后头,阶梯往下,是挖在地下。
画室里头,那日的血迹已经没了,约莫秦野自个收拾的。
姜媃寻了一圈,果然在石床暗洞里找着个黄花梨的木匣子。
那匣子有些大,还死沉,姜媃双手抱着,憋了吃奶的劲才将匣子拖出来。
姜媃好奇,一抠匣子木盖,顿时——
满目金光灿烂!
妈耶,她的眼睛!
姜媃眯着眼,好一会才小心翼翼睁开一条缝隙。
“握草,金子!”
她惊呼出声,一整木匣子的金——首饰!
金灿灿,亮澄澄的!
除此之外,匣子里还有一封信,上书“姜媃亲启”。
一看那字,姜媃就皱眉了,这字迹不是秦昭的,而是秦野的笔迹。
信笺抖开,姜媃还没细看内容,就让粗大的前三个字给震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姜媃:握草,金子!金子!金子!
大佬:……后悔了,不给你!
第22章 我有婆娘
姜媃难以置信地揉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
偌大、漆黑的“放妻书”三字,明晃晃地摆在信头上,她反复看了好几遍,确定自己没认错字。
秦昭给她的放妻书?秦野代笔?
“盖说夫妻之缘,理当相互扶持,举案齐眉,然兄昭故去,临终遗言在耳,今弟野代兄之笔,书放妻一封……”
“兄嫂伉俪情深,恩深义重。论谈共被之因,幽怀合卺之欢。凡为夫妻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夫妇……”
洋洋洒洒一篇放妻书,足足道尽始末,其中温情扬洒,让人动容。
那一木匣子的金首饰,悉数都是留给姜媃的,足以保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姜媃说不上来心头是什么滋味,她揉着额角,抽了抽发酸的鼻尖,笑骂了声:“大傻叉!”
金首饰很多,钗簪环佩等应有尽有,件件样式精美,金光灿灿的。
姜媃慢条斯理地分拣出来,将所有的金首饰一一理顺后,她忽的反应过来,此前秦野用来栓她的金链子,莫非就是这些金首饰融炼的?
“败家子啊!”姜媃心痛难当,宛如割肉。
她将东西收好,那放妻书也放了回去,想了想还是将木匣子暂且放画室里头藏好。
半个时辰后,她出了起野的起潮阁,大房那边已经搬的差不多了,姜媃直接领着人回繁花楼。
她半点都不和封卿客气,将搬过来的东西,全部折现!
封卿随她去折腾,不管是要人还是要账房先生,他都应。
一应忙活了两天,所有的东西换成银子后,竟是有两万两白银有余。
姜媃感叹大房的为富不仁,一边又觉得银子还不够多。
封卿笑她不知足,两万多两白银,这换给普通百姓人家,够吃多少年了。
姜媃将银子全存进钱庄,琢磨着等秦野出来就商量着安排投资。
眼看赌卖场要开盘赌卖了,姜媃剩下的时日也不回秦家,她一边催着封卿捞秦野,一边从他嘴里摸排想要竞买手札的对家。
“青州城里,出名的画师并不多,早年的秦家秦二,现在的明家都不错。”这些行当里头的事,封卿娓娓道来。
“明家这一代里头,倒是出了个有意思的画师,叫明金瑜,扬言非天下十大美人不画。”
封卿说到这嗤笑了声,他似乎有些不屑明金瑜,但又顾忌着什么。
姜媃看他一眼,心里的话没说出来。
这明金瑜可不就是有狂妄的资本,毕竟里头的天下第一画师,仅次于男主的男二,女主身边的忠犬。
女主日后斗垮封家夺取繁花楼,那明金瑜可谓功不可没。
她心里打着小算盘,本来不想得罪明金瑜这个男二,可是现在看,还非得得罪了。
封卿又说:“不过,要是你能说服秦野入我繁花楼,一个明金瑜算的了什么,哼。”
姜媃眯眼笑道:“好啊,你先将人捞出来,我保证帮你说服。”
封卿没好气看她一眼:“他杀的是豫州城之子!不是阿猫阿狗,我需要时间。”
姜媃不说话了,须臾她直接道:“给我银子,我没押金。”
封卿冷笑:“两万两!你那叫没银子?”
姜媃理直气壮地看着他:“那是我小叔的老婆媳妇本,不能动。”
封卿算是看清楚姜媃的厚脸皮了,这小姑娘凶着,心还黑,跟秦野没两样。
他气笑了:“姜媃,你要从我这支可以,但得照样算利钱,欠了多少,往后就得给我干多少活,连本带利还回来,封家人不做亏本买卖。”
姜媃懒洋洋打了个呵欠,眼尾浸出水汽:“还!我还!你先借我。”
既然封卿趁人之危,拿死契套她,她也不用跟他客气。
现在不借,等女主成了事,她去哪里找封卿这样的冤大头?
况且,她不想跟女主男女走的太近,没有接触最好!
毕竟,一个有反派光环的大佬她都吃不消,再来两个,夭寿哦,她得短命。
封卿没了好脸色,甩给姜媃支银子的条子:“滚。”
姜媃噘嘴看他,小姑娘做这么个表情,那是真真可爱。
“追人家的时候,就是小嫂嫂小甜甜,追上了成你的人了,就叫人家滚,男人呀都是大猪蹄子。”
封卿睁大了桃花眼,美目讶然,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姜媃摆手,慢条斯理提第二个条件:“我要见秦野一面,你安排一下。”
封卿一口气没喘上来,憋的心口生疼:“姜媃,你别得寸进尺!”
姜媃轻哼两声,转头回来,眨了两下杏眼,水雾濛濛地看着他说:“我……我担心小叔,我一担心就吃不下睡不好,长不高,胸不大,皮肤还差,长不成美人哦。”
封卿瞪着她,胸不大是什么意思?
他目光落到姜媃胸口,一马平川如沙地!
姜媃捂着胸,惊恐看着他:“你……你个禽兽!”
封卿头疼,从前只以为是只小白兔,拎着两只长耳朵就会乖乖听话那种。
现在谁来告诉他,他弄进来个什么鬼东西?
他怎么觉得,这小姑娘比秦野还难搞?
“我去安排。”封卿无奈摆手,“你快滚,我不想看见你。”
姜媃心满意足地走了,她如今感冒好了,又不受秦家人限制,还不缺银子,遂带着流火逛街去了。
隔日,青州城府衙大牢。
光线昏暗地大牢里,处处充满冷霉味,还有一种很隐晦的尸臭味,很难闻。
壁上火把扑腾跳跃两下,光影斑驳,潮湿的墙角细细索索蹿过几只肥硕的老鼠。
带血的刑具,泛着铁锈冷色,阴气森森,蓦地影子跃动,很是吓人。
厚重阴影中,秦野抱着头,蜷缩起四肢躺在霉湿的稻草上动也不动,脚边偶尔蹿过一两只老鼠他也好似没知觉。
他睁着眼睛,琥珀色的凤眸在黑暗里像一汪鎏金浮动的湖泊,深邃的颜色,专注的凝视,很是漂亮。
隔壁牢房里,住的是个时常偷鸡摸狗的中年汉子。
那汉子大马金刀坐草堆上,打开亲属托人带进来的食盒,从里面拿出热气腾腾的肉馅包子,还有一小壶酒,以及一碟下酒的花生米。
汉子先是喝了一大口酒,咂了两下嘴巴,又往嘴里丢了颗花生米。
那花生米在他泛黄的牙齿间被咬得嘣嘎作响,幽幽的花生焦香味就在附近弥漫开来。
“喂,你家里没人来看你?”兴许是无聊,又可能是出于某种想要得瑟炫耀的心理,汉子朝秦野问道。
他提着食盒腾挪过来,两人仅隔一扇牢栏。
汉子的咬了口白面包子,嘟囔抱怨道:“臭婆娘,包子都不会做了,不晓得多往里头塞点肉馅,这么点都不够我塞牙缝。”
秦野不理人,也没动。
汉子自顾自的说:“我家那婆娘没别的本事,就是会做包子,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想着我。”
说完,汉子觑过去:“你家呢?你家还有什么人?”
用完一个包子,汉子脸上浮起笑容,他抱着小酒壶,时不时吃上一粒花生米,眯起眼睛满足极了。
“我这一辈子没做过一件好事,就是婆娘娶对了!我进来之前,她肚里还怀了个,等我蹲几个月出去,铁定给我生一个大胖小子。”
“我跟你说啊,这男人争权夺利,出人头地,其实那都是虚的,男人得娶个好婆娘!”
“家里有女人,床上有女人,还要贤惠的,干啥都想着你,这才是圆满……”
汉子醉意半酣,哼哼唧唧起来。
秦野眨了两下眼睛,心里像有一只红眼睛的兔子在乱蹿。
小兔子说话软软的,喊他的时候还甜腻腻的,娇气又爱哭,胆小的都不怎么敢跟他说话。
“我有!”他忽然道。
汉子一愣,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野坐起来,头靠墙壁,半低着头说:“我家里也有……婆娘。”
那两个字出口,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莫名羞耻。
汉子不信:“那怎不见来看你?定然是不够贤惠,你看在这牢里的,凡是家里有人的,哪个不是自家婆娘做点好东西让人带进来。”
“不是,”秦野忽然想多说说,“她很好,也长的好,娇娇小小的,说话细声细气,软绵绵的像……兔子。”
汉子不甚赞同:“你这婆娘不行,太娇小了,屁股不大不好生养,你得让她多吃点,屁股和胸一定要大,越大越好,往后才好养崽子。”
秦野皱起眉头,开始回想姜媃的身量。
然后悚然一惊,他嫂嫂……没胸!也没屁股!
“吃什么能长?”他问。
汉子猥琐笑了起来,凑过去动了动五根手指,做了个揉的动作:“你给多揉揉就能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