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反派小叔子(穿书)——盘丝佛
时间:2019-07-12 10:29:51

  他表情很不好,沉沉的像是风雨欲满楼。
  “姜媃,你给我作什么妖?”封卿一进门就没好话,“还一个斗一群,你怎么不上天?”
  姜媃正将额发敛起来别一边,往眉心伤口上抹药膏。
  清清凉凉的药膏点在伤口处,经营剔透,就好像是她眉心生了颗美人痣一样,不仅无损她相貌,反而添了几分清艳。
  她说:“没完没了找我麻烦,我懒得挨个打脸。”
  封卿气的差点吐血:“我问你,你明天拿什么来斗?琴棋书画?诗词歌舞?你会什么?”
  美人斗艳,说白了其实也就斗的是那几样,但偏生,姜媃一样都不会。
  原身从前没学过,她穿过来也不会。
  封卿原本是准备等姜媃过了这初选会,他日后再给她安排,作为美人,那些雅俗之事不一定要学的多精,可一定要会要懂。
  姜媃将药膏抹开了,从铜镜里头看着封卿,不屑地撇嘴:“年年都斗那些,也特没意思。”
  封卿目光一凛,冷静下来思忖问:“你有什么想法?”
  明日的斗艳,姜媃还正需要封卿帮衬,而且她还要管他借一些楼里的人。
  她遂道:“我打算明个跟斗艳的评客提个建议,既是我一个斗一群,自然得按我的规矩来。”
  封卿嗤笑一声:“你的规矩?那些评判的人是你孙子还是你的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姜媃讶然眨眼:“这不还有你么?不然要你何用?”
  封卿让这话一堵,简直心口都在痛了。
  “我没记错的话,斗艳之时,评客会做出客观的评判,这是其一,其二在场百姓也可参与进来,觉得谁好就给谁打赏,最后两者得赏最多者为胜。”
  姜媃见眉心药膏干了,适才放下额发。
  封卿道:“是。”
  姜媃笑了,梨涡甜甜,软软又糯糯:“这就对了,明日你只管支持我就对了。”
  封卿皱起眉头,心里没底。
  姜媃眼里闪过嘲弄:“放心,我就是破相了也不会让你亏本。”
  封卿觉得姜媃那笑甚是碍眼,转眼见着她眉心伤口就烦躁,只胡乱点了点头,满脸不高兴地走了。
  姜媃看他一眼,捣鼓着齐刘海要如何梳才好看,她一会梳左边,一边梳到右边,然后小心翼翼别上发钗,左右瞧了瞧。
  哎哟喂,我长的真特么好看。
  一脸的胶原蛋白,眼睛又大,鼻子还挺,年纪还小,真是软萌萝莉本莉了!
  她捧起脸,叹息又痴迷地笑起来。
  真想穿蓬蓬公主裙,还想穿美美的萝莉裙。
  姜媃想着,顺手摸出纸张,随手就用画眉的螺子黛在纸上画起来。
  萝莉裙啊萝莉裙,甜美的萝莉裙,挂着蝴蝶结还有蕾丝边……
  姜媃嘴里哼哼唧唧的,曲不成曲,调不成调,乐呵呵的跟个小傻子一样。
  秦野回来就见着这么个小傻子。
  他皱起眉头,上前伸手就摸她额头。
  姜媃抬头,打开他手:“干什么?”
  秦野道:“发烧了?”
  姜媃腆起脸,朝他眨了下眼睛:“小叔,你说我怎么长的就这么好看呢?”
  秦野脸色大变,朝外头流火喊道:“流火,喊大夫!”
  姜媃气地踹他:“滚,我没你这种小叔子!”
  秦野抽走她手里的纸张,见上面画着古里古怪的东西,不解问:“你想学画画?”
  姜媃耸了下肩:“以前瞎画过。”
  上学那会,上课无聊了,谁都在课本上瞎画过,姜媃也不例外,整个高中三年,她把每本历史书上的插画古人都给添画成了二次元风的漫画。
  看的多了,画的多了,自然多少就会一点。
  她指着画的萝莉裙问:“这裙子好看么?”
  秦野目光不明地看着她:“你明天斗艳?一个斗一群?”
  姜媃点头,抽回画,又修改了几笔,觉得这条萝莉裙要是绣娘能做出来,一定超级完美。
  秦野清咳一声:“你若输了也没事,毕竟,你胸没她们大。”
  姜媃震惊了,她低头看了看自个胸口,又难以置信地看着秦野,实在不能相信这话是他说的。
  少年挪开目光,干巴巴的说:“你……你还没长大。”
  姜媃默默捂着胸口,微微红着脸结巴道:“谁……谁谁跟你说这些的?”
  秦野余光瞟过去,又收回来,少年的耳朵尖腾地就滚烫灼红起来。
  姜媃瞧着他耳朵,瞬间就不窘了,她似笑非笑偏头凑过去:“小叔,乖孩子不能学这些乱七八糟的。”
  秦野绷着脸,嘲讽了她一脸:“呵。”
  姜媃转而说正事,撩起额发指着眉心小伤口说:“你能帮我在额头画朵花么?把这个伤口遮盖住,旁人就看不出来了。”
  秦野眼神暗了几分,他指尖划过她额前刘海,细细看着那伤口,好一会才说:“能画。”
  姜媃高兴了,她捉着他袖子:“你给我画朵粉嫩粉嫩的桃花。”
  秦野摇了摇头:“桃花妖娆,不适合。”
  姜媃有点头疼:“那画什么?莲花?菊花?梅花?”
  秦野沉默了会,蓦地说:“忽地笑。”
  作者有话要说:  姜媃:我这么美你这么美美美……
  大佬:……
  姜媃:快说我很好看。
  大佬:我很好看。
  姜媃:……
 
 
第44章 天生丽质
  忽地笑是一种开花不见叶, 花序伞形, 花丝黄色, 芯蕊略长的花,每年**月份的花期,怒放之时, 放眼看去,尽是一片金英金萼,漂亮极了。
  姜媃没见过, 但是既是秦野说的,她便相信。
  柔软的毫笔尖蘸着调和过的胭脂, 轻轻略过额头, 姜媃实在忍不住, 憋忍着小身子扭来扭去。
  秦野这会离她很近,微凉的指尖按着额头,又一笔画歪后, 他屈指敲了她额头一下。
  “别动。”他低声喝道。
  姜媃反而更忍不了, 她拽着他一点腰侧的衣襟, 娇娇的说:“痒,好痒, 小叔。”
  秦野低头, 小姑娘水润润的眸子,巴巴地望着他,唇也是漂亮的粉樱色,极为娇嫩, 像个在撒娇的奶猫。
  他垂下眼帘,拿帕子擦掉画错的地方,抿紧薄唇,复又执笔,开始慢慢描。
  他用的笔极细,笔尖也很细,画出来的线条狭长而细腻,瞧上去精致又漂亮。
  姜媃不说话了,她乖乖地仰起脑袋,眨巴着眼睛,隐约间嗅到秦野身上的味道。
  不是男的身上惯有的那种汗味,而是一种清清淡淡的,像是雪松的冷淡,干净清冽,深嗅又能闻到一股子焦糖甜味。
  松子糖!
  姜媃眼睛一亮,两爪子蹭啊蹭的,蹭到秦野腰间摸着他荷包一捻。
  果真是松子糖!
  姜媃其实也不是真馋这个,但见秦野认真的模样,她忍不住偷摸打开他荷包,掏出几颗松子糖,飞快丢进嘴里。
  沾染了胭脂的笔尖一顿,秦野死盯着她手,一字一句的问:“你在吃什么?”
  姜媃无辜眨眼,闭着嘴巴不吭声。
  “啪”秦野丢了毫笔,扯下荷包一看,果真糖少了。
  他痛心疾首,义正言辞道:“姜媃,你偷我的!”
  姜媃差点没笑死,这模样的大佬逗着太好玩了。
  她扣扣索索地妆奁匣子里摸出一个更大的荷包,拉开一倒,粒粒金黄色的松子糖滚了出来。
  “赔你的。”她道。
  秦野瞪着她,见着那一大堆松子糖,到底消气了。
  他拿了一颗塞嘴里,舌尖一卷,就觉得这个味道更甜更好吃一些。
  唔,勉强不计较了!
  一朵忽地笑,三两几笔就可以成形,狭长的花瓣尖微卷,金色的花萼,还有长长的蕊。
  那金色的花蕊从花瓣中冒出来,蜿蜒伸展,最后恰好顿在姜媃眉心那小伤口那。
  花蕊末端有暗金色的花粉,秦野略微点几下,就将那小伤口遮的严严实实,半点都看不出来。
  待到整个胭脂干了后,秦野将铜镜递给她。
  姜媃左看右看,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右额角的位置,一朵怒放的金色忽地笑,花尖肆意生长,花蕊蓬勃蔓延,端的是惊艳!
  姜媃小小地惊呼了声,秦野画的太好,这效果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而且金色的忽地笑,颜色被重新调和过,并不过份耀眼,但存在感还极强,又隐隐有一种圣洁的清雅,映和姜媃的年纪,再合适不过。
  流火过来接手,小心翼翼的将姜媃额发悉数拢到右边,额发弯成花苞的弧度,最后被银丝嵌鸡油黄宝石的蝴蝶小钗别在耳边。
  如此,恰到好处的露出左边弧度好看的额头,和一半的忽地笑。
  就是这种隐隐约约的效果,才会让人心痒痒的更想看明白她额角上画的是什么。
  姜媃最后带上幕篱,眼见时辰差不多,一扬下颌道:“走,今个我就让她们知道知道脸疼是个什么滋味!”
  这已是到了约定斗艳的时辰,姜媃雄赳赳气昂昂地出门,带着她自以为的杀气!
  封卿等在甲板上,整一副丧脸,姜媃看了就不喜欢。
  他挑起幕篱黑纱,往里头看了眼,顿时眼睛一亮:“还戴什么幕篱,这不挺好看的么?”
  姜媃糊了他一脸:“走远点,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封卿挑眉:“自然。”
  “那走,天该凉了。”姜媃压低了嗓音,企图让自己显得充满王霸之气。
  跟着她的秦野瞄了眼春阳晴好的东方,薄唇动了两下,又生了想喊大夫的心思。
  几人往湖心水台去,今日姜媃一个斗一群的事,昨个就传开了,是以今日来水台看热闹的人竟是往日的好几倍。
  能前来水台看美人斗艳的看客,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来的。
  先得出十两银子的渡船费,等上了水台,还得花五十两银子买块鸡蛋大小的圆牌。
  这圆牌是用来支持喜欢的美人,每人只能购一块,再多的银子也买不来第二块。
  且在初选会期间,能多次来水台看热闹,但圆牌却只能购一次,每次购买都会登记在册,杜绝舞弊。
  是故,所谓的美人扇和美人,也根本就是有钱人才能欣赏的。
  湖心水台上,各家的美人如约而至,且早在自己铭牌前站定等着。
  美人也不多,整个青州城,能入初选会的,大大小小也就十来人而已。
  这十来人有像秦家那样,是族里做着美人扇的行当,也有繁花楼和仙葩阁这种专门收拢美人的。
  但就资源来论,定然是繁花楼和仙葩阁更有优势一些。
  可从美人自由来说,为各自族里而参选的,反而更自在。
  姜媃带着幕篱甫一出现,水台上顿时一静。
  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她身上,那视线恨不得能穿透幕篱,彻底看清姜媃如今的脸。
  姜媃旁若无人走到自己铭牌处站定,她环视一圈,对封卿打了个手势。
  封卿当即同此次初选会的五名评客送上斗艳帖子。
  五名评客看罢,其中一三十有余的妇人道:“繁花楼姜媃,你确定要一个人挑斗其余十一位美人?”
  虽然姜媃昨天就撂下这话,但今个评客问出,还是让很多人哗然。
  十一名其他家的美人或不屑的,或讥诮的,或摇头叹息的,神态各自不一。
  但那些上水台来看热闹的青州城百姓,却是哗啦闹腾起来。
  “斗!”
  “一个斗一群!”
  “怕什么,斗就斗!”
  ……
  这些看客花了银子来,自然想看最热闹的斗艳方式,挑唆不嫌事大。
  姜媃轻笑了声,小姑娘的嗓音天生软糯清甜,这一笑,顿让人自觉安静下来。
  “美人因扇而生,扇因人而存,所以我觉得,满足购扇客人的意愿,这同样是美人该做的。”
  姜媃说的轻描淡写,最后还朝台下看热闹的众人摆手:“既然你们想看我一个斗她们十一个,那如诸位所愿。”
  这话一落,底下顿时响起雷鸣般的赞赏声。
  姜媃侧身对那五名评客说:“斗艳史上,不曾出现一斗多,今日出现了,我觉得是不是应当换个比斗方式?”
  五名评客面面相觑,谁都没法下决定。
  十一名美人里,罗家罗韵早和姜媃不对付,上回她被踹下湖的旧仇还没报,那事过了,又不吃教训,这时候遂冒头道:“斗艳厉来都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舞,怎的到了你姜媃这就要换?”
  她说着冷笑了声:“莫不然是你姜媃根本就不会!”
  谁都没想到,姜媃竟是大方点头承认:“我是不会。”
  众人一愣,这就承认了?
  认输了?
  没想,姜媃又对底下看客道:“你们是想看老套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舞,还是今个看点别的比斗?”
  “怎么个比斗法?”当即有人接口问。
  姜媃在幕篱黑纱下弯起眉眼,杏眼里闪过明晃晃的不怀好意。
  她拍手击掌,声落时,当即就有三名婢女抱着几件颜色老气花色过时的衣裳出来。
  姜媃随手抖开一件,绿底红花,很丑的一件衣裳。
  “既是美人,自当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才是,所以,”姜媃顿了顿,目光扫过十一位美人,“我提议,今日比斗,就从最不好看的衣裳里,各自挑选,无论是另改还是拼裁皆可,然后穿上来比斗。”
  姜媃根本不给人反对的机会,在说完这话后,懒洋洋的又加了句:“毕竟,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美人的美全是衣裳装扮出来的,那多假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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