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一些挽挽小姐,女孩子的东西霍某没有接触过,难免生疏。”
这是第一个借口。
这个年代的灯,越开感觉越暗。
挽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这个灯它变暗了。
越来饿视线不够侵袭。
男人为了给少女戴项链,两只手臂自后到前任包裹着少女漂亮的小肩膀,两只大手的骨节轻轻依托在挽挽脖子的肌肤上。
少帅的手是烫的,少帅手腕上的表是凉的。
这么一冷一热同时集中在挽挽的脖子里,滋味实在有点磨人。
更令少女难以承受的是,有了帮忙戴项链的借口,男人温热的呼吸肆无忌惮地洒在少女的脖子里。
力道永远是这么轻得仿佛不存在,可身体还没有消化完前一份撩拨,后一份就已经来了。
挽挽再熊孩子,身体闭经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少女。
被一个高大英俊且别有所图的男人一直这么环着,大眼睛慢慢由透亮变得水雾雾的,无力的眼梢甚至不由自己带上了一丝妩媚。
当青春与天然的妩媚交织在同一个人身上时,她的美迷惑人心。
男人眼中有着淡淡的痴迷。
不用也不许出去迷惑别人,让他一个人沉沦就可以了。
挽挽的肚子碰到了前面的置物架。
到顶了,过不去了。
身后的大老虎悠悠哉哉地慢慢靠上来。
料定无路可逃的猎物,除了被天敌堵个正着,还能有没办法。
“挽挽小姐,不要乱动好不好?”
男人烧烧歪头,似乎怕少女听不见一样,特意绕道挽挽的耳边说。
挽挽一激灵,下意识点点头。
男人无声地露出满意的笑容。
乖挽挽。
少女已经完全被男人困在怀中,动弹不得。
虽然他没有紧紧地贴着她,但这个空间已经太小。
“好了吗?”
挽挽又问。
“没有呢,光线太暗了。”
第二个借口。
镜子里,少女眼梢带媚,雾气浓郁地看着镜子,身后是包裹着她的英俊男人。
男人一本正经地在她脖子里进行着伟大的事业。
挽挽哭唧唧地想,好想一拳头砸死他……
脱下军装的霍仿,面对少女的时候,似乎完全没有了那一腔正义的条条框框,明明看着完全是清雅公子的样子,但干出来的事情纨绔子弟都没眼看。
灯光很暗,少女被男人笼罩在身子下面,在她身上有下一大片阴影,更暗。
“我不要你戴了……”
“你自己戴不上,乖。”
“我不要戴项链了……!”
“哪家小姐脖子里没有名贵的项链,你当然也要戴。”
霍仿这话说得好像他自己是一个多么合群的人一样。
挽挽终于还是挣扎起来。
但……
霍仿克她这个力大无穷的小妖精啊……
挽挽一拳头猛力地冲破束缚。
管他好人坏人恩人呢,先揍了再道歉。
这家伙的强盗思维又开始运转起来。
然……
出师不利身先死……
这小拳头落在男人眼里,软嫩嫩的,仿佛要挥着小手叫他亲一口一样。
霍仿轻轻地包住挽挽的粉拳,握在手里,还摸索了一下她的手腕,轻易地就讲挽挽给拨弄回去了。
“别闹,戴好项链待会儿带你去看热闹。”
男人柔声细语地安抚挽挽,继续乖乖地给他亲近。
霍少帅这副模样要是被张副官或者其他下属们看到,非得跌破眼镜不可。
这是那个号称杀神,军中不苟言笑,人人又又怕,当年以小小年纪就震慑了整个霍家军的少帅吗……
对女孩子就能温柔到这种地步的吗…
霍仿语言中含有的淡淡的亲近感很能诱导人,仿佛一张柔柔铺开的陷阱。
小猎物生嫩嫩的爪子不小心就踩进去了。
“那你快一点呀……”
“手上出汗了,滑。”
第三个借口。
挽挽不自觉地也展现了语言中的亲近感。
霍仿的指腹总是有意无意地摩擦着挽挽的脖子。
挽挽难耐地伸手推霍仿的手臂,“你放开我……我不要你……”
再不放开她带人了……
挽挽虽然看着很软,但是已经表现出了明显的抗拒的情绪。
在军队里对各种机械装配,精密修补都手到擒来的霍仿,此时愣是戴不上一根项链。
明明只是扣一下的事情。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奋战,少女的脖子里和脸颊都有了微微的汗意。
整个人在橘色灯光下看着粉嘟嘟的,像一个洗干净了的树蜜桃,闪着鲜活诱人的气息,实在勾引着人去舔一口。
“好了。”
看看少帅这个随机应变的能力,说好就好。
挽挽一拽脖子里的项链,果然好了。
唇角终于上扬,要推开少帅出去,转身的时候,耳朵擦到了男人柔软的唇。
挽挽的耳朵立刻变得滚烫。
刚才是略微有点烫,现在就是爆炸烫。
“不,不好意思……”
少女低下头,正要走出去,还是被男人拦住了。
霍仿是故意的。
他身体弯得低,以那个角度而言,挽挽想要转身,势必要擦过他的唇。
小家伙的耳朵……
很甜……很可爱……还想要……
霍仿拦住挽挽,“没关系挽挽小姐。小姐不介意就好。”
挽挽自认是干坏事的人,自然不介意。
她从来不介意自己干的坏事。
少女乖乖的样子惹得男人食指大动。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外面太乱了。
“挽挽小姐,外面可能出了一些事情,你一定要跟紧我。知道吗?”
霍仿将挽挽当做没有自保能力的三岁小孩儿一样叮嘱。
大约是恨不得揣在自己裤腰带上。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挽挽眼中燃烧起八卦的熊熊烈火。
“没事儿,你跟着我就好了。”
霍少帅这温言软语的样子,的确是在挽挽面前的独一份。
出了小屋,霍仿又恢复成少帅该有的气度,丝毫不减方才几乎化实的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霍仿身后,挽挽斜眼撇着他。
不知道在打什么坑坑的坏主意……
“呀,少帅,您去哪儿了,到处都找不到您。”
莞城的宴会,会先让宾客们自由活动,等气氛差不多活跃起来,暖场完成之后,才是宴会主人家的开场舞。
今天这场舞,自然是要霍少帅和章大小姐来的。
“朝华她刚才身体不好去休息了,我去接她回来。”
这时候,一名男仆慌慌张张地跑来,在章老爷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他立刻大惊失色,声音压得极低,“都找过了?没瞧见?”
“没瞧见老爷。”
章老爷的目光焦虑地环视了一周宾客们,最后视线落在了向外走的霍少帅身上。
那个被看押起来的男人不见了……
而朝华在偏厅客房休息……
这……!要坏事儿!
章老爷连忙拦住少帅。
心狂跳,但面子上不显。
“少帅您这是要去哪儿?”
“要跳舞了,去接朝华回来。”
少帅难得淡淡一笑,英俊儒雅,无论是外貌家世能力,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朝华她真是瞎了眼了和个下人搞在一起!
“不用了少帅,让下人去叫朝华就坏了。
那丫头贪睡,肯定是睡过头了。”
章老爷堆笑。
走过来的章太太不以为意,“少帅要去接女儿,这是好事情,你拦着干什么?”
章太太笑着对少帅说,“少帅,要不咱们一起去吧。”
章老爷心里快要急疯了,狂骂蠢妇。
蠢妇生的蠢货,这是要害死章家!
“哪需要这么多人,下人去叫就好了。少帅,老朽有些政务上的事情,要请教您呢。”
章老爷根本不敢说的太深。
霍仿是人精,多说一点他就们能够察觉到不对。
“事情待会儿再说吧,我先去接朝华过来。”
章老爷急得甚至说章小姐区区一个丫头,不配劳动少帅大驾。
霍仿看了他一眼,“哪怕之前是个被烙了印的奴隶,只要成为了我霍仿的太太,那就是莞南最尊贵的女人。”
声音落地,铿锵有力。
也只有他有底气说这样的话。
章太太终于看懂了丈夫的暗示,脸色当即也来越难看,“少帅,的确不用了。”
可霍仿执意要去,已经出门。
霍仿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其中一个纨绔子弟模样的少年,手里把玩着相机。
章老爷看得心惊肉跳。
但愿是他多想了……一定只是巧合而已。
他好不容易逃脱了肯定早就离开章家逃命去了。
章老爷夫妻根本没办法,连想要偷跑去章朝华那边的下人们都被拦了下来。
美名其曰“惊喜。”
至于是惊还是喜,那就端看个人造化了。
他们走后,那个叫秀英的姑娘摇晃着自己的酒杯,从楼上看着这一群人的背影。
一口饮下杯子中所有的酒。
章朝华完蛋了。
一路上,章老爷太太依旧不死心地试图将霍少帅一行劝回去。
说朝华刚睡醒一定要梳洗打扮,不想让未婚夫看到狼狈的模样。
可少帅却笑着不说话。
他面前哪里有别人来置喙的地步。
到了。
偏院里守着的丫鬟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
“大小姐在哪一间。”
“左手边直走第一间。”
丫鬟说完就被后面的主人给狠狠地瞪了,她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害怕地低下头。
她不是章朝华的贴身丫鬟,只是这里的普通下人。
若是在二楼,也许这一行人脚步声还能很重,章父章母能借机发出很重的声音,但很不幸在一楼。
地上还铺着厚厚的西洋地毯。
时间开始“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挽挽也在人群里。
她不讨厌那个章小姐,看起来很逆来顺受脾气好好的样子。
“少帅……”
霍仿面无表情地推开房门,身后的少年在咔嚓咔嚓地玩他的新照相机。
门没锁,一推就开了。
霍仿推开了门,却没有进去。
章家父母刚想大吼就被人捂住了嘴。
霍仿身后跟来的这些人,看着都是各个势力下的人,而实际上,全部是霍仿的心腹。
否则谁会抱着那么重的相机玩。
这里头仿佛是个**阵,纱质的国画色彩的飘逸的阁挡在一缕风的吹拂下微微飘扬。
明明现在是大冬天,屋子里的人不知道干了什么,热得需要开创通风接触凉爽。
门打开的一瞬间,除了真的天真的挽挽,所有人都知道这里刚刚发生过了什么。
因为味道浓烈得已经飘出来了。
通过那些阁挡,视线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大床上的一男一女。
说话的声音传来,是女人的声音。
“对不起,阿钊,我不能嫁给你了。
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沦陷了。
我没想到世界上会有这么伟岸的男子,他有要成为我的未婚夫,我怎么能不动心。”
“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我违背了我们生生世世在一起的誓言。
可是阿钊,爱情就是自私的,我也没有办法,我就是爱上他了。”
“你怨我,恨我,我都认。但你以后忘记我吧。
我想要一辈子,全心全意地陪伴在少帅的身边。”
挽挽立刻瞪大了眼睛。
我靠!
床上的两人突然听到门口传来皮鞋脚步声,女人惊恐地尖叫。
“好一个全心全意,实在叫霍某大开眼界。
章小姐和章家不会以为我霍仿是捡破烂的吧?”
第26章 解除婚约(三)
“章小姐以为, 霍某和霍家是捡破烂的吗?”
霍少帅冰冷的声音突兀地在房间里响起。
“啊——!”
女人的尖叫充斥着整个房间。
抱着照相机的那个少年直接越过霍仿粗暴地撩开纱质帘幕, 对着床上狼狈的男女一顿猛拍。
刺眼的强光仿佛照妖镜一样毫不留情地揭开那两人的真面目。
那是一张极为凌乱的大床,散发着说不出的味道。
地上散落着一地男女的衣服, 不知道是多么激烈,墙角的落地衣架上挂着一个晃晃悠悠的白色文胸。
男女露出被子的地方,全部是赤条条的。
女的一脸安逸地躺在男人的怀里, 诉说着她对于自己未婚未真挚而热烈的爱意。
空气当中飘荡着浓烈的味道。
不是傻子都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床上的章朝华, 仿佛被人刺了后背一样,突然从那个男人怀里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