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你热吻——果果猪
时间:2019-07-13 08:11:55

  “你们那时候还在一起过?”酥棠惊奇。高中毕业,韩冽去了名牌大学法学院,张取寒高考落榜之后离家出走,酥棠狗屎运地考上了个三本。毕业一周年同学聚会,连出国留学的都回来了,唯独缺了张取寒。问谁,谁都说不知道她去了哪儿,韩冽亦然。
  “两个月。”张取寒说。
  “第一次是在哪儿?”酥棠先捡着主要的问。
  “他爸爸家的书房。”
  “嚯!”
  “可以了吧?我真的困了。”张取寒哈欠连天。
  “后来呢?”
  “分手了。”
  “为什么分的?”
  “他床上技术太差。”
  酥棠:……
  张取寒猛地翻身过来捏着她的脸沉声警告:“你要再敢问一个字我立刻下床穿衣服出门打车回家!”
  酥棠明白张取寒不是开玩笑,举起右手手心向前,紧抿着嘴巴点头保证。
  张取寒又翻过身去,在枕头上蹭了蹭,舒服地睡了过去。
  她做了个梦,梦见那间窄小的书房和那张又硬又窄的床。他抱她到他腿上,把她的衬衣从肩上抹下去,啃着她的锁骨低声问:“我是第几个?”
  她反问:“你希望是第几个?”
  他跟她一起倒进床里,把她两条胳膊掀到头顶压着,眸色深沉:“你的最后一个。”
  张取寒醒了,脸贴着枕套磨了磨,想起刁刁说:“女人啊,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不信你不想男人。”
  她今年二十八岁,离三字头还有两年,一天之内这种梦做了两回。
  张取寒翻个身看看睡得正香的酥棠,第一次考虑起了刁刁的建议,很快放弃了。
  那种事儿她经历一次就够了,爽的只有男人,女人比死还难受,她没必要自己找罪受。女人还是靠自己比较靠谱。
  就这么躺着,看着外面的天一层层亮起来。估计外面的早餐摊已经出摊了,她下床穿好衣服离开酥棠家。在街边大排档吃了碗豆腐脑后坐车去电视台上班。
  她到得太早,台里除了打扫阿姨没别人。走到节目组办公室外头的时候,发现门上贴了一张纸:“再见钟情”节目组解散通知。
  作者有话要说:  我食言了我今天还是写了更新(捂脸)
  本文有细纲,故事线完整,前期埋的伏笔较多,后期逐渐解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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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张取寒细看那通知:电视台栏目调整,“再见钟情”节目组停止一切工作,相关人员月底遣散,每人补发一个月工资,手里有发票未报销者请于本月二十日前到财务处核销报账。
  针对这个结局张取寒不意外。
  “再见钟情”是一档电视相亲节目,面向对象是离异单身男女,节目创建伊始曾创下台里的单日最高收视纪录,也促成了几对姻缘。可因为节目形式单一,又在内容把控方面出现了问题(变成了吐槽奇葩前夫/妻大会),遭遇收视滑铁卢,效益一天不如一天。
  张取寒是在节目最火的时候进来的,做外拍女导演。其实就是带着摄影师给嘉宾拍VCR,需要的时候出镜友情客串一下故事角色,回来把片子交给剪辑师处理一下就完事儿了。
  酥棠算是技术圈内人,对张取寒拍的东西相当不满意。张取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她就混口饭吃,又不拿去竞争奥斯卡,地方小电视台的生活休闲类节目没那么高的要求。
  上个月节目收视率滑到底儿,解散的传言就出来了。其实节目组效益不行之后走了很多人,张取寒没走。因为她这人懒,物质欲低,也没什么高尚的精神追求,对收入的要求是饿不死就行。如今突然失业,她还是有点儿头疼的。
  再找其他工作,费心费力不说,能不能像现在这么清闲就难讲了。
  张取寒站在门口半天没动,打扫阿姨拿着拖把挨过来问:“小张,没带钥匙啊?”说着去腰里解钥匙串。
  张取寒带了,可还是笑着说:“是啊,忘了,多亏有您在。”
  打扫阿姨开了门,安慰张取寒说:“别发愁,你还年轻,外头机会多得是。”
  张取寒说:“那是。”她进屋,打扫阿姨问:“你妈最近好吧?”
  这问的不是房香梅,是崔香茗,张取寒现在的妈妈。
  七年前手术完当天,张取寒一时想不开要从医院楼顶跳下去,被在医院做护工的崔香茗劝下来。崔香茗把她带回家好好照顾,之后张取寒就留下了。
  崔香茗中年丧夫,膝下无子,认了她当女儿。张取寒到电视台工作后把崔香茗介绍过来当清洁工,又在节目红火的时候给崔香茗找了个经济情况很好的老伴,再婚后崔香茗就搬去老伴家当全职太太了。
  “她非常好。”张取寒淡淡说。
  “还是她有福气呦,有你这么孝顺又有本事的女儿,什么事儿都给她安排,真好。”打扫阿姨热络地说,大有继续攀谈的意愿。张取寒笑笑没接话茬,怕之后会被提些要她帮忙的要求,挥手道别,进屋关门。
  来上班的人多了之后办公室闹腾起来。大家对于台里如此的通知方式很不满,都有种被当成垃圾扫地出门的感觉。十几个人一商量,集体去电视台台长那里请愿。张取寒自然跟着去了,她一向随大流,反正天塌了有领头的人顶着。
  在众人的威逼下台长承诺下午给大家一个说法,劝人们先回去等着。众人离开的时候台长叫住了张取寒。
  坐在宽敞明亮的台长办公室里,张取寒看着眼前这个眼神不太干净秃顶还有了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心中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取寒啊,节目组解散是注定的了。毕竟电视台也是要吃饭的,养不了那么多人。你年纪也不小了,出去找工作也没什么优势。我这里有个台长助理的空岗,工资比你现在这个岗位多一倍,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呀?”台长笑得很油腻。
  张取寒说:“谢谢台长关心。刚好我妈让我辞职回家当富二代,您的好意我只能心领,还请您另择良才。”
  她潇洒离开回了节目组办公室,屋里人正在有关讨论劳动赔偿问题。一个懂点儿法律的同事说:“按照劳动法规定,公司单方面解除劳动合同是要支付劳动赔偿金的,工作满一年赔偿一个月平均工资,如果不提前一个月通知还要再追加一个月工资,这钱咱们得要出来。”众人纷纷附议。
  张取寒懒懒地到自己位子坐下,摸出香烟点燃一根,拿着手机思考着该把这个消息告诉谁。
  一个同事过来问:“取寒,我们打算一块儿去劳动仲裁中心立案,人多力量大,你来不来?”
  “好啊。”她说。
  “那你签个字。”同事给她一张纸,是一份手写的立案申请书,上面已经有不少人的签名,张取寒把自己的名字添上。
  “有身份证复印件吗?”同事问。
  她从抽屉里找了一份交上去。
  那群人继续热烈讨论着劳动仲裁的事儿,个个情绪亢奋得像是要上战场打一场血战。张取寒翻弄着手机,决定先跟刁刁说一声。刁刁是三个闺蜜里头门路最广的,没准能给她介绍个闲职。
  “我失业了。”她发。
  很快刁刁回复:“缺钱我给你,想跟我混没门。”
  这个鸡贼的女人!
  张取寒咬着香烟,又给酥棠发了同样的消息,等了半天不见酥棠回复。没人理的滋味不大好受,张取寒给钟情打电话。钟情接了,她还没开口,听钟情气息奄奄地说:“取寒,我后悔了,我还不想死……”
  张取寒立刻打车奔去钟情家,到了发现割腕后泡在浴缸里的钟情,水被血染得像掺了水的红墨水。120来了,张取寒跟着去了医院。
  钟情被抢救的时候,刁刁、酥棠闻讯赶来,酥棠身边还跟了个崭新的小鲜肉。刁刁在抢救室外头乱转,不停地骂钟情。酥棠把刁刁摁到椅子里喝道:“行了!她要死要活那么多次谁知道哪次是真的?跟别人没关系!”刁刁捂着脸哭,酥棠打发小鲜肉去买水,坐到刁刁身旁低声安慰她。
  张取寒明白刁刁是心疼钟情。四个人里面刁刁的嘴最毒,可也最热忱。
  钟情脱离了危险,从抢救室出来后被送去病房。在病房里,刁刁揪着小鲜肉的衣服领子对钟情吼:“张开你的狗眼看清楚!那姓岳的有他帅有他年轻?他一个臭打工的还有老婆孩子你犯得着为他作践自己吗?!”
  钟情虚弱地笑了,轻声说:“你不懂。我真的爱他。”
  张取寒突然想起了九年前的那天。
  在私奔事件之后不久韩冽又失踪了,整整两天,韩政找他都找疯了,还报了警。第二天放学,韩冽跟隔壁艺校的兄弟会老大勾着肩膀来学校门口堵她。艺校乱,一伙混子学生学香港电影搞了个兄弟会,附近学校的学生都怕他们。韩冽这种标杆式的好学生跟这拨人本应生活在两个世界。
  老大醉得不轻,指着她大着舌头对后面跟的手下们说:“这我弟媳妇,以后谁敢对她不敬,别怪老子不客气!”
  一群人呼啦啦地走了,留下醉到面色青白的韩冽,隔着两米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他背靠着路灯杆滑坐到地上,衣着略显凌乱,目光沉沉地看她。她走过去用鞋尖踢踢他的腿:“喝了多少?”
  “不清楚。”他说。
  “这两天你都跟他们在一块?”
  “嗯。”
  “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眸色愈发深沉。
  答案不言而喻,最近有几个隔壁艺校的男生总来找她。
  “你这样作践自己很好玩吗?”她拧眉。她虽不喜欢那几个男生,可自有办法跟他们周旋,这也是她的乐趣之一。她犯不着他出手帮忙,好像她欠了他似的。
  “你不懂。”他垂下头去兀自微笑,再抬头的时候目光变得十分温柔,抬起胳膊低声说,“拉我一把,我起不来了。”
  情爱伤身,她不想沾。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我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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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钟情没有亲人,酥棠和刁刁都很忙,只有张取寒是个闲人,她只有鸽了第二天拍摄那事儿才能留下来照顾钟情。酥棠没二话直接去找替补模特,刁刁擦干眼泪留下一张银行卡才走。
  在医院的第一天钟情沉浸在为爱牺牲的悲壮情绪里,不吃不喝,拒绝与人交流。第二天睡醒就开始骂自己瞎了眼看上这么个渣男,一口气吃了两碗馄饨。
  钟情这人有个优点:陷在里面的时候醉生梦死,醒过来之后六亲不认,一身孤勇闯情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看她生龙活虎地跟今早刚住到病房的冷脸老人描述渣男之前种种劣迹,张取寒只觉得自己鸽了拍摄的行为,简直傻得冒烟。
  钟情话说多了累得躺下睡觉,张取寒出去找地方抽烟。
  医院里到处都是禁烟区,爬到了四楼检验科,走廊尽头有个半敞的小阳台,有道塑钢门。她过去试了试没上锁,推开门走进阳台,发现这边风景独好。
  医院周边没有高楼,都是白墙红瓦的老房子,小路窄巷,绿树掩映其间。近旁一所中学,广播放着第几套广播体操的音乐,穿着蓝白相间校服的学生在青草茵茵的操场上做课间操,朝气蓬勃。
  张取寒靠到阳台一角,点上根烟悠然地吸着,饶有趣味地看学生们做操。
  课间操结束学生们排队回教室,张取寒的烟燃到一半,校广播关闭的时候她听到了皮鞋跟敲在地上的“咔咔”声。她回头瞟了眼,隔着塑钢门的玻璃,看到韩冽同一名女医生朝这边走过来。她站的位置比较偏,二人都没发现阳台有人。
  两人走到门边停下,女医生轻声说:“就这里吧。”韩冽点了下头,转过去跟她面对面。
  女医生面朝阳台方向,两颊晕红,羞羞答答。张取寒认出是前天餐厅挽着韩冽胳膊的那位,顿时燃起了兴趣。她把烟从唇上摘下,侧过身来,两指轻搓着细长的烟杆,很期待接下来的戏码。
  “你妈妈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小肠里有一个肿瘤,医生建议先手术检查确定良性还是恶性。肠道恶性肿瘤很少见,做肠镜的医生也说了不像是恶性的。所以你也不要太担心。”女医生语气温柔,嗓音也叫人舒服。
  “什么时候手术?”韩冽问。
  “下周三上午十点,我帮你约了外科主任王医生,不需要开腹,是微创手术,如果检查结果是良性的就直接切除。”女医生说。
  “谢谢。”韩冽说。
  女医生羞涩地笑:“你也太客气了。”
  这让人失望的结局啊。
  张取寒翻了个白眼,把烟送到唇边吸了口,背过身去继续看风景。
  身后传来女医生的惊呼:“韩冽?!”塑钢门嘎吱一声推开,刚好一阵风迎面吹来,张取寒回头的时候用手压着长发。烟头被风吹得红亮,灰白色的烟灰屑子落到那双漆黑锃亮的黑皮鞋上。张取寒勾起红唇,笑着招呼道:“嗨,真巧。”
  巧得叫人疑惑:怎么哪儿都有他?
  韩冽皱着眉头瞧她,眸光凛冽,面如寒霜。张取寒用夹着香烟的手指在空中划了半圈:“我十分钟前来的。”
  意即提醒他先来后到的顺序,她可没听墙根的癖好。
  “韩冽,这位是?”女医生问。
  韩冽久久不语,只沉沉地看她。张取寒目中讥诮一闪而过,替他圆场:“我们是高中同学。”
  “哦,韩冽,能介绍……”女医生想微笑,目光撞上韩冽不寻常的脸色后卡壳,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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