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强制沦陷——白羽摘雕弓
时间:2019-07-13 08:22:23

  女皇立起来,静默地走了。却不知道经年累月,水滴石穿,再硬的石头,挡不住一颗草籽的萌动。
  剧本上没台词了,顾怀喻却还在念:“陛下。”
  他紧紧搂着她的腰,苍白的手轻轻撩开她的头发,蛮横地亲吻她的耳垂和侧脸:“陛下哭什么。”
 
 
第38章 江城子(十五)修
  半晌, 顾怀喻利落地把剧本合上, “啪”地关掉了台灯。苏倾眼前还余下灯泡橙黄的影子,迟疑地问:“不看了吗?”
  顾怀喻把她扭过来, 低眼看着她。
  这样一双眼睛,黑眼珠像是擦过的宝石, 透亮光滑, 泪珠子滚下来都蓄不住, 顺利地坠到了颊上, 又从凝脂般的颊上滚落下去, 谁也看不见。
  苏倾做他五年的经纪人, 外头让人刁难的模样从来没让他看见过,在工作室, 永远是微微笑的,这未知的眼泪让他心悸:“刚才哭什么。”
  苏倾说:“没什么。听到那儿,就有些伤心。”
  顾怀喻回想那句平平无奇的台词:“我念得太狠了?”
  苏倾摇摇头,朝他笑:“念得挺好的。”
  顾怀喻注视她一会儿, 手指不太温柔地刮擦过她的脸,冷着声调:“不说实话,让你再哭一次。”
  苏倾看着他, 半晌, 笑容敛了,红着耳根从他腿上挣扎下来。顾怀喻伸手一拦,捞住她的腰:“剧组有谁为难你?”
  “没有。”
  他还不放手,问急了, 苏倾细细的手指掰开他的包围圈:“你欺负我。”
  顾怀喻愣了一下,她已经脱了拖鞋爬上另一张床,灵巧地拉开了被子盖着,抱膝露出一双眼睛:“不看剧本,就睡吧,十一点了。”
  那就睡吧。
  可是半夜,她又轻手轻脚地爬下床,走过来给他盖被子,盖完了,伸出手指,小孩一样摸他颈后短短的黑发。
  他翻了个身,压住她的手,掀开被子把她卷进怀里,手掌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睡衣下的脊背,眼角带着一点凉凉的笑:“苏倾,我哪里欺负你了?”
  她洗过的长发上的香气不断地飘散过来,他微微眯了眼睛,为了不欺负她,只抵着她的脸,低头轻轻印了一下她的唇:“这样算么?”
  她不吭声,感觉到他的动作略微加重了些,碾磨着她的嘴唇:“嗯?”
  苏倾的呼吸急促起来,忽然伸出手盖在他的眼皮上:“睡了。”
  女皇只需以权杖轻轻点地,灯便彻底熄了。裙下之臣掩住眼底流连,遵令退场。
  怀莲生病一场戏结束后,李丽芳杀青了。为这一部戏,她一共进了四次医院,挂过三次水,还有一次是因为表情过度,崩坏了早年植入鼻子的一块假体。
  最后一场戏演完,她要把女皇从体内剥离,就像剥离了血肉。窗外的阳光和鸟鸣,微博里的消息提醒,都恍若隔世。
  拍摄结束之后,秦淮请大家坐在一起吃了顿小小的践行宴,热热闹闹把李丽芳让到了上位,酒过三巡,她站起来还没说话,先一咧嘴,红了眼圈:“我是真的没有想到……”
  大家忙一叠声地喊:“哎,李老师……”
  四五张纸巾手把手地传,到了她手上。她的鼻头红红的,也不在意形象,当着大家的面儿叠起来擤了擤鼻涕:
  “我以前拍戏的时候,进剧组先给导演递烟,几个腕儿争一个化妆师,有时候搭档互相看不顺眼,故意ng,还有为了戏份多少大吵大闹,我以为这些才是拍戏。”
  “秦导演请我来的时候,说这个剧组都是比我小一轮以上的弟弟妹妹,我就很担心,害怕自己进组以后融入不了这个集体,自己又是一个过气儿的,会不会被人看不起。”
  她擦了擦眼泪,“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没想到你们会这么好。”
  “亚洲是少女审美,大部分女演员都吃青春饭,人老珠黄以后就没路了,很少有作品可以给我们四五十岁的女演员演的。谢谢你们让我演了一次大青衣。”
  “我敬你们年轻人一杯。”她哽咽着端起酒杯,扫视所有眼眶通红的工作人员,“你们是这个圈子未来的希望。”
  大家都鼓掌,小姑娘笑着抹眼泪,把妆都抹花了。
  沸腾的火锅容纳了无数双筷子,蒸汽在炫目的顶灯光线中慢慢向上飘升。
  秦淮拿玻璃杯敲桌子,敲碎了光怪陆离的笑闹:“吃完这顿饭,咱们放两天假哈,回去休整休整收尾。”
  在一片欢呼中,苏倾收到了一条消息,打开一看,顾怀喻给她发了两张机票的截图。
  她回过头去,坐在她旁边的顾怀喻睫毛垂着,脸色淡然地滑动着手机,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要回去吗?”她低头看了看机票上的时间,顿了一下,“今天晚上?”
  一顿饭吃得群魔乱舞,秦淮忽然想起来男主角还没怎么说话,回头一看,席上空空的,顾怀喻和苏倾竟然已经不见了。
  “苏倾。”他夹着烟拨了个电话,“你和你家小艺人哪儿去了?怎么一声不吭就没影儿了?”
  话筒那边传来呼呼的风声,沙沙乱响,苏倾好像正在跑。
  “不好意思秦导。”细细柔柔的声音有点喘,满含歉意,“我们……赶晚上的飞机,快来不及了,所以先走。”
  秦淮的酒意都醒了大半:“飞机?你们这大晚上的往哪儿跑?”
  那边一阵嘈杂,隐约听见一个冷清的男声“给我”,随即说话的人变成了顾怀喻:“我们回家了,两天后见。挂了。”
  “噢……”秦淮皱着眉盯着屏幕上一分三十秒的通话记录,酒精让他的脑子昏昏沉沉,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他揉了揉眉心,扬手说,“那行吧,服务员买单!”
  服务员微笑着过来:“先生,这桌单已经买过了。”
  “买过了?”
  飞机在晚上十一点落地,久违的城市正处于热岛效应中的盛夏,夜风里充斥着树叶的土腥气。
  苏倾除了随身的包,什么行李都没带,脱下来的外套抱在手里,让他拉着上了一辆出租车。
  车停在距工作室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她常去的那家便利店灯火通明,里面的店员正在上货,顾怀喻进去,飞速地结了一瓶水,拧开了塞进她手里。
  手里的水带着冰柜里沁凉的水雾,苏倾抿了一口,矿泉水里有着若有似无的甘甜。
  这是她第一次跟他并肩走在这条熟悉的路上,晚上的行人很少,路灯汇成一条银河,还有成排的汽车堵在路上,车灯是一双双红色的眼睛,在夜里疲惫地叹息。
  她好像忽然理解了“我们回家了”的意味。
  顾怀喻忽然搂着她的肩膀,带着她拐了个弯,24小时银行的门头亮着,用玻璃隔出了一个atm机。
  彩屏映照了他的侧脸,他摊开手:“卡。”
  苏倾想,原来他还记得这个。她从钱包里掏出那张红色的储蓄卡,看着顾怀喻把卡塞进去,瘦长漂亮的手指缓慢地按下一串数字。
  按完之后,他就不动了,苏倾有些迟疑,他把她的下颌抬起来,她才发现他一直看着她:“记住了么?”
  苏倾看着他摇摇头,他微微蹙眉,卡退出来,又按了一遍。
  苏倾说:“记住了。”
  顾怀喻这才展颜,扬起下巴,指尖点了点数字上面的好几个分隔号,“自己数。”
  苏倾听出他语气里一点负气和一点笑意,抿唇笑着,一位一位数过去,听着他的声音继续:“津北有几套房子,去年底刚卖了,以后在这儿换大的。”
  他把卡退出来,利落地放回苏倾钱包里,垂眼:“放心了么。”
  苏倾阻住他的手,她数了那一串数,知道那是多少。
  她的睫毛动了一下:“是不是不太好。”
  顾怀喻看着她:“工作室资产,经纪人替我保管,不好?”
  苏倾默了一下,低头把钱包小心地装起来。
  住了两个多月拥挤狭小的民宿,客厅的灯打开的时候,工作室好像忽然变得很大。客厅右手边放着熟悉的三台电脑,屏幕上面落了一层很薄的灰尘。
  茶几上的绿箩叶片已经趴下去了,她抱起玻璃瓶,步履匆匆地替它换了一瓶水。
  顾怀喻出来时,苏倾正在仔细地擦拭着弧形屏幕。
  屈起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红,奶白色卫衣背后散落着黑色的长发。他挑起一缕,在指间细细看。
  苏倾无意间扭过身,那缕头发从他手里滑落了。
  他的手还停在半空中,她的表情无辜而平静。
  他伸手拽着她的衣服角,把她囫囵个儿地圈进来,轻柔的吻落下来,苏倾睁着那双琉璃似的眼睛看他,浑似不知道怕。
  拇指划过她的脸,轻轻落在耳垂,不轻不重地揉捏,苏倾的耳根那一点红飞速蔓延开来,细细的眉毛蹙起,似乎想躲。
  他的吻越发失控,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苏倾想到了进门时的绿箩,觉得自己也像那叶片一样,软趴趴的站不住,顾怀喻的手掌制着她的腰,撑住了她。
  苏倾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以往这是她求和的方式,这次他却携着她的腰将她一带,抱进房间,放在床沿上。
  他蹲下来端详她,手指拂过她脸上的发丝,很轻地别在耳朵后面:“给我么?”
  作者有话要说:  真以为小顾去便利店只买水。
 
 
第39章 江城子(十六)
  苏倾的双腿悬着, 卫衣领口的双扣儿开了一颗, 露出来的皮肤都是泛红的,她静静看着他, 唇色嫣红,眼睛里既坦然, 又懵懂。
  顾怀喻竟然怕他二十五岁的经纪人听不懂。
  他认识的女人里没有一个像她, 剔透得能一眼望穿, 却让人看不懂。
  苏倾看着他, 慢吞吞开口, 说的是其他的事:“得换床单。”
  他浅色的瞳孔望着她:“还要干嘛?”
  “洗澡。”
  他笑了一下:“还有呢?”
  苏倾看着他说:“给你。”
  “……”
  上下唇轻轻相碰, 吐出一个魔咒,就把他此生困住了。
  窗户开着窄窄一条缝, 纱帘轻轻鼓起来,兜住了热风。苏倾的长发散落在他手臂上,他抚摸过她晕红的脸,像是抚摸上好的瓷器。
  “喜欢我么?”他呢喃着问。
  苏倾又长又密的睫毛抖了一下, 睁开眼瞧着他,眼底盈盈的含着水色,他受不了这双眸子, 伸手挡住了它。
  苏倾在他手底下轻轻点点头, 像是拿额头蹭着他的手掌。
  他轻轻咬她的唇:“说话。”
  在他没有走入的过去二十年里,他不知道她是怎么生活的,不知道她对别人是不是也如一道春风。
  他妒忌着让她温柔对待过的每一个人。
  有时候他只想双手捧着她,束之高阁, 生怕碰碎了她;有时候又很想就这么弄碎了她,惊醒这幅玉质的壳子里装着的有些迟钝的芯。
  他的指尖像薄荷,带着魔力扫过她的眉眼,一点薄薄的被晒干的烟草味。
  他操控着她在浪尖儿上行走,带一点唯恐失控的羞怯和沉迷,脚下是波涛瀚海,头顶是万顷星空。
  苏倾说:“喜欢。”
  顾怀喻好像喜欢听她说话,笑了一声,把她抱起来。
  天渐渐泛白,又变成有温度的黄,写字楼靠着街道的一端很快热闹起来,早高峰的鸣笛,短促沉滞。
  苏倾把工作室的窗帘拉开,车道上一排排汽车依然堵得水泄不通。
  她跟着顾怀喻进组以后,三个月才休了一次双休,骤然闲下来,还是六点钟就醒了。
  工作室的空调和窗户同时开着,屋里稍冷,电脑屏幕亮着,只不过停留在游戏界面,顾怀喻倚在转椅上,看着面前一道一道蓝光闪烁。
  电子游戏,烟酒,基本上占据了压力巨大的年轻男演员的放空时间。
  顾怀喻偏过头看着她逆着光的背影。衬衣被光透过了,露出腰线的轮廓,牛仔短裤下一双细而白的腿毫无防备地袒露着,不是在家里很放松,她不会这样穿。
  “过来。”
  苏倾伏趴在他的椅背上,长发落在他肩膀,憧憬地看着屏幕:“我不会。”
  他的椅子一扭,把苏倾抱在腿上,把她的衣服下摆往下拉了拉,盖住大腿,随即拉着她的手握住鼠标,“教你。”
  他好像很喜欢这种姿势,从背后圈着她,苏倾仰头,只能看见他的下颌骨。
  二十分钟后新开一局,顾怀喻撒开手,蹙眉盯着屏幕上大开杀戒的小人儿,半晌,目光移到了键盘上。
  苏倾细细的手指飞速按动键盘,闪出了雪色的重影,屏幕在她眼里化作两个闪动的亮块。
  对面让她压得几乎毫无还手之力,顾怀喻把下颌放在她发顶上蹭了蹭,眼里露出点懒散的笑意:“这么凶啊。”
  苏倾咬着唇,还在认真地一个字一个字读对面发过来的消息,发现是一连串辱骂之后,睁大眼睛看着屏幕,有点不知所措。
  前面迎面掠过一个,苏倾按着键盘,对方还未近身就被秒掉了,顾怀喻侧眼盯着屏幕:“你怎么知道他杀你。”
  苏倾点点路口:“走到这儿的时候我就知道。”
  “你怎么知道他往哪儿走?”
  苏倾说:“他往左转了。”
  他顿了一下:“我怎么没看到。”
  苏倾有些不太确定地说:“他很慢啊。”
  “慢吗?”他眯眼盯着那只蝙蝠,刚才它几乎是在半秒之内掠过来的。
  苏倾联想到了那一连串辱骂字眼,觉得心里有点儿发慌:“这么打,是不是不对。”
  顾怀喻笑了一下:“怎么不对?打游戏,就是要赢,不赢,有什么意思。”
  他勾起她一缕发丝,轻轻一吹:“以后你就拿这个号玩儿,看不惯谁,直接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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