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老同学——子少言
时间:2019-07-15 09:19:39

  谢其一正在俱乐部,听到差点出故障,过去看,看到是史安东吃了一惊。
  “你怎么来跳伞了?”谢其一问。
  “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而这个俱乐部是你男朋友的,所以就顺便来体验一下了。”
  “感觉怎么样?”谢其一笑。
  史安东顺了顺心口,说:“爽死了!刺激得我心跳差点停止。”
  江恒也赶到了,他让林更生好好检查一下降落伞,为什么会出现故障。
  谢其一想起史安东说有重要事跟她说,于是问道:“你要跟我说什么重要的事?”
  史安东说:“M国的野生动物保护协会要宣传野生动物保护,邀请你去拍摄野生动物。”
  谢其一吃了一惊,这个协会举世闻名,能受他们的邀请是对摄影师的莫大肯定。而且宣传野生动物保护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她问:“去M国拍?”
  “不,赞比亚。”
  江恒一听这个名字就皱了眉。
  谢其一倒没有皱眉,她问:“去多久?”
  史安东说:“至少半年,因为要拍摄多种野生动物的生活习性。怎么样?你去不去?”
  江恒一听至少半年,还是在赞比亚那个国家,他立即说道:“我不同意去!”
  史安东看了一眼江恒,又看向谢其一。谢其一心里想去,她对史安东说:“我明天给你答案。”
  史安东点头:“可以。我给那边说了,三天内答复。”
  史安东离开了,谢其一看着江恒,说:“我觉得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也是对我能力的考验。”
  “我不同意你去!”江恒态度坚决。
  “而且在我以前的计划里,我本来就打算有一天去非洲大陆拍摄非洲狮、非洲野象等等。那个地方是许多摄影师向往的地方,那些摄影师包括我。”谢其一说,“这个计划在我没来岛城就有的,在没和你再次相遇时就有的。”
  “那个地方条件那么艰苦,你去我怎么可能放心?”江恒的脸色难看。
  谢其一说:“江恒,我家以前的条件就不好,我从不怕吃苦。这些年我去过很多地方拍照。”
  江恒狐疑地看着她:“比赞比亚艰苦的地方你都去过?”
  没有。谢其一不答话。但她对非洲那个地方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结。
  江恒又说:“你连跳伞都害怕,还去那个地方?”
  谢其一立即说:“跳伞是太高了,速度太快,怕又摔。”
  “那个地方疾病横行,卫生条件非常差,比跳伞可怕多了。”江恒说。
  “你的担心太多了,去那边都会打疫苗,我以前就咨询过,就是等着有一天去那个地方。江恒,我保证我会好好的。你等我回来好不好?”
  江恒沉默不语。谢其一走过去,双手抱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央求道:“我真的想去,去拍很多很多照片回来,到时候你也看看。以前我技术不好,现在一定能拍好。你就不要担心了,让我去,好吗?”
  江恒依然沉默。
  谢其一把该说的都说了,他还是不同意,她很沮丧,眼神也暗淡下去了。
  “你执意要去就去吧。”良久,江恒叹息一声,终于松口了。
  谢其一眼睛一亮,沮丧变成欢喜,她开心地说:“谢谢。”
  江恒轻轻推开了她,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就舍得离开。”
  说完江恒就转身走了。
  谢其一看着江恒的背影,心里忽然像被什么扎了一下,很疼。
 
 
第六十五章 
  谢其一站在原地看着江恒走远,直至消失,她的心愈发疼起来。就像她说的那样,早在她来岛城之前就有这个计划,早在她和他再次相遇之前就有这个计划,那个协会的邀请只是让这个计划提前了。这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唯独她在岛城碰见他,然后爱上他是在计划之外。她这一走至少就是半年,她也是舍不得他的。他去D镇她都舍不得继而在夜里开了七个小时的车去找他,更何况是远在非洲的另一个国度?
  可是她要因为不舍而留下吗?
  良久,谢其一回过神来,她看到那么多降落伞从天而降,看了几秒,她忽然转身。她走到俱乐部前台,问小刘可不可以现在跳伞。
  小刘立即说:“谢小姐现在跳伞当然可以。您稍等一下,我和教练沟通一下。”
  谢其一说了声好,去等候室了。
  前台还有一个新来的员工。他拽了一下小刘的胳膊,问道:“那位谢小姐不用预约吗?”
  “她不用预约。”小刘说。
  “为什么?”
  “她是老板的女人,未来的老板娘!”
  “啊,原来如此。”
  谢其一在等候室等了一会儿,林更生走了进来。
  “走吧。”林更生看着谢其一说了一声。
  谢其一知道是林更生带她跳。刚才林更生带史安东跳时,降落伞差点没打开伞,于是她一边跟着林更生走一边问道:“刚才降落伞故障的原因找到了吗?”
  “嗯。”
  “是什么原因?”
  “装备室的人没有保管好跳伞包。”
  原来如此。谢其一想起唐莎莎离开了,看装备的是新人。而唐莎莎在的时候从来没有出过错。她跟着林更生到了装备室领跳伞装备。看着唐莎莎换成了新人,她又感慨了一下,不知现在的唐莎莎过得怎么样。她再瞧林更生,林更生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
  领了跳伞包,谢其一去更衣室换衣服。等她换好跳伞服出来时,看到江恒站在更衣室门口臭着一张脸看着她。
  谢其一吃了一惊,说:“你怎么来了?”
  江恒回头对林更生说:“你去带其他人跳。”
  林更生没说话,也没异议,转身就离开了。
  谢其一皱眉道:“你干嘛叫他走?”
  “那么害怕跳伞,为什么现在要跳?”江恒板着脸质问。
  谢其一说:“我现在不怕了。”
  江恒哼了一声:“你现在跳伞是想跟我证明你什么都不怕,包括去赞比亚。”
  他说对了。她是想让他放心。刚才他说她连跳伞都怕更不用说去赞比亚了,她现在要告诉他,她不怕跳伞了。
  谢其一看着他,说:“我会好好跳的。”
  江恒依然板着脸:“即使要跳,你不让我带你,又让别人带!”
  想到她第一次跳伞是宋健带跳,还受了伤他就又来气了。
  谢其一说:“你不是在生气吗?你还愿意带?”
  江恒狠狠地刮了她一眼:“在这里等着!”
  说完他就去拿他专用的跳伞包和换衣服了。
  很快江恒就换了衣服背着跳伞包过来了。他看向谢其一,说:“我教你出舱和着陆动作。”
  谢其一说:“我记得。”
  以前宋健教的。
  江恒沉着脸:“第一次跳受了伤,别跟我说记得,必须要好好看我教你的动作。”
  谢其一只好点头。
  “首先,出舱,这样屈腿。”江恒一边说一边做示范,做完后让谢其一做给他看。他手把手耐心仔细地纠正谢其一的动作,但他一脸严肃。
  谢其一也认真仔细做,不敢有丝毫大意,因为事实上她还是怕跳伞的。
  等谢其一的动作做标准后,江恒带谢其一登机。飞机上没有别的客人,只有她和江恒两个,以及开飞机的机长。谢其一知道江恒又单独调用飞机了。谢其一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江恒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她旁边。
  但谢其一知道江恒生气了,江恒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她转头看向窗外。飞机起飞,地面的东西越来越小,再后来,看不到地面了,外面只有白茫茫的一片。高度越高证明快到跳伞的点了,谢其一就紧张起来。
  江恒瞥见她的脸色,说道:“不是不怕了吗?”
  谢其一转过头来看着他,硬着头皮说:“我没怕。”
  江恒长臂一伸,把谢其一捞到了怀里。谢其一的心“噗通”一跳。江恒把她和他扣在了一起。谢其一还以为他是要抱她,哪知他只是在做跳伞前准备,她为刚才那“噗通”一下心跳而“无地自容”。江恒扣好后,一只手就横在谢其一腰间。谢其一的心又“噗通”了一下,但同时还伴着将要跳伞的紧张,并且那紧张渐渐的变成害怕、恐惧。
  “别怕。”江恒的下巴抵在谢其一的头顶,他说这句话时的声音是温柔的。
  谢其一鼓起勇气“嗯”了一声。
  到了跳伞点,谢其一和江恒从座位上站起来,江恒开了舱门。谢其一站在前面,一股冷风忽然灌进来,谢其一的双腿打颤。
  “照我教你的做,别怕,我在你不会有事。”江恒又柔声说。
  谢其一不说话,她在努力鼓起勇气。
  “我喊一二三。”江恒说。谢其一点头。江恒开始喊:“一、二、三,跳!”
  谢其一在听到江恒喊“跳”时,她闭上了眼睛,屈腿从舱门口往下跳。江恒的动作跟她一致,他的双手抱着她。谢其一耳畔只有疾风呼啸和江恒的声音,他说:“就是这样,你做得很好。睁开眼睛,看看天空。”
  谢其一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片白茫茫,那样的景致让人忘记时间忘记一切,她尽情地大叫,心脏剧烈地跳动,但身后的怀抱让她安心。整个自由落体过程江恒都抱着她。到了要开伞的时候江恒才收回了手,然后双手控制着降落伞的速度和方向。
  最后,谢其一和江恒一起安全着陆。江恒解开两人之间的扣时,谢其一转身兴奋地对江恒说:“我跳下来了!”
  江恒看她那副高兴的样子,弯了弯唇。但很快他就敛了笑,转身默默地收伞。
  谢其一从江恒身后抱住他。江恒收伞的动作一顿,然后继续。
  不远处是客人们的降落区,客人们一个一个接着从天而降,但谢其一和江恒所在的地方很安静。江恒安静地收伞,谢其一安静地抱着他。
  “去赞比亚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后来,谢其一说。
  江恒不说话,收完伞就拿开谢其一的手,去放装备和更衣了。
  回家时,江恒开车,一路上也无话。
  晚上,江恒坐在电脑前,他在和霍森联系。谢其一默默去浴室洗澡。洗完澡后,她裹着浴巾出来,看着江恒的背影,说:“我先睡了,你早点睡。”
  江恒重重地敲了几下键盘。
  谢其一进了卧室,换了睡衣躺在床上。她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但不一会儿,有人在她身旁躺下,然后把她搂在怀里。
  “谢其一,你爱我吗?”他忽然问。
  谢其一睁开眼睛,转身看着他,郑重地说道:“当然爱。”
  江恒盯着她的眼睛看,他说:“那我就相信你。”
  谢其一又说:“我也舍不得离开你的,真的舍不得。但是……你别生气了。”
  江恒叹息一声:“好了,不用说了。你要去,我总归是该支持的。谁叫技术再烂的人也有理想?”
  谢其一嘀咕:“我现在的技术已经很好了。”
  江恒轻轻“嗯”了一声,这样的谢其一他就更不能把她困在身边了。
  江恒把谢其一紧紧抱进怀里。
  第二天,谢其一对史安东说了她会去赞比亚。史安东立即就给那个野生动物保护协会回了话。谢其一去赞比亚的时间定在两周后。这两周的时间里,谢其一打疫苗、办手续,做各种准备。江恒咨询去过赞比亚的人都要带哪些东西以及各种注意事项。然后,他事无巨细地交代谢其一。
  “驱虫药是必须带的。还有这些药,多带一点过去。晚上不要出门,不要把你有多少钱给别人看到了。拍照的时候小心点,动物是有兽性的。那个地方网络不好,但一有条件你就可以给我发视频,一定要经常给我打电话。中国驻赞比亚大使馆的电话要记住,紧急情况下可以求助大使馆……”
  江恒一项一项地交代,谢其一说:“知道了,我都知道。”
  谢其一拿出了几张照片交给江恒。那是她在D镇拍的他姑姑和他姑姑的婆婆的照片。“你把这些照片给你姑姑吧。她虽然不喜欢我,但这几张照片还是给她吧。”
  江恒实在舍不得谢其一,他每天晚上都紧紧抱着她,吻不够她。
  离开岛城的头一天晚上,江恒对谢其一说她早上要赶飞机,晚上得早点儿睡。谢其一闭上眼睛,江恒抱着谢其一却怎么也睡不着。
  江恒睁着眼睛,看着漆黑的夜,感受着时间在慢慢流走,他和谢其一的分离越来越近。后来他忽然翻身,开始吻她。过了今晚他们就相隔万里了,还是那么久的时间,想想都难过。
  虽然他们中间有那么多年没见,但一旦在一起了就难以割舍,更何况他们正式在一起才两个月,正是热恋的时候。用力的撞,是他对她满满的不舍。
  他把她翻过来又翻过去,把她放倒又抱起来,甚至抱着她从卧室到客厅,又从客厅到卧室,那些是最直接的爱~语。
  时间一点点过去,谢其一也愈加不舍得江恒了。她抱着他的身躯,叫着他的名字,她说:“江恒,我在那个地方一定会每天想你。”
  江恒停下了,他看着她说:“一一,我会每时每刻想你。”
  两人又相拥而吻。
  但分离的日子还是到了。
  去机场的路上江恒又嘱咐谢其一在赞比亚一定要注意安全,他把交代过她的事再一次交代了一遍。
  谢其一过安检的时候,频频回头,江恒站在那里注视着她。
  快登机了,广播里在催促登机,谢其一最后向江恒挥手,转身离开。
  江恒看着谢其一的身影在他眼前消失,心里像缺了一个口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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