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老同学——子少言
时间:2019-07-15 09:19:39

  江恒打着电筒发视频过去,这次运气好,视频接通了,只有一点点卡。他看到谢其一的笑脸,皱眉:“一一,你怎么瘦了那么多?不是说你吃得好睡得好吗?”
  谢其一笑道:“那可能是想你想太多了。”
  江恒咧嘴笑:“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
  “真的。”
  江恒说:“无法证实。告诉我这些天都怎么样?”
  “挺好的呀,每天拍照。”
  “你哪次不说自己挺好?别报喜不报忧。”
  “我没事,我好得很,你别老担心我。你呢?不在家?”
  两个人说着话,但不一会儿视频又开始卡。谢其一挂断了视频,给江恒发信息,说她得把手机还给别人了。
  结束了这次的联系,江恒皱眉,谢其一都瘦了一圈了,她还跟他说她好得很。
  谢其一去把手机还给周浩。周浩猜测:“说了这么久,男朋友?”
  谢其一笑道:“是。”
  周浩见原本疲惫的谢其一忽然精神焕发,猜到她和她男朋友的感情很好。
  谢其一不好每天借别人的手机和江恒联系,一直等着不拍照了去买手机。而这一等就是半个月。半个月后她和周浩、辛迪去了遥远的街上,买到了手机。
  但酒店的网络故障,酒店负责人说修却一直没有修。谢其一买到手机也上不了网,而手机打电话的信号很差,她和江恒的联系骤然减少。
  任雨霏打算辞职了,她让徐美美看看可以拍照的别的地方。
  徐美美说:“这个没问题。但是你真打算离开岛城了吗?你不是喜欢江恒的吗?”
  任雨霏淡淡道:“他有谢其一了。”
  “但异国恋要长久不容易。”徐美美说。
  任雨霏道:“那也和我没关系了。”
  徐美美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
  徐美美虽然还有疑问,但还是点了头:“以前你那么喜欢江恒,我也是提醒你。既然这样,我就看看别的地方。”
  摄影师辞职要宋健和江恒签字。宋健看到任雨霏的辞职信后坐在办公椅上好一会儿都没动。他把她叫到办公室里说:“你真的要离开?”
  任雨霏点头:“是的。”
  “离开俱乐部后去哪儿?”宋健问。
  “这和你无关了。”
  两人对视片刻,宋健在辞职信上签了字,然后抬头说:“祝你越来越好。”
  “谢谢。”任雨霏把宋健签了字的辞职信拿在手上,然后转身。
  “对不起。”宋健再一次为那天晚上的事道歉。
  任雨霏没说话,走出了宋健的办公室。她又把辞职信交到了江恒手上。江恒没有说什么,直接就签了字。
  任雨霏就这样离开了俱乐部。
  谢其一拍照的时候差点被非洲野象伤到。当时车子离野象很近,野象发狂,朝车子追去,车子忽然故障开不动。就在野象要攻击拿着相机的谢其一时,车子忽然又启动了。
  回到住的地方后,谢其一惊魂未定。
  “压压惊。”周浩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碗凉皮。
  谢其一看到凉皮惊讶不已。
  “一百多公里外,有个岛城人开了个小餐馆,我听你说过你在岛城上的大学,想必这个能和你的口味。”周浩笑道。
  谢其一接过凉皮,埋头吃起来。凉皮的味道不是她记忆中的味道,但吃着凉皮,她就想起江恒。
  “味道怎么样?”周浩问。
  “还行。”谢其一点头。
  吃完了凉皮,谢其一想起她和江恒已经又是一个星期没联系了。
  在赞比亚是清苦的,日子也过得慢。但即使再慢还是过了五个月,还有一个月就结束为期六个月的拍摄了。
  谢其一却在这时又病了,而且这次病得很严重。
 
 
第六十八章 
  那天谢其一拍完照回来就发高烧,最后昏迷了。辛迪发现后大惊失色,慌忙去叫周浩。周浩叫上司机立即就载着谢其一去那个华人诊所。辛迪跟着去帮忙。
  “在回酒店的路上时,谢小姐说她有点不舒服,怎么就忽然昏迷了?”辛迪担忧地说。
  周浩拧着眉:“到了诊所就知道了。”
  说完,周浩低头喊谢其一,谢其一仍然昏迷。
  司机开得很快,到了诊所门口,周浩把谢其一横抱着下车,飞快地走进诊所大门。辛迪在周浩身后小跑。
  “张医生,快看看她!快看看她!”周浩焦急地唤着诊所的张医生。
  张医生立即从诊室的椅子上站起来,让周浩把谢其一放在旁边的病床上。
  “她昏迷了!她发烧,现在昏迷!”周浩一边把谢其一放在病床上一边说。
  “这会不会是疟疾?”辛迪忽然想到什么,担忧地道。
  周浩皱了眉头,赞比亚的疟疾病例很多,虽然及时治疗能治愈,但人还是很受罪,没有及时治疗而身亡的不在少数。
  张医生道:“有可能的。如果是疟疾,你们得立即送她去别的地方的大医院或诊所。”
  “为什么?”周浩和辛迪心里一急,异口同声。
  这方圆一百公里都没有大医院或诊所。
  “因为我这里没有氯喹了,新进的药还没到。”张医生道。
  周浩和辛迪焦急不已,这里没有治疗疟疾的药了,要是谢其一得的是疟疾的话,那得去大城市,最好去赞比亚首都卢萨卡。
  谢其一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不是疟疾。周浩和辛迪松了一口气。
  “是病毒引起的,会反复好几天。高烧时吃点退烧药,多喝水,注意这里的水一定要烧开了喝。还有谢小姐身体很虚弱,还贫血,所以好得慢,发病时也比别人严重。”张医生嘱咐完,开了药。
  回酒店的途中,谢其一醒来了,但还在发烧,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周浩说:“回到酒店后一定要好好修养。”
  谢其一眨了下眼睛,表示听到了。她看了一眼车窗外,外面一片绿色,但一切都很原始。她收回目光,又闭上了眼睛。
  谢其一回到酒店后就躺在床上。她发高烧时即使吃了退烧药也不能降到正常温度,她的精神非常差,一整天都迷迷糊糊的。过了三天还是这样。
  辛迪照顾着谢其一,因为辛迪是女士,更方便。不过,周浩常常去看她。
  “想当初我见到谢小姐的时候她的精神那么好,眼睛那么迷人,现在病得这么严重,看着都让人心疼。”辛迪对周浩说。
  周浩看着谢其一憔悴的脸也很担心。谢其一把周浩认成了江恒,她拉着周浩的手,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江恒,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过吗?我在这里好得很。”
  周浩忽然就觉得鼻子一酸。谢其一的家境看上去很好,一直在赞比亚这样的地方她哪吃得消?
  江恒买的飞机到了。他看着新飞机在俱乐部基地成功起飞,跳伞体验者从飞机上跳下来再安全着陆,飞机也在机场稳稳停下。新飞机投入运营后首次飞行成功。俱乐部上上下下一起庆贺。
  江恒和下面的人喝了两杯。他站在包厢的窗户边上,想着谢其一。飞机节约的成本是谢其一的功劳,而此刻她却不在他身边。五个多月没见面了,不知她在那个地方怎么样,但终于还有一个月左右她就回来了。
  江恒的姑姑要把江恒大学时住的那个房子给林殊文住,以方便林殊文工作。而那房子的钥匙在江恒手上,江姑姑叫江恒把钥匙交给林殊文。
  江恒皱眉:“她为什么要住那个房子?”
  江姑姑说过:“那里离她工作的地方近。”
  “那附近还有那么多房子,她租其他的不好吗?”
  “她家条件不好,租其他的要花不少钱,住我那里免费。”
  “还免费住?”江恒看着他姑姑。
  江姑姑道:“她叫我舅妈。你以前不也是免费住的?”
  江恒笑呵呵的。
  江恒到了那个房子门前。一进去他就想起大学时他背着谢其一来这里的情形。那时她睡床,他睡地板。漆黑的夜里,她从狭窄的单人床上滚下来,压在了他身上。女生的身体就是不一样,天生就软,她的气息也第一次离他那么近。江恒想起以前情不自禁地笑了。这个房子真不想给别人住,虽然房子不是他的。
  “你能不能另外找地方住?”林殊文到达后,江恒对她说。
  林殊文张大嘴巴,她住这里可以节约租金。
  江恒补充:“我可以给你付租金。”
  “这……这太不好意思了。我就住舅妈这里。”林殊文说。
  江恒说:“那这里所有东西你得重新换。”
  “不用换,不用换,我住得惯!”林殊文立即说。
  江恒心里腹诽,谁管她住得惯不惯?他说:“那等我把这里的东西换完了再把钥匙给你。”
  不等林殊文说话江恒就走了。当天江恒就让人送了新床、新家具,然后把钥匙交给了林殊文。林殊文看到满屋子的新东西心头一跳。但她想,江恒不会喜欢她这么穷的人。
  林殊文不知道的是,江恒喜欢谢其一时谢其一比她还穷。
  而后来她从江姑姑那里知道江恒有女朋友,只是在国外,江恒和他女朋友快半年不见了。
  江恒把钥匙给了林殊文后回到家里。看着客厅、卧室,他和谢其一才住在一起没几天她就离开了。思念忽然如开了闸的洪水,收也收不住。
  谢其一的体温又升到四十度。辛迪立即喂谢其一吃退烧药。一个小时后,周浩问辛迪谢其一的体温。
  “三十八度。”辛迪测量后抬头对周浩说。
  周浩担忧:“都五天了,还是反反复复,还降不到正常温度。”
  谢其一头疼,身子乏力,躺在床上没精打采,话也没力气说。
  酒店的网络修好了,但谢其一没法和江恒联系。
  周浩亲自开车去了一百多公里以外的中餐馆里为谢其一买吃的。回到酒店时天都黑了。他提着饭经过前台时听到有个男人用英文询问谢其一住哪间房。他转头,看到一个背着黑色背包的高大英俊的亚洲男人。
  “你是谁?找谢其一做什么?”周浩试着用中文问。认得谢其一的亚洲人,他猜测他是中国人。
  “我是她男朋友。”
  周浩大吃一惊,开始仔细打量,面前的英俊男人风尘仆仆,像是远道而来,看来真是谢其一的男朋友了。他说:“我带你去找她。”
  “你是什么人?”江恒挑眉看着周浩。
  “我是这次野生动物拍摄的负责人,周浩。”
  江恒听谢其一提起过,他恍然大悟,于是不再多说,请周浩立即带他去见谢其一。
 
 
第六十九章 
  江恒跟在周浩身后到了一间房门前,见周浩敲了一下门就推门进去了,他蹙了一下眉。进了房门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后他大吃一惊。他越过周浩,三步并作两步,匆匆走到谢其一的床前。谢其一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她的脸颊泛红,一张脸小得可怜。他抬手,把手放在她的脸上,她的脸滚烫。他皱紧了眉头,她在发烧。
  “一一。”江恒低头轻声唤。谢其一没有反应。他转头看向周浩:“她病了多久了?什么病?”赞比亚的卫生医疗水平差,传染性疾病多有发生,疟疾就是其中的高发病。他担忧谢其一也得了这个病。
  周浩说:“病毒性感冒,她病了一个星期了。反反复复发烧。”
  “病了这么久了还在反复?”
  “医生说她的身体虚弱,又贫血,所以好得比别人慢,病情比别人严重。”
  身体虚弱?还贫血?几个月前她还是健健康康的一个人,现在竟然变成了这样!江恒心疼不已。
  “这是我给她买的饭,等她醒了看她能不能吃得下去。她的胃口一直不好,这几天几乎没怎么吃。”周浩低头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口袋。
  江恒说了声“谢谢”,伸手把口袋接过去。
  “你也没吃饭吧?要不要我去……”
  “不用。”江恒打断周浩的话。
  “谢小姐是又发烧了吗?”辛迪进了房门。看到背着背包的江恒她愣了一下。
  “是的。”周浩回头。
  辛迪立即走近谢其一,抬手要试谢其一的温度。江恒发话道:“我来照顾她。”
  辛迪动作一顿,回头看周浩。周浩点头:“他是谢小姐的男朋友。”
  辛迪恍然大悟。
  “你们出去吧,这里交给我。”江恒又说。
  辛迪和周浩转身出了谢其一的房间。周浩顺便带上了门。
  江恒把背包放下来,立即走到一边的小几旁,小几上放着一个烧水壶,是他让她从岛城带来的。他提起烧水壶晃了晃,没水,于是去洗手间接了水烧。
  水烧好后,江恒用湿毛巾给谢其一敷额头。湿毛巾一会儿就变干了,江恒又将毛巾打湿水敷在谢其一额头上。毛巾很快变干,他又打湿水。他坐在谢其一床前就这样频繁地换着毛巾。一个多小时后,谢其一的身体开始发汗,江恒解开她的衣服,用干毛巾给她擦汗。
  谢其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又闭上。她没看清是江恒,也没有觉得他在擦她的身体。一会儿后,她终于察觉到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了,她缓缓睁开眼睛,盯着面前的人看了好几秒才认出是谁。
  “江恒。”她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
  江恒停下动作,看着她,轻声说:“你醒了。”
  他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她的额头没那么烫了。
  谢其一惊讶:“你怎么来了?”
  “我早该来的。”江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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