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王妃娇媚撩人——砚心女官
时间:2019-07-17 11:11:26

  看来,也做不成了。
  彦卿随意地在沙土地上躺下,手臂垫在脑后,太后的话回荡在脑海中,字字珠玑。
  她说,小七啊,这是彦家的江山,不姓殷,也不姓魏,你不能任由旁人对它指手画脚。
  她还说,有的背叛是更大程度上的忠诚。
  最重的那一句:小七,过分的良善是愚蠢。
  彦卿眉心一跳,腾地坐起来,他听到了马蹄声。
  远处,一身黑色夜行装的梁忆瑾从马上跳下来,手中拎着酒囊一步步走向彦卿。
  成亲后的这段日子她多半穿红色,总是风情万种媚色无边,冷不丁换上这么一身黑衣,领口露着玄白色的内衬,素净的脸上未施半点粉黛,乌发编成一根粗粗的鞭子用一只通透的白玉发簪绾在头顶。
  明艳动人褪去,独剩下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清丽。
  “怎么,”彦卿仰头看着她,没好气地哼笑一声:“我一个为了别的女人有身孕而闷闷不乐的人,你还愿意来看我啊?”
  梁忆瑾耸耸鼻尖,在彦卿身边坐下,“我瞎说的。”
  彦卿叹口气,有些无奈:“你就是故意气我。”
  “这不是追来赔礼了嘛,”梁忆瑾拧开酒囊先喝了一口,递过去,软软的声音撩人心弦,“殿下喝了这酒,就得原谅我了。”
  “我不喝,”彦卿低头笑,“你的酒量我知道,我的酒量你也知道。”
  梁忆瑾轻轻靠向彦卿的肩头,“放心,殿下醉了,我也能把殿下弄回去。”
  彦卿不买账,“那我也不喝。”
  “我——”梁忆瑾侧过头,带着微凉酒渍的红唇轻吻他的侧脸,“来喂殿下喝啊?”
  彦卿肩膀微微一缩,仍是低着头,含糊地嗯了一声。
  梁忆瑾抿了抿嘴唇,用力扳过彦卿的肩膀,让他看向自己。
  他眼中的血丝更多,眼底有深深的乌青,看上去疲惫又憔悴。他的眉骨处有一道淡淡的伤疤,温雅之中又添了几分冷厉。梁忆瑾抬指碰了碰那道伤疤,轻声道:“我小时候听人家说,眉骨处有疤的人,命都特别好。”
  彦卿哂笑,“是吗?”
  “是啊,”梁忆瑾眨眨眼睛,潋滟波光,“要不然殿下怎会得美人相伴?”
  彦卿揽住梁忆瑾的脖子,把人拉近,与她额头相抵,淡淡笑开,“你说的对。”
  还喝什么酒啊,人已经醉了。
  彦卿的酒量比梁忆瑾记忆中还要差,最多不过五口,这人就突然拉着她的手问她:“你今年几岁。”
  “我十六。”
  “哦,”彦卿的舌头已经有点直了,还不忘占便宜,“我二十一了,来,叫哥哥。”
  梁忆瑾忍着笑,“殿下醉了。”
  彦卿执意,目光灼灼,一字字重复:“叫哥哥。”
  梁忆瑾拗不过他,贴在他耳边轻轻叫了一声。
  彦卿霎时僵在原地,好半天,才愣愣道:“我有个弟弟,他小时候,特别小的时候就是这么叫我的。”
  “后来长大了,胆肥了,开始喊我名字了。”
  梁忆瑾拨了拨鬓的碎发,随口问:“那现在呢?叫你什么?”
  一声喟叹之后,彦卿道:“他不在了,十岁那年,死在扬州了。”
  “对不起……”梁忆瑾垂下眼,声音很低:“我不知道。”
  彦卿把人抱进怀里,揉了揉她的脸蛋,声音游离如梦话:“我得睡会儿。”
  “嗯,睡吧。”
  让他喝酒的目的达到了。
  梁忆瑾将披风垫在身下,扶着彦卿躺下,刚要抽身,又被他拉回去,脸蛋撞在他的胸口。
  “一起。”语气命令。
  箍着梁忆瑾的手臂力气很大,也不知道是不是真醉了。
  梁忆瑾温顺地躺在他身侧,拍了拍他的手背,“轻点,弄疼我了。”
  彦卿闷笑两声,胸腔微微振动,“你总是跟我说这句话。”
  “殿下要是没醉,咱们还是骑马回去吧,”梁忆瑾作势要走,被彦卿摁住,他放缓声音:“我真醉了,你别动,让我抱会儿。”
  梁忆瑾躺在他的臂弯处,眯着眼看满天的星星,原来古人说手可摘星辰,不是没有道理的。
  身边的人安分不到一刻钟,突然翻了个身,压上来。
  微醺的呼吸撒在她的颈窝处,“想要你。”
  “这是在外头,殿下别胡闹,”
  梁忆瑾紧张地去推他。
  “想要你给我生个孩子……”彦卿闷闷地把话补全了,“怎么就不愿意呢。”
  梁忆瑾浑身一凛,抿着唇没有说话。
  “你啊,”彦卿在梁忆瑾肩膀上惩罚性地咬了一口,“嘴里没有一句实话,到底有什么秘密不能说啊。”
  原来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彦卿又笑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骗啊?”
  梁忆瑾眨眨眼睛,“没有。”
  “又骗人,”彦卿懒散一笑,手掌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作恶似的隔着衣衫在某处捏了一下。
  “彦卿!”梁忆瑾抓住他的手,低声警告:“仁义礼智信,都白学了!”
  “明媒正娶,哪一点碍着仁义礼智信了。”
  彦卿的来回摩挲着,揪了两下之后有些着急了,声音里全是不痛快,“你故意穿夜行服出来,把自己捆得严严实实,就是防着我呢吧。”
  梁忆瑾也学着他的语气,隐隐笑着:“明媒正娶,哪里用得着防了。”
  彦卿凝眸盯着那只巧舌如簧的小嘴,拇指指腹重重揉/捏着温润的红唇,他偶尔也会想,这张嘴里出来的话,到底有多少是真心的呢,想着想着就想明白了。
  一物降一物,认栽吧。
  身上的人目光太过缱绻,梁忆瑾有些紧张,真怕他做不了自己的住,醉酒之后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忙着又去推他。
  彦卿握住她的手,就势往下拉,声音低哑:“知道你自己有多磨人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还会二更滴~~~爱你们哟~~~
  放一个现代文的预收~~宝贝们看过来~~
  《乖,别骂人》
  随着两部电视剧爆炸式的走红
  编剧陶伊人被人扒了个底儿朝天
  于是,她高中时大手笔追求过谭易的陈年旧事
  在微博热搜上挂了整整一天。
  **
  @网友吃不饱的兔子:哇塞,伊人好帅啊,话说谭家公子什么眼神啊?
  @网友打死不穿秋裤:果然最会撩妹子的还是妹子,好想变成男的被伊人姐姐追一次。
  @网友你的野区我的家:手动@女朋友,看看人家~
  @网友谭易是我老公:原来女神跟我的审美是一样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吃瓜群众还来不及喘口气,当天晚上谭易的一条微博让某浪的服务器的再一次瘫痪了,他说: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敢跟大家说说我现在怎么追得你的吗?@陶伊人
  **
  全网吃瓜群众:狗粮我们吃了,请原地结婚!!!
  某浪工作人员:谭总一定要挑大半夜发微博吗?
  公众号大佬:行吧,不睡了。
  美艳冷淡人见人爱的大编剧X闷骚高冷禁欲挂互联网新贵
  【点题小剧场】
  谭易靠在阳台护栏上,微醺的目光深邃又漫长:“伊人,我曾以最大的恶意揣度这个世界,而你是我黑白世界里漏进来的一道光……”
  “我可去你妈的吧,”陶伊人一点没客气,“你知道你是怎么知道对待漏进来的这道光的吗?”
  终于被陶伊人骂了,谭易反而开心了,他低笑两声,缱绻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陶伊人,慢慢舔舔嘴角:“乖,别骂人。”
 
 
第32章 帐暖
  彦卿做了个混沌又漫长的梦, 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边刚刚露出一点点橙红色的光晕。
  梁忆瑾抱膝坐在远处的汉白玉凭栏上,下巴抵在膝头,看起来很是乖巧。
  但那窄窄的石栏一侧就是崖边,谁家乖巧的姑娘又敢这么坐在上头。
  她的身影嵌入身后广袤的天地间,淡薄的晨光如纱般将她笼罩,给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金边。
  旭日东升,雾气渐薄,梁忆瑾看得出神,直到彦卿走近了才觉察到, 转头看他。
  “殿下醒了?”
  彦卿的脸上还带着惺忪的睡意,清了清嗓子, 音调还是有些哑, “你没睡?”
  “睡了的,刚醒, ”梁忆瑾抬手指了指刚刚冒出个头的太阳,甜甜道:“机会难得,想要看看日出。”
  彦卿瞥了一眼, 懒懒道:“也不难得, 你天天睡在这儿, 天天都能看。”
  梁忆瑾轻叹了一声。
  “殿下还是喝醉了好些,”她有些无奈笑道:“喝醉的时候不会这么刻薄。”
  彦卿垂眼睨她,语气不善:“我喝醉了还不好骗呢。”
  看来昨天晚上也是半醉半醒,说的话都是记得的。
  梁忆瑾仰着头, 下巴尖尖的,明眸之中都是敢怒不敢言的委屈。
  彦卿沉默与她对视片刻,手掌落在她头顶,把人转了过去,沉声道:“再瞪我,太阳就挂半天上了。”
  正是最磅礴的一幕,太阳跃出地平线,晨曦被冲破,盘旋在四周桃红色的云霞如绮丽的锦缎,丝丝缕缕。
  梁忆瑾看得心潮澎湃,直接在石栏上站了起来。彦卿下意识地伸出胳膊护她,被她发现了,还故意蹦了两下给他看。
  “行,”彦卿抱臂站直身子,一脸作壁上观的寡淡:“接着跳。”
  梁忆瑾灵巧地转了身,蹲在了彦卿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话说得很慢:“都会后悔的。”
  “嗯?”彦卿没明白她在说什么。
  “无论做什么决定都会后悔的,”梁忆瑾的语气中带着过来的人的淡淡无奈,“人生到最后不过是将错就错。”
  “天下唯庸人,无咎无誉。”
  她眉眼如霜,寒潭一般深不可测。
  彦卿有一瞬的分神,梁忆瑾从来没这样跟他说过话,像个大人。
  “小丫头片子,”他扯动嘴角,有些艰涩:“你才几岁,话说得这么老成。
  梁忆瑾从石栏上跳下,莞尔一笑,“十六啊,七哥哥。”
  彦卿喉尖滚了滚,心里暗骂了两个字:妖精。
  *
  八月十七,渝西使臣到楚,进宫朝拜之后便往靖王府来。
  司振来请的时候,梁忆瑾还在翻看账本,似乎一点没往心上去,装束上也同平时无异,只叫芊儿带上包好的打赏用的银子,便往正厅来见客。
  她到的时候,彦卿已经叫人上好了茶,几个人不咸不淡地说着无关痛痒的客套话。
  “殿下。”梁忆瑾福了福身。
  彦卿伸手招呼她往身边坐下,嘴角处有抹淡淡的笑意。
  渝西来的三个使臣中,没有林尧。
  彦卿都不用问,一眼扫过去,这三个人都是文弱的书生,身上的那股气质林尧一个武将,是装都装不出来的。特别是梁忆瑾进来之后,三个人跟她问安,神情是拘谨的,林尧与她之间定然不会如此。
  不过他们倒是捎来了两封书信,用很模糊,说是家书。
  渝西的皇帝和皇后给女儿书信一封是情理中事,而另外一封,彦卿直觉是林尧写的,不免多看了几眼。
  梁忆瑾将那两份书信放在靠近彦卿的桌角上,咫尺之间,彦卿的手握拳又松开,松开又握上,擅自拆人书信……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有些……失气度。
  也罢,信封薄薄的一点儿,能写几个字?
  不看也罢。
  同那些使臣梁忆瑾也没有太多话说,喝了两钟茶就叫人上赏赐,这就是要送客人。
  来人中有个瘦高个,拱手行礼,低声道:“翁主有无书信让微臣带回,好让牵挂翁主的陛下和皇后娘娘放心。”
  “哦,你不提醒我都忘了,”梁忆瑾从袖间掏出一封信让芊儿递过去,“我这里一切都好,叫父皇和母后安心便是。”
  信封上赫然四个字:父皇亲启。
  彦卿几不可见地弯了弯唇角。
  送走了使臣,梁忆瑾慢悠悠地拆信笺,感觉到彦卿在看她,抬眸望过去,“殿下不问问哪个是林将军?”
  彦卿一挥手让侍奉的丫鬟都退下,表情异常严肃,“渝西在大楚有人?”
  梁忆瑾的手一顿,撕了一半的口子停住了,是她大意了,又或许是彦卿太过敏锐了。
  在她的的确确派人传了消息过去,说大楚这边已经得知林尧会随使团入楚,但也没下令阻止,只叫林尧自己斟酌。
  梁忆瑾不想林尧来,想省麻烦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堂堂北营少帅在这种情况下进入邻国,不妥。
  林尧那里接了消息自然也就明白了梁忆瑾的意思,人都在半路上了掉头又折了回去。
  但梁忆瑾实在没想到,彦卿能这么轻而易举地看破,手心里瞬间蒙上了一层细汗。
  “我不管你跟他们怎么联系,都尽量要少,一旦让别人发现,”彦卿沉着声音,“你有我保,他们可没有。”
  这话一半是警告,一半又是保证。
  梁忆瑾诺诺点头,也不知是该谢他还是该怪他太聪明。
  “继续啊,”彦卿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笑脸,盯着桌角上的另外一封信,“看看林将军都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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