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王妃娇媚撩人——砚心女官
时间:2019-07-17 11:11:26

  梁忆瑾倒是听话,反正觊觎那道鸭子也挺久了,便埋下头,嘴一张一合的,小口小口撕扯着鸭肉,吃得认真。她今天穿了一件圆领对襟的薄衫,低下头的时候,露出一段白白的脖颈,耳根处泛着浅浅的红晕,看起来比那盘新摘的樱桃还甜。
  彦卿伸出手掌搭在她的后脖颈,摁住揉了揉,俯身问她:“为什么躲着我,这两天都早早熄灯,把我拒之门外,嗯?”
  耳根处的红晕一点点蔓延,直到整张脸都变得粉扑扑的。
  梁忆瑾咬着嘴唇,声音又细又小,“妾身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好意思见殿下。”
  这副含羞带怯的样子看得彦卿心头一热,低下头,轻轻在她耳尖咬了一口,“今天晚上不许了。”
  梁忆瑾很明显地颤了一下,转头瞪了他一眼,带了点怒气。
  跟彦卿坦白之后的这两天,梁忆瑾一直是云里雾里的,偶尔一个人还会恍惚那天晚上的事到底是不是在做梦。那天晚上,她最后哭累了,衣裳也没换就一直躺在彦卿怀里,他的嗓音一直低低的回旋在耳边,梁忆瑾听着他铿锵的心跳声,还是那么有力又平静,他好像很快就恢复如常了,把他的淡定和坦然一点点透过体温传递给梁忆瑾。
  后来梁忆瑾做了个梦,梦见了什么她完全不记得了,只依稀记得跟彦卿有关,某种异样又暧昧的情愫却从这个记不清内容的梦境延伸了出来,那是一种无法掌控的,空虚的失落感,这种从来没有过的体验让梁忆瑾茫然无措,她只想躲起来。
  但是躲起来,也还难受,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总是想法设法地钻进脑海,让人寝食难安。
  可眼前这个人呢,偏偏又像是无事一样,好不公平。
  彦卿认真打量着梁忆瑾,眼神探究,半晌,才慢悠悠道:“你今天看起来比去年刚嫁来的时候更像新妇,你为什么害羞?”
  很意外,梁忆瑾倒是没反驳,只是水灵灵的眼中雾气更重,求助似地看向彦卿,像只迷了路的小羔羊。
  彦卿被她看得胸口闷闷的,手掌顺着她的脖子往后捋了捋,柔声道:“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不怕了。”
  梁忆瑾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彦卿叹了口气,漆黑的眼中第一次浮上毫不掩饰的厌恶:“如果彦诩真的自掘坟墓,那很快就会见分晓了。”
  *
  五月初二是柳妃娘娘的忌日。
  在皇上不理政务的这些年里,唯一会出现的场合就是每年柳妃和彦稷的忌辰。虽然已经过去了快十年,但皇上都会亲率诸位皇子祭拜,从无怠慢。
  最初的那几年,每每祭奠,触景伤情,皇上总是泪流满面,甚至对到场的皇子们说过这样一句话:“彦稷早夭,是朕之不幸,汝之大幸。”
  这句话落在太子彦诩的耳朵里,便是这一生受过的最大的羞辱。
  他原本就不多的那点愧疚和不安,被皇上这句话碾压而过,不剩分毫。
  晨起,彦卿的心情就有些烦乱,右眼皮一直突突地跳。
  梁忆瑾伺候他更衣,手臂环过他劲瘦的腰身,被他摁着后背收入怀中,很突然,梁忆瑾一个趔趄撞了过去,小声叫了一声:“王爷?”
  彦卿把头埋在梁忆瑾的颈窝处,非常温顺地蹭了蹭,带了一丝淡淡的自嘲道:“每年的今天都是鸡飞狗跳,不知道今天会出什么乱子。”
  其实梁忆瑾心里也忐忑,这段时间太子跟皇上几乎可以说是剑拔弩张,而当年沉船的旧案又被重新翻了出来,两个人心里都憋着一口气,一触即发。
  彦卿抬起头,把梁忆瑾的手拉至身前,一根根把玩着她的手指,眼神放空。
  片刻之后,他似突然回神,在梁忆瑾的脸蛋上抚了一把,沉声道:“等我回来。”
  送走了彦卿,梁忆瑾一个人在屋里看了会书,看着看着就有些走神,索性把书一合,来屋外找芊儿和杜嬷嬷闲聊天。
  芊儿和杜嬷嬷采了不少茉莉花,正在仔细一一挑拣,茉莉入茶有明目、止咳化痰的效果,梁忆瑾又是爱上火的体质,所以每年这个时候杜嬷嬷都会采摘茉莉花,晾干备用。
  见梁忆瑾出来,芊儿忙擦擦手站起来,笑问:“翁主是要什么吗?”
  梁忆瑾摇了摇头,在空着的小板凳上坐下,眼神放空:“屋子里闷得很,出来透透气。”
  杜嬷嬷抬头看了看天色,“是啊,这时节外头有些风,倒是比屋子里凉快。”
  梁忆瑾伸手漫然拨弄着篾盘里的茉莉花,突然想起什么,问杜嬷嬷:“杜妈妈你从前好像说过,教你医术的医翁有秘方,能去疤痕?”
  杜嬷嬷点点头:“是,我师傅的夫人花容月貌,是一方有名的美人。后来不知出了什么意外,半张脸跟脖子都烫伤了。我师傅是为了师娘才潜心研究多年,最终得了这道去痕的秘方医好了师娘脸上的伤疤。”
  “只是伤疤治好后不到两年,师娘就去世了,”杜嬷嬷叹了口气,“从此师傅无牵无挂,云游四方,我也是那个时候才开始跟着他学习医术的。”
  梁忆瑾勾了勾唇角,语气黯然:“那医翁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杜嬷嬷把手中挑拣好的茉莉花放下,轻声问:“翁主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我就是——”梁忆瑾的眼中闪过隐隐的期待:“杜妈妈,那道秘方,你有吗?”
  “那方子其实不难,但其中有一味六叶寒霜草不易得,又需大量入药。师傅遍访群山,所获无几,最后还是在咱们渝西的雪山上发现了足够量的六叶寒霜草,这才终于制成了药膏。不过雪山上气候恶劣,上去一次不容易,更别提这六叶寒霜草还独独要取霜降那一日的呢,就更是难上加难。”
  “原是这样,”梁忆瑾心想,若是夏天倒还容易些,等到霜降时已经冷了,雪山上就更难熬了。
  芊儿懵懵怔怔地看着梁忆瑾,“翁主是想要那道方子?”
  “我随便问问。”
  梁忆瑾直起腰来,百无聊赖地往前头看了看,只看到一片郁郁葱葱晃人眼的绿色。
  *
  彦卿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梁忆瑾坐立难安,正准备去长公主府里问问消息,芊儿急匆匆地跑进来,说王爷回来了。
  梁忆瑾松了口气,赶紧迎出来。彦卿人还在五米开外,梁忆瑾还是一眼就发现了他前襟上的血迹,然后是裹着纱布的右手。
  彦卿的神色倒没有什么大的异样,几步就到了梁忆瑾面前,把她拽进了屋子。
  “怎么受伤了?”
  梁忆瑾捧起裹着纱布的右手,这么厚的纱布还有血迹渗出来,看见伤得有多深。
  “先替我把衣裳换了吧。”
  彦卿垂下眼眸,任由梁忆瑾帮他宽衣解带,顿了顿才道:“我替彦诩挨了一刀。今日祭拜,彦诩来迟了,父皇斥责了他,他就当面跟父皇顶撞起来了,父皇气急,当场就拔刀说要宰了他。”
  梁忆瑾手下的动作未停,低着头,小声道:“彦诩这是故意的。”
  彦卿眯了眯眼睛,语气低沉:“他明知父皇心里有气,今日出乎意料地寸步不让,句句话都跟刀子一样,父皇若真是伤了他,这世人眼里倒分不清楚谁是恶人了。”
  彦诩一贯是会做人的,这些年不管是对皇上还是皇后都博了个孝顺的名号。
  百姓都道皇上疏于朝政,索性东宫储君贤德,彦诩的声望是极高的。
  受了伤,又出了不少汗,彦卿贴身穿的衣裳都湿透了,身上也黏黏糊糊的,梁忆瑾看他难受,便道:
  “外头有晒好的水,妾身先伺候殿下沐浴吧。”
  知道梁忆瑾喜欢沐浴,夏日里的沐浴的水也不用太热,杜嬷嬷一早就在太阳下晒了几大盆,这会儿水温正好。
  彦卿手上有伤,梁忆瑾跟着进浴房伺候他宽衣。上衣还好,脱到亵裤的时候,梁忆瑾面色涨红,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别处,手上也极小心,只用指尖捏着裤腰的边缘,一点点往下拉,生怕碰到什么。
  彦卿原本想自己脱,但看着她这副掩耳盗铃的样子也得趣,索性就作壁上观。
  “好了。”梁忆瑾终于把亵裤拽下来,如实重负,目光还是稳稳留在脖子以上,丝毫不敢往下看。
  彦卿舔舔嘴角,哼笑一声,“我就奇怪了,这都快一年了,你怎么还跟头一回似的。”
  这话听得梁忆瑾又是一阵脸红,也不知道他这含含糊糊的一句是不是故意的,反正是成功地让梁忆瑾想起之前他每次进入的时候,又是痛苦又是愉悦地跟她说:还是这么紧,跟初次一样。
  “你想什么呢?”彦卿在她头上敲了一下,转身迈进了浴桶中,背对着梁忆瑾坐下。
  梁忆瑾这也是头一回伺候人,慢吞吞地过去解彦卿头上的发冠,折腾了两下,就听彦卿笑了,“梁忆瑾,你再使使劲儿,看看把我头能不能揪掉。”
  “啊,”梁忆瑾像是被烫着了一样,赶紧松手,“弄疼殿下了?”
  “你过来。”
  彦卿没回头,胳膊朝后把梁忆瑾从身后拉到眼前,一脸真诚地看着她:“这发冠啊应该从前头解。”
  梁忆瑾没好气地抿着嘴唇,“我看起来很傻吗?”
  彦卿低低笑开,湿漉漉的手捏着她的手腕轻轻地摩挲着,手心的温度越来越烫,眼神也越来越烫。他这样的表情意味着什么梁忆瑾很是明白,但这一次不知为什么,她自己的心中也燃起了一股欲望。
  即使是白天,即使是在这浴房中,即使他还受着伤。
  她弯下腰,顺着自己的心意在彦卿的唇边轻轻的吻了吻。
  彦卿像是受了莫大的谷物,只用了一只胳膊就环住她的细腰就把人拽进了浴桶中,水哗啦啦地漫出去,让人面红耳赤的伴奏声。
  逼仄的空间里,彦卿的长腿盘起,把梁忆瑾圈在怀中,两人吻得难舍难离。
  衣衫和散开的发丝都飘浮在水面上,水温越来越高,彦卿托住梁忆瑾的后背用力将她摁向自己,什么手上的伤口,完全顾不上了。
  梁忆瑾温顺地趴在彦卿的胸前,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予取予求。
  这一次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梁忆瑾的身体柔软,敏/感的不像话,她一声声痛苦又享受的□□,一次次到达极致后的颤抖,都像是鼓舞士兵进攻的鼓点,是上佳的催/情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浴桶中的水已经被折腾尽了,整个浴房中汪洋一片,梁忆瑾伏在彦卿的肩头,看着这一室的狼藉,累得也顾不上害羞了,任由这个强壮的“伤者”把自己扛了出去。
  彦卿认认真真地给她擦干身上的水珠,又拿来衣裳,梁忆瑾却始终闭着眼,两腮红扑扑的,眼睫不住地抖动,一看就是装睡。
  彦卿似笑非笑:“那我给你穿?”
  梁忆瑾倏然睁开眼睛,抢过他手中的肚兜,默不作声地穿好衣服,下床拿了药箱来。
  彦卿听话的把右手递过去,梁忆瑾皱了皱眉头。
  伤口贯穿整个掌心,很深,还在一点点往外渗着血,因为沾了水,边缘处翻开的地方又红又烫,像张着的嘴,看着就疼。
  梁忆瑾懊恼地叹了口气,“不应该的。”
  “这怕什么,情难自已就该是这样,”彦卿还在回味方才的欢畅淋漓,抬手揉着她的耳垂,低哑着嗓音问:“跟我说说,你方才丢了几次?”
  梁忆瑾难堪地闭了闭眼睛,她能感受到自己今天与以往的不同,但是听彦卿这么明目张胆地问出来,还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她用沾了药的棉花用力在彦卿的伤处摁了摁,抬眸瞪他。
  彦卿疼得眉头蹙成一团,人还是在笑,“若是放在从前,你必然是不肯的。”
  “你以前总想要做得妥帖,不出错,讨我欢心,”彦卿的眸色暗下来,“却从来都没放开过,我能感觉到。”
  “但是今日不一样,今日这才是真正的鱼水之欢。”
  彦卿吻着她的额头,低低喟叹:“阿瑾,我老早就失控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写的太顺了~~~这个是一更, 二更还是肥章,但是会稍晚~~~周末愉快哦~~~
  应该下一章会写到彦诩下线~~之后就轻松啦~蒸包子什么的~~~~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易只烊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三岁就爱笑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我信【二更】
  承恩殿中, 皇后手撑额头,阖目打着瞌睡。
  侍女春芙跪在她身旁一下下打着扇子,午后裹挟着淡淡湿热的暖风四面而来,吹得人昏昏欲睡。
  内监谢林自门口探了个头,见皇后歇着,正要离去,就听里头传来懒洋洋的问话声:“什么事,鬼鬼祟祟的?”
  谢林垂着头进来,赔笑道:“奴才也不知这事儿是大是小,该不该扰了娘娘。”
  皇后吊着眼梢看过来, 仍是方才那副雍容的姿态,“你不妨说说看?”
  “太子爷前儿往皇上身边安排了个小宫女, 没经过少府, ”谢林偷偷地打量这皇后的神色,掂量着这话应该说到哪一步, “不过这宫女也不是御前贴身伺候的,做粗活的。”
  皇后随即坐直了身子,“是他府上的人?”
  “看着眼生, ”谢林有些犯难, “原本啊奴才打背后一看, 像是从前太子送到靖王府的那个歌姬叫宋长安的,但这一看正脸吧又差着十万八千里,听声音也不是,那姑娘的嗓子可美着呢, 靠那个是吃饭的。”
  谢林脑子灵,眼也尖,有点过目不忘的意思,但就是嘴太碎,皇后爱用他,偶尔也烦他。
  “说到宋长安,”皇后皱了皱眉头,突然想起来,“她好像已经不在靖王府了?”
  谢林笑得讳莫如深,“还不是因为那位能干的靖王妃,奴才听是因为靖王去雍州的时候带了宋长安同行,没两天王妃也追过去了,靖王就真的听了王妃的话,在雍州当地就把宋长安给处理了,好像是给她找了个人家,总之是没叫她跟着回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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