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王妃娇媚撩人——砚心女官
时间:2019-07-17 11:11:26

  “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啊,”皇后悠悠的看了一眼谢林,低声嘱咐:“盯着那姑娘,先不要轻举妄动。”
  “奴才明白。”
  皇后端起茶碗,凝神沉思片刻,吩咐谢林:“请我兄长进宫一趟。”
  自打魏隶丞丢了禁军统帅,他老子魏文泰这个丞相也当得越发的底气不足。从前魏家大权独揽,太子也得看着魏文泰的脸色行事,不过眼看着太子自身难保,魏文泰也是惶惶不可终日啊。
  不过到底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狐狸,即使慌乱面上也不露分毫,私底却是把能想的不能想的法子都试过了。
  在他们这些人眼中,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魏文泰得了皇后的召唤也不敢怠慢,赶着午后最热的时候急慌慌地出了门。现在这个时候大家都是惊弓之鸟,任何的怠慢和疏漏都会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皇后将彦诩往皇上身边安排宫女一事告诉了魏文泰,两人心照不宣。
  彦诩做了二十几年的太子,看似光鲜无比,实则是夹缝中求生存,性子一年比一年温吞,容忍的底线一年比一年低。
  前两日公开跟皇上叫板,说明这个当了二十几年“好孩子”的太子爷准备撕下他都快跟皮肉长在一起的面具了。
  魏文泰思量片刻,低声道:“无论如何太子这步棋已是死局,既然他已经有了打算,咱们不如先看着,叫他们鹬蚌先争着。”
  他捋了捋精心修建过的胡须,微微一笑,“我是备好了后手,就怕不出乱子呢。”
  *
  彦卿从浴房出来,见梁忆瑾盘腿端坐在床榻上笑眯眯的等着他。
  “刚才就打哈欠了,怎么还不睡?”
  他的头发还是半干,偶尔往下落水滴,不想把潮气带到床上,就在梁忆瑾对面坐下,“等我有话说?”
  梁忆瑾十足乖巧,拿起手边备好的毛巾,鞋也没穿,蹦下床去给彦卿擦头发。
  天气稍微一热,她光脚下地的次数就越来越多。
  彦卿叹了口气,知道说也没用,顺手把人抱起来放在了腿上,手掌抚上她的细腰上下摩挲着,怕她嫌痒,力道也不敢太大。
  梁忆瑾是很排斥跨坐这个动作的,今天却格外配合,擦到一半的头发也不管了,扔掉毛巾,圈住彦卿的脖子,整个人实实在在地压在他身上,胸前柔软的触感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带着她的气温和香气。
  几缕发丝落在彦卿脸上,若即若离的碰触像是羽毛在他心间划过,他低头亲了亲梁忆瑾的额角,故意拖着腔调问:“好端端的勾引人做什么?”
  梁忆瑾暗暗发笑,气息落在彦卿的脖颈处,“妾身收到了林将军递来的消息。”
  这个时候提起谁都不及提起林尧叫彦卿倒胃口,本来已经冒了头的小老弟瞬间就偃旗息鼓了。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冷淡,“他说什么了?”
  “他说有大楚的人往山戎去了。”
  梁忆瑾坐起来,收敛饿刚才笑闹的神情,“王爷觉得这人是谁派去的?”
  彦卿凝神思虑片刻,舌尖顶着牙齿,冷笑中带了些痞气:“这么下作,只能是魏文泰了。 ”
  山戎人恨彦卿很得牙痒痒,被他压制了这么多年,恨不得生啖其肉,能找山戎人借兵的,那就是冲着弄死彦卿来的。
  殷俭荣不会,毕竟殷曼易还是靖王的侧妃,还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虽然这根绳不怎么结实吧。
  彦诩也不会,彦诩犯不着,他只要保证皇上来不及将大位传给别人就能够名正言顺的登基,没必要做这种投敌叛国的勾当。
  那就只能是魏文泰。
  魏家这些年苦心经营,孤注一掷,占尽了风光,眼看着要成事,却在一夕之间被闪到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境地,现在最惶恐不安的恐怕就是他了,所以也只有他能出此下策。
  听完了彦卿的分析,梁忆瑾恍然,“但他这样也不过是垂死挣扎,山戎人虽战斗力强,但到底兵力有限,更别提长途奔袭至上京,即使来了,也是白来吧。”
  “对于魏文泰而言,只要把水搅浑,他就有翻身的机会,”彦卿冷哼一声,“没了魏隶丞这个禁军统领,魏家对彦诩也就没了制衡,他如今才是真的孤家寡人。”
  梁忆瑾垂头想了想,又问:“那该如何给林将军回信呢?”
  “简单,”彦卿淡然道:“叫他静观其变,一旦山戎人真的调兵出动,他就带人捣了山戎的老巢,我就不信他们不会掉头回去。”
  “即使他们真的脑子混了,非要破釜沉舟,断了线的风筝飘不了多久的,你们渝西也能顺道价格便宜。”
  梁忆瑾认认真真地听彦卿说完,昏暗中更显她眸光动人。
  “王爷不大一样了,”她伸出手指漫然描绘着彦卿的眉峰,娇嗔道:“没有平时那么温柔了,像个,像个坏人。”
  “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彦卿把人抱起来,没好气道,“也就对你还算得上君子。”
  这话正好落在梁忆瑾心坎上,她抿着唇角,非常克制又非常明显的笑了笑。
  两人躺下,熄了灯,梁忆瑾却显得很兴奋,也不嫌热,一直往彦卿这边挤抱着彦卿的胳膊,软软的脸蛋在他肩头来来回回的蹭。
  彦卿索性侧躺着把她抱进怀里,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将军还说什么了?”
  梁忆瑾偷偷一笑,故意道:“还说他想我了,想来看看我。”
  彦卿也跟着哼笑了一声,胸腔微微震动:“让他来。”
  莫名就带了杀气。
  梁忆瑾这一嘚瑟的结果就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浑身还像散了架一般的疼。
  她无力地睁开眼睛,就见彦卿撑着脑袋笑望着她,一脸教训了人的春风得意。
  梁忆瑾瞪了他一眼,正要转过身去,被人捞了回来。
  彦卿整个人笼罩在她的上方,眼底有某种异样温柔的情绪:“你没吃药,昨晚。”
  梁忆瑾嗯了一声。
  “不是忘了?”
  在这件事上,彦卿执着得可怕,一定得追根究底问个实实在在。
  梁忆瑾知道他是故意的,懒懒道:“是忘了。”
  彦卿嘶了一声,人又往下压了压,低声恐吓:“重新说。”
  他的脸靠得太近,梁忆瑾笑着躲了躲,绵软的嗓音中还还带着刚刚睡醒的慵懒和沙哑,“王爷都知道了,还非要问。得了便宜又卖乖。”
  “知道什么?”彦卿笑了笑,“知道你想给我生孩子了?”
  梁忆瑾滚来滚去也还是被他圈在怀里,索性大方承认了,“是啊,不会王爷又变了主意,不想要了吧?”
  “想,想要。”
  彦卿答得认真,让这件事突然变得郑重而盛大起来。
  “只是没想到你现在就愿意,这么相信我啊?”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尘埃落地之前,什么样的变数都是有可能的。
  他的手落在梁忆瑾的小腹上,掌心干燥,温度很高。梁忆瑾将自己的手覆上去,对上彦卿的视线,柔情似水又无比笃定地对他说:“我信。”
  或许是被训练得太好,从前的梁忆瑾对谁都只信五分。来大楚之后对于彦卿她是想信,又不敢全信。而这一刻,她所说的我信,不是信你能护我周全,是你值得我赌一次。
  *
  皇上越过内阁以雷霆之势下了禁军改制的旨意之后,大家都揣测圣上或许会借此机会重新走到台前,收缩东宫的权利,但他却在那纸诏令之后重新过上了在永宁宫练字逗鸟的闲散日子。
  下头的人个个蠢蠢欲动,又拿不准该如何而动,唯独皇上,把一池水搅浑后,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坦然。
  皇上依着习惯歇了中觉起来,却没有解乏,精神欠佳,揉着太阳穴坐在床榻边半天都没起身。
  高庆端了一碗冰镇的燕窝莲子来,小心道:“今儿热,皇上您是不是觉得闷得慌?”
  皇上没应声,伸手去接燕窝莲子,发觉自己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剧烈抖动,很明显,随之一股麻痹感顺着胳膊一路攀爬蔓延至半个身子。
  “皇上?”高庆也发现了,忙放下手中的填漆小茶盘,扶住皇上的胳膊,扯着嗓子高喊道:“快,快传太医来!”
  他这边话音刚落,皇上就直直地栽下来,衣袖掠过装着燕窝莲子的白玉碗,哗啦一声,都碎了。
  作者有话要说:  高庆:……所以皇上是被我一嗓子吓晕的???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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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3章 上钩【一更】
  皇上这病来的突然, 等太医到的时候,他已经人事不省了。
  永宁宫里乱作一团,打翻在床榻下的燕窝莲子也没来得及收拾,黏腻腻的汤渍踩得到处都是。
  徐太医拧着眉头给皇上诊脉,好半天一言不发,高庆着急着推他一把,压低声音道;“徐太医,你可保证了皇上至少三年无虞的,这才几个月啊。”
  徐太医抬起头,满脸的焦灼, 口中反复念叨着:“古怪啊,古怪啊。”
  “什么古怪, 哪里古怪?”高庆吓得魂都没有了。
  徐太医摊开手, 语气很虚:“从脉象来看,除了从前的旧疾, 并无新添的症候啊,许是操劳过度,一时体力不支?”
  高庆心想咱们这位皇帝可跟操劳过度不太能沾得上边啊, 他眯了眯眼, 按说这徐太医是太医院里资历最老的太医, 可此时高庆不由得怀疑,这个资历会不会有点太老了呢。
  老眼昏花的那种?
  徐太医又怎么会看不懂高庆眼中的质疑,叹了口气,又轻轻挑开皇上的下眼睑瞧了瞧, 脸上写满了黔驴技穷的焦灼和无奈。
  皇后得了消息,很快就带着人赶到了,一进永宁宫的门二话没说就开始抹眼泪。
  徐太医忙拱手回话说皇上此番晕倒,大抵是因为天气炎热,闷热中暑所致。
  “大抵?”皇后冷眼睨过来,“这大抵是什么意思?”
  徐太医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无奈道:“皇上早年四处征战,落下了不少病根,如今上了岁数,这些病痛找上门来,微臣也,也实是无力。”
  皇后闻言,大惊失色,似是眩晕一般身体左右摇晃,站都站不稳了,高庆赶忙道:“皇后娘娘,你别着急,皇上——”
  “本宫能不着急吗?”高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后厉声打断,“徐太医的意思是皇上这是油尽灯枯,大限将至啊。”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徐太医惊慌失措扑倒在地,连连道:“微臣的意思是皇上有旧疾在身,偶然体力不支也是有的,并无大碍啊。”
  皇后却像是没有听到徐太医的话一样,只顾哭天抹泪的。
  徐太医只当皇后是为着皇上悬心,忧心难以这这般失了理智地伤感落泪,又因为自己笨嘴拙舌的不会说话,便转向高庆求助。
  高庆跟在皇上身边三十年了,老狐狸成了精,皇后这一通话搅蛮缠是为了什么,他大抵看了个七七八八,不动声色地朝着徐太医摆了摆手,叫他闭嘴,不要多说了。
  徐太医茫然地看着高庆,就见高庆装模作样地揉了揉眼睛,顺着皇后的意思也做出一副伤心落泪的模样。
  徐太医抿着嘴,满心疑惑,却是不敢说也不敢问。
  半晌,皇上止了哭声,红着泪眼,语气恹恹对高庆道:“既是这样,就叫皇子们轮流来侍疾,尽尽孝心。”
  高庆面儿上虽是唯唯诺诺地应着,心里却更是多了几分肯定,他试探着皇后的态度,小声新文:“诸位王爷也各有公干,不若侍疾的次序就交由太子爷来安排,也好尽了孝心又不耽误朝政。”
  高庆这话正合皇后的心意,她内心一阵窃喜,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高庆借着传旨离了永宁宫,偷偷派人先把消息递到了靖王府。
  此时靖王府中,彦卿正推着梁忆瑾荡秋千,别的姑娘家荡秋千时总说害怕,嚷嚷着太高了太高了,不让用力推,只是慢慢悠悠地晃着。梁忆瑾可倒好,一个劲儿地让彦卿用力推,总是嫌弃不够高、不够高。
  彦卿被数落得一脸不情不愿,索性抱臂站在一旁,凉凉道:“我不伺候了,叫芊儿推你吧,累!”
  梁忆瑾笑得花枝乱颤,索性在秋千上站起来,借助了一点点芊儿的力道之后,便自己一个人把秋千荡得风生水起,在最高处的时候还挑衅般伸手摘了一片树叶下来。
  “你当心!”彦卿脱口而出,声音都劈了,手也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十八般武艺傍身的靖王偏偏怕高,怕得要命。
  芊儿笑眯眯地劝彦卿,“王爷别担心,王妃五岁起就这么荡秋千了。”
  彦卿皱着眉头,实在是不能理解这其中乐趣。
  秋千晃晃悠悠地慢下来,还没彻底停稳梁忆瑾就从上头蹦了下来,看得彦卿又是一阵咬牙。
  梁忆瑾不知道彦卿怕高,还问他要不要玩玩。
  “不了。”
  彦卿抬手替她抚掉落在肩头的一小片杂叶,仍是心有余悸道:“你这胆子也太大了。”
  梁忆瑾弯着笑眼,还没等她再说什么,就见司振火急火燎地跑过来,低声道:“高公公叫人传了消息,说皇上在永宁宫晕过去了。”
  梁忆瑾的呼吸滞了一瞬。
  彦卿抬眸向她,没什么表情,“鱼上钩了。”
  *
  徐太医一向自傲,自以为也受得住华佗再世他的名号,可皇上这次的病症真是把这位再世华佗给难住了。
  皇上时而清醒,时儿昏睡,清醒时饮水进食也都正常,脉象中也看不出什么异样。徐太医的意思是叫太医院的人来会诊,或是卿外头有名的大夫进宫来替皇上诊治,只为着一样便是不能耽搁了皇上的病情。
  这样的话从徐太医嘴里说出来,高庆还真是有些诧异,他一脸郑重道:“徐太医,这连您都没办法了,太医院其他人来会诊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至于外头的那些江湖术士,就更是真假难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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