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王妃娇媚撩人——砚心女官
时间:2019-07-17 11:11:26

  彦卿眯着眼睛,听得很是投入,看起来的确是好这一口。偶尔,宋长安会与彦卿眼神交错,透着知己难寻的暧昧。
  一曲终了,彦卿闲闲抚掌,称赞:“又精进了些。”
  宋长安也不客气,撒娇撒得很顺手,春水样的目光泛着涟漪牵丝带线地朝彦卿抛过去:“那殿下要赏奴婢些什么?”
  彦卿看向彦诩,“太子爷在这儿,打赏这事儿就不该我管了吧。”
  彦诩曲着腿,一条胳膊搭在凭几上,顺手从腰间接下来一枚玉佩抛过去,拖着强调,“给你。”
  宋长安接住玉佩,悠悠一笑,似乎很是享受在男人中游刃有余的存在感。
  “殿下,”她仍是不依不饶地缠着彦卿,“太子爷是太子爷,您的呢?”
  “呵,”彦诩皱眉,“靖王真是把你惯坏了,本王的玉佩还不够吗?”
  宋长安捞起彦卿面前的酒壶,斟了杯酒递过去,像一只粘人的小野猫:“往后再见殿下可就难了,更别提从殿下这里要些好东西了,必得今宵有酒今宵醉啊。”
  彦卿伸出两根手指夹起宋长安递过来的酒盅,却没往嘴边送,而是啪地一声放回了食案上,然后将戴着的翡翠扳指褪下来咣当一声丢在了酒盅旁边。
  这样姿态带着警示的意味,宋长安却像是未察觉一般,笑盈盈地捡起扳指攥在手心里,又撒娇般地看着那杯酒,笑意温婉地同彦卿僵持着。
  未等彦卿说什么,彦诩先闷声开口:“见好就收吧。”
  不过是个歌姬,即使再出挑敢在主人面前这样恃宠而骄的也少。
  一旁的魏琬琬倒是见怪不怪,把玩着酒盅有意无意地扫了梁忆瑾一眼。
  激将法对于梁忆瑾来说没用,但她的确想杀一杀宋长安的戾气,不为别的,就是单纯地想在彦卿面前露个脸。
  “宋姑娘,”梁忆瑾伸出胳膊,态度很是谦和:“可以看看你的琴吗?”
  作者有话要说:  彦卿:他妈的,今天又被撩了……
 
 
第11章 惊艳
  就在梁忆瑾开口的瞬间,一阵窃喜自宋长安的心间翻涌而过。或许她就是在等,在等这位只消静静地坐在那里就能让别人无端端蒙羞的渝西国翁主,自取其辱。
  对于自己的琴技,宋长安太自信。她不敢称天下第一,但即便有比她强的,也不会是梁忆瑾。
  “翁主也喜好琵琶?”
  宋长安恭恭敬敬地将琵琶双手奉上,并贴心地询问梁忆瑾是否需要假指。
  有时候客气本身就是蔑视,不拿你当对手的蔑视。
  “学是学过,不过许久未弹了。”
  梁忆瑾抱着琵琶偏过头去看了彦卿一眼,声音软糯:“殿下想听妾身弹吗?”
  彦卿曲着手指轻轻在凭几上敲了一下,“想。”
  “弹的不好听怎么办?”梁忆瑾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指尖耀眼的红色蔻丹与象牙白的琴身之间对比鲜明。她媚眼如丝旁若无人地勾着彦卿,说不尽的美艳动人。
  彦卿喉结一滚,清朗的声音中带了嘶哑:“怎么都好。”
  梁忆瑾粲然一笑,出其不意地拨动琴弦,琴声流出的瞬间,或许旁人还品不出来,宋长安的脸色却在瞬间就冻住了。
  这是安康先生的《林中雨》!
  而梁忆瑾手法之娴熟显然是得到过安康先生亲手调/教。学琵琶之人见安康先生便若朝圣一般,不受他的指教再苦练技艺终究是缺了天赐灵性,堪比点石成金。只是安康先生游历四方,收徒教学全凭机缘,宋长安当年能见安康先生一面是花了大气力的,没想到梁忆瑾也受过他的指教。
  看到宋长安脸上尴尬的骇然,彦诩嫌恶似地皱了皱眉,却对上魏琬琬意味深长的笑眼。
  彦卿一只手搭在案几上,另一只手敛于袖中,目光闲闲与梁忆瑾相接,而袖中不自觉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怎么像他同她一起赢了谁似的。
  曲到高潮,梁忆瑾灵巧的手指在琴弦间飞舞,如蝶飞,如花开。她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眉目微蹙,连嘴唇也抿得紧紧的。
  人如果长得太美,就很难仍旁人注意到除了容貌以外的东西,可梁忆瑾不一样,她身上有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在她专注弹琴的这一刻,她的长相,她整个人,她的姿态,都已经是乐曲的一部分了,真实又虚幻。
  周遭的一切都迅速地黯淡下去,只余她。
  彦卿抵在案几上的那只手随着韵律起伏轻叩桌面,声响极微弱,却听得宋长安的太阳穴跟着突突直跳。
  一曲终了,梁忆瑾缓缓睁开眼睛,彦卿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连眼神都没有变。
  倒是彦诩率先抚掌,一下下,缓慢又坚定,就像是一个个铆足了劲儿的大嘴巴子抽在了宋长安的脸上,“翁主才是真人不露相。”
  宋长安张了张嘴,半晌才挤出来一句,“侧王妃可曾见过安康先生?”
  “有幸受过先生指教。”梁忆瑾将琵琶交还给宋长安,非常诚恳地称赞了一句,“好琴。”
  宋长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实在是挂不住,抱着琵琶的手骨节都泛白了。这一年来,她过得太得意了 ,得意得失了分寸也忘记了挫败滋味。
  彦诩见状,扬扬手叫宋长安下去了。她如临大赦,匆忙行了礼就逃也似地跑开。
  魏琬琬将目光从宋长安消失的背影上收回,哼咛低笑,“小七好福气。”
  彦卿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梁忆瑾,“方才那曲子是《林中雨》?”
  梁忆瑾笑着点头,表情拿捏得很到位,不见出了风头后浅薄的得意,而是认真地就事论事,“妾身有段日子没摸琴了,生疏了。”
  “已经很好了。”
  彦卿又低声重复了一遍,“真的很好了。”
  在经历了许多年的退让,隐忍之后,彦卿意识到,他突围时的那道口子是梁忆瑾替她撕开的。
  送走了彦诩和魏琬琬,梁忆瑾回房中补眠,直到晚膳前才醒来。
  外头夕阳正好,屋里反而暗沉沉的。
  她愣愣地盯着窗外看了许久,听到脚步声才回头。
  彦卿递了杯水给她,“想什么呢?”
  “想家了,”梁忆瑾抿了口水,声音中的暗哑散了些,“傍晚时候的渝西国很美,夕阳撒在渝江上,金光粼粼。”
  “那么美啊,”彦卿语气淡淡,“那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
  “我今天是不是做错了,”梁忆瑾抬起头,“我也是才想明白。”
  “想明白什么?”
  “宋长安不过是个歌姬,若是没有什么人给她撑腰,她也不敢如此行事吧,”梁忆瑾叹口气,“我应该忍一忍的。”
  “郡主要忍,歌姬也要忍,”彦卿失笑,“不憋屈吗?”
  梁忆瑾摇摇头,她是真的不憋屈。对于现在的她而言,能保得渝西国的平安,百万民众不受战火摧残,付出什么她都愿意。这些委屈不足挂齿。
  彦卿挨着梁忆瑾坐下,将她的手反过来握住,指腹划过她手心中的几处薄茧,仔细辨认:“这个大概是写字留的,这个是弹琴留的,那这个呢?”
  “不记得了。”
  梁忆瑾突然笑了,贝齿轻轻咬住下唇,“我想告诉殿下个秘密。”
  彦卿垂眸:“你是不是只会弹《林中雨》那一首啊?”
  梁忆瑾顿时笑得花枝乱颤,一面笑一面点头,“您看出来啦?”
  彦卿抿唇,“猜的。”
  “少时父王对我严厉苛刻,什么都要我学,”虽是抱怨,但梁忆瑾的神色明显温柔了起来,“为了交差,我就只能做些表面功夫,会的东西不少,但也都是浅尝辄止,可即便是这样我也很累了。我为了偷懒可没少动心思想办法,攒了不少诀窍呢。”
  姑娘眉飞色舞,脸颊上飘着两朵淡淡的酡红,漆黑的眼眸中闪着狡黠的光,看起来格外动人。
  彦卿抬手替她拨开粘在嘴角边的碎发,声音低柔:“听说你父王曾经想把大位传给你?”
  “那个时候还没有梁嘉赐嘛,”梁忆瑾比划着,“就是我弟弟,他现在才三岁,小不点一个,话都说不利索。不过他很聪明,假以时日,一定是位出色的君主。”
  提到梁嘉赐,梁忆瑾的脸上是另外一种神情,骄傲极了,就好像她那三岁的弟弟是个多了不起的人物似的。
  “那你呢,”彦卿凝眸瞧她,“渝西至尊之位再与你无关,心里不会不舒服吗?”
  梁忆瑾皱了皱眉头,好像听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那是我弟弟啊!”
  似曾相识的表情如一把小锤在彦卿心头的坚冰上狠狠敲了一下,裂缝下是如春水一样的温柔。
  他曾经也是这般,对太后说:
  那是我哥啊。
  彦卿神色忽变,他抽掉梁忆瑾握在手中的茶杯随意扔开,在她错愕的表情中,一只手掌住她的后脑,低头吻了下去。
  芊儿听到屋里传来打碎瓷器的声音,想要进来收拾,走到门口却听见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她不知所措地望向杜嬷嬷,杜嬷嬷摆摆手拉着芊儿走开了。
  彦卿的吻又急又密,如干涸之人汲取救命的泉水。他的舌尖顶开梁忆瑾的牙关,一只手握住她光洁的小腿缠在自己腰间,顺势将裙摆推至腰间,俯身压了下去。
  “殿下?”终于逮到机会说话的梁忆瑾慌乱地抱住他的肩背,试图让他冷静一些。
  彦卿低笑,“叫我小七。”
  “小……七?”梁忆瑾喘息着,“这是白天。”
  彦卿置若罔闻,一只手解她腰上的汗巾子,另一只手拨开笼在她面上的青丝,低哑着嗓音,“你的小字叫什么,啊?”
  “我,我没有小字。”梁忆瑾挣扎着去拉床幔。
  大红色的幔帐落下,这一方天地中的湿热的气息更浓,男人墨色的眼眸中猩红的情绪却更狰狞。
  他几乎是颤抖着进入的,额上青筋凸起,捏在梁忆瑾腰间的手在控制不住用力的前一刻撤开,整个人似塌陷般落在她身上,密不透风。
  越是暗沉,梁忆瑾肤色的白皙越是耀眼,她的确是娇嫩,轻轻一碰白雪上就展开点点红梅,彦卿再如何控制着力道,结束后身上仍是布满了他掠夺的罪证。
  彦卿从背后拥着她,手指顺着她瘦瘦脊柱向下滑,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恼怒,“弄疼你了吗?”
  “疼,”梁忆瑾转了个身,脑袋抵住彦卿的胸膛蹭了蹭,“殿下,不是我故意扫兴,但现在我得去喝药了,否则药效跟不上。”
  “什么药?”彦卿还没从欢畅的放纵中回过神来。
  “避子药。”
  作者有话要说:  彦卿:梁忆瑾竟然当众撩我????!!!!
  梁忆瑾:装完逼就跑~
 
 
第12章 软肋
  浑身的热汗一下子就冷了。
  “你说什么?”
  梁忆瑾迎上彦卿冷淡的目光,一字一字说得清楚:“我要喝避子药。”
  “好啊,好啊,那就喝吧。”
  彦卿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从地上捞起刚才混乱之间随意扔掉的中衣,套上一只袖子,又烦躁地扯开。
  “小七……”梁忆瑾试图去拉他。
  “不许那么叫我!”
  彦卿用力甩开胳膊,翻脸不认人,是谁刚才哑着嗓音磨着人家非得让人家叫他的小名。
  “彦卿!”梁忆瑾跳下床,赤脚踩在青砖地上,声音因为着急而有些颤抖,“长安殿宫女打翻的那碗甜酪里被人加了东西,我想有人不愿意我生下你的孩子。”
  已经气急败坏走到门口的人倏然住了脚,他转过身来,慢慢理解着梁忆瑾的话,“长安殿?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是故意将甜酪打翻的,太明显了,”梁忆瑾拢了拢衣衫,朝着彦卿走近了两步,似乎是想让他看清自眼中的真切,“我让芊儿用帕子包了些残羹带回来,伺候我的杜嬷嬷是医女出身,她说铃花汁遇醋会生暗红色,我们试过了,的确如此。”
  彦卿眯起眼睛,示意梁忆瑾继续说。
  梁忆瑾抿了抿嘴唇,压低了声音:“我怀疑是郡主做的,当然殿下如果不信,我也理解。”
  她目光灼灼,里头有愤怒也有无奈。
  彦卿还赤裸着劲瘦的上身,胸腔的起伏格外明显,他空洞地望着梁忆瑾赤裸的双足,沉默半晌后,静静开口:“你穿上鞋。”
  他转过身去,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我想皇后那日已经将殷曼易与我有婚约的事告诉你了吧?”
  “是。”
  “既然如此,你应当能明白你的处境和我的处境了吧。”
  “是。所以我暂时不想怀孩子,我的软肋已经够多了,不想再多一个了。”
  梁忆瑾从背后环住彦卿,柔软的脸颊贴上他结实的后背:“殿下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
  彦卿的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
  今天之前,他从未考虑过子嗣的事,在他看来,生在这样的家族中即便是富贵无边也如同一生禁锢在囚笼之中。母子非母子,手足非手足,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可当他听到殷曼易竟然动了这样的心思,即便没有伤到梁忆瑾,即便他的孩子连个影都没有,他还是愤怒得难以自持。母妃,兄弟,他都护不住了,现在连妻儿也要遭人暗算。
  而那些人几乎每一个都打着爱他的名号。
  梁忆瑾听到彦卿的胸腔中激荡出闷闷的笑声,“没意思。”
  ***
  第二日,太后才从静室礼佛出来,就听春岚说彦卿在外头候着了。
  “这么早?”
  春岚扶着太后的胳膊,小声道:“奴婢瞧着靖王不大高兴,不知是不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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