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王妃娇媚撩人——砚心女官
时间:2019-07-17 11:11:26

  还未全干的发丝滴着水,同外头的雨声混在一起,像落在了彦卿的心头,可怎么水落无痕,反而更燥更干了呢,像是被这水滴燃起了一把火。
  梁忆瑾全然没有意识到湿漉漉的自己如何折磨着眼前的人,她用木簪将湿发挽起,两只脚在榻下铺着的毛巾上踩了踩,圆润的脚趾像小巧的贝壳。
  彦卿艰难地收回目光,闷着声音问:“你就不能穿上鞋吗?”
  作者有话要说:  彦卿:我打算发个火!
  砚心:我看你是想打脸……
  宝贝们我换了个名字~~来拉着我的手不要走丢了~~~~
 
 
第14章 醉酒
  “擦干了就穿呀,”梁忆瑾顺势坐在脚踏上,用毛巾裹住小巧的玉足轻轻揉着,偏着头同彦卿说闲话:“殿下这几日很忙吗?”
  “还好。”
  从彦卿坐着的高度看过去,能隐约瞥见她胸前的沟壑,还有笼罩在裙摆下细削光滑的小腿,无一处不是赏心悦目。
  梁忆瑾换了另一只脚来擦,低着头软绵绵道:“那殿下也没来看看我。”
  那委屈又隐忍的样子,还真让彦卿心底有一闪而过的愧疚,但也只是一闪而过。他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慢慢走到梁忆瑾身边,挑动眉梢似是不信她的话,“你想让本王来?”
  本王?他好像还是头一回在自己面前使用这个称呼,梁忆瑾有些无措,低声问:“是妾身惹殿下生气了吗?”
  既然人家换了称呼,她也识趣地跟着换了。
  彦卿不语,垂眸定定地看着梁忆瑾,就在梁忆瑾被他盯得发毛,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他突然蹲下身来,用力拽住梁忆瑾的脚腕,把一旁的软鞋给她套上了,又顺手把堆在小腿上的裙摆往下拉了拉。
  “殿下?”不知他要做什么,梁忆瑾紧张得连脚趾都绷直了。
  终于把那些扰动心神美景给遮住了,彦卿这才开口:“会喝酒吗?”
  梁忆瑾怔怔地摇头,末了又补了一句,“殿下想喝妾身可以陪殿下的。”
  彦卿拍拍手站起来,想到刚才收到的从渝西发回来密报,笑得有些狂:“好啊,那本王请你喝酒。”
  其实他自己酒量一般,但把梁忆瑾灌醉套些话出来,这点自信彦卿还是有的。
  屋外大雨转小,仍是淋淋漓漓,弥漫的水汽让人身上黏黏腻腻的。
  酒过三巡,屋里掌了灯。光影下彦卿脸颊上的酡红尤其明显,梁忆瑾虽面色如常,却也已经主动坐进他怀里,勾住他的脖子一遍遍问他为什么这几日晾着他。
  她软软的脸蛋蹭着他的颈窝,发丝上的玫瑰花香一点点弥漫,一点点耗损着男人的意志。彦卿低头将口中的酒渡给她,望着梁忆瑾含着酒鼓起的红唇,身体里的欲望简直要炸裂开来。
  要不是还有话没问出来,他早就拎着人去办事了。
  咕嘟一声,梁忆瑾将喂给她的酒咽了下去,乖顺得依偎在彦卿的胸口,手指漫然描绘着他领口的花纹,潋滟的目光迷离又动人。
  “还能喝吗?”彦卿薄唇轻吻她的额角。
  梁忆瑾点点头,“殿下喂我我就喝。”
  “不过,”她看了一眼桌上的杨梅,粉红色的舌尖探出舔了舔嘴角,一副馋极了的模样,“想先吃一只杨梅。”
  “好,”彦卿伸长胳膊捻了一只,梁忆瑾红唇微张靠了上来,杨梅沾了沾她的嘴唇又被拿走了。
  “想吃可以,回答一个问题。”
  “唔?”梁忆瑾嘟着落空的嘴巴,不无委屈道:“好。”
  彦卿目光玩味,因为喝了酒,眼底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比之平日的清俊多了一份危险的不羁。他手掌撑住梁忆瑾的后背将人扶正,缓缓开口:“跟我说说林尧吧。”
  梁忆瑾微微一愣,旋即笑开,托着绵软的长音道:“你说将军啊。”
  亲昵又崇拜。
  彦卿喉咙一紧,仍保持着淡淡的笑意,“是,林将军。”
  “那,”梁忆瑾挑起眼尾瞟了一眼桌上的酒盅,娇滴滴道:“殿下再喝三杯酒,妾身就告诉殿下。”
  彦卿没吭声,似乎不大满意她的讨价还价。
  “妾身陪殿下。”
  见他犹豫,梁忆瑾探身端起酒盅,仰头一饮而尽,然后笑盈盈地看着彦卿。
  再怎么不能折面子,彦卿只能跟着喝了一杯。
  他这边酒盅刚离口,那边梁忆瑾已经手握酒壶连着喝下了两杯,红唇沾着水光,妖娆得像个妖精,春水样的目光中道不尽的风情万种,笑容像有毒又迷人的他罂粟:“有些话,酒喝不够说不出来的。”
  彦卿了然,道了一声好。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两个人不知又喝了多少,一阵迟钝的快感席卷了彦卿,这种几欲失控的快乐他甚少体会。他撑着额头,一手晃晃悠悠地去拉梁忆瑾。
  梁忆瑾脸颊微微泛红,头脑却是无比清醒。酒对于她来说如同水一般,天生的千杯不醉。她眼睁睁看着彦卿扑空了几回,跟自己的手较上了劲儿。
  彦卿懊恼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可爱将她心头的不满稍稍消抹去了些,她反手握住彦卿的手腕,悠悠笑问:“殿下方才问妾身什么来着?”
  纵然是醉了,说话的时候舌头都有些僵直,彦卿还是准确地吐出了那两个字:“林尧。”
  “殿下怎么突然想起问起林将军了?”
  梁忆瑾手掌轻抚彦卿发红滚烫的脖颈,她指尖微凉,触感很是舒服,彦卿满意地贴着她的手心蹭了蹭,含糊道:“他同你……青梅竹马……”
  “是总角之交!”即便是知道彦卿已经喝醉了,梁忆瑾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赶紧纠正,但脸上已经没了笑意。
  “其实我不在乎,”彦卿歪歪斜斜地靠在梁忆瑾的肩膀上,哼笑两声:“你生得这样美,爱慕你的人应当不计其数吧。”
  梁忆瑾推他,“殿下喝多了。”
  “我没喝多,”彦卿侧身躲开梁忆瑾的手,眯着迷离的醉眼仔细打量着眼前带了淡淡的恼意的美人,低声笑着:“美,真美,宜喜宜嗔,怎么都美。”
  梁忆瑾别开脸,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耐着性子循循善诱:“殿下怎么突然想起问林将军了?嗯?同我说一说吧,是有人跟殿下说了什么吗?”
  “梁忆瑾,你知道吗……”彦卿的目光已经失了神采,对在一起木然盯着梁忆瑾的鼻尖,“只有我……只有我……”
  扑通一声,彦卿栽倒了在了梁忆瑾的怀里。
  “只有你什么呀殿下?”梁忆瑾抓住彦卿的肩膀使劲儿地摇晃,“话说完呀!!”
  彦卿软塌塌地倚着,连个囫囵的音节都吐不出来。
  梁忆瑾叹了口气,架着胳膊把彦卿拖上床,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试探着:“殿下?殿下还要问林将军的事儿吗?”
  彦卿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全然没有回应。
  确认他是真的睡着了,梁忆瑾悄然退了出来。
  芊儿见梁忆瑾出来,急忙起身:“翁主怎么出来了?是要添东西吗?”
  “嘘——”梁忆瑾推着她往远处走了几步,从衣襟内掏出半枚玉佩交到她手里,压低声音嘱咐:“你换衣裳出去一趟,让他们捎信给林尧,就说靖王突然问起他了,让他留意最近身边可疑的人,多加小心。”
  芊儿一听,大惊失色:“那王爷是不是误会翁主了?是谁嚼这样的舌根,我非得割了他的舌头。”
  梁忆瑾摇摇头,“先别说这个了,你速去速回,要注意安全。”
  “翁主放心,奴婢去了。”芊儿将玉佩收好,一边走随手折了根树枝把头发挽了起来。
  下了小半天的雨终于停了,但闷热未散,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梁忆瑾喝了不少酒,也出了不少汗,浑身不舒服,此刻更是心烦意乱。
  这几日同彦卿相处的不错,她提在嗓子眼的也总算稍稍放下了些,谁知半路杀出来个林尧。梁忆瑾双手覆脸倚着墙慢慢蹲下,她突然觉得好累,好绝望啊。
  如果她现在做的一切根本就毫无意义呢?她不敢想……
  压抑的哭声从窗外传来,彦卿茫然地盯着头顶纱帐上绣着的仙鹤,脑中反复回荡着那一日太后的话:
  你的这个侧妃不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彦卿:我擦,媳妇酒量太好,药丸……
 
 
第15章 七寸
  一夜无眠,梁忆瑾躺在罗汉床上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天色由深变浅。
  彦卿习惯早起,今日却没了动静,直到天光大亮,他还是睡着。梁忆瑾也没吵他,兀自换了衣裳出来。
  杜嬷嬷在门口已经打了好几个来回,又不敢擅自进去,急得团团转。见梁忆瑾独自出来,才舒了口气,又赶忙往她身后瞧瞧。
  梁忆瑾揉着太阳穴,轻声道:“王爷昨儿喝多了,还没起呢,嬷嬷给他煮碗醒酒汤来吧。”
  “都煮好了,奴婢这就去端来。”杜嬷嬷才要转身,又不放心地问了一句:“昨夜一切安好?”
  杜嬷嬷年纪大了,经不住熬夜,夜里都是由芊儿伺候。今儿晨起见芊儿脸色不佳,问了才知道林尧的事被彦卿知道了。
  梁忆瑾抬眸,“放心吧。”
  意思是昨夜并非一切安好,但是,放心吧。
  杜嬷嬷满眼心疼,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浅浅应了一声:“那奴婢先去给王爷端醒酒汤。”
  芊儿端了洗脸水来与杜嬷嬷打了个错身,眼皮浮肿,一看也知是没睡好。
  梁忆瑾抬手指了指院中的石墩,“我就在这里洗吧,别把王爷吵醒了。”
  昨晚梁忆瑾一直等到芊儿回来才进屋去睡,此刻两人相视一眼也无别的话说。
  洗了脸,人也通透了些,正好杜嬷嬷端了醒酒汤来,梁忆瑾伸手接过,“我去吧,你们在外头候着就行。”
  推开门,彦卿穿着一身雪色的亵衣靠在床头,懒懒地看过来,“你给我换的衣裳?”
  “嗯,怕殿下睡得不舒服。”梁忆瑾将茶盘放在小几上,端起汤碗吹了吹递给彦卿,柔声道:“殿下喝口醒酒汤吧。”
  “你不用喝?”彦卿睨着她,问得意味深长。
  “不用,”梁忆瑾退后两步在小杌上坐下,双手相握置于膝上,看向彦卿的目光平静如水,“殿下想知道将军的事大可以直接问我,不必等我酒后吐真言。”
  她说得坦荡,反倒显得彦卿装神弄鬼的。
  “你说得对,我该直接问你的。”他端着汤碗的手背青筋若隐若现,根本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淡然,而这反让梁忆瑾绷紧的心弦稍稍松了松。
  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丝丝落寞,“殿下也知道我父王曾经想将大位传给我,于是他把我送去北营学习军务,而林将军是北营军少帅,又与我从小相识,便自觉领了照看我的任务。”
  “他之于我,就像他的父亲之于我的父王,是守江山的脊梁。男女之情非分之想,我说从来没有过,殿下大概不信,但这是事实。”
  她指尖微颤,眼底也慢慢有了泪,“自我知道我要继承大统的那一日起,姻缘就被我给祭了。不光是对林将军,我对任何人都从没有动过儿女情长的心思,这也是为什么我一开始会拒绝和亲。”
  熬了一夜,梁忆瑾的脸色本就憔悴,此刻眼底的泪将落未落,沉甸甸的,整个人仿佛一击即碎。
  彦卿有些不敢看她。
  梁忆瑾乘胜追击,刀子专往彦卿心头扎:“殿下说过会护我,或许只是随口哄着我玩,但我记下了。因为从小我就知道没人护我,我知道等着我的是人心险恶,是江山飘摇。若发生什么,我必定是首当其冲的那一个。”
  “我感激殿下,因为来了大楚之后我终于有机会做些姑娘家做的事,制香粉,逛胭脂店,满大街寻着老字号去吃好吃的,或许说来您都不信,但我从来都没有做过这些。”
  如果说梁忆瑾的眼泪已是利器,那此刻的泪中带笑简直是朝着彦卿的七寸狠狠的一击,让他再无还手的可能。
  屋里一时陷入静默,落针可闻。
  “你过来,”彦卿哑着嗓音叫她,“我昨夜醉酒头疼得厉害,你过来我身边吧。”
  这话说得真是绝了,祈求中又卖了可怜,再加上颜如冠玉的一张脸,还真是招人心疼。
  然而梁忆瑾坐着没动,眼泪一滴滴打落在手背上。她低着头,弓起的脊背剧烈地抖动,整个人蜷缩成小小的一只,惹人怜爱。
  彦卿叹口气,把汤碗放在床沿上,缓步走到梁忆瑾跟前,随手扯了一把杌子挨着她坐下,环臂将人揽入怀中,轻声问:“你知道我担心的是什么吗?”
  梁忆瑾抽噎着摇了摇头。
  “我担心无意中夺人所爱,”彦卿勾了勾唇角,“你我已是夫妻,旁人对你如何我不管,但你的心意我总得明了,好让彼此都不委屈。”
  话说得是真漂亮。
  梁忆瑾原本以为自己够高明了,这一通梨花带雨非得把他逼到墙角处不可,结果人家就这么淡淡一句便四两拨千斤了。
  棋逢对手,也算有趣。
  彦卿手掌托住梁忆瑾脸颊,下颚抵住她的额头,短短的胡茬带来粗砺的磨砂感,低沉的嗓音自头顶传来:“别哭了啊。”
  他越是体贴温柔,梁忆瑾的眼泪就越是汹涌澎湃,扑簌簌地落下来,滑进彦卿的手心里,带着她的体温。
  虽然在用眼泪进行无声的控诉,但梁忆瑾也深知见好就收,她轻轻地吻了吻沾着自己眼泪的彦卿的手心,哽咽道:“我既做了殿下的侧妃,心里便只有殿下。我不求殿下的心里也只有我,但盼着殿下能信我。”
  完美收局。
  她水光盈盈的眼眸中映出的是彦卿微微僵住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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