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是鬼了。”徐亦越看向唐米，没有任何感情地说，“鬼分不清谁无不无辜。”
唐米看向徐亦越，一双眸子尽是复杂神色。她不懂徐亦越为什么要这么说，问：“你又不是鬼，怎么知道鬼分不分得清？”
徐亦越睇她：“看到的鬼片还少吗？”
唐米：……
秦嘉和听徐亦越这么说，脑洞大开：“难道这案是阿越自个儿复仇的？这样的话，很多谜题都有答案了！比如为什么只有甄烦人的脚印啊，为什么手机被冻了六个小时还有电啊，为什么甄烦人没有逃走啊……哇，我们是不是结案了，杀人凶手就是阿越？”
“所以该抓谁去笼子里？”徐亦越冷着眼问秦嘉和。
秦嘉和看着和阿越一样脸庞的徐侦探，忍不住瑟瑟发抖。
董淳一好笑地回了句：“抓手机。”
众人：……666
缓而，董淳一又开口。
眸光微沉，嘴角还咧着，但却没有笑意了。
“就算凶手是鬼，那也要抓出写下死亡订单的人。”
第87章 7.10
“从唐情种的房间出来后，我和秦观者去了朱美人那里。”
董淳一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朱晓曼，问了一句。
“你爱的究竟是谁？”
朱晓曼先是一怔，缓而问：“和案件有关系吗？”
“有没有关系，你最清楚。”董淳一将朱美人手机的短信聊天照片贴上，指着上面的内容说，“你杀害甄的理由，不就是他知道了你的秘密吗？”
董淳一看向一众人，继续。
“朱美人的秘密，就是她和周无踪有着暧昧关系，却是另一个男人的小三。这个男人并不是我们认识的人，备注很直接，就是‘某大款’，从短信内容看来是个有老婆的色富豪。只要朱美人撒娇讨好，男人就会给钱。”
“不是吧。”周飒捂着脑袋，无奈地说，“刚刚就觉得色.诱甄烦人有问题了，原来我还真是从头绿到脚啊。”
“不是你绿。”秦嘉和说，“飒哥，是你绿了别人。”
周飒哭笑不得。
“在朱美人和周无踪的聊天里，我们可以看出虽然也是谈情说爱，但是比那边要纯的多。我不知道朱美人是不是真的喜欢周无踪，但是他的确为了隐瞒这件事花了一百万去封甄烦人的口。”
董淳一说着，看向朱晓曼。
“朱美人，你爱的是周无踪吗？”
朱晓曼先是看了眼周飒，缓而垂眸：“我喜欢他，他让我感觉到了那个大款给不了我的东西。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但我不想他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徐亦越睨了眼朱晓曼，说：“既然你喜欢他，为什么不离开大款？”
朱晓曼咬牙：“我……我还没有想好……”
“唉。”唐米叹了口气，说，“其实你爱的是你自己。”
朱晓曼不说话。
周飒忍不住捶胸顿足，只觉得自己交付错了真心。
徐亦越问周飒：“你知道朱美人这件事吗？”
周飒摇头：“不知道啊，我还以为她只喜欢我呢。”
“甄利用这一点问朱美人要钱做封口费，要了一百万。我刚刚对比了大款给朱美人的钱，差不多就是一百万。”董淳一贴上朱美人给某一账号的银行软件转账照片，继续，“朱美人在那之后，给甄烦人打了一百万的钱。”
“但是，有些人是喂不饱的。在前天，甄烦人又给朱美人发了短信，这一次又是一百万。但从之前软件上的账单来看，朱美人账户里已经没钱了。”
“没有钱给甄烦人，但又不愿意自己的事情被暴露，所以朱美人……你会怎么做呢？”
董淳一眯起眼，饶有兴致地看着朱晓曼。
后者咬着唇，半响才说：“这是我的杀人动机。”
顿了顿，补充。
“我刚才就说过我想色.诱甄烦人。但是他并不吃那套，他只要钱，还说我是下三滥。呵，他有资格这么说我吗？他自己又是什么东西！因为色.诱失败，我气急败坏地离开。在零点回到房间后，确实是有想要除掉甄烦人。但我还没想好计划，一觉醒来他就已经死了。”
“你拿过他的手机吗？”徐亦越漫不经心地问。
朱晓曼摇头：“没有。”
徐亦越点点头，看向董淳一示意他继续。
董淳一抿嘴，也问了朱晓曼一句：“你对于甄烦人的杀人动机，不仅是他知道了你的秘密吧。还有……他用了言语侮辱你，是不是？”
朱晓曼眸光微闪，看着董淳一，扯了扯嘴角：“不管是不是，我都没杀人。”
董淳一扬眉，继续分享其他证据照片。他贴上周无踪房间里的档案袋照片，轻点了点，说：“在周无踪的房间里，有一个档案袋。我打开看了，里面都是关于死亡软件的研究报告，有详细地分析现场情况，但至今都无法找出死亡软件正确的杀人逻辑。甚至还有人，提出了之所以找不到杀人凶手，是因为死亡订单的实施者是鬼。”
说到“鬼”字，董淳一故意放轻了声音。
也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师为了配合恐怖的气氛，还故意给闪了闪电灯。
朱晓曼立即就叫了起来，直接抱住了唐米。
唐米也有些紧张，刚刚那么一下，她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相对于朱晓曼，她明显淡定许多。
秦嘉和“哎哟”了一声，周飒也握紧了拳头。
徐亦越蹙眉看了后边工作人员一眼，灯光师默默走远了些。
董淳一好笑地摇头，先打破诡异的气氛：“灯光师似乎皮了一下。”
缓而继续分享证据。
“研究发现，因为死亡软件死去的人都是很莫名其妙地离世，虽然死亡方法和软件上写的一样，但是一切都没有半分预兆。甚至，还出现了人意外死亡多年后，又再次出现在人世的案例。”
说到这，他有意无意地看了眼徐亦越，转而问周飒：“你为什么研究这些？”
周飒回道：“因为当初传的我杀死的那个人，似乎就是死于死亡软件的订单。虽然查不到到底是谁下了订单，但是我不想一辈子活在阴暗之下。查过死亡软件我才知道，原来手可以不用见血就能杀人，原来钱能够换一个人的命。真是讽刺啊……”
“死而复生你查了是怎么回事？”唐米问了句，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激动。
“都是道听途说，有人说看到了死去的人，但是这种说法并没有根据。”
“可我们现在……”董淳一眯着眼看徐亦越，“不就是看到了死去的人了吗？”
徐亦越眸光微寒，说道：“你说我？死人？呵呵，要不要来捏一下？”
他话音刚落，唐米都跑过去动手了。
她直接在徐亦越的手臂上捏了一把，然后郑重其事地说：“有肌肉，是热乎的。”
徐亦越：……
徐亦越收回自己的手，眼光示意唐米回自己的座位。唐米努努嘴，不甘心地坐回去了。徐亦越这才继续：“我说过，我和阿越长得一样，或许是我们是失散多年的兄弟。而现在，不管我们是不是兄弟，都和案件无关。”
“好，那我们就来说有关的。”董淳一看向周飒，又问，“你研究了这么久的死亡软件，自然也知道怎么下订单吧？”
“我知道。”周飒明知这个问题是故意引导他是杀人凶手的，但他只能老实回答，“但我没有下订单。我自己的手机上，都没有下过死亡软件。”
“那是因为你没有钱。”秦嘉和撇撇嘴，说，“飒哥你要有钱，甄烦人早就拜拜了。”
周飒抚额：“我有那么见不得他吗……”
“我的证据分享到这里，我最怀疑的……”董淳一看了一圈，最后锁定在两个女人身上，“唐情种和朱美人。”
“我不是的。”唐米直接说了句。
朱晓曼一听，开始叫委屈：“我也不是凶手啊。”
董淳一说：“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你们当然可能不是凶手，只不过我暂时这么想而已。”
顿了顿，他收拾好黑板上的照片，继续。
“我的证据就到这里，不过我还想再说一点小问题。”董淳一一张脸微沉，眸子也变得幽深，“在二楼大家房间的走廊尽头，有一个铁门。”
“我知道，我见过！”秦嘉和举手说道。
“锁着的。”唐米也早看到了，一开始的时候她就觉得违和。
徐亦越垂着眸，半张脸隐在黑暗里。
“整层楼，只有那里是铁门，其他人的门都是木门。”董淳一说，“所以我怀疑，那里一定有什么不一般的地方。”
为什么二楼走廊尽头锁了铁门呢？
那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呢？
第88章 7.11
接下来分享证据的是秦嘉和，他先贴上在唐情种房间的唐和阿越的合照正面照片。
“一进唐情种的房间，我就看到了她和阿越的合照。可以说，两人真的很养眼。不过我想问一下唐情种……”
说着，秦嘉和看向唐米问。
“阿越都已经死了，你怎么出门还带着你们的合照？”
“他才死了七天。”唐米看着秦嘉和说，“我还没有从伤痛中走出来，我也不想走出来。”
她垂眸，言语低落。
“这是我和阿越有共同记忆的地方，所以我带着我们的合照，希望他也能够看到感受到这里。”
“好。”秦嘉和点头，转而贴上合照背面的照片，又说，“在合照背面写了两句话。一句是：你是我永远的candy，落款是越。一句是：你是我永远的star，落款是唐。”
“这是你和阿越分别写的吗？”秦嘉和又问唐米。
唐米点头：“阿越总是说，我像糖果一样甜。我就说他，像星星一样亮。candy和star，分别是我们给对方的代称。”
“可以看得出来，你真的用情至深。”秦嘉和感慨道。
不知想到了什么，董淳一看了眼徐亦越。后者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眸里柔和了几分。董淳一眸光微亮，收回目光继续听秦嘉和的分析。
“然后我在唐情种的房间找到了她的日记。”
秦嘉和贴上唐情种日记的照片，说道。
“在日记里，有唐情种和阿越的甜蜜回忆，也有阿越走后唐情种的苦痛心情。唐情种在日记里表示，自己不相信阿越已经离开了，而且她还要找到阿越。她说，她想活在有阿越的梦中。并且在后边提到了甄烦人，说甄烦人很奇怪，总是对她献殷勤。还说，他可以知道阿越离开的内幕。”
“你来参加这次聚会，其实是为了打探阿越的死因对吗？”
“是的。”唐米自嘲地笑了声，说，“我不是已经打探到了吗？在甄烦人的手机上，我知道了一切。”
毕竟刚刚的证据都已经出来了，唐米没必要藏着掖着。
“接下来我和董微笑去了朱美人的房间。”
秦嘉和整理着手上的证据照片，然后贴上朱美人和周无踪的合照照片。
“这张合照要不是董微笑提醒我，我竟还不知道这是朱美人从我们五个人的合照中专门剪出来的。”
朱晓曼抚额：“因为那时候很喜欢周无踪。”
周飒问：“只是那时吗？”
“不是，现在也喜欢。”朱晓曼看下周飒，说，“就是因为现在还喜欢，所以才不愿意让你知道我的事。说实话，我现在都有点无法面对你。”
“那你愿意离开那个大款吗？”
朱晓曼听周飒这么问，一时间却答不上来。
周飒苦笑了声，轻声说了句：“知道了。”
“呃……没想到竟然是出苦情戏。”秦嘉和摸摸脑袋，说，“不过周无踪你早点认清事实还是好的。”
秦嘉和说着，贴上证据照片，内容是朱美人的另一部手机。
“手机没有屏保密码，打开后背景是朱美人的照片。在这部手机里，没有短信没有电话没有微信聊天，软件也没有多少，所以我才能看到最醒目的那一个。”
秦嘉和又拿出放大的手机照片，上面的“死亡软件”图标格外显眼。
“朱美人知道死亡软件，并且还自个儿下了。虽然里面并没有订单，我想可能是因为朱美人没有钱。一个订单，就要花费用户五十万元。”
朱晓曼“嗯”了一声，说：“是的，刚刚证据里都说了，我的钱都给了甄烦人。”
“你怎么知道的死亡软件？”徐亦越问。
朱晓曼回道：“我无意间在网上搜到的。”
“那又为什么会下呢？”徐亦越步步紧逼，“你想要杀谁？甄烦人？”
“下的时候就想试着玩玩，没想杀谁来着。”
徐亦越不信：“如果我是试着玩玩，玩完后就会删了。”
朱晓曼吞了口口水：“我忘了……”
董淳一来了一句：“为什么不用常用的手机下软件呢？”
唐米也说：“而且如果一开始你没有目标，怎么可能会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