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她貌美如花(穿书)——茶小鹿
时间:2019-07-18 09:12:38

  厉飞瑶将外袍的衣带系紧了一些,淡定的回道,“我知道。”
  话音落下,两人一时都无话。
  半晌,顾寒寻才清了清嗓子,决定换一个话题,“你是明日启程回上京吗?”
  刚问完他自己就觉得有点傻,明明早上才讲过。便决定再换一个话题,“葡萄好吃吗?”
  厉飞瑶看着他目光左右闪烁,不敢看她的样子,白了他一眼后将端着的葡萄塞到他怀里,“你吃吧!”说完转身“蹬蹬蹬”回了房。
  只剩下顾寒寻站在院子里抱着一碗葡萄,无辜的眨了眨眼。
  算了,有的是机会再问她!顾寒寻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事实上,过了这晚他也没有机会再问厉飞瑶,因为厉无暇跟他们一起回上京了。
  一路上,厉无暇飞瑶姐姐长,飞瑶姐姐短的,像个苍蝇一般环绕在厉飞瑶身边,他完全找不到机会和她独处。
  厉无暇像感觉不到投注在自己身上刀子似的目光一样,笑得可爱极了,“飞瑶姐姐,你看了我送给你的礼物吗?喜不喜欢?”
  顾寒寻想到厉无瑕送的那一车花花绿绿的小玩意儿,不屑的嗤笑了一声。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还是他送的夜照玉狮子实在。
  就听那边厉飞瑶笑着道,“很喜欢,还没人送过我这么可爱的东西呢!”
  顾寒寻,“……”
  *
  一行人热热闹闹的回到阔别许久的上京,进了城门以后,厉飞瑶就有一种回了家的感觉。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顾寒寻,“呆子,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再次听到她喊这个熟悉的称呼,顾寒寻心中又惊又喜,脸上情不自禁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好!”
  也不问她去什么地方,就随着她的马车七拐八绕,在一座茶楼面前停了下来,他抬头一看,上书“悦来茶馆”四个字。
  他只当厉飞瑶是想来听说书,便跟着她上了二楼。只是听说书的间隙,厉飞瑶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看到楼下的说书先生收拾东西离开,她更是站起身连忙追了上去。
  说书先生还记得厉飞瑶,再次看到她,脸上一副笑眯眯的神情,“是小姐你呀!”
  厉飞瑶点点头,“不知先生可还记得,我曾委托先生帮我留意蛊毒的消息!”
  说书先生眼珠子一转,点点头,“小老头我一直都把这事放在心上!”
  厉飞瑶往前走了几步,“那可有消息?”她看向旁边的顾寒寻,“我这朋友,前些年一直跟先生描述的中蛊情况很像。后来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清醒了过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顾寒寻倏然转头看向她,凤眼里闪过灼热的光。
  说书先生眯着眼睛打量了一阵顾寒寻,良久,他笑道,“罢了罢了,你数次来找我,这可能就是缘分吧!也就不瞒你了,小老儿我略懂蛊毒之术,可以帮这位公子看一看!”
  他朝顾寒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将他引进后院里一个偏僻的房间,只进去了一会儿,两人都走了出来。
  “如何?”厉飞瑶快步迎上去。
  说书先生摆摆手笑道,“小姐朋友吉人天相,这下蛊的人术法不到家,蛊毒已解,已经无碍了!”
  厉飞瑶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转头吩咐身后的采秋奉上银子。
  说书先生笑眯了眼,“小姐如此慷慨,会有福报的!”
  两人出了后院,顾寒寻勉强抑制住嘴角的笑意,侧头问厉飞瑶,“你一直担心我啊!”
  厉飞瑶白了他一眼,“你关心的不应该是谁给你下的蛊毒吗?”
  顾寒寻双手背在身后,眼中笑意淡了些,“左右不过是那些人!”
  “所以,你是知道是谁了?”她猜测道,“所以你一直故意装傻,就是想引出幕后黑手?”
  顾寒寻点点头,“我只是暂时不想应付这些人,装傻是最方便的办法!”
  *
  临到书院开学前,又发生了一件震惊朝野的大事。远在西北的显国公顾昀在前不久带兵日常巡逻边境时,与胡戎人的一支骑兵相遇,交战中不幸中流矢而亡。
  胡戎是常年游走在大齐边境的游牧民族,居无定所,常年骚扰大齐边境城镇。
  而自从显国公顾昀镇守西北以后,胡戎被逼退百里,边境平静了不少,只是偶有摩擦。可是任谁也没想到,一代名将会死于一次小小的战役。
  顾昀去世以后,他的下属遵他的遗命将他就地火化,骨灰送回上京。抵达上京的那日,全城百姓夹道相迎这位为大齐立下赫赫战功的将领的骨灰。
  厉飞瑶马车停在神情悲愤的百姓后面,看着顾寒寻一身白衣,双目赤红地接过骨灰盒,避开扑过来的方氏,一步一步往显国公府方向走去。
  显国公府里早已布置好灵堂,厉飞瑶并没有随着睿王爷夫妇前去,而是在傍晚时分独自去了显国公府。
  此时天色已暗沉下来,白日络绎不绝的宾客也渐渐散了,满府缟素中,廊下的白灯笼被风吹的左右摇摆。
  厉飞瑶一身白衣走进奠堂里,对着显国公的灵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站起身给显国公上香时,只觉得世事无常。
  她还记得去岁在书院门口见到显国公时,他对着顾寒寻满脸慈爱,还送了自己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转眼却马革裹尸。
  她看向跪在旁边的顾寒寻,犹豫了一瞬走上前半蹲在他面前,“我听阿庆说你一日没用膳了,你要不要先吃点什么?”
  顾寒寻转了转眸子,和平时别无二致的脸上,不辨悲喜,可是厉飞瑶能感觉到他内心深沉的悲伤,因为他的双眼中,暗沉如黑夜湖水,平静又死寂。
  他默默望了厉飞瑶半晌,忽然脱力般将头垂到她的肩头抵住,哑声说道:“从小父亲就在我身上付出了很多心血。一遍一遍讲我感兴趣的兵法,一招一式教我习武,对着一个可能很久都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的孩童,他总是慈爱地摸着我的头,跟我讲一切都会好的!”
  厉飞瑶抬头顺着他的头发,听着他宛如低泣一般继续道,“他征战沙场,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可是,他不该是这么死在战场上!”
  “瑶宝,你知道吗?我爹他不是为国捐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于背后自己人的暗箭!”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炸响,厉飞瑶半晌才理解他话中的意思,失声喊道,“怎么会!”
  顾寒寻冷笑,“不敢置信吧!我开始也不敢相信!我爹为大齐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怎么会有人想要他的命!可是,这就是真相啊!甚至于,”他哽咽了一声,“甚至,他为了掩盖伤口,让人早早将他火化,只是不想寒了边关将士的心!不想让他们知道,本以为可以放心交付后背的家国同袍,却是背后会放冷箭的人……”他咬牙,“这种国家,这种人,怎么值得他……”
  厉飞瑶猛然伸手环抱住他,像安抚小孩一样拍着他的肩,“别说了,你父亲肯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我想他哪怕在最后一刻,也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顾寒寻慢慢回抱住她,终是没再说下去。
  堂外,一道闪电划过,雨,下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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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因为显国公顾昀的骤然离世, 西北大营一时群龙无首。朝堂上关于西北大营的统帅人选,也争论的沸沸扬扬。
  按道理, 本该是显国公世子袭爵, 镇守西北大营的。可是顾寒寻的世子之位就是顾昀一意孤行,数次请旨立下来的,而此次, 他的袭爵无疑是困难重重。
  更有甚者,根本没有考虑他, 而是想另立主帅。奈何良将易得,帅才难求,何况是这样一个举足轻重的位置,自是各派人马互不相让。
  便有老臣提出,不若让显国公的公子子承父业, 统领西北大营。
  便有人不服气了,“王大人所说的显国公公子难道是顾世子?可是上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顾世子脑子……”他隐去后面的话, 只道,“王大人莫不是糊涂了!”
  王大人不慌不忙的说道, “众所周知, 顾家乃是从西北发迹, 世代镇守西北边境,而显国公顾昀更是亲手打造了西北的铁血雄狮。现在无论是让谁去统领西北,都难以服众,但是显国公的公子就不一样了。据我所知, 二公子顾寒江文武双全,熟读兵法,不如就让他去西北大营!”
  “这话更可笑了!且不说顾寒江他只是一介庶子,就凭一个毛头小子,如何能让众将领服从!”
  王大人回答得铿锵有力,“就凭他是顾昀的儿子,就凭顾家军的忠诚!能力不够,历练不够,那就让他去西北从小兵做起!顾昀不也是这样一步一步来的吗?!”
  这话没人反驳,因为顾昀年少时,确实在军营里当过一段时间的小兵。且顾家人似乎天生就有领兵作战的卓越能力,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顾昀便立下赫赫战功,坐上了统帅的位置。
  朝堂里一时无人说话。而高座上的皇帝看着他们争了这么半天也没个结果,便想问他的几个儿子。
  却听堂下睿王爷挺着肚子,大剌剌地说道,“你们都在这里说顾昀的儿子,那顾世子不也可以吗?”刚说完,他瞪着眼睛自言自语道,“哦,差点忘了,你们还不知道顾世子已经恢复的消息!”
  有人问道,“顾世子恢复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啊!你们不是觉得顾世子痴傻吗?可是他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
  “睿王爷,这事可不能随意开玩笑!”
  睿王爷不乐意了,转头翻了个白眼,“你怎么说话呢!我怎么就开玩笑了!你们大可去一探究竟啊!要我说,顾世子既然恢复了,他无疑是最好的人选。他从小由显国公亲自教导,又时常跟着他在军营,虽然这几年多呆在上京,可比起顾寒江来,他可以说是更有经验!”
  王大人偷偷看了看三皇子厉启明的脸色,正要上前,便听皇帝淡声吩咐,“既是如此,那便去一探究竟吧!若是顾寒寻当真恢复了,就由他去西北大营,用实力证明,他有能力继承显国公府。否则,他的世子之位怕是要让贤了!”
  睿王爷自是不知道,他轻易不发言,一发言打乱了多少人的如意算盘。回府后还沾沾自喜的对厉飞瑶讲,“乖女儿,顾世子平日帮了你这么多,我这次也是帮了他一个大忙!”便将白日朝堂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厉飞瑶还没反应,睿王妃听得连连点头,“算你办了一件好事!”
  皇帝派去考校顾寒寻的人,乃是兵部尚书曹大人,处事向来刚正不阿。没想到回来却对顾寒寻赞不绝口,称他兵法奇绝,不亚于已故的显国公顾昀。去西北大营的人选就算是定下来了。
  *
  传旨的太监去了春熙巷子时,显国公府也接到了消息。顾寒江狠狠挥开桌上的茶盏,满面厉色,“你说什么?”
  跪在下首的黑衣人又重复了一遍,“三皇子让公子稍安勿躁,虽然圣上委派了顾寒寻去西北大营,可是他未必有能力掌控西北!”
  顾寒江倒退一步坐到椅子上,有些颓然道,“你不懂,我父亲身边的将领忠心耿耿,一旦他们认同顾寒寻,那我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黑衣人沉默片刻,才说道,“还请公子不要丧气,想想您为了走到这一步付出了多少代价!”
  顾寒江焦躁地站起来,“我当然知道我付出了多少!为了这世子的位子,我算计了自己的父亲,可是事情并没有如三皇子所承诺的那样,助我顺利登上世子之位!”
  “这只是时间……”黑衣人突然转头,冲着门外厉声喝道,“什么人!”
  房门缓缓被人从外面推开,方氏一步一步从门外走进来,双眼赤红,声音轻若游丝。
  “你说,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顾寒江垂头不敢答话,左手手指微动,黑衣人无声无息退了出去。
  “你说,你父亲到底怎么死的?”方氏徒然激动起来,扑过去抓住他的襟口,“你说的都是假的是不是,我最爱的儿子怎么会杀了我最爱的男人,都是假的是不是?”
  她的眼泪争先恐后从眼眶滑落。她以为这些天她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却不想还有更让她心碎的事。
  她尖利的指甲在顾寒江脸侧留下血痕,他恍若不觉,只是沉默地看着他的母亲。
  看到他的神情,方氏无力地坐倒在地上,喃喃道,“我还记得你满月的时候,他从边疆赶回来看你的样子,还有你……”
  “别说了,”顾寒江冷声说道。
  “你还要自欺欺人多久?他心里自始至终只有那个贱人跟她儿子。他一天不死,他就会保顾寒寻当一天世子,我们就永无出头之日!”
  “可他是你父亲啊!”方氏嘶声大吼。
  “我顾寒江,从来只有母亲,不知父亲!”顾寒江别开眼。
  他强行将方氏从地上扶起来,“母亲既然知道了,这些天您控制一下,不要漏出不对劲让人瞧见,儿子自会拿下这世子之位给您看!”
  方氏浑浑噩噩听到这句,猛地一巴掌打到他脸上,“说来说去还是世子之位,我,我……”
  她一眼瞥见墙上挂着的宝剑,骤然挣脱了他的手,“我教子无方对不起表哥,不如去地下陪着他!”
  顾寒江眼疾手快地扯住她,抬手毫不犹豫地点了她的昏睡穴,扬声吩咐,“将母亲送回院子,派人好生伺候着!”
  *
  今年夏末,顾寒寻痛失父亲,同时也要奔赴前途未知的西北,临行前,他去见了厉飞瑶。两人约在洛河河畔。
  厉飞瑶到达时,顾寒寻已站在河岸边。短短几日,他似乎就成熟了不少,不变的是,他看向厉飞瑶时,暖融融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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