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她貌美如花(穿书)——茶小鹿
时间:2019-07-18 09:12:38

  絮儿全副心思都放在西丽雅身上,不防她会突然袭击,一击之下,应声倒下。
  床上西丽雅的外袍已被扯开些许,厉飞瑶抖着手将她外袍拢紧,使劲拍了拍她的脸,“西丽雅,快醒醒!”
  她心里又慌又急,一边拍打着西丽雅,一边注意着身后的动静。可是西丽雅像昏死过去一样,一动不动。
  就在她再次回头观察絮儿的动静时,一眼对上他阴鹜看来的目光,霎时浑身一抖。
  絮儿已经撑起身子半坐起来,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的鲜血,嘴角露出抹冷笑,“还真是小看了你!”
  厉飞瑶紧紧挡在西丽雅床前,“你到底想做什么?”
  大概是觉得她们两人跑不掉了,絮儿还有闲心从袖口里掏出手帕按在伤口上,“想做什么?她敢跟我抢男人,你说我要做什么!”
  猜想被证实,厉飞瑶只觉得荒唐又可笑,絮儿却继续道,“三皇子是喜欢我的,这女人却要横插一脚。我倒要看看,如果她失去清白,皇家还会不会要她做媳妇!”
  他看着死死挡在前面的厉飞瑶,不耐烦的一把推开她,“不关你的事,你走开!”
  厉飞瑶浑身发软,本就站着都困难,被他用力一推之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倒向地上的瓷器碎片,一片一片的碎渣泛着冷光。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她的身体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有片刻的怔忡。她抬起头来,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时,满屋的烛火突然全部熄灭,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只听一道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你没事吧!”
  絮儿也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你是什么人?!”
  男人没有看他一眼,袍角微动,他便软趴趴地倒了下去。
  厉飞瑶什么都看不见,听着声音絮儿似乎被制住了,便往旁边挪了挪,“多谢公子相救!”
  男人没说话。黑暗中,他一双湛湛生辉的凤眼眷恋地在厉飞瑶身上转了一圈。衣袂微动,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避开地上的碎片,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床沿,像呵护着一件易碎的物品,又问了一遍,“你没事吧!”
  厉飞瑶整个心都提了起来。嗓音不对,也没闻到她熟悉的味道,心下有些失望,“没事,多谢公子今日出手相救,感激不尽,等我回府定当重金相谢!”
  男子看着她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忽然起了些逗弄的念头,身子往前倾了倾,“既然是感谢,自当拿出些诚意来,只是,我不差金银!”
  厉飞瑶感觉到骤然凑近的人,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嘴角边,她不动声色地退了退,“那是自然,公子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男子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我嘛!”他拉长调子,“我既不缺金银,也不差声名威望。只是说来惭愧,如今已快到而立之年,还未定亲。我看姑娘面容娇美,不如就嫁给我为妻吧!”
  “不行,”厉飞瑶几乎是立马出声,“别的都可以,这个不行,我相信公子高风亮节,也不会做这种强扭瓜的事!”
  男子轻声一笑,笑声又低又沉,像羽毛在厉飞瑶耳洞里轻挠了一下,“可是,我就是想尝尝,强扭的瓜到底甜不甜!”
  话音落下,厉飞瑶双眼忽然被一只火热的大掌蒙住,唇上一热。待她反应过来是什么时,她背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双手死命去推拒他。
  那男人半压在她身上,单手就将她双手制住,紧紧按在头顶,吻更深了几分。
  厉飞瑶还是头一次被人如此对待,差点疯了,扭动的越发激烈。可是任她如何动作,男人不动如山,只是体温越来越高,喉间发出满足地喟叹。半晌,他终于稍稍远离,蒙在她眼睛上的手却始终没放开。
  厉飞瑶不知道她刚才的挣扎中,襟口蹭开了一些,露出半截雪白的脖颈。男子目光在那里溜了一圈,目光上移,又落在她殷红的唇上,喉结滚动,克制着自己勉强放开了她。
  “这就算是我收的报酬好了!”一开口,他的声音更低沉了几分,还带着餍足后的愉悦,“期待下次再见!”
  黑暗中,厉飞瑶睁大眼睛,只能徒劳地看见一片漆黑,男子轻笑一声,脚步声响起,渐渐往门口走去。
  片刻后,孟越出现在门口,看到房中两人的样子他不敢多问,只急急找来了大夫。好在两人只是中了普通的软筋散,吃了解药后,没多久西丽雅就苏醒了过来。
  只是那个扮做女人的絮儿不见了。
  *
  今年的皇家秋狝时间格外早,从九静山回来以后,皇帝终于定下了太子,结束了众皇子围绕太子之位争夺不休的明争暗斗,当然也许只是表面上。而太子之位,无疑是落在了三皇子厉启明身上。
  比起其他皇子,他为人端方,处事稳重,很得朝中大臣的心,所以对于他一年以后的逼宫篡位,厉飞瑶十分不解。
  而自从他当上太子,西丽雅就淡了试着跟他好好相处的心思,用她的话来讲,皇帝以后都是要三宫六院的,她可忍受不了身边人如此滥情!更让她啼笑皆非的是,西丽雅不知怎么,看上了她哥哥厉飞庭,决意要嫁到她家给她当嫂子。
  一切似乎都在往着好的方向发展,只除了,那个远在西北的人,依然毫无音讯。
  这几日天气越发冷了,虽然她们的骑术课还没停,但众人都懒得跑马,而是三三两两聚在马场边,散步聊天。
  如今女院里的学生,多是及笄了的少女,谈话除了胭脂水粉,还会涉及到哪家小姐又定了亲,哪个的未婚夫婿仪表堂堂诸如此类话题。
  与之前不同的是,甚至有小姐主动来与厉飞瑶交好,毕竟谁都知道,她的哥哥厉飞庭青年才俊,撇去睿王府世子的身份不谈,还中了殿试的前三甲。这些人常常让西丽雅气的咬牙。
  厉飞瑶和西丽雅正在咬耳朵,马场外忽然传来“嘚嘚”的马蹄声,众人寻声看去,本来闹哄哄的人群忽然安静了几分。
  厉飞瑶没有回头,倒是西丽雅回头看了一眼,就睁大眼张开嘴,片刻才拍了拍厉飞瑶,愣愣指向不远处,“飞瑶你看,那个,是不是……?”
  厉飞瑶挑了挑眉,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眼睛像倏然看到阳光一样,忍不住眯了眯。
  那是个太阳般耀眼的少年。一身枣红色的劲装包裹着修长挺拔的身躯,银色的宽腰封勾勒出劲瘦有力的腰身,一头黑发束在嵌宝紫金冠里,脸上是睥睨桀骜的神情,看过来的眼神却又如脉脉春水。他柔软了眉眼,轻轻唤了一声,“瑶宝!”
  仿佛周围有千万朵春花盛开,厉飞瑶听到胸腔里的心跳一声一声越来越急,脑中忽然有种眩晕的感觉。
  顾寒寻又唤了她一声,便一夹马腹,身下骏马灵巧地纵身越过围栏,冲着她疾驰而来。周围的小姐们惊呼一声,纷纷躲避,厉飞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他离她越来越近。
  过往的一幕幕忽然在眼前展开,她看着骑马而来的少年,俯下身来,远远冲她伸出手。厉飞瑶笑着抬起手,杏眼里是细碎的光芒。
  在即将擦身而过时,顾寒寻一使劲,就将她带上马背,两人绝尘而去。
 
 
第66章 
  众人看着一骑白马绝尘而去, 半晌才有人反应过来,目瞪口呆地问道, “那个是显国公世子顾寒寻吧!”
  这话像投到湖面的小石子, 瞬间激起层层涟漪。
  有人应和,“是他吧!我瞧着也像!”
  有人感叹,“听说他恢复正常了, 一直不得见,如今看来, 果然是真的!”
  也有人酸溜溜地说道,“没想到他恢复正常了会是这样的风采!”
  众人心里纷纷附和,这样意气风发的样子,单单站在那里,上京里恐怕就难有人匹敌。
  厉青荷在周围的小声议论中, 目光一直死死盯着越来越远的背影。明明,这曾经都是她的,属于她的顾寒寻, 属于她的瞩目!
  已经远去的厉飞瑶和顾寒寻自是不知道这里的众人是怎样的心绪复杂难平,她们只顾着沉浸在难得的重逢当中, 半晌, 厉飞瑶才想起来。
  “你怎么回上京了?”
  顾寒寻微微垂眼, 目光绵密地落在她脸上,声音低沉地在她耳边响起,“进京述职,很快又要回到西北大营, 估计半年后才会回来!”
  厉飞瑶目光微动,细细打量了他几眼,笑了,“西北不仅可以让人得到历练,连嗓音也变成熟了!”
  顾寒寻微微一怔,缓缓摸向自己的咽喉,半晌,才垂眸笑道,“是啊!”
  两人径自出了书院,厉飞瑶才想起来问他这是去哪儿。
  顾寒寻单手持缰,由着马缓步前行,“离京一年多,我还未曾去父亲坟前祭拜过,你陪我去一趟吧!”
  显国公顾昀的墓就葬在顾家祖坟里,在城郊十里地处。两人到时,刚过正午。
  墓地有专人看守,见到两人到来,急忙上前见礼。顾寒寻从马鞍前取下一个酒袋,便十分自然地牵住厉飞瑶的手,“这里你第一次来,我带着你过去!”
  他面上表情一派平静,只有微红的耳尖暴露出他真实的情绪。厉飞瑶恍若没察觉,只在他背转身时,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
  显国公的墓在墓园的最里面,经过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时,就瞧见一座新立的墓碑,周边杂草打理的干干净净,坟前甚至摆着两盆雪白的菊花。
  顾寒寻静静看了几眼,牵着厉飞瑶上前,将酒袋里的酒倾倒在墓碑前后,便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响头。厉飞瑶一瞧,也跟着在旁边跪下来,磕了三个头。
  顾寒寻余光瞥见她的动作,嘴角勾出浅浅的笑意。
  ——父亲,您看到了吗?我今日带着您最喜欢的酒和我最心爱的她来见您了!
  ——曾经在西北,我问过您,如果瑶宝不喜欢我怎么办!您告诉我,如果连争取都不敢,又谈何喜欢!
  ——可是今日孩儿要告诉您,我不仅会争取,还会紧紧抓住自己的阳光!您若泉下有知,就请祝福我吧!
  他站起身时,顺手将厉飞瑶扶了起来,弯腰拍干净她裙裾上的灰尘,“我们走吧!”
  两人刚步出竹林,就见小道上一个白衣妇人缓缓走来。看到他们两人,她脸上露出一瞬间的惊讶,但很快目光就落在顾寒寻身上,又是愤恨又是怀念,像是透过他在看着谁一样。
  半晌,她才淡淡收回视线。
  厉飞瑶也在看着她,心中想着这方氏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不见,仿佛就老去了数十岁。往常奢华的装扮通通不见,现在身上只有死寂和麻木。
  “你回来了!你父亲看到你定然很高兴!”她没有看顾寒寻,而是目光空洞地落在不远处,“至于我,哪怕日日夜夜陪伴在他墓边,他也是厌烦不喜的,不然怎么会不肯入我的梦中。”
  顾寒寻没有理会她的自言自语,只是在擦身而过的时候,才侧头说道,“给我下蛊毒的人,是你吧!”
  方氏目光平静无波地回望他,就听他继续说道,“你们欠我的,欠我母亲的,我会一点一滴讨回来!”
  *
  厉飞瑶因为早早就跟西丽雅有约,到了酉时,去了她居住的别院。
  西丽雅正坐在回廊里发呆,看到厉飞瑶从小路尽头走过来时,脸色一喜,一路小跑过来,“我还以为顾寒寻回来了,你就不会来赴我的约了!”
  厉飞瑶白了她一眼,“我是这样的人吗?你都三请四请我怎能不来。说吧!神神秘秘地怎么了?”
  西丽雅拉着她走到不远处的庭院中央,就见满树繁枝下,挂着一树的宫灯,暖暖的灯光照着树下的羊皮毯子,毯子上搁着个小几,旁边摆着几个蒲团。
  她盘腿坐下后,就从小几下面拿出个玉白的瓶子晃了晃,脸现得色,“我父王让人送来的葡萄酒,宝贵的很,我可是等你来了才舍得拿出来喝!”
  厉飞瑶在她旁边落座,有些哭笑不得,“你还不死心啊!”
  “你都及笄了,成年了,怎么可以酒都没喝过!上次被你哥哥打断了,这次我看谁来!”
  厉飞瑶摇头失笑,但还是老老实实接过她递来的酒杯,看着瓷白的杯中映着琥珀色的酒液,轻轻嗅了嗅,就抿了一小口,“在这么冷的地方喝酒,也就你想的出来!”
  西丽雅撇撇嘴,“真是没情调”,转眼又喜笑颜开,“怎么样,好喝吧!”
  厉飞瑶细细回味了一番,“确实不错!”
  “那再喝!”
  两人你来我往,不知道几杯酒下肚后,都有些微醺。
  西丽雅舒服地叹息一声,慢慢趴在桌上,抬眼看着脸色微红的厉飞瑶,认真说道,“看到你和顾寒寻这样,真好!”
  厉飞瑶捧着酒杯看她,她垂下眼睫,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比划,“我觉得朋友间不该有秘密,所以有个事情我就不瞒你了。其实呀,我第一次见到顾寒寻就有一点点喜欢他,可是他从那时候开始满眼满心都是你,我就歇了这个心思。所以你们呀,要一直这样好好的!”
  厉飞瑶学着她的样子也趴在桌上,软绵绵地应了一声,“好,”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我们也要好好的!”
  顾寒寻被仆人引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两个小姑娘醉倒在桌上的场景。厉飞瑶裹着斗篷,蜷缩在桌边,像个傻乎乎的小猫。
  他忍不住笑了笑,就弯腰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来,她都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倒是西丽雅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就放心地摆摆手,“估计飞瑶醉了,你送她回去吧!”
  顾寒寻轻轻颔首,将斗篷又裹紧了一点,就抱着她一步一步走出去。
  别院的小路上,五步远的距离就会挂上一盏灯笼,顾寒寻一边走,一边不时低头打量厉飞瑶。但见她鼻息沉沉,侧头埋在风帽里,露出的半边脸染上酡红,娇媚的惊人。顾寒寻的步伐不知不觉就慢了下来。
  他如同被蛊惑了一般,情不自禁地低下头,缓缓凑近她的侧脸,隔得近了,还能嗅到轻微的香甜的酒味。
  他只是在她的嘴角轻轻碰了碰,马上就站直身子,屏住略微急促的呼吸,静静盯着她。半晌厉飞瑶毫无动静,他才放心的重新低下头,放纵自己加深了这个吻。
  明明只是想浅藏辄止,可是一旦沾上厉飞瑶,他就像中了毒一样,克制不住自己,直到厉飞瑶嘤咛了一声,他才像大梦初醒一般,仓促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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