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与你可亲——砚丞书
时间:2019-07-25 09:03:40

  许攸:“滚!”
  溪言:“……”
  夏老板大受打击,愤愤然作势就要抹脖子……可惜下不去手,于是往自己胳膊割了一刀,那鲜红的血液瞬间划破深沉的夜色,夏老板一见自己流血不止,“噫”了一声,俩眼珠子往上一翻,毅然决然地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还不忘表白:“许攸,我愿意为你血流成河。”
  这倒霉孩子居然晕血……
  愣着干什么?
  送医院啊!
  溪言到外面叫了辆车进来,司机大哥把人公主抱起,扔进后车座,许攸钻进去,溪言坐前面,一行人风风火火前往顾生医院。
  一番折腾,夏老板被送进住院部普通病房。
  护士过来通知缴费。
  许攸下楼的时候匆忙,身上还穿着睡衣,身无分文。
  溪言身上倒是带着钱,跟着护士交医疗费用去了,回来的时候夏老板还没醒,许攸已经面带菜色,见人已经无大碍,拉着溪言赶紧跑路。
  只是两人还没走出住院部大楼,身后那夏老板又杀过来了,隔着老远就喊许攸,两人一下顿住,回头见他步履虚晃,怕他再出什么意外,竟是一时愣着不敢跑。
  许攸:“他手里的百合花哪儿来的?”
  溪言:“隔壁病床那位大爷的。”
  许攸:“真他妈大爷的!”
  溪言:“……”
  夏老板急奔而来,扑通一下跪地,依然深情,“许攸,接受我吧。”
  许攸往溪言身后一躲,露出脑袋,很是郁闷,“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夏老板见她态度坚决,忽然目光一转,看向溪言,他顿时茅塞顿开,道:“是你!一定是你!”
  不管是什么,溪言先否认:“不不,不是我,一定不是我。”
  夏老板似乎很固执,“许小姐一定是因为顾及你的感受才不愿意接受我,我们就是吃了顿饭,也许这话很不礼貌,但是我对你真的没有任何想法。”
  真是,现在的年轻人一定要这么执迷不悟么?
  溪言默想。
  顾文澜查完房下来,远远看见靠近门口的位置围了一圈人,有病患也有护士,他隐约还能听见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还有一个轻轻淡淡的女声。
  女声有点耳熟。
  他快步过去,拨开人群。
  溪言说:“那个,你恐怕有什么误会。”
  夏老板不理她,“许小姐,我发誓,我跟这位小姐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你看我连她姓什么都忘了,所以请你不要误会,我喜欢的人是你!”
  溪言:“……”
  啧,男人果然都是忘性大的狗东西。
  这时旁边有护士过来说:“吵什么?你是哪个病房的?不好好休息怎么跑下来了?”
  夏老板恍若未闻,这时忽然起身步步紧逼,两个女孩吓得节节后退,他对溪言说:“请你让开,我想跟许攸说两句话。”
  护士:“唉,你这人怎么回事啊?赶紧回病房。”
  “我跟你无话可说。”许攸拉着溪言要走。
  “许攸!”夏老板绕到她跟前。
  许攸脸色涨红,气的,也是吓的。
  溪言急忙将她拉过来,藏自己身后:“夏老板,请你……”
  “我不听!!”
  “……”
  夏老板再次逼近,异常凶猛。
  千钧一发之际,溪言感觉旁边有个白色的身影靠近,伸手挡了一下,“这位先生,这里是医院,请保持安静,还有,”他侧脸看一眼溪言,说:“不要为难女孩子。”
  原本半死不活的许攸终于有了动静,暗暗戳溪言的腰,冲她眨眼睛。
  夏老板的嗓门又大起来,“你一个医生瞎参合什么?赶紧走!”
  顾文澜说:“你身上还有伤,先冷静一下,这样会吓到两个女孩子的。”他刻意抬手比了一下,示意夏老板看清楚,两位女孩已经快被吓蒙了。
  夏老板见许攸的脸色红里透着青,青中泛着白,心生爱怜,终于冷静下来。
  顾文澜继续道:“时间不早了,先让两个女孩子回去,否则耽误得太晚对她们来说不安全,现在也请你回到病房休息。”
  夏老板一犹豫,说:“那我现在要出院。”
  顾文澜说:“我让护士小姐带你去办出院手续。”
  最后,夏老板没辙,只能跟着护士离开。
  他走的时候还三步一回头,十分地依依不舍,深情得让人毛骨悚然。
  这时,许攸又捅了一下溪言的腰。
  溪言浑身一颤,硬生生憋出一句:“刚才谢谢你。”
  顾文澜负手而立,神色温润,“不客气。”
  一时无话。
  许攸对着她的腰一顿狂怼,说话啊傻子!
  溪言:“那我不耽误你工作了,再见。”说完转身时,她摸着又痛又麻的腰冲许攸皱眉——再捅几下当场给你表演后背下腰。
  许攸这时活像个神助攻,赶紧说:“真的非常感谢顾医生,要不我请顾医生吃饭?”
  溪言立马转过来,忍不住提醒道:“你穿着睡衣。”
  “说的也是呢,”许攸笑了笑:“那要不让溪言代我请顾医生吃顿饭?”
  “顾医生很忙的,他还没下班。”溪言拉着她一边走一边跟顾文澜又说了声再见。
  两人还没走出住院部大门,身后的顾医生说:“我还有5分钟下班。”
  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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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重点:这是个婚后文。
  一切感情婚后见分晓。
  本文风格温馨甜蜜,顺便搞笑。
  努力的!^_^
 
 
第6章 适逢
  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多的原则,许攸再次疯狂怼溪言的腰——答应啊,你倒是答应啊!
  溪言挺怕痒的,尤其是腰部周围,但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因为已经被怼麻木了,她犹豫的当口,他已经走了过来。
  顾文澜小声对她说:“到外面等我,很快。”
  话说完就走了。
  周围立着几盏路灯,灯光静悄悄地洒了一路,偶尔有人经过。
  许攸攥紧她的双臂,一张脸在灯光下显露出一丝算计的神色,“听我的,抓住他,如果你不想整天被阿姨催着到处相亲的话。”
  溪言片刻后才说:“哪有那么容易。”
  “那也得尽力,我看他对你好像有那么点意思,你确定他不记得你了么?”
  “……”对她有什么意思?一时兴起罢了,她不语。
  许攸靠在一根灯柱上,模样有些懒散,说:“到了这个年纪就别指望什么海誓山盟的爱情了,那是只停留在青春期的冲动,没有后顾之忧,所以恣意,张扬。”
  溪言拢了拢领口,轻笑着没说话。
  许攸睨着她,“与其在相亲过程中随便找个顺眼的人结婚,还不如争取一下顾文澜,要我就嫁了,根本不用考虑其他。”
  溪言说:“说得好像人家愿意娶似的。”
  “他愿不愿意是一回事,但这是你的机会。”她笑得一脸深意,“你对他余情未了吧?”
  “抓不住的。”她没有这个信心。
  许攸说:“溪言,面对爱情和婚姻,男人比女人理智,也更现实。”
  溪言点点头,“所以,以他的条件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凭什么能看上我?”
  许攸:“直觉。”
  溪言:“赶紧摘除你不靠谱的直觉。”
  其实许攸自己也说不准,但她不想溪言一直保持这么一副可有可无的状态,所以总是怂恿她这个那个,但这丫头忒没出息,刚才她在里边儿怼了她半天她才冒出两句话来……
  许攸懒得再理她,说:“随便你吧,我走了。”
  远处,顾文澜在某栋楼门前现身,踩着一路清晖,走到她跟前站定,月光淡如清水,泼在他肩上,蔓延出一片青白色。
  他脱了白大褂,身上是一件淡蓝色衬衫,直挺的西裤。
  衣冠楚楚的模样。
  他问:“想请我吃什么?”
  溪言:“……”
  居然当真了?
  溪言看着他,一脸认真说:“这附近的酒店在哪?”
  顾文澜:“……”
  许攸说的话不无道理。
  但是她没有信心能抓得住他,以前是,现在更是,她只能把握住机会……占他点便宜,弥补这么多年来的不平心理,然后抽身而退。
  谁让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都是成年人了,她做任何事情都是心里有数,没数的事她想都不敢想。
  酒店房间的床铺千篇一律,白色枕被,床尾一条花纹床旗,皮肤接触上去是凉丝丝的触感,甚至连气味都如出一辙,就跟串通好了似的。
  但她身上带着一股有别于床铺熏香的气息,柔柔淡淡,声音也是软绵轻细,却存在感极强。
  他手指头仔仔细细摸着她腰椎骨,感觉到她微微地一颤,继而顶开她双腿,他忽然说:“我给你打过电话,但是打不通。”
  溪言没应,搂着他的脖子吻上去。
  为什么会给她打电话,他说不清。
  他平时很忙,忙得跟只陀螺似的原地打转,同样的事情,日复一日。
  不间断的重复会让一件事物丧失美感,会消磨掉一个人的热情,某天忽然发现身上多了一丝机械性,因为忙得几乎没有时间思考,脑子会麻木。
  在某一刻,麻木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昏黄的灯光下,一身红裙的女孩。
  他在铜墙铁壁里,找到了一扇窗户,有清新的空气灌入心肺。
  ……
  他抱着她时,动作,神态,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亲昵感,似乎她本就是他怀里的人,大概女孩确实是水做的,轻易迎合着他怀抱的各种姿势。
  滑腻腻的肌肤贴着他的胸口,他忽然不想动,抱着她闭着眼假寐,直到她睡过去,才拉着被子将她裹住,自己去了洗手间。
  15分钟后。
  洗手间的门打开,房间里空无一人,床上的棉被掀开一角。
  又……跑了?
  想到这里,顾文澜有些诧异,什么叫——又?
  他忽然想起大三时交往过的一个女孩,她大一。
  女孩长什么模样他记不清了,甚至在交往的过程中他都没太仔细注意她的长相,只记得皮肤很白,小白兔似的,看着顺眼,至今回想起来仍觉得顺眼。
  余光里,那肌肤白得让人晃神。
  顾文澜走到台柜前,摸了支烟点上,走到床边坐下来。
  唯一记忆深刻的是两人发生关系的第二天,她穿上衣服就跟他提了分手。
  当时他还靠在床头,嘴里叼着烟,听到这话时终于抬起脸正视着她,但当时宿舍里光线太暗,她的脸又被长发挡去了大半。
  他有一瞬间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技术不精,遭到对方的嫌弃。
  不过很快打消了这个疑虑,因为昨晚她的反应很能满足他的征服欲,虽然一开始她疼得差点儿哭出来,因为那是她的初夜。
  他咬着烟,点了下头,淡道:“好。”
  女孩十分干脆,直接走人。
  就在他抽第三根烟的时候,烟雾缭绕中他忽然顿悟过来——操,交往这么些天,不会是奔着骗他上床来的吧??
  而且睡完就跑?
  当年,顾男神第一次尝到被戏弄的滋味。
  心里头五味杂陈。
  这哪是小白兔?
  这分明就是一只大灰狼。
  酒店客房的灯光温柔得不像话。
  指缝间轻烟袅袅,顾文澜像被瞬间定住了,半天不动一下,直到烟管烧尽,烟灰掉落,他往床上一躺,夹着烟尾的右手盖住眼睛,嘴角扯出一笑,些许无奈。
  是她。
  次日,许攸一早醒来,被尿憋醒的。
  她迷迷糊糊从屋子里出来,赫然一见沙发上躺着个人,“呀”一声惊呼,吓得往门框歪过去,顿时就精神了。
  沙发上的溪言搂着个抱枕,听见声音睁眼看了一下,继续睡。
  许攸跑过去拍拍她屁股把她叫醒,“什么时候过来的?你跟顾文澜有什么发展没?”
  溪言一动不动,咕哝着道:“能有什么发展?”
  许攸“啧”,“出息!就不敢指望你。”说完起身。
  溪言闭着眼睛说:“饿了,给我煮碗面。”
  昨晚运动量有点大。
  许攸转过来冲闭着眼睛的人翻了个白眼,煮面去了。
  溪言睁开眼睛,默默眨巴两下,翻了个身继续睡。
  ……
  周一早读课,周禹保持风格,依然迟到。
  溪言就站在教室门口,看着他慢悠悠懒洋洋地过来,路上差点儿要补个眠的样子。
  他一来就有恃无恐地说了声:“报告。”
  溪言拿着教尺往教室门口的正对面一指,说:“到那里站着。”
  周禹长得高大,身板也比正常高中生结实,这么立在跟前还让人挺有压迫感,他垂眼睨她一会儿,十分费劲地走过去,站好,稍微偻着背脊。
  溪言冲他道:“我的课,你就在那儿站着听,敢走神,一篇日记,以后迟到一次,也是一篇日记,我也不管你了,那么喜欢迟到,那就准备好日记交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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