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不对,没有那种生物。
他转向她,“艾莉西亚,你害怕吗?”人类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使得他们尽量采取谨慎的自保手段,远古人类这才能在与自然界的高效捕食者的对抗中生存下来,不知道畏惧与恐惧的人,通常“不正常”。
“不怕。会害怕是因为害怕会‘死’,我不会死,就不会害怕。你也别怕,”伸手握住他右手,“我会保护你的。”
托尼无语:这话应该他这个大男人来说才对,他年纪比她大——啊呸!没有她大,但看上去她就是个小女孩,所以还是他比较年长——生活阅历比她丰富,可能打架经验也比她丰富得多,还有,对人性的险恶认识的可能也比她要多,该是他来照顾她、保护她的。他,一个天才、亿万富豪、花花公子,怎么沦落到需要一个女孩来保护的地步?
脚下传来明显的震动,房间停下了。
“注意观察。”
“我会的。”
“你学过什么格斗技巧吗?”她提供的文件里没有记录这一点。
“没有,没人愿意教我格斗技巧或是杀人技巧,他们没有想过让我成为人形武器,大概是觉得我太难以控制了吧。”她微微一笑,觉得这挺有意思的。“但杀人么,其实不太需要技巧,只需要冷酷无情就行了。”
“你——你杀过人吗?”他犹豫着问。
“没有,不需要。不过也许有,我不是很确定。”她不太在意的耸耸肩,一边带着他走到一处墙角,“我们来检查一下墙壁上是不是有什么暗门吧。你往右边,我往左边。”
托尼点头同意。艾莉西亚之前说过这是个规规矩矩的正方形的房间,那么就是4面墙壁,两人会在这个墙角的对角线汇合。
墙壁没有问题,什么都没有,没有暗门,没有什么隐藏的按钮之类,光滑细密,触手冰凉,像是什么金属。
他们在对角线的墙角重新走到一起。
“接下来,应该检查一下地板。”
艾莉西亚低头看着地板,“地板上没有地板砖的缝隙,是一整块。”
托尼想了一下,“没有什么好方法,就一横排或是一竖排的检查吧。”之前他们贴着墙边走了一圈了,没有翻板之类的机关。
这次他们没有分开,手牵着手,很缓慢的迈出脚步。
又花了半个小时踩遍整个房间的地板,地板也没有问题。
“接下来只有天花板了。”
托尼习惯性的仰头——他还是没有习惯自己失明的事实。
他惆怅了片刻,问她:“你刚才怎么做的?”
“你问的什么?”
“让我——让我漂浮起来。”
她没有回答,但托尼立即发现自己的双脚离开地板了。
“你确定你真的不是变种人?”
“不确定。”她仍然牵着他的手,一同漂浮起来,“这个原理大概跟地球磁场有关,说明我们还在地球上,或是什么有磁场的星球上。我还没有去过外星,你去过吗?”
“——没有。但我知道,是有其他可居住的星球的,比如阿斯加德。”
“我想去外星,你呢?”
“我不知道。如果去旅游的话,我想还是可以的,就当是度假,那没问题。”
“跟谁一起去?佩珀吗?”
说到佩珀,托尼就有点拿不准了,“我想,她可能更喜欢去大溪地之类的,不会想去什么外星球。”要是外星球的天空是什么五彩斑斓的黑色或是挂着3个月亮,佩珀大概得吓坏,她可不是那种觉得去外星旅游会很有趣的女人。
他的头顶碰到了天花板。
几乎立即,整个房间倒转,天花板变成了地板,原先的地板翻转到了上方。
*
“interesting。”艾莉西亚拉着托尼·斯塔克漂浮着,看着房间像一块积木似的翻滚了一圈。
“发生了什么?”
“房间整个翻转了,或者我俩翻转了。”
“是不是我碰到了什么按钮?我刚才碰到了天花板,对吗?”
“对。”她伸手再次按了那块天花板,或者说是,现在的地板的某一块。
房间并没有再次翻转。
“你觉得我们现在能站到天花板上吗?也就是现在的地板上。”
“让我站到我刚才碰到的那块天花板上,或者说是地板上。”
托尼重新落在地板上。
几秒钟之后,地板裂开,托尼猝不及防,掉了进去。
*
“艾莉西亚!”他意识到她已经松开了他的手,不禁有些惊慌,大喊她的名字。
艾莉西亚。
两个人身处奇怪的空间,迅速产生了同志友谊,这叫“绝境效应”,即使两个本来不怎么对盘甚至敌视的人,身处陌生又极有可能危险的环境中,也会从敌视转换成为暂时的合作关系,以求共渡难关。
来历不明、身份不明的女孩,本来跟托尼·斯塔克不该有什么交集的,但她找上门来,诚恳的要求他帮她去死,他怎么能不感到好奇?
人类有好奇心,这才会有现代科技的高速发展,对“未知”永无止境的探索,人类才会想要登上月球,想要登上火星,想要去往无垠的太空。
“我是谁”这也是一个永恒的哲学命题,艾莉西亚,一个未知的物种,想要弄明白自己是“什么”。
她的DNA序列跟普通人类一样,没有哪里不同,阿西莫夫拿到她的基因检测报告后已经比对过了。如果说她有什么地方异于常人,那就是她的基因序列完美无缺,没有任何已知的基因缺陷,没有任何已知的致病基因。
腺嘌呤Adenine。胞嘧啶Cytosine。鸟嘌呤Guanine。胸腺嘧啶Thymine。
ACGT的排列组合。
佩珀找来的遗传学家根本不相信这组基因序列是现代还存活着的人的基因序列,原因是染色体端粒没有磨损或是衰减,就好像是一组出自高级遗传工程实验室的人造基因组,或者干脆就是一堆糊弄人的假货。
所以这就是她长寿的原因?
但染色体端粒只能“延寿”,仍然无法解释她的“不老”,更无法解释她的“不死”。
她跟注射了超级士兵血清的史蒂夫·罗杰斯不一样,史蒂夫只是新陈代谢比普通人快4倍,但未必就能活到500岁,这还得看他的基因,说不定将来会有什么致病基因被激活,超级血清并不能修复潜伏在他基因里的致病基因。
也跟布鲁斯·班纳这个现代化身博士不一样,因为浩克的关系,布鲁斯的寿命也会很长,但他仍然会衰老、会有直面死亡的一天。
死亡。
将来的某一天,他也会直面死亡。
他当然想过这一点,之前钯中毒的时候,他已经写好了遗嘱,将私人财产分割给几个信托基金和慈善基金,公司留给佩珀,哈皮会得到他的名车收藏,马里布别墅也留给佩珀,还有阿西莫夫。
人类生性贪婪,什么都想要,作为神话与传说中“复仇”之外的另一大主题,“永生”一直都是人类苦苦追求而不得的梦,光是在美国与加拿大,就有多个版本的“不老泉”传说。
传说中,不老泉隐藏在神秘的山林中,饮一口不老泉水,你就可以得到长生。
为此,人类可以不惜出卖灵魂。
他对艾莉西亚的秘密动心了吗?当然动心了!有钱人都想长生不死,有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嘛!他想恢复到2、30岁的身体状态,想健康的活到120岁以后,不要老去,永远年轻。
“I am Iron Man”,说出这几个词简直让寇森特工跳脚。对他来说,公开身份也就意味着他成了一个标靶。人性是变动的,是不确定的,今天你是一个万众瞩目的超级英雄,明天你可能就会被骂是“杀戮机器”,你获得的不仅仅是鲜花与掌声,还有唾骂与愤恨。
他之前一直认为自己有钱又有能力,可以尽可能的帮助受害的他人,这是他的责任,但并不一定就得是他的义务。他有一种信念,是“我能行”,这是属于他——属于托尼·斯塔克的骄傲,而不仅仅只属于“Iron Man”。
佩珀觉得他越来越无法分开“托尼·斯塔克”与“钢铁侠”,为此抱怨过,说她能理解他想要帮助受到损害的他人,但她也是会受到损害的,她会担心会害怕,会怕他再也回不来。
他有点不太懂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艾莉西亚的手又握住他的右手,“我在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 *无限宝石还是算了不会写到了。
*无限手套当然也没有了。
*复联1里美队质问托尼脱了战衣算什么,托尼说自己还是天才、花花公子,亿万富豪Billionaire,但我看的这版字幕翻成了“百万富豪”。
*艾莉西亚对金钱没有明确的概念,也不太懂Billionaire与Millionaire的区别。
*漫画里佩珀的官配是哈皮,结婚离婚又复婚。电影版改动颇大。
*“染色体是如何被端粒和端粒酶保护的”这个课题获得了2009年诺贝尔医学奖。
*基因啊染色体端粒啊瞎写的,作者本人并不是遗传专家或是基因专家。
第18章 绿野仙踪
S.H.I.E.L.D.,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
洛杉矶分部。
“Captain罗杰斯,班纳博士。”戴着眼罩的尼克·弗瑞简洁有力与两人握手,“请跟我来。”带着两人走进电梯,按下按钮,“城堡实验室。”
“已确认。”电脑程序提示音响起。
“实验室?”史蒂夫·罗杰斯颇有疑问,“我以为,娜塔莎找到了敌人。”哥已经做好打一架的准备了,但你却叫我来什么实验室?
布鲁斯·班纳也挺疑惑的。
“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电梯停下,尼克·弗瑞带头走出电梯。
实验室里堆满了各种仪器、屏幕墙、规格不一的各种显示屏,一个年轻人趴在地板上,用彩色绑带整理拖得到处都是的电线。
“里奥,都安装好了吗?”尼克看着那个年轻人。
里奥匆忙抬头,“好了。”
“我不是雇你来整理电线的,我们就没有其他会整理电线的高材生了吗?”
显示屏墙前面的操作台上摆满了各种仪器仪表和手柄,操作台边坐着两个年轻女人,相貌相似,是双生子。其中金发的那个女人对尼克说:“强迫症晚期的里奥不相信别人能整理好电线。”
“别管他,等他弄好了就不会总抱怨了。”另一个黑发女人说。
“这位是——爱丽丝,”尼克指着金发女人说:“你是温蒂。”
爱丽丝和温蒂展露出一模一样的微笑,“这次猜对了。”
“多蕾西呢?”尼克环视房间。
操作台前忽然多了一个红发女人,长得跟爱丽丝和温蒂一模一样。
——这可真稀罕!
史蒂夫不禁充满好奇的挨个打量这三个除了发色之外根本无法区分的年轻女子。
布鲁斯也同样感到好奇:要说三胞胎倒也不少见,但神盾局弄了三胞胎来操作这个他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系统,这可太有意思了!
“可以开始了吗?”尼克问。
“可以了。”多蕾西一直站着,对尼克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操作台前的座椅,示意里奥坐下。
多蕾西:“卫星同步校准。”
爱丽丝:“Rabbit,校准;Eagle,校准;Spider,校准。”
温蒂:“Dragon,校准;Phoenix,校准;Panda,校准。”
里奥:“Dinosaur,校准;Mammoth,校准。”
屏幕墙上的图像从杂乱到清晰,由远及近,西半球,北美,美国西海岸,洛杉矶,很快显示出了一座豪宅——托尼·斯塔克的马里布别墅。
布鲁斯问:“我们在看什么?这是斯塔克的别墅,现在那里除了清洁工可能就没有其他人了。”
尼克·弗瑞瞥他一眼,“仔细看着。”
屏幕上不断转换视角,拉近,推远,180度,360度。
草坪,停机坪,屋顶,室内。
图像先是类似铅笔素描的线条,很快变得清晰,转成彩色。
先是主卧,佩珀刚起床,走进洗手间;接着视角切换,又回到大床的上方,托尼·斯塔克翻了个身,还未醒。
史蒂夫一脸的迷惑不解。
“喔喔喔喔喔!”布鲁斯惊叹:“这是什么?你们弄出了什么?”
尼克·弗瑞很是有些得意的看了他一眼,“继续看下去。”
视角继续转换,到了客房。客房里没有人,床上有些凌乱,像是曾经有人躺在上面。
“她不在卧室。”多蕾西说:“我们知道她喜欢待在地下室的实验室,但我们不一定能捕捉到地下室的影像。”
“试试看。”尼克说。
视角继续转换,从楼上的房间切换到地下室。
图像又变了,不是很清晰,断断续续,会丢失画面,但还是能看到,艾莉西亚在实验室里。
“这说明了什么?你们怎么做到的?”布鲁斯的好奇心熊熊燃烧。
“你弄懂是怎么一回事了吗?”史蒂夫继续困惑。
布鲁斯沉吟片刻,“神盾局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追踪到几天前的图像了,我想……这里有热成像技术,就是他们在伊拉克用的那种,红外热成像,医院里很多医疗仪器也用的这项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