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系统哪家强——嫣梦轩
时间:2019-07-30 11:55:31

  “知道了。”纪明彻点点头,有心想问问那个孩子,终是没有开口,只道:“皇后也累了吧,你歇着,朕进去瞧瞧严良媛。”
  既是无缘,还是尽量不要关注的好,以免在心里留下痕迹,会加深遗憾与难过。
  谁知他才进内室,还未出声,正见严良媛哭得背过气去,引起一阵骚乱。他沉着脸喊了声:“太医!”人几步便来到了床前。
  那位太医才被严良媛歇斯底里地质问为什么没保住她腹中龙嗣,见到纪明彻来正心下惴惴,结果又摊上这么件事,心里别提有多苦。
  但再苦也不能说,甚至不能表现在脸上,他动作麻利地把了脉,指出几处穴道让医女施针。过得一会儿,床上面如金纸的严良媛总算悠悠转醒。
  刚恢复意识,她眼中还有几分迷茫,待看到床边的纪明彻,眼泪当即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表哥。”她一头扑进男人怀中,悲伤难抑,“是我没用,是淑儿没用,又没保住咱们的孩子。”
  纪明彻揽住她的肩,在不停轻轻耸动的背上拍了拍,“孩子咱们还会有的,你别太难过,当心伤了身子。”
  严良媛只是哭,“连个孩子都保不住,还要这破身子做什么?”
  纪明彻实在不会安慰人,默了默,又道:“今日这事,朕已叫人详查,定不会叫你白没了孩子。”
  不知是否错觉,他此话一出,怀中的身体似乎有瞬间的僵硬。
  男人微不可查眯了眯眸,又耐着性子安慰几句,起了身,“你也累了,歇着吧。好生调养身体,朕去跟皇后说,让你母亲进宫来陪你两天。”
  严良媛心里莫名有些慌,哑着嗓子低低唤了声“表哥”,对方却只拍拍她的手,抬步出了内室。
  里面自己的丈夫在安慰别的女人,舒皇后在外面也能坐得住,面上一派平静,丝毫看不出有嫉妒或是不悦。
  见纪明彻出来,她起身问道:“严良媛可好些了?”
  纪明彻不置可否“嗯”了声,问:“刘全呢?可来回话了?”
  “刚来过,臣妾见您那边忙着,叫在外面候着了。”皇后说着朝门边递了个眼色,立马有人出去唤了刘全进来。
  刘全低眉垂目入内,也不等纪明彻发问,麻溜儿往地上一跪,“禀陛下、娘娘,动手之人已经找到了,是夜阑听雨那里新去的太监小连子。”
第125章 结果
  刘全这个人御前大总管不是白当的, 极会察言观色, 这说话, 也相当有技巧。
  他说的是夜阑听雨那边, 而非昭良仪那边,又提一嘴新来的, 其实是摸准了纪明彻对辛虞有那么点在乎, 有意无意将辛虞撇清。
  但无论语气还是神情, 他都表现的毫无偏颇, “有人先在附近一颗花数下发现了被埋起的头油瓶子, 许是埋得急, 对方在那处留下了几个鞋印, 鞋底也沾上了些许残油。按照鞋印的大小即形状,奴婢们排查了附近几处宫院以及往来的内侍, 在小连子的鞋底闻到了极淡的桂花香。除此之外还从他内衫中搜出了藏着的银票,数目不小, 足有一百两。”
  昭良仪与严良媛不合, 纪明彻早有耳闻。乍听下意识便怀疑会不会是辛虞伺机报复。
  可只要念头往那上面一转,他就会想起她被冤枉时看他的倔强眼神和那个无缘见面的孩子, 心像是被什么蜇了下似的不大舒服。
  她如今还怀着身孕,谁知道这次又是哪个的一石二鸟之计。
  按下心中情绪, 他沉声问:“那小连子可审了?”
  “审了。他说是奉昭良仪之命,将头油洒在石子路上。”话到一半, 突然感觉到屋内气压的微妙变化, 刘全赶忙加快语速, “但奴婢查过了,昭良仪并无使用头油的习惯,内务府送去的全都未开封。而严良媛平日里也从不走那石子路,倒是昭良仪,十次里总有九次,是走那路的,只今天巧了些,绕道从另一侧往来的梧桐别院。”
  纪明彻听他一口气说完,面色已然黑沉得可怕。
  “再审,务必要撬开他的嘴,问出真话来。”他冷声吩咐完刘全,缓了缓神色,转头望向皇后,“这半日你也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那臣妾告退。”皇后十分识趣地告辞离开,纪明彻坐那儿等到脸上怒气褪尽,才起身,“摆驾,去夜阑听雨。”
  见到小连子被带走,辛虞便知这一早来的烦躁究竟是为何。待听人客客气气问她内务府送来的头油都收在哪里,心中更是直想冷笑。
  在外人看来,她这儿管理就如此松懈吗?一个个都迫不及待往里面塞钉子,打量她没脾气是吧?
  难怪从早上起一直莫名烦躁到现在,敢情是在这儿等着呢。
  于是见到纪明彻人,她还当他又和上次一样不分青红皂白来问她的罪,眼中泄出些嘲讽,“陛下怎么不陪着严良媛,反倒来了嫔妾这儿?”
  纪明彻被勾起回忆,满心都是复杂。听她语气不对,也没不悦,只窒了下,说:“听说他们追查抓人惊动到你,朕怕你会多想,特地过来看看。”
  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辛虞竟有些意外。
  那丝意外被纪明彻敏锐地捕捉到了,顿时心里更不是滋味,尤其是在记起自己之前那瞬间的怀疑后。
  他张了张唇,有心想问一句“你是对朕冷了心吗”,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声轻到几不可闻的叹息。他伸臂,带了几分爱怜、无奈甚至庆幸,将她圈进怀里,“还好,还好你没事。”
  男人的下巴就搁在她发顶,力道不重,声音却听起来闷闷的。辛虞愣了下,不知他这话从何而来。
  但她现在心情很糟糕,不想同他说话。辛虞将脸埋进男人胸膛,藏起满面不该有的冷漠与木然,而后小腹突然一暖,有只大掌覆了上去。
  男人的身体微斜着退开少许,手下力道轻柔得不像话,仿佛掌下是什么易碎的瓷器、易惊的小兽,低低又说了一遍,“还好你和孩子都没事。”
  这下连辛虞也不得不在意起来,当然,她在意的事他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而非他待她的温柔态度。
  将脑袋从男人胸前抬起,她微蹙起眉仰头望他,“陛下这是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嫔妾不知道的事?”
  “没什么。”见她望来,男人迅速收拾好刚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情绪,“朕就是又失去了一个孩子,一时有些压抑。”
  那是心中难过,到她这里找安慰来了?正不知是该为此不爽还是高兴自己在对方心里还有点位置、至少这个时候对方想到的事自己而非他人,男人摸了摸她的肚子,道:“算了还是告诉你吧,你也好心里有个数,日后多加小心。桂花油被小连子洒在了杏林深处外北侧的石子路上,朕听说以往你每次出门,走的都是那里,猜测这次动手之人想要谋害的,原本是你。”
  “谋害嫔妾?”辛虞瞪大眼,随即恍悟。
  原来如此!
  就说严良媛从来不走那石子路,真是冲着严良媛去的,怎么也不会在那里动手脚。
  何况论月份,严良媛已怀孕四个多月坐稳了胎,她却将将三个月出头。这一跤跌下去,严良媛未必真能有个三长两短,反倒是自己,小产的可能性更大些。
  如此想来,那突然增加的五百点经验来源也有了解释。
  只是自己没中招是因为临时起意绕了路,那严良媛呢?今日为何不嫌那石子路硌脚了?
  还有,她出门一般最少也要跟五六个人,怎么会就这么让她摔倒,她又是为什么只一摔,就没了孩子?
  这些念头在辛虞脑中打转,乱糟糟理也理不出个头绪。
  眼见她眉心越拧越紧,纪明彻伸手在她眉间轻轻按揉两下,“好了别费神想这些了,当心身体。回头小连子那边有了进展,朕一定第一个告知于你。”
  辛虞正烦着,根本没听进去,更别提领情。她想也不想,下意识抬手一扒拉,将男人的手扒拉去一边,“陛下还是别厚此薄彼,第一个告知严良媛吧。”
  还没哪个女人这么不给他面子的,纪明彻瞧了瞧被挥开的手,表情有些莫测。
  辛虞反应过来,忙双手握上去,将其放到男人身侧,仿佛这样做就可以当那只手从来没有抬起过,“严良媛才是这件事的最终受害者,有了结果,她理当第一个知情。”
  她遮掩过去了,纪明彻也顺势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她那里朕自然不会落下。”只是……想到自己说要详查时严良媛那几不可查的一僵硬,他不自觉锁了眉头,‘’这些你都不必担心,你只管好吃好睡,把咱们的孩子健健康□□下来就好。
  “只管吃好睡好生仔的,那是母猪吧。”辛虞一脸一言难尽。从小身为一个熊孩子长大身为一个运动员,让她老实在屋里待三天都是煎熬,没想到继被迫当宅女之后,有人还想让她当猪。
  许是辛虞脸上的嫌弃太不加掩饰,纪明彻瞧在眼里,竟莫名觉得心情没那般沉郁了。他一矮身将辛虞抱了起来,坐去一边的椅上,故事重提,“母猪怕什么,,只要能把孩子平安生下来,朕不嫌你。若这胎是个皇子,朕就晋你为贵嫔,让你搬出长春宫,自己做一宫主位。”
  靠!靠靠靠!
  辛虞没注意男人都说了些什么,脑中只花式重复飘过这样的弹幕。
  他们虽然打过那么几炮且以后可能会继续打下去,还即将有孩子,但让她毫无抵触情绪地大白天坐他腿上被他抱在怀里,臣妾做不到啊!
  这仿似便秘的纠结表情看在纪明彻眼中,却让他产生了误解。他伸手抚了抚她因为没抹头油比旁人要毛一些的鬓发,调整姿势让她坐得更舒适些,“生个公主也不错,先有女后有子,刚好凑成个‘好’字。就是晋位恐怕要等上一等,等到你怀下一胎。”
  到底还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某种意义上又是第一次怀孩子,怕生了公主让人失望也正常。
  辛虞听得五官愈发想要朝菊花的方向紧皱,简直槽多无口。
  我说大兄弟,咱能先别畅想未来了吗?
  快放我下来啊喂!再不放我下来,等劳资把肚子里的货卸了,让你也感受感受这酸爽的滋味你信不信?
  好在没让她煎熬太久,刘全有事进来禀报。辛虞见机刺溜一下从男人膝头滑下,理了理衣裳跑到距离他足丈许远的地方落座。
  纪明彻也没拦她,整了整神色,问:“招了?”
  刘全跟啥也没看到似的,低头进来跪下,从袖中取出一封折子双手缝上,“陛下,山东那边的八百里加急。”
  一听是朝政,纪明彻面上最后一丝温和也消失殆尽。他正襟危坐在椅中,接过奏折看完,起身瞥了眼辛虞。
  两世为人,辛虞就没这么有眼力见过,忙站起来肃容道:“政事要紧,嫔妾这里陛下不必担心,有宋嬷嬷何医女她们,嫔妾自己也会多留些心。”
  “那好。”纪明彻点点头,“你好生歇着,有了结果朕派人来通知你。”
  熟料那小连子却是个没啥骨气的,刚开始还说是辛虞指使的他,后来被逼问不过,又交代自己是受了那个因病挪出去的太监之托。“他丢了好差事,心里怨恨小主,才叫奴婢动的手。”
  一个太监若能给得出一百两的银票,也不必在意什么好差事不好差事了,何况那头油也不是说得就能得的,这话没人信。
  及至用了刑,他再熬不住,将姝环供了出来。
  纪明彻才与紧急召来的几个心腹议完事,刚闲下来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小连子说,之所以一开始指认昭良仪,是因为知道严良媛出事。他想着将功折罪,若能咬死昭良仪,说不得严良媛能看在他办事用心的面上留他一命。”
第126章 后续
  山东那场民变, 最后被证实的确是有人从中扇动。
  纪明彻派去的人十分精明,没有直接露面,而是找了几个人提前饿上两天,改头换面混到了灾民队伍中去。
  这几人锁定了几个可疑人物后也没有贸贸然行动,而是不动声色监视。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 让他们顺藤摸瓜,抓到条大鱼。
  对方也是那位罗先生的人,而且大概知道的事情不少。他一出事,那边就有了颇大的动作,先是试图救人,接着见事不可为,又打算杀人灭口。
  好在这边早有准备, 将人暗里改装换貌藏了起来,秘密押运。发现人在偷摸往外传递信号后更是干脆在他饭食中下了蒙汗药, 让他终日昏睡。
  就连送抵京中的奏折, 都没有提到确切的行程和所在位置, 足见有多小心。
  纪明彻既欣慰手下有这样可用之人, 又暗恼对方阴魂不散且胆大包天,听闻汇报, 自然没啥好脸色。
  “姝环,是严良媛从宫外带来的陪嫁宫女吧?”他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
  “是。”
  纪明彻长指敲了敲椅子扶手, 不辨喜怒道:“朕记得, 上次香露事件, 出来指证昭良仪的, 也是她。还有那次黄氏的宫女昭认前,似乎有人去过慎刑司,是她吧?”
  刘全心里一跳,忙伏低身子,“的确是她。”
  纪明彻的眸底,瞬间闪过丝冷芒,“抓人,叫慎刑司的人来审。”
  “是。”刘全一叩首,领命而去,沉着一张脸吩咐下去。下面的人都是会看眼色的,见此,到杏林深处时自然没多客气。
  事情是姝环去办的,砸了不说还带累她没了孩子。更别提若当时她能够扶自己一把,而不是该死的往自己肚子上撞,自己四个多月的身孕,也不会……
  严良媛早将姝环和辛虞一样恨上,只是太过伤心,又身体虚弱,还没腾出手来收拾她。因此见到来抓人的,她根本没想过要花心思相护,躺在内室里全做不知。
  姝环到底心底还抱有那么丝希望,不等人过来,自己从袖中抽出把剪刀,抵在了颈间,“我服侍小主一场,如今这一走,恐怕以后再难见到了,想与她话个别。你们若不准,我就自我了断,看你们如何交差。”
  几个太监投鼠忌器,最后只得让她在内室门边给严良媛磕个头。里面是不敢让进的,她身上带着凶器,万一发疯伤到良媛小主,他们谁也负责不起。
  可姝环一个头磕下去,刚开口唤了一声“小主”,那边严良媛已哽声道:“别叫我小主。你是严家世仆,几代人都在严家做事,母亲觉得你衷心又能干,这才挑中你让你从小跟了我。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是个这么有主意的!你父母他们……你做事前就没考虑过他们吗?”
  好似数九寒天里都头浇下一盆冰水,姝环眼里最后一点希望也彻底熄灭,只觉心冷手冷,全身都冷透了。
  手中的剪刀落了地,她却没有力气再捡,只重重一个头磕下去,声音艰涩,“小主,奴婢走了。”
  而后艰难地站起身,被人扭着手臂带走。
  不单她,屋内侍候的其他人面色也有些不好,就连可以顶替她成为心腹大宫女的姝簪也高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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