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姨[娱乐圈]——贰少奶奶
时间:2019-08-04 09:19:14

  语气生硬得跟个冰块似的:“赶紧把衣服换了,以后沾水的活儿一律不允许干。”
  大块浴巾压了下来,段伏仪垂着头,眼睛眨巴眨巴,心情大好。
  “你不生气?”段伏仪脑袋从浴巾中钻出来,“不会辞掉我吗?”
  祝星栗心里暗骂了一句“我他妈哪敢生气”,垂头看她:“怎么?觉得我烦,还是不想继续干?”
  段伏仪猛地摇了摇头,这兼职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加厚加料双芝士的馅儿饼,当然很喜欢了。
  祝星栗:“那就留下来,少气我。”
  段伏仪眯眯眼,摆出一副姨母笑:“有财长大了,知道疼人了,作为前同桌我深感欣慰啊!”
  祝星栗鼻腔里挤出了哼声,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要是没有突然消失,早就知道了。”
  段伏仪就嘿嘿一笑。
  *
  路透做了半天心理预设,可见到祝星栗那恼怒夹杂无奈跟吃了瘪一样的脸时,还是没控制住,靠着沈莫的半边胳膊抖得跟筛糠似的,还自动消了声。
  沈莫耸耸肩,一副我跟这傻逼没关系的表情,飞速操纵着手柄,眨眼间爆了对方一个头。
  游戏结束,又是毫无意外的——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顾炎泽推了推眼镜,把手柄换成手机,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上的一串回复,快速地拼着字。感受到祝星栗泄气般瘫坐在他与沈莫之间,眼睛都没动地儿,含混地问了句:“来了啊?”
  低沉地嗯了一声,双手捂住脸,祝星栗觉得没脸面对在座的哥们弟兄,一直没说话。
  沈莫勾了一听啤酒拨开拉环,手肘碰了碰他胸前肌,靠在他耳边小声问:“我就瞧着眼熟,是冰雪公主本尊吗?什么时候找到的?”
  段伏仪没认出沈莫情有可原,高中那会儿他们同校不同班,但不等于沈莫认不出段伏仪。那姑娘经常与祝星栗成双成对地进教导室,然后再大摇大摆地一个人出来,非常嚣张。
  可自打这姑娘突然消失之后,祝星栗就跟个疯子一样,抽烟酗酒打架斗殴连自己的命都不要。闹得最严重那次,人被打晕扔进又脏又臭的小河沟里,衣服被扒光,赤.裸.裸地跟条死鱼一样。
  沈莫路过时正好瞧见,忍着恶臭把他拖上岸,又泼了两瓶水,才把人弄醒。醒来后也不说话,就在河边枯坐一整晚,陪着的只有满地的烟头。转天肿着眼睛背着书包继续上学,没多久就从校霸一路晋升为学霸,之后的路顺风顺水的,再也没见他疯过。
  沈莫以为祝星栗经过那一晚后便把她给忘了,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也没再提过这档事。可这么一看,原来是放心里了,一直没忘。
  回忆这东西有时候可以传染,祝星栗从那段简称为悲惨的回忆中抽身后,长舒了一口气:“找是找到了,可人家不认。”
  沈莫一笑:“嘴巴不认不代表心里不认,别怂,直接点。”
  段伏仪在厨房里窸窸窣窣地不知道在忙什么,背影瘦削,丸子头随意梳着,看起来很专注。祝星栗漆黑的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神情有些挫败。
  “先这样吧,别再把人给弄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栗爷:媳妇太折磨人了,真想把她按在床上狠狠欺负一顿!
 
 
第7章 那你喂我
  你要是没有突然消失,早就知道了。
  祝星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言语里压下来阴阴沉沉的怨气和不快,吓得她没敢回话。
  但这件事也不全是她的错,她又不是主动消失的,她也回去过。
  关于凭空消失的那段陈年狗血历史,她不想跟他提,但她确实偷偷摸摸回去过。新家人新家庭新环境,处处明里暗里的针锋相对与假意逢迎,是她那副臭脾气接受不来的。
  每次受委屈还赢不过别人的时候,她总会想起那个粗线条但其实心很细,不好欺负但总会忍让的校霸同桌。
  于是她逃了,逃回去的理由就只有一个,她就想抱着她那校霸同桌精壮的胳膊哭一鼻子。也没想别的,哭完就回去顺便跟他道个别。
  可人家校霸身边从不缺人,哥们弟兄勾肩搭背的,还多了一个巧笑嫣然的女朋友。
  两人站在一起珠联璧合的,不羡鸳鸯不羡仙的,看起来很般配。
  段伏仪至今都觉得自己挺傻的,人家校霸巴不得你赶紧走呢。枯燥的校园生活本来美好的时光就贼少,谁爱天天跟你干架,谁爱把洗的干干净净的校服袖子伸出来给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上蹭。那点时间和女朋友你侬我侬花前月下,都还嫌少呢。
  段伏仪一边在厨房里整理鸡肉,一边恶狠狠地拎着菜刀,小声嘟囔:“怪我干嘛,是你在外面先有狗的!”
  路透游戏渣,死得飞快。这会儿闻着香味儿过来,趴在吧台上撅着屁股,眼睛往锅里瞟:“小仙女儿,做什么好吃的呢,闻着很香啊!”
  段伏仪敛了敛表情,扭过头腼腆地回了句:“炸鸡呢,空腹喝酒不好,来点下酒菜垫垫胃。”
  路透屁股落到椅子上,眼神瞟出了一个花,又“哟”了一声。回过头来看向哥几个,扬声就喊:“栗爷,你家小仙女真他妈的体贴,把你仙身都炸了。”
  祝星栗是娱乐圈数一数二的当红炸子鸡,路透总调侃他是一只站在野鸡群中的凤凰,浑身上下带着仙气儿。这会儿看见刚出锅的酥脆可口炸鸡,嘴巴就不怎么老实,欠抽一般地瞎说。
  这会儿一局游戏终结,祝星栗瞪了一眼路透,又把手中的手柄扔了过去,正好砸到他屁股上,又弹回来一米。
  沈莫伸了个懒腰,挑着眉毛问祝星栗:“你不过去帮帮忙么?让人家一个人忙来忙去的?”
  “不去,我笨手笨脚的,招人嫌弃。”说完又似有似无地瞥了一眼路透,嘟囔了一句:“没眼力见儿。”
  段伏仪将两种口味的炸鸡端上桌后,对着几位客人细声细语地招呼:“我手艺不好,但啤酒配炸鸡,怎么吃都好吃。所以别嫌弃了,赶紧开动吧!”
  打了一下午游戏,智力与耐力双重考验下,肚子就饿的快。哥几个没跟段伏仪客气,有直接伸手的,也有文质彬彬用筷子夹的,不过从鸡块下去的速度上来看,还挺受欢迎的。
  祝星栗还在那暗自感慨,相别四年,回来就变得温柔贤惠,跟被劳改了一样,还真有点不适应。
  等心思和神经慢慢接受这一转变之后,自己眼前已经放了一盘白水煮过的鸡肉,一点油花都没有,搁在绿油油的生菜上就撒了点粗盐和胡椒。
  祝星栗眉头一皱,有点不高兴,斜眼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段伏仪。
  段伏仪低头会看他,有点迷惑,眼睛在他和那盘惨兮兮的沙拉上瞧来瞧去,最后问出话来:“吃这些不够吗?人到中年要注意克制啊。”
  祝星栗摇了摇头,手指指向炸鸡,意思非常明显:为什么我不能吃那个?
  段伏仪就笑了,唇角一勾,有些痞气:“自己能吃什么心里没谱吗?还是你想让我喂你啊?”
  热络的气氛猛地一滞。
  “嗯?”祝星栗歪头,“行,那你喂我。”
  视线整齐划一转向她。段伏仪倒吸一口气:“我,我还是先走吧。”
  说完,慌不择路地往门口冲,连头都没回。
  祝星栗深邃的眼睛里布满星芒,下巴棱角变得没那么分明,唇角的笑意浓浓的,整个人都散发着柔和的气息。他就一边啃着眼前那盘草一边乐,这一幕太熟悉了,跟四年前别无两样。
  年轻的时候,他欺负人的劲儿没轻没重,别管对方是谁,火气上头就是一个字,干。但也不是上来就干架,干架之前也得扯扯嘴炮,骂骂脏话撸撸袖子,表情霸气狠厉一点,不能在点炮前就输了阵势。
  祝星栗一直教导自己身边的跟班儿得熟读孙子兵法,先礼后兵这套他还是很尊崇的。虽然是校霸,但干架得干得斯文,得讲究质量,二话不说就招呼的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他都不屑与那些莽夫动手。
  碰到质量对等的行家,身体一旦有了接触,眼见一言不合就抄家伙的瞬间,他还得把原则跟人家讲清楚,那就是不打女人。
  上至耄耋之年的奶奶,下至嗷嗷待哺的女娃,他不碰,谁也不能碰。
  可段伏仪偏偏就是个女的,跟他吵架占上风的时候,就会一颠一颠得溜走,笑嘻嘻地。跟他吵架占不到便宜的时候,就直接上手挠,凶巴巴的。
  他就只能躲,不能动手,不能破了规矩,不能动了邪念,只能忍着受着,最后居然还有点爱上这种感觉。
  祝星栗差点以为自己是抖M。后来接触到别的女生,笑的哭的站在他面前,他只觉得麻烦,不想搭理,被纠缠烦了也不是没动手过。后来他自己也清楚,他就只能惯着一个人,就只想惯着段伏仪。
  这姑娘就算在他的世界里点起熊熊大火,他都二话不说地去泼灭,像个逆向而行的盖世英雄,无怨无悔的。
  久违的感觉卷土而来,祝星栗觉得眼前这盘草都能品出满汉全席的味道。
  之前那些不公平、那些怨气被咽进肚子里,怀胎了四年名为求而不得的噩梦,突然在方才那一刻就醒了。他觉得浑身舒畅,四年算个屁,他喜欢的那个人回来了,他就不会再让她走。
  哥几个不是傻子,看出他这笑容真心实意,都在心里为他默默地鼓了掌,也默默地为他烧了三炷香。
  这场战局还没开打,局势已经明朗。栗爷不占上风,这场仗不好打。
  路透默默在微信群里开了一个投票赌局,连客套话都没说,直接就问“你们猜栗爷多久能本垒打?”,问完自己首当其冲地投了个“一年”。
  顾炎泽快速戳了“永久”,沈莫权衡了半秒钟,选了个“半年”。容阁假装自己是个透明人,只发了一个加油的表情包,贱兮兮地一看就是反义。
  祝星栗对着桌边坐着的哥们弟兄嗤笑了一声,手指飞快地按下个“一个月”。
  可以说相当自信了。要是有“一个礼拜”这个选项,他会果断地按下去。小姑娘又甜又软又可口的,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大老爷们,怎么可能忍一个月。
  路透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哎呦呦地问他:“栗爷,咱赌点啥?”
  祝星栗就笑,心想赌什么你们都得输。双手一摊,把关乎自己命运的决定权让了出去。
  路透贼笑一下,勾着沈莫的肩膀不怀好意地朝他说:“一个月后,如果你没有成功上垒,那就扮个丝袜女装大佬,然后当着全国观众的面——跳伦巴。”
  祝星栗双手一拍板上钉钉,又回敬了一句:“如果成了,你们的半个公司,就是我送给她的聘礼。”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月后...算了,不剧透了~嘻嘻嘻
  作者君:前期进度慢了些,因为要交代清楚男女主的内心看法,免得后面进入感情,读者大大们会感觉突兀。不过,马上就加速了~么么哒!
  感谢舴舟、今晚吃火锅吗、咆哮的大猩猩,地雷包养~啵叽!!!
 
 
第8章 我在等她
  段伏仪回到出租屋的时候,知非正埋头在笔记本前专注地盯着屏幕,双手一直猛敲键盘,噼里啪啦地像是点了五百响鞭炮。
  这是夜晚的常态,知非宅在家中赶稿子耗秃了顶,段伏仪在外做兼职耗尽了精力,每天只在夜晚碰个面,然后互道一声辛苦。
  不同工种但同命相连,为了能在这个处处要钱的社会活着,谁也没歧视谁,谁也没笑话谁。
  段伏仪进门就瘫在沙发里,知非扭头问:“雇主怎么样啊,好不好相处?看你这状态,惹事了?”
  段伏仪叹了口气:“流年不利,赶上土匪了。”
  段伏仪回想起祝星栗最后丢给自己的眼神,分明是你行你厉害你有种,栗爷我惯着你的意思。可是,她都那么不给他面子了,不可能惯着的。她都能想象,此时祝星栗正在家中磨刀霍霍,明儿一见面就直接咔嚓,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段伏仪不敢再想,以前胆子大敢招惹他,顶多教导室见。现在再大着胆子去招惹,就得法制频道见了。
  行吧。
  她人穷志气短,人怂没能耐,忍着吧。
  闯了口舌之祸以后,段伏仪在祝星栗面前装得很是谨慎小心,无事不说话,有事就说您,相安无事了好几天。
  可有件儿事,她一直搞不明白。
  娱乐圈的蝴蝶效应,人红工作机会就多,跟马路上贴得黄色小广告一样,遍地都是。
  段伏仪就觉得很奇怪,她之前兼职做家政,雇主总是神龙不见首也不见尾的,忙得连面都见不到。她就跟个田螺姑娘一样,进门洗衣做饭,临走带着垃圾,只留下一阵清爽的风。
  可现任雇主却成天在家待着,活得还不如黄色小广告上袒胸露|乳的美女,连个咨询电话都没有,无人问津的。
  段伏仪其实挺替他担忧的,这么年轻就懒惰成疾坐吃山空,没两年就会被淡出娱乐圈。而且她这个校霸同桌,智力与情商和娱乐圈资深演员相比又没什么优势,人能红就是靠那张好看的脸皮。
  可青春饭能吃几年,她都不敢奢望能在他家兼职满一年,想想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工资,她就觉得心在滴血。
  祝星栗从二楼下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段伏仪正捧着一本书坐在阳光铺洒的地毯上,神情微滞,思绪在飘离。
  乌黑的长发披洒在背后,露出半边脸颊和一只粉嫩的耳朵,沐浴在阳光里泛着剔透的光。睫毛垂落和鼻梁骨平行,顺下去能看到圆润的鼻尖,嫣红唇瓣微张着,是一份戳破少女感的性感。
  再往下,圆胸细腰——祝星栗身体中某根弦突然紧绷了一下,眼神不可控制地顺着往下瞄过去,定在嫩白的细腿上,眼皮突突地直跳。
  段伏仪感受到他的注视,转过头来,眼神纯粹得像一只小鹿,红唇在闭合:“愣着干嘛,下来吃饭呀!”
  早餐又是一盘菜,一枚熟煮蛋,连鸡肉都没有。祝星栗皱了皱眉,抬头问:“喂羊呢?”
  段伏仪给他倒了一杯清水,站在原地叹了一口气:“虽然我没有资格说,但还是得劝你一句。年纪轻轻的时候最好去奋斗,得过且过这种思想很危险。”
  祝星栗一愣,这话听进去,有种懒汉被老婆拎起来教育的感觉。闷声笑了一会儿,继续啃蔬菜,心情十分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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