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的备胎我不做了/校霸备胎我不做了——遇舟不渡
时间:2019-08-05 09:08:03

  吴洁嗯了声,似乎是相信了陆郁的话,她本想再说什么的,耳畔忽然响起苏彻少年喑哑的嗓音,但说话的对象却不是她。
  苏彻微微颔首,扬起眉看着陆郁的侧脸,轻飘飘地说:“看完电影,你还想去哪里?”
  路灯下,吴洁看不清苏彻的表情,但知道他的眼里肯定是蕴着笑意的,而这句话是对陆郁说的,同时也是对自己说的。
  吴洁默默低下了头,心中陡然变得苦涩,原来到头来,自己不过是在唱一首孤独的独角戏。
  “表哥,我想起来了还有政治卷子没做,咱们回去吧。”吴洁喊了声祈盼。
  祈盼冲苏彻笑了声,“那我们先回去了,明天下午再见。”
  苏彻点头,“好。”
  他们走后,苏彻忽然一个板栗敲在陆郁的后脑勺上,但力道很轻,他说话时语气凉凉的,对刚才陆郁的矢口否认很不满。
  “老师没教过你,好孩子不能撒谎吗?”
  陆郁悄悄撇了下嘴,不一会儿车来了,苏彻给她拉开车门,给司机报了陆郁家的地址,自己却没上车。
  “注意安全。”
  他站在车外一只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抬起挥了两下,路灯在他脚下洒落斜长的影子。
  陆郁透过车窗望着他的脸,抿了下唇,轻声说:“你也是。”
  车开了,红色的尾灯渐渐消失在眼底,苏彻轻轻吐了口气,拿出手机给老舅打了个电话。
  老舅对大外甥向来有求必应,每每打电话几乎都秒接,苏彻把今天下午光头的事说了一遍,让神通广大的老舅查查那人的身份,毕竟他可不想今后的生活被那种人渣打搅。
  老舅关系网庞大,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拍着胸脯说包在他身上了,市里公安局有个副局长是他初中同学,打个招呼就行。
  苏彻道了声谢,刚想挂电话时,老舅忽然笑嘻嘻地问他:“大外甥,跟那小姑娘怎么样了?给老舅报个喜呗!”
  苏彻啧了声,不情不愿地回答:“就那样。”
  老舅笑骂了声,“臭小子,那样是哪样,你别想着敷衍你老舅,我丑话说在前头,早不早恋是你的事儿,要是成绩落下去了,那我可得跟你妈打小报告了。”
  闻言,苏彻也笑了起来,“老舅你放心吧,我那成绩都全校倒一了,还能往哪里落啊!您就别操心了,我心里有分寸。”
  电话那头老舅又骂了声“小兔崽子”,不想再和这油嘴滑舌的家伙费口舌了,最后叮嘱了一句,“我听你妈说你最近请了个家教说要好好学习,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得做到啊!别让你妈失望,不然我揍你!”
  苏彻无奈地答应,“明白了。”
  老舅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苏彻抬头看了眼头顶的路灯,明晃晃的闪眼,他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今天的收获,和陆郁一起打了架,吃了她吃剩的米线,一起看了场电影。
  怎么说也是极其充实的一天呢!
  已经是深秋时节了,夜风冷冽,每一次吐息都能在眼前汇成一蓬白气,苏彻哈了口气,在路边招了辆车,回家。
  今年过年时间早,再有一个多月就该放寒假了,同时这也意味着期末考试即将来临。
  距离上次看电影已经过了大半个月,苏彻和陆郁的关系看起来依旧不温不火的,两人说话也不多,更多的时候都是各忙各的。
  陆郁写她的卷子,苏彻做他的题。
  两大校霸一夜之间改了性子,摇身一变成为学霸,这让很多人一时半会无法接受。
  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苏彻竟然会主动拉着课代表们问问题!
  他不像陆郁那样问别人问题时会羞赧,不耻下问这四个字简直被他领悟了真谛。
  好几次陆郁从课桌上抬起头,都能瞧见苏彻站在某个课代表面前,用手指着一道题,来来回回地追问。
  课代表们一开始惧怕他的威势,讲得时候小心翼翼的,既细致又认真,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这尊大佬,可到后来,谁都没想到,最先发飙的竟然是英语课代表。
  那一天陆郁亲眼见到长发女生无奈地扯着自己的头发,真情实意地恳求苏彻,“求求你别再问我单词意思了,我不是英语词典啊!!”
  英语课代表在六班一直属于脾气温良的女生,能让她彻底没了耐性,抓狂至此,可见苏彻不耻下问的功力有多强。
  陆郁有时候觉得苏彻很小孩子气,好端端的高岭之花不做,非得学做什么学霸,现在人设崩成了这样,也不知被黄毛他们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临近期末考的最后一个星期,苏彻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十几套试卷,雪白的纸上散发着油墨的清香,上面是祈盼给他总结的许多例题。
  祈盼花了很长时间,查了很多资料,替苏彻总结了一份重难点,并称如果这些题都弄明白了,期末考最少能上五百分。
  祈盼说出这句话时,苏母也在旁边听着,她比苏彻激动多了,恨不得让他立即钻进这些题里,不吃透不准出来。
  但苏彻明白,没有这么简单,祈盼只不过是在鼓舞他罢了,可这同样给他打了一剂强心针,苏彻看着卷子上满满当当的题时,眸中藏着满满的期待之色。
  苏彻把卷子复印了三份,把其中一份给了陆郁,另一份给了孔薇薇。
  当雪白的卷子放在桌上时,陆郁疑惑不解,旁边苏彻扬起眉,语气中带着些些得意,“这是备考神器,一般人拿不到。”
  陆郁将信将疑地展开试卷看了两眼,她这一个学期来做了不少资料书和试卷,深知书中哪些内容是重难点,这几套试卷里的题目很精妙,几乎囊括了所有内容和题型,简直就是个小题库!
  “你哪里弄来的?”陆郁张大了嘴。
  苏彻轻笑一声,屈起手指弹了弹陆郁的马尾,说:“不告诉你。”
  陆郁瞪了他一眼,不想理他,把卷子收了,准备晚自习的时候做做看。
  他们说话的时间正好是大课间,很多人都出去透气了,教室里人不多,这一番对话声音不大,但离得不远都能听见。
  贺伟安正在写题的手滞了下,朝后看了一眼,恰巧看见陆郁把几套试卷塞进桌肚,看起来神秘兮兮的。
  贺伟安猛地皱起了眉头,心里起了猜疑。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他的同桌回到了座位,他才冷冷地哼了声,继续做起了题。
  考试时间定在了一月初,恰好是元旦节过后几天,三天的节假日学校放了假,黄将军在放假前一天再三叮嘱不能浪费这三天时光,要好好在家复习,争取考出一个好成绩。
  陆郁早早地给这三天做好了规划,早上什么时候起床,该看什么书都做了计划表,她迫切地想给自己和父母争口气,暗暗定下目标,至少这次要考上四百分。
  一月初的天已经很冷了,陆郁坐在房间里写着苏彻送的卷子,没写多久手指就冻得发红,脚也变得冰凉,但解题思路却意外清晰。
  陆郁写完了一道物理大题,抬起手指哈了哈气,好不容易暖和了些,门外忽然传来老太太激烈的说话声。
  她应该是在和人打电话。
  “什么?我乖孙儿不敢回来过年?陆长泉,我要是今年过年看不见我大孙子,你就别认我这个妈!”
  “姐姐打他?你把话说清楚,辰辰说的是哪个姐姐打他?”
  她又在闹了。
  陆郁烦躁地吸了口气,面色沉郁地推开门,门刚打开,一个玻璃杯猛地摔在了她的脚下。
  杯子里装着滚烫的热水,随着玻璃的碎片在陆郁脚边溅了一地,拖鞋外的皮肤被烫了个正着,火辣辣的疼。
  “你这个扫把星!竟然打我乖孙儿,你怎么不去死!”
  老太太恶狠狠地瞪着她,把气全都撒在了陆郁的身上,摔完了玻璃杯,还要举着拐杖来打她。
  拐杖落下,陆郁侧身让了一步,反手把拐杖抓在手里,朝自己这边一扯。
  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腿还没完全好,这一拉让她顿时重心不稳,差点摔在了地上。
  “我不是扫把星。”
  陆郁把拐杖扔在地上,转身回去自己的房间,在阖上门的那一刻,她望着老太太气得冒烟的脸,轻飘飘吐出一句。
  “有人叫我小仙女。”
  说完后,陆郁摔上门,仰面躺在床上,神清气爽。
  作者有话要说:  校霸开始转学霸了。
 
 
第40章 
  元旦这几天老太太在家里闹得很凶,张嘴闭嘴都是自己今年不敢回的乖孙子。
  陆长源没法子,只好给弟弟打了个电话,要他无论如何也得把侄子和弟媳带回家,免得老太太吵起来,这个年都过不好。
  陆长泉答应了,得知这个消息的老太太顷刻间变得喜笑颜开,生龙活虎地下楼和周边老邻居们玩去了。
  期末考迫近,陆郁刷完了卷子上的所有题,但她基础薄弱,很多题顶多记个样式和大概的解题思路,并不能融会贯通和举一反三。
  桌旁的台灯洒落白色的光,面前的纸和笔映下薄薄的影子,陆郁撑着桌角,目光透过窗户投向窗外无尽的黑夜。
  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清脆碰撞,明天就要考试了,可她心情却没有紧张,反而格外的沉静。
  放假这三天,她就像与世隔绝了一样,除了家,哪里都没去过,只在闲暇时站在窗边或阳台眺望这座在寒冬中略显萧瑟的城市。
  寒风吹打着窗棂,陆郁眨了下眼,蓦然发现夜空中好像落下了几片碎雪,莹白的雪光在路灯下清冷地飘落,居然下雪了!
  重生前的六年,她身处遥远的南方,那里偶尔见雪,但那时的她厌世自恶,对一切事物都觉得痛恨,雪她见过,但给她的感觉除了冷和烦,再无其他。
  陆郁欣喜地站了起来,门窗是紧紧阖住的,她伸长胳膊一把拉开窗,冷风呼啸着灌了进来,打在脸上时,夹杂着碎小的雪。
  陆郁深深吸了口气,冬夜凛冽的空气钻进鼻腔,顿时让她整个人清爽了很多。
  房间里的暖意在慢慢消褪,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陆郁关上了窗,重新坐回书桌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飘飞的白雪。
  这时,放在床头的手机忽然响了声,陆郁回过神,把手机拿了过来。
  自上一次她和苏彻乌龙事件后,苏彻再也没有躺在黑名单了,两人随后在微信中说的话也不多,寥寥的几句,大都是关于试卷上的题目的。
  苏彻发了三个字过来:“下雪了。”
  陆郁捧着手机,回了个“嗯”。
  想想这个字可能太生冷了,她紧接着又敲了几个字,“挺大的。”
  远在另一边,苏彻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床边是厚厚的复习资料,他屈着腿,拿起一套数学试卷摆在腿上,看到陆郁回过来的消息时,立即扬起了眉,手指在键盘上敲着。
  “忽如一夜春风来。”
  很快,陆郁回:“千树万树梨花开。”
  苏彻再回:“散入珠帘湿罗幕。”
  陆郁回:“狐裘不暖锦衾薄。”
  两人你来我往,把岑参的这首《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默写了一遍,隔着遥远的距离,隔着手机发着光的屏幕,隔着城市里纷飞的雨雪,男孩女孩嘴角都扬起绒羽般的弧度,温柔又缱绻。
  元旦很快结束了,一整夜的雪让整座城变得苍茫,第二天就是期末考,陆郁早早起了床,把备考的资料和文具都收拾好,去学校时,鞋子踩在雪上,发出嘎吱的声响。
  和月考不同,三中每一年的期末考都是联合市里好几所高中一同出题,卷子也是打乱给老师,而不是给本班的任课老师改。
  因为上次成绩考得还行,陆郁进到了倒数第三考场,依然和孔薇薇毗邻,而苏彻仍旧在倒数第一考场挣扎着。
  考试时,陆郁的心态放得很平和,即使在试卷上看见了自己做过的类似题目,也没太多心情起伏,她有一种找到了学习状态的感觉,下笔时思绪清晰明快,几乎没什么阻碍。
  考试结束的当天,黄将军召集了全班同学开了次班会,内容自然离不开放假后要注意安全,玩乐的同时更要兼顾学习,如此种种说了很长时间才放学让同学们离开。
  对于大部分学生而言,寒假这个词某种程度上代表了自由,尤其是这几天还下着雪,这让他们心驰神往。
  黄将军转身离开,几乎所有人都欢呼着冲了出去,学校的足球场上堆着厚厚的雪,这会儿大概成了打雪仗堆雪人的胜地了。
  陆郁收拾好书包,孔薇薇对她说:“要不咱们也去看看?”
  刚考完是该放松一会儿,陆郁没有拒绝孔薇薇的提议,拉开椅子走出去的时候,她悄悄朝后看了眼,但后座空荡荡的,苏彻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陆郁莫名感到一丝怅然,但很快她把这种异样情绪抛到了脑后,被孔薇薇拉着去了球场,果然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笑声骂声传遍了校园。
  两人站在球场外围,裹得严严实实的,孔薇薇还戴着顶绒帽,整个人都缩在衣服里,只露出一双黑亮的眼,像极了一只缩在窝里的小鹌鹑。
  在雪地奔跑的大多是男生,只有少数几个女生在一旁静悄悄地堆雪人,陆郁抬眼在球场上扫了一圈,没有找到苏彻。
  陆郁抿了下唇,但很快释然了,苏彻这种人应当是不会跑到这里玩雪的,要他在雪地里飙摩托车还差不多。
  正想着,忽然发尾被人轻轻扯了下,紧随起来的是少年低低一笑,苏彻身上带着雪一般的清冷气息,他站到陆郁身侧,笑着问:“在干嘛呢?”
  陆郁眼底漾起一抹稍纵即逝的笑意,扫了一眼苏彻沾了雪的裤脚,说:“没干什么,和薇薇随便逛一下。”
  苏彻漫不经心地哦了声,抖了抖脚,把积雪抖落,对着前面哈了口白茫茫的热气。
  陆郁想问他刚刚去哪了,但想想又没问。
  苏彻就这样和陆郁并肩站着,抬眼望向远处,浅浅的眸子里映着球场上奔跑的人群和飞来飞去的雪球,两人没有说话,身后是几乎将天地连在一起的茫茫雪色。
  这样的气氛莫名有些沉重,他俩沉默着,孔薇薇在一旁也不敢开口说话,尴尬得指尖都僵硬了。
  过了几分钟,苏彻忽然啧了声,眼角朝孔薇薇瞥了眼,但话是对陆郁说的,“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天很亮。”
  陆郁摸不着头脑,他在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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