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的备胎我不做了/校霸备胎我不做了——遇舟不渡
时间:2019-08-05 09:08:03

  苏彻没再说话,只有一声无奈的叹息。
  房间里,窗帘是拉开的,别墅区的环境非常好,窗外矗立着几株老松,苍翠的枝叶上覆着未化的白雪。
  苏彻站在窗边,手里握着手机,屏幕是亮着的,显示着微信的聊天界面。
  一条编辑好了却久久未发的消息静静地躺在输入框。
  是发给陆郁的。
  “今天有庙会,一起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  苏彻内心os:老妈,你破坏了你儿子的约会大作战了你知道吗!
 
 
第42章 
  安怀街地处小城东南角,是本地有名的小吃街,街内有一座观音庙,年关将近,数不尽的人来此祈福。
  下了车,离长街还有好几百米距离,庙会热闹的气氛就扑面而来。
  陆郁很久没感受过如庙会这般的烟火气了,她对这里的记忆久远到只记得摩肩接踵的人群和一根用竹签串起来的糖人儿。
  响亮的吆喝声在耳际回响,长街不算宽敞,两旁摆着五花八门的小摊,甜香和鲜辣的味道混杂一起,在更远处的空地上,扮财神的人踩着高跷摇摇晃晃。
  陆郁和孔薇薇挤在人堆里,身前身后满满都都是人,两人被夹在中间,走得异常艰难。
  “薇薇,咱们去那里看看。”陆郁手都抬不起来,只能用眼神示意左前方的小摊子。
  孔薇薇个子矮,她踮起脚努力张望了眼,看见了陆郁说的小摊,是个用草编昆虫的,编的草蚱蜢翠绿欲滴,栩栩如生。
  好不容易从人堆里挤出来,两人来到摊前,这小摊没什么生意,老板是个老大爷,脸上布着深刻的皱纹,年纪看着很大了,可一双手十分灵巧,动作飞快,不出一会儿就折出个蝴蝶插在面前的草垛上。
  “小姑娘喜欢什么样的?”老大爷笑容慈祥,抽出根草叶,望着陆郁说:“水里游的山里跑的,只要你要,我都能给你编出来。”
  “大爷您这么厉害啊。”陆郁赞了声,抽了只草蝴蝶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着,“您能编只狼吗?凶巴巴冷冰冰的那种。”
  说这句话的时候,孔薇薇似乎明白了什么,捂嘴偷笑了起来。
  陆郁立马瞪了她一眼,“有什么可笑的!”
  孔薇薇一副你什么都瞒不过我的表情,镜片下的大眼睛的打趣意味明明白白。
  陆郁一瞬间微红了脸,其实拜托大爷编只草狼不过是她脑子一热的想法,根本没做什么别的考虑,可等缓过劲来,蓦然发现这个想法好像别有深意。
  狼和苏彻,似乎不经意间早就在自己的心目中捆绑在了一起。
  “好嘞!”大爷一边答应,一边动起了手,长长的草叶在手里翻转折叠,眼花缭乱,只短短的半分钟,一只巴掌大的小狼就在大爷手里有了雏形。
  孔薇薇饶有兴致地看着大爷的巧手,陆郁被识破了心思,越想越羞躁,等大爷编好了狼,她赶快问了多少钱,扔下钱拿了草狼,飞快地拉着孔薇薇跑了。
  草狼不过巴掌大,也不知是用什么草编的,捧在手心时冰冰凉凉的,还能闻到一股独特的草木清香,沁人心脾。
  庙会好玩的地方太多了,琳琅满目的摊位和应接不暇的吃食深深吸引了两个女孩,在她们逛到庙会深处时,安怀街的街口停下了一辆黑色的保时捷。
  苏母从副驾上下车,叮嘱了司机一句,回头看时,发现苏彻迟迟没下车,而是侧着头望向车窗外,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发什么呆呢?”苏母敲了敲车窗,“赶快下车。”
  苏彻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开车门下车,苏母夸了声好儿子,一手拎着包,一手挽住苏彻的胳膊,朝街里走。
  人实在太多了,苏彻个子高长得好看,很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样子,很多东西他一眼就看到了,乍看新奇得很,可他因为心有遗憾,根本提不起兴趣。
  而苏母和他截然相反,她前几年来过一次,看够了热闹,自此一直心心念念,好不容易盼到今年又有了庙会,自然要逛个痛快。
  她拉着苏彻走到卖泥塑佛像的摊位前,满心欢喜地挑挑选选,时不时和老板说几句,问问佛像的名讳之类。
  苏彻对此毫无兴趣,眼皮耷着,眉梢眼尾挂着清晰的倦意,双手揣在裤兜里,松松散散地站着,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苏母和老板聊得正兴起,闲的无聊,苏彻四处打量了两眼,当看到不远处随着风摇摇晃晃的草蚱蜢时,眼前一亮。
  这东西他只在电视上见过,手艺精巧让他极其佩服,苏彻想了一下,挤开身边的人,朝老大爷走了过去。
  “您老手巧啊。”苏彻在摊位前蹲下,目光在各式各样的草编织品上扫了一圈,神色好奇。
  老大爷笑呵呵地问:“小帅哥想要什么,我给你现编个。”
  苏彻想了想,“您能帮我编个帽子吗?”
  老大爷抽了一把草叶出来,说:“当然能编,送给男娃女娃的?我再给你加个蝴蝶结?”
  苏彻说:“女生,编好看点。”
  “放心吧。”老大爷信誓旦旦地拍拍胸脯,“我手艺好着呢,刚刚有个小姑娘让我帮她编只狼,编完了那小姑娘美滋滋的,别提多高兴了。”
  苏彻顺着老大爷的话拍了句马屁,蹲在摊位前,手指轻轻捻起片草叶,饶有兴味地盯住大爷的手指。
  很快,大爷说了声大功告成,递过去一顶宽檐草帽,翠绿翠绿的,前面还挂着个蝴蝶结。
  “小帅哥,这样子的你可满意?”大爷拿布擦了擦手,笑着问。
  苏彻接过草帽,从内到外从前到后翻来覆去地看了两遍,最后屈起手指在蝴蝶结上弹了一下,满意地点头。
  “大爷果然好手艺。”
  付完钱,苏彻把草帽套在手指上转了两圈,愉快地啧了声,再回到卖佛像的摊位前时,苏母已经不见了,鬼知道她一时兴起逛哪儿去了。
  苏彻四处找了找,入眼到处是黑压压的头顶,耳边充斥着各种嘈杂的声音,他想了想,与其在人堆里人挤人,还不如回车上躺着舒服。
  反正苏母逛够了肯定会自己回来,想到这,苏彻不再耽搁,转身朝街口走,当路过一座小吃摊时,他猛地驻足,表情瞬间变得惊喜。
  下过雪后的天空湛蓝,街旁的屋舍古意盎然,飞起的檐角上还堆着积雪,陆郁站在冒着蒙蒙热气的小吃摊前,手里拿着一串糖人,侧脸柔和。
  陆郁和孔薇薇边笑边说话,并没有注意到苏彻,苏彻吸了口气,低眼看了看指尖挂着的草帽,把它藏在了身后,同时脸上欣喜的表情敛了去,佯装浑不在意地走过去。
  “巧啊。”
  苏彻站到陆郁身边,挑了挑眉,打招呼时语调上扬。
  陆郁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能偶遇苏彻,她刚咬了口烤肠,腮帮子鼓鼓的,乍一看见苏彻,立即瞪大了双眼,表情像大白天撞了鬼一样。
  苏彻被她的表情逗乐了,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怎么,看到我这么惊喜?”
  陆郁咽下嘴里的东西,正想说话时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嗝。
  苏彻眉梢动了动,眉宇间凝着丝丝笑意。
  陆郁立马捂住了嘴,神色蓦然变得尴尬,苏彻也不说话,就这样垂眼看着她,两人沉默了半晌,忽然异口同声地说了句。
  “我有东西给你。”
  少年少女的声音掺在一起,在周遭喧闹的环境中,两人准确地捕捉到了对方的声线,闻言都微微一怔。
  苏彻咽了咽喉咙,看着陆郁带着羞意的脸,大度地说:“你先。”
  陆郁抿起唇,唇色冷冷的,她从肥大的羽绒服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那只草狼,慢慢伸出手摊在苏彻面前。
  “呐,提前给你的新年礼物。”
  苏彻望着静静躺在女孩掌心的小狼,一直强撑着不苟言笑的脸终于裂开了条缝隙,半眯着眼笑了起来。
  “原来是只狼啊。”
  苏彻伸手接了过来,草狼身上还带着女孩身上的体温,入手时指尖暖洋洋的,就连心里也是暖洋洋的。
  这只小狼小巧可爱,虽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但作为陆郁真心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苏彻简直爱不释手。
  他忽然想起不久前老大爷说的那些话。
  有个小姑娘找他编了只狼,编完后美滋滋的,别提多高兴了。
  原来是你啊。
  苏彻把小狼收起来,把一直藏在背后的手拿了出来,当一顶绿油油的草帽猝不及防地撞进眼底时,陆郁眉心跳了跳。
  “送你的帽子。”苏彻表现得满不在乎,随手把帽子递了过去。
  果然如此!
  这帽子一拿出来,孔薇薇就偷偷笑了起来,她不敢让苏彻听见,声音极力压得很低。
  但陆郁清清楚楚听见了,她对这顶“绿帽子”无力吐槽,只不过鉴于苏彻惊奇的脑回路和一贯不按常理出牌,她忍了。
  陆郁扯起嘴角笑了笑,一句谢谢还没说出口,悬在帽檐上的蝴蝶结晃晃悠悠地颤了颤,忽地掉在了苏彻的脚背上。
  陆郁伸出去想接的手僵在了原地。
  气氛陡然尴尬。
  苏彻当即瞪大了眼,万万没想到这最为点睛的一笔竟然就这么掉了!
  他急忙弯腰把蝴蝶结捡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往帽子上压,最后压成个歪歪扭扭的模样。
  “要不你凑活着戴吧……”
  苏彻懊恼地啧了声,把草帽重新递到陆郁面前。
  陆郁接了过来,“没……没事,还挺……挺别致的。”
  话还没说完,帽子上刚压好的蝴蝶结又掉了下来,这次落在了陆郁的鞋上。
  三双眼睛整齐划一地往下。
  两声没忍住的笑声和一声烦躁的啧声夹杂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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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儿子,你怎么跑这来了。”
  人堆里忽然挤出来一个人,穿着贵气,化着精致的妆容,手里挎着个小包,苏母走到苏彻身旁,小声责怪了一句,随后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目光在面前两个女孩的脸上打量了几眼。
  “这是你同学吧?”苏母笑起来的时候,眼尾皱起了细小的皱纹,“长得真漂亮。”
  苏母一向这样,自来熟,苏彻心里默叹她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他难为情地摸了下鼻子,抬眼看向陆郁,却发现她不知怎么地,脸色开始发白,眉心拧着小小的疙瘩,表情看着极不自然。
  倒是向来胆小的孔薇薇脸色好一点,软软地喊了声“阿姨好”。
  苏母笑眯眯地应了声,“好孩子。”
  陆郁垂着眼,把草帽往后藏了藏,苏彻看着她露出的指尖,皱眉问:“你不舒服吗?”
  陆郁此时的心情五味杂陈,她对苏彻牵强地笑了笑:“可能吃坏东西了,肚子不大舒服,我和薇薇先走了。”
  转身走的时候,苏母依然看着她,笑得和蔼,陆郁觉得自己就这样一走了之可能不合适,于是冲苏母抱歉地说:“不好意思阿姨,我身体不舒服,先走了。”
  苏母关切地说:“天气冷,注意好身体啊!”
  陆郁低声说了句“谢谢”,抱歉地笑笑,拉着孔薇薇走了。
  女孩的背影很快淹没在拥挤的人潮中,直到视线中再也看不见她手里攥着的绿色草帽了,苏彻才收回目光,无奈地看了眼老妈。
  苏母抬眼望着儿子苦哈哈的脸,看他嘴角微微下垂,心情沉重的样子,打趣了声:“是不是怪老妈打扰了你和小姑娘约会啊?”
  苏彻被识破了心思,挪开了脸,别扭地啧了声,但仍旧死鸭子嘴硬,“没有的事。”
  苏母掐了把儿子的胳膊,看破不说破。
  和苏彻分开后,陆郁再也没了继续逛庙会的热情,孔薇薇似乎察觉到了她心情不好,揉了揉腰,“哎呀,逛这么久了好累啊,这里该看的都看了,要不咱们去吃上次那家红糖麻糕吧。”
  陆郁轻轻地嗯了声,回到街口,在公交站牌等车。
  车很快来了,人很多很挤,陆郁站在门边,手扶着冰凉的扶杆,透过摇晃的车窗看向窗外飞驰的街景,被刻意遗忘的过去不可避免地重上心头。
  上辈子苏家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她身上,那个小混混被打成植物人之后,她被喊去校长办公室,面前的贵妇人坐在真皮沙发上,坐姿优雅,笑容和煦慈蔼。
  但让她不寒而栗。
  陆郁摇摇头,不愿再想了,这时前头忽然传来司机的惊呼声,然后公交车忽然一个急停,车厢剧烈摇晃了一下,她的身子猛地前倾,后背不知被谁推了下,差点没站稳。
  车厢里哄吵起来,男女老少都在抱怨,陆郁拉拉孔薇薇的胳膊,让她不至于被挤得难受,不明所以地朝窗外看。
  但因为站得地方靠后了点,根本看不见车前的情况,只能瞧见越来越多的行人围了过来,有的掏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前面出车祸了?
  陆郁正猜测着,前面有人说话了:“那小伙子骑摩托车太猛了,这马上红灯了还得蹿过去,这下好了,车都撞散架了,人肯定也危险了!”
  “这能怪谁!”有人接话:“明知道刚下完雪,地上还滑着呢,他这样不就是拿性命开玩笑嘛!你看他外套上,好好的白几乎全被血染红了!”
  小伙子、摩托车、白色外套……
  陆郁骤然感到一阵头晕,嘴唇变得苍白,双眼中布满了惊恐,只能死死攥着扶杆才不至于立即摔倒。
  她在此时想起了苏彻的脸。
  热闹的庙会上,苏彻递给她一顶草帽,扬着眉,笑容内敛,在他的身后是潮水般的行人,他穿着白色的外套,和她面对面站着,身旁的小吃摊冒着白色的热气。
  站在车厢前目睹了刚刚发生的事故的乘客一边大谈特谈,一边唏嘘不已,陆郁心跳得越来越快,再也顾不上别的,忽然朝司机大喊了声,“我要下车!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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