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养成记——静寂月
时间:2019-08-08 09:48:19

  “你回吧。”他嗯了声。
  “是,奴婢告辞。”
  琉月如蒙大赦地松了一口气,走到墙底下,察觉到什么不对,转身就见萧煊依然云淡风轻伫立在原地。
  “王爷……”琉月巴巴望了他一眼,“奴婢回了。”
  萧煊微扬下巴,“本王亲眼看你翻过去,再走。”
  “这……”当着一个大男人的面翻墙,怎么想怎么尴尬。
  但她不敢说不,这位可是王府大Boss,掌握生杀大权,他一个不高兴,捏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琉月低应一声,弯腰搬来一块石头踮脚,脚踩上去,双手往前一伸,借力支撑,趴到墙头上,肩膀略微越过一点,紧跟着抬起右腿,骑在墙头上,左腿再抬上来,动作利落一气呵成。
  跳下去的时候,她脸红的快要滴血。
  妹的,丢死人了。
  回到住处,那股饿劲儿也过了,琉月用凉水洗了把脸,上床睡觉。
  第二天,天色微明,门上传来砰砰几声叩响,伴随柴房的管事李姑姑焦急的声音,“琉月姑娘,你起了吗?”
  琉月睁开惺忪的睡眼,一看窗外的日光,心头一紧。
  糟糕,起晚了。管事姑姑亲自来叫她,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了。
  “姑姑,我起了。”琉月朝外喊了一声,慌里慌张穿衣下床,披散着一头青丝,打开门,“对不起,李姑姑,我起晚了,以后一定惊着心,不会再犯。”
  “琉月姑娘啊。”李姑姑急吼吼的,“王爷要召见你,在前院呢,你赶紧梳洗打扮,随我去吧。”
  “王爷?”琉月瞪大眼,“姑姑你可知晓,王爷见我何事?”
  “我是个什么身份,哪有胆子问呢。”李姑姑哎哟一声,嘴上催促道,“我的好姑娘,快些梳洗,老婆子我还要复命的。”
  琉月点头,带上房门,“是,姑姑稍等。”
  李姑姑站在门口,梗着脖子道:“去见王爷,你换件好看些的衣裳。”
  琉月哪里有?换了一身干净的粗布衣裳,还是一样的颜色和款式,土里土气的。头上梳着双丫髻,没办法,她只会梳这个,就随李姑姑往前院去了。
  姑姑所说的前院,是指下人房的前院。
  李姑姑看她头上太素了,路上揪了几朵紫花地丁,攒在一起,非要给她别在发间,“小姑娘打扮这么素净干什么,还是戴花好看。”
  琉月抬手去摘,看见李姑姑冲她瞪眼,便作罢,那就戴着吧。
  她还是头一回戴花呢,怪不好意思的。
  到了前院,还没跨进门槛,迎面感觉一道肃杀之气。
  院子里头寂静无声,站了不少人,也跪了不少人,但是没人敢吭声。
  晋王穿着一身靛蓝刻丝流云纹锦袍,腰间一根细窄的螭纹玉革腰带束得身姿颀长,俊脸绷着,气质沉稳清冷,带着居高临下的倨傲与尊贵。
  身后站着一波人,其中就有那日见过的福安公公。
  地上跪着的人她认得,是绿梅和钱姑姑,两人皆鬓发散乱,脸上挂泪,想哭不敢哭,只能隐隐啜泣,好不狼狈。
  李姑姑将琉月带到,告禀一声,得了晋王允准,垂首退下。
  “奴婢琉月,见过王爷。”琉月跪下叩首,心慌意乱。
  绿梅和钱姑姑都跪着,看这情形,王爷是来兴师问罪的。
  至于问什么罪,有绿梅在,自然就是李代桃僵,糊弄王爷的那件事,王爷不甘心被糊弄,撒气来了。
  但是关钱姑姑什么事?琉月揣度不出他是何用意,隐约能猜到,或许和她有关。
  萧煊从琉月一进门,目光就黏在她身上,未曾离开半分。
  他也看到她头上别的那一团紫花,皱起眉头。
  心道,来见他,就不能戴点首饰吗?就这么不悦他?
  转念一想,她是粗使丫头,工钱少,兴许买不起首饰。
  但府里的花摘哪个不好,非要戴这么小气的。
  真丑,他在心里嫌弃道。
  “起来吧。”萧煊可不忍心她跪太久。
  “是,奴婢遵命。”琉月低着头站起来。
  萧煊看向绿梅和钱姑姑,声音冷沉,“说说,你们都干了什么好事。”
  绿梅嘤嘤哭道:“王爷,奴婢知错,您饶恕奴婢这一回吧,奴婢以后再不敢了。”
  萧煊神色不耐,“说!”
  福安一伸兰花指,尖声道:“大胆奴才,王爷叫你说你就说,王爷的命令还敢不听,我看你是皮痒想挨板子了。”
  绿梅一听要挨板子,吓得浑身一哆嗦,“奴婢这就说,奴婢买通钱姑姑,让她弄破了沈侍妾的石榴红裙子,嫁祸给琉月不成,之后,奴婢又撺掇钱姑姑,挑琉月的错处,将她撵到柴房劈柴去了。”
  钱姑姑叩首不迭,“王爷明察,都是绿梅这死丫头买通奴婢,给了奴婢五两银子,让奴婢想法子赶走琉月。奴婢本来是不愿的,可是她说,她很快就会被王爷您收房,要变成主子了,奴婢不得不答应了。”
  钱姑姑给她使了个大绊子,居然是绿梅在背后指使的。琉月抬头看向她,一脸的难以置信,“绿梅,你……”
  萧煊冷哼一声,“据本王所知,你与琉月同住一屋,素日关系极好,为何陷害于她?若有半句虚言,本王定将严惩。”
  绿梅哭着说:“奴婢,是因为那日王爷您在这院子里看到琉月,她生的貌美,奴婢怕您看上她,心生妒忌,又怕之前代替她去静园见您的事被她说出去,奴婢才会……王爷,奴婢只是一时冲动,被猪油蒙了心,事后奴婢也好生后悔,王爷您原谅奴婢吧……”
  萧煊才不想理她,只对琉月说:“你可都清楚了吧。”
  琉月看看萧煊,又看看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绿梅,心里拔凉拔凉的,“绿梅,我一直把你当成好姐妹对待,你怎会如此待我?”
  绿梅向她叩首,“对不起,琉月姐,我知错了。你快帮我向王爷求情,我不要吃板子啊。”
  萧煊耐心告罄,绷着脸,负手向外走。
  福安吩咐道:“来人,给杂家将这两个恶婢痛打二十大板,再撵出府去。”
  二十大板,这可有点重了啊,饶是男人受了,也得十天半月下不来床。
  琉月自认不是圣母,绿梅和钱姑姑她们是自作自受,她自己的手到现在还疼着呢,谁同情过她了?
  所以她抿着嘴巴,一声不吭。
  绿梅心有不甘,突然从地上爬起,小跑上前,抓住萧煊的一截衣角,苦苦哀求道:“王爷饶命,奴婢是真心爱慕您,才会这么做的。琉月姐,她说不喜欢您,对您没心思,奴婢才代她去静园见您。奴婢对您是一片真心,王爷……”
  额,琉月目瞪口呆,绿梅作了个大死,还要拉她下水,果然识人不清是要付出代价的。
  福安摇头惋惜,这个绿梅长得挺机灵,怎么这么蠢呢。亏他还在王爷面前为她说尽好话,如今,可是狠狠打了自己的老脸了。
  萧煊更是一脸阴沉,特别是他听到那句“琉月不喜欢您,对您没心思”,胸腔里登时郁气凝结,双眸危险地眯起,脸上只剩冰封一片的寒冷。
  “滚!”他一甩袍袖,仅用了一分力,直接将绿梅掀翻,身子直直朝后惯去,“砰!”的一声响,绿梅仰面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她手捂着胸口,偏头吐出一口血沫子,两眼仍旧不死心地盯着萧煊,“王爷……”
  福安甩手,示意旁边的太监,“还不快拖下去行刑,在王爷面前添晦气,真是活腻了。”
  “王爷。”琉月朝萧煊跪下,叩首道,“王爷,您答应过奴婢,不会处罚绿梅,君子一言,奴婢求您放她一马。”
  虽然绿梅得此结果,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但是在最后一刻,琉月还是没有过掉心里那关。
  毕竟以前,绿梅是待她好的。她生病的时候,也是绿梅在旁边细心照顾。
  如果没有发生静园遇到王爷的那件事,她们两个指不定还和以前一样感情要好。
  可是,世上之事,哪有什么如果呢?
  萧煊闻言转身,仍然寒着一张脸,“她如此对你,你还要为她求情?”
  琉月莹白的贝齿咬了下唇瓣,坚定道:“是,奴婢这人,记好不记坏,我和绿梅姐妹一场,实在不忍心看她挨板子。奴婢恳请王爷收回成命,饶过绿梅,奴婢一定铭记王爷大恩。”
  说完,又向他磕了个头。
  萧煊看到她樱唇上咬下的牙印时,眸色一暗,缓和了语气道:“本王答应你,不处置绿梅,作为条件,你也要答应本王一件事。至于何事,待本王想好了,再告知于你。”
  琉月有点懵了,唯唯应诺,“是,奴婢遵命。”
  萧煊对她这样乖巧顺从的样子很是受用,勾起一边唇角,哼笑了一声,转身,阔步离去。
  福安命人将钱姑姑拖出去打板子,绿梅则是连眼风都懒得扫一个。
  还是方姑姑觉得绿梅又是吐血,又是哀嚎,有碍观瞻,丢浣衣房的脸,遂叫了几个力壮的婆子,连拖带拽把她弄走了。
  耳根清净了,福安眯眼笑,“琉月姑娘,您请起吧。”
  “是,谢谢公公。”琉月慢慢站起,候在一旁。
  福安仔细打量她,想着王爷天还没亮,便起身洗漱,直奔浣衣房,就是为了给这位琉月姑娘出头,莫不是王爷瞧着不错,看上眼了?
  不过也是,这位姑娘,长得是真好啊。
  雪肤貌美,杏眼俏鼻,清丽绝俗,透着一股水灵劲儿,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身段玲珑有致,就是瘦了点,得好好养养。
  琉月被他盯的不自在,紧张地问:“公公还有何吩咐?”
  福安笑得见牙不见眼,“姑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杂家会吩咐下去,今日姑娘不用劈柴干活儿了,回屋好好歇着吧。”
  琉月福身,“多谢公公。”
作者有话要说:  萧煊:本王其实是想着那个事。
琉月:啥事?
萧煊:就是那个事。
 
  第八章 
 
  目送福安公公离开庭院,琉月微仰起脸,头顶的太阳已经爬的老高,日光透过稠密的枝叶缝隙洒落下来,在她身上映下点点晃动的碎影。
  琉月揉揉干瘪的肚子,有点饿。
  昨晚去林子里抓知了猴,遇到了王爷,最后也没吃上。
  今天早上一起来就被传唤到这里来了,别说吃饭,连滴水都没沾,这个点,厨房应该没有饭了。
  抱着一丝侥幸,琉月来到厨房,不出意外的是确实没饭了,不过厨子一看是她,笑呵呵地叫她等一会,进去择了两根小葱,切成细葱碎,拌上面糊,加点盐,再打上两个鸡子搅匀,给她摊了两张黄灿灿的葱花鸡蛋饼。
  琉月笑着道了好几声谢,拿着油纸包着的鸡蛋饼回到自己的屋子,抄了只矮凳坐下,狼吞虎咽吃起来,真香。
  鸡蛋饼吃的太急,有点噎得慌,琉月舀了一瓢凉水喝了,又抚了几下胸口才算舒坦。
  吃完早饭,左右无事,想睡个回笼觉吧,也睡不着。
  平躺在床上,想着早上发生的事,仍然心有余悸,好在晋王宽宏大量,有惊无险。
  与此同时,她的脑子里也蹦出无数个问号,晋王是怎么知道绿梅串通钱姑姑陷害她的事?晋王惩罚那二人帮她出头,是因为什么?还有,晋王临走前让她答应的一件事,会是什么事?
  仔细想想,人家是晋王,手底下那么多人,想知道什么事,只要挥挥手一声令下,没有查不出来的。
  可是……琉月一下子从床上坐起,盘着两条腿,以手托腮。
  王爷这么帮她出头,难道是因为,喜欢上她了?
  这个想法把她吓了一跳,虽说晋王长了一张人神共愤的帅脸,身高比她高出一个头,而且肩宽窄腰大长腿,身材比例杠杠滴,就是不知道扒掉衣裳,摸上去手感如何……
  嗳?她怎么跑偏,YY起晋王的身材犯起花痴了?退散退散!
  言归正传,晋王让她答应一件事,琉月发散思维,该不会是……
  虽然她来自21世纪,开放的年代,男女之间婚前约炮开房那都不是事,但是她长这么大,一次恋爱也没谈过,突然让她跟个不熟悉的男人啪啪滚床单,一时半会无法接受。
  就算晋王是个极品,她对他一直心存敬畏,完全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再者说,晋王看起来挺正派,不像是那种好色的男人,而且之前,他也没召绿梅侍寝啊。琉月苦恼地揉额角,说不准,是她想多了。
  下午,福安带人来到柴房,让李姑姑叫了她来,“琉月姑娘,杂家奉王爷之命,来给姑娘带个话。”
  琉月福身,“公公请直言。”
  “王爷说,提拔姑娘为前院的一等丫鬟,去王爷跟前伺候。”福安笑着对她道,“恭喜姑娘了。”
  啊?琉月懵圈,从粗使丫头晋级成一等丫鬟,这是给她升职了啊。
  去他跟前伺候,方便潜规则么?
  福安以为她是幸福来得太突然受宠若惊,又道:“一等丫鬟的月钱是二十两,上值两日闲一日,胭脂香粉、茶点、书墨、衣料这些,每月都有份例,不算在月钱内的。”
  琉月拨动心里的算盘珠子,一个月二十两,做二休一,过不多久,她的赎身银子也就有着落了。
  琉月迟疑一刻,问出最想问的问题:“请问公公,王爷跟前的一等丫鬟,吃的好吗?”
  福安一听,呵呵笑起来,“姑娘放心,膳房不会亏待姑娘的。”
  他说着,示意身边的太监,将一等丫鬟的衣衫、绣鞋、帕子和首饰等一应物品,捧上前,给琉月过目,“琉月姑娘,快谢恩啊。”
  “奴婢谢王爷恩典。”琉月欠身,“敢问公公,奴婢可否预支半月的月钱,因为奴婢现下手头拮据,需要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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