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陆相逢挽挽胜——玄宓
时间:2019-08-11 07:38:54

  小姑娘在身后一直磨磨蹭蹭,不肯和他并肩行,陆衍回头,捏了下她几乎红到滴血的耳垂,凑过去轻笑:“其实我喜欢你刚刚那样。”
  梁挽咬了下唇,玉白的脖颈都红了。
  陆衍再低低叹一声:“可惜了。”
  地点太糟糕,忍了那么多回,就算他再混账,总不能在这里胡天胡地。
  梁挽不想去分辨那三个字的含义,事实上她的尺度也不允许自己再和陆少爷讨论这种床笫问题,干脆转移话题从他口袋里取出不断震动的手机递过去,催促道:“电话。”
  “害羞?”陆衍笑得邪气,蹭了下她的脸颊,一手同她十指相扣,一手摁了接听键。
  乔瑾大刺刺的声音从听筒那里传出:“衍哥,和我嫂子还没诉完衷情呢?我们人都齐了,就等主角了。”他边说边不忘跟服务员报菜名,周遭人声鼎沸,相当热闹。
  “地点就是唐人街头里的那家火锅店,我嫂子去过的,快点啊。”
  陆衍应了声。
  半小时后,两人到达,一进门就是美酒接驾,乔瑾这厮不知道哪里弄来的香槟,踩在椅子上,酒瓶晃得飞起。
  琥珀色的液体混着泡沫在空中划出漂亮的抛物线。
  “Welcome our dancing queen!”他镇臂高呼。
  众人顺势一阵起哄。
  梁挽没躲,硬着头皮准备迎接这幸福的折磨,陆衍侧了侧身,将女友挡在了身后。那些酒液不偏不倚,浇在他眉眼处,滑过那高挺鼻梁,滴滴答答落到衬衣领口。
  “我嫂子怎么躲起来了?”乔瑾晃着酒瓶子,唯恐天下不乱,还想补刀。
  陆少爷皮笑肉不笑地给了他一个眼神,语气阴恻恻的:“你未婚妻温娇娇为什么不在?需要我派人去接吗?”
  乔瑾脸色一变,立马闭嘴。骆勾臣抚掌大笑,按着乔小公子的狗头幸灾乐祸。
  梁挽没理会这几个公子哥的打闹,她在看到杨秀茹的那刻有些激动,眼圈微红地走到了对方身前。杨秀茹和白娴一同站起,三人抱在一块。
  “老师,我做到了。”她努力压住哽咽。
  杨秀茹语调同样颤抖:“你永远是我的骄傲。”母校百年都没出过这样惊才绝艳的舞者,这独一无二的姑娘,是她带出来的,也是她看着其经历蹉跎后凤凰涅槃重新站到顶峰。
  白娴一直抿着嘴不敢说话,怕在这喜庆的日子哭。
  三个人说了好一番体己话,旁人都识趣地没打扰。现场除了陆晋明和杨慧珊连夜回国处理公务之外,其余都到齐了,乔瑾财大气粗地把火锅店都包下来了,隔壁还有几桌陆氏控股的员工。
  半晌,服务员把锅底上了,众人围在圆桌前,人手一罐啤酒。
  陆衍喝不了,他因为身体问题,被徐程嶙严禁服药期间饮酒,也就配合着沾沾唇并未下肚。倒是梁挽,毋庸置疑成了焦点,一开始陆氏员工还顾着老板的脸色不敢多敬酒,后来见小姑娘自己嗨到不行,便纷纷涌过去祝贺未来老板娘。
  左晓棠是知道梁挽德行的,酒量也就比小学生好那么一点吧,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走错房间差点和陆总春风一度。
  偏偏这位还不知死活地挑战极限,来者不拒。
  她不动声色地扯了下好友的袖子,用眼神示意适可而止。
  “没事儿,今天高兴!”梁挽喝得粉面桃腮,站得歪歪扭扭,靠在坐着的陆衍肩上,一手拨着男人额前的碎发,跟纨绔调戏良家小姐似的,笑嘻嘻地道:“宝贝你说是不是?”
  陆衍扫一眼脚边七八个空易拉罐:“差不多了吧。”
  总裁大人发话,其余人也不敢造次,举着酒杯碰了碰,道一句你随意我干了。
  梁挽不开心了:“嘘!”
  陆衍凉凉地抬眸瞅她:“你喝多了……”他话没说完,被一根筷子挑起了下颔。
  始作俑者眯着一双迷蒙的眼,表情凶狠地威胁:“女人喝酒,男人插什么嘴!”
  陆衍:“……”
  其余人也都是满脸懵逼。
  半晌,惊天动地的一阵爆笑,乔瑾乐得眼泪都出来了,无视陆少爷难看的脸色,不怕死地煽风点火:“嫂子,今天必须重振妻纲,好让他知道,家里谁说了算。”
  梁挽歪着头,秀秀气气地打了个酒嗝,小脸儿红扑扑的,直勾勾盯着陆衍:“我……”
  全场屏息,翘首等待。
  无奈并没有出现任何惊天地泣鬼神的台词,小姑娘一头栽倒在桌上,居然就这么昏睡过去了。
  陆衍反射性地将手心垫到她额头下,叹了口气:“你们继续,我照顾她。”
  酒精误人,谁能想到平时自带仙气的芭蕾舞小公主发起酒疯来居然那么奇葩。
  餐馆格外接地气,还提供现场卡拉OK服务,乔瑾和骆勾臣素来会玩,把气氛带得热火朝天,左晓棠在台上扯着破锣嗓子,和白娴一块撕心裂肺地吼着死了都要爱。
  陆衍找服务员要了把圈椅坐在墙边,把人打横抱到怀里,小姑娘软绵绵地倚着他,头埋在他颈窝,呼出的气体都带着酒意,他看了一会儿,低下头在她睫毛上亲了亲。
  乔瑾凑过来,取出一张房卡,递过去:“东西锁在酒店的保险柜里。”
  陆衍摇头:“现在不用。”
  乔瑾把卡塞到他手里:“总之玫瑰瞳我给你拍回来了,现在交给你自个儿保管,一个多亿的玩意儿,我可不敢天天带在身上。”顿了顿,他又道:“你要准备什么样的惊喜才能配得上这颗粉钻?”
  价值连城的珠宝,总不能随随便便在路边求婚吧。
  陆衍皱了下眉,显然也在思忖这个问题。
  乔瑾毛遂自荐:“衍哥,要不我来安排吧,保证嫂子满意!”
  陆衍沉默两秒,想到梁挽二十岁生日时乔瑾设计的烟火情话,什么宝贝我永远爱你,土到人神共愤,当时差点搞得他下不了台。
  “不必了。”陆少爷高贵冷艳地拒绝:“我自己会弄。”
  乔瑾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悻悻地走了,转而去台上一展歌喉。
  一行人在火锅店待到半夜十二点,临散场前,梁挽总算酒醒了大半,她去厕所吐了一回,这会儿灌了两瓶矿泉水好多了。
  陆衍没喝酒,问乔瑾拿了车,趁他去地下室取车时,左晓棠拽着好友到街边说悄悄话:“挽挽,你脖子上有草莓印喔。”
  梁挽忍不住飙脏话:“我操。”她欲盖弥彰地摸上脖颈,恼道:“干嘛不早说?”
  左晓棠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她挽着好友的手,表面瞧上去很正经,实则语气异常邪恶:“不过说真的,陆总似乎不太持久啊……”
  梁挽差点被口水呛到,不可思议地睁大眼:“什么意思?”
  左晓棠挑了下眉:“你们就比我们晚到了三刻钟,除去路上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十五分钟,是不是有点……”她意味深长地拉长音:“中看不中用啊?”
  “……”梁挽忍耐地闭了下眼:“闭嘴,我俩现在还是清清白白的。”
  这会儿轮到左晓棠无语问青天了:“这都多久了?你还饿着他?”
  “靠,我没有好吧。”梁挽脸都快烧起来了。
  她仔细回忆了下,发现过去的火辣画面里,其实她从头到尾都只能攀附着他,陆衍手段高明,每次都能让她神魂颠倒,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事实上,只要他想,他完全可以占有。
  那么是什么让他狂踩刹车?
  是良心发现?
  还是爱的责任?
  梁挽坐到车里时,还在想这个问题,时不时偷瞄一眼在驾驶位的陆少爷。
  男人一手在窗边支着额头,单手掌着方向盘,秀气的下颔处有浅浅红印,是方才在安全通道缠绵时她留下的痕迹。注意到她的视线,陆衍侧过头:“你好点了没?”
  他说话时喉结滚动,嗓音沙哑,性感而不自知。
  这个该死的男人,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魅力。梁挽莫名口干舌燥起来,她在耳边扇了扇风,不自在地道:“还好,就是有点热。”
  陆衍抬手就把空调温度往下调了几度。
  车子驶过中央公园,又来到丽思卡尔顿,既然乔瑾异常大方地让出了总统套房,陆少爷也懒得折腾,总之梁挽那破公寓是万万不能睡的,他很干脆就把小姑娘带回了酒店。
  顶楼尽览纽约夜景,独立浴缸正对着落地窗,边上点了香薰蜡烛,是好闻的佛手柑甜橙。卧室里,Kingsize的床上有摆成心形的玫瑰花瓣,衣柜拉开,里头额外提供了崭新的女士睡衣。
  全是贴身面料的蕾丝吊带裙,低胸大露背,布料清凉得可怕。
  陆衍经过,从后面揉了把她的头发,笑道:“皱着脸干嘛?你穿我的衣服就行。”说完,他随意从行李箱里拣了件黑色T恤,丢到她怀里,“这里有两个浴室,里头那个可以泡澡,你也累了,早点洗漱早点休息。”
  听着挺贴心的。
  然而这一晚到底是不一样了。
  残留的酒精蠢蠢欲动,外加左晓棠的话撩拨了心弦,梁挽对陆衍这种老僧入定的状态十分不满。
  男人正准备沐浴,背对着她脱掉了衬衣,肩膀线条清隽利落,背上有漂亮的蝴蝶骨,再往下,精瘦的腰身窄窄,可惜裤子没脱,被遮掉了大半美景。
  她没忍住咽了口唾沫,喊了他的名字。
  他顺势转过来,腹肌线条完美无瑕,腹股沟上的两道人鱼线若隐若现。
  梁挽心跳加速,慌乱地眨眼:“没事,你快去洗澡。”她实在不能承受更多了,急匆匆朝另一间浴室走,泼了凉水在脸上后,乱七八糟的想象终于从脑子里驱逐开去。
  左晓棠唯恐天下不乱,给她发消息:【正面上他!】
  梁挽盯着这条微信,愣了一会儿,蹑手蹑脚回到衣柜前。黑白红紫,四色睡裙,她颤着手,牙一咬挑了件最短的黑色。
  怕香味太冲鼻,泡澡时她并未加精油,只在淋浴结束时涂了一点酒店自带的牛奶润肤乳,换完睡衣,她慢吞吞站到镜子前。
  就看一眼,羞耻感爆棚。
  这特么是情.趣内衣吧?
  两边裙摆开叉到了腿根,背后是大露背,就两根细细的带子,前边看着倒是还好,可侧面太夸张了,稍微一动就是春光乍泄。
  梁挽没脸穿,急急忙忙脱下裹上浴袍,临出门又不甘心,重新换回去。她倒腾半天,等到终于做好心理建设羞答答地出去时,那人却歪在床头睡着了……
  什么叫做自作多情?
  什么叫做多情总被无情伤?
  梁挽今日可算是彻底感受到了,她看一眼几乎衣不蔽体的自己,恼火地跳到床上,用力摇醒了他。
  陆衍睡眼惺忪,困得眼睛都睁不太开:“怎么了,宝贝儿?”
  梁挽冷着张脸,用手去掀他的眼皮:“我睡不着,你给我讲个睡前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陆衍:睡前故事还是睡前运动,讲清楚。
  梁挽:……
  不刹车了啊,明晚吧。
  本来想今天写完的,但一点了,我真太困了。
  错误估计了进度,还有两章。
  还有一段海岛求婚要写。
  谢谢大家的陪伴。
 
 
第98章 月圆
  长夜漫漫,活色生香的美人近在咫尺,这人居然能睡得着?
  梁挽摇醒陆衍的那刻无疑是愤怒的,这种打脸的方式太残忍了,她的女性自尊心决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可她确实还是段位浅了点,不懂得用更妖娆的姿势去征服对方。
  否则陆少爷应该是在软玉温香里被温柔地唤醒,而不是如今这副【垂死梦中惊坐起】的状态。
  他半撑着身子,思维还有些混沌,眼皮子热辣辣,也不知遭了什么罪。床头灯没开,只有尽头处的那间浴室散了些许光亮出来,陆衍看不太清,只能感受到腿上有重物横搁。
  下意识伸手,指尖触碰到一截如玉般的细腕,再往上,是小姑娘光滑的肩膀,连着脖颈那处的皮肤,薄薄一层,温热又细腻。
  陆衍的手指在她锁骨处流连了一会儿,低声道:“你没穿衣服?”
  梁挽听出他语气里的诧异,脸面全失。
  这可能是全世界最失败的勾引戏码,如果此刻手边有一顶降落伞,她会选择即时从落地窗那里飞出去,再不要同这位突然转了性的公子哥同处一室。
  黑暗里,陆衍能感受到她的退缩,他愣了片刻,手臂舒展,去够边上的台灯按钮。
  梁挽吓得花容失色,一个饿虎扑羊:“你别开!”
  她是真知道错了,光线昏暗的房间是她仅存的遮羞布,若开了灯,那便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陆衍遂不及防,被她猛地扑倒,上半身虚虚悬在床边,他重心不稳,没得抵抗,偏偏这是张复古高脚床,怕摔到女朋友,只能揽着她的腰,自己充当了缓冲垫。
  两人一同滚到地毯上,她在上,他在下。
  梁挽愣了片刻,赶紧挣扎。此刻她已经打了退堂鼓,这般纠缠的姿势自然不能接受,于是手摁住男人的腰间,借力就想起来。只是到底太慌乱了些,她跪坐在他身上,膝盖撑着地毯,努力想拉开距离,腿却不怎么听使唤。
  陆衍笑了笑,将人轻松制住。
  小姑娘很瘦,即便个子高,依旧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九十来斤的体重,他箍着那一只手几乎就能圈拢的细腰,低低地笑了:“你在紧张什么?”
  他缓缓坐起,恶意地曲膝,逼得她身子朝前靠,愈发靠近。
  梁挽如坐针毡,觉得这人的体温怎么就那么高,呼出的气都带着惹人犯罪的味道,她双手抵在他的肩上,佯装镇定:“我没有紧张,我想睡了,能放开我吗?”
  答案自然是不能的。
  陆衍都记不得自己心慈手软放过她多少次了,过去种种,但凡她有退缩之意,他从来都是中途收手,半点勉强她的意思都没有。这柳下惠当久了,居然都有了惯性,刚才被她摇醒的一瞬,他压根没往那方面去想,还以为小姑娘是首演大获成功太过兴奋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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