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花是个摇钱树[八零] ——半窗落花
时间:2019-08-12 08:22:00

  说完径自走了。
  “……”黄玉梅一脸懵,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
  自从魏建国当上一把手,谁见了她不是笑脸相迎,巴结奉承,这乡下丫头,到底是无知还是无所谓,怎么感觉反倒是自己在巴结她呢?
  黄玉梅暗暗咬牙,眼看着花枝要走,又不得不去追:“你先别走,我有话和你说。”
  花枝心说你早这样不就完了,于是又停下脚步,笑着等她说下文。
  黄玉梅总觉得她的笑不是真笑,是皮笑肉不笑,是□□的讥讽。
  黄玉梅有些气恼,干脆也不绕圈子了,直接说道:“我来是想跟你说,你以后别去我家了,你的心思我们都知道,乡下姑娘想嫁给城里人我们也都理解,但是我得先告诉你,不管老爷子怎么喜欢你,我都不会让你嫁给魏骋,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的婚姻我不会当儿戏,我没有瞧不起乡下人的意思,但你真的配不上我儿子。”
  “……”花枝实打实意外了一回,怪不得魏兰对她横眉冷对的,原来是为了这个,敢情魏家人都把她当成想攀高枝走捷径的人了,以为她给魏老先生送花是别有用心,故意接近。
  “阿姨,你可能误会了。”花枝笑道,“我去你家只是单纯想赚点钱补贴家用,并没有要嫁给魏骋的意思,如果我无意中的言行举止让你产生了误会,那说明我没把握好分寸,我向你道歉,并且请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黄玉梅没想到花枝答应的这么爽快,让她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没有用武之地。
  她审视着花枝的脸,总觉得花枝在骗她,她们家这么好的条件,花枝怎么可能不心动,如果她真没有别的想法,为什么要百般讨好老爷子?
  黄玉梅觉得不保险,嘴巴说说谁都会,她还是得照稳妥的来。
  她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递给花枝,说:“这钱你拿着,以后不要再来了,要是让我知道你偷偷和魏骋私下来往,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
  花枝唇角勾起,这不是电视剧里的狗血桥段吗,霸道总裁的母亲为了让女主离开自己的儿子,通常都会给女主一笔钱。
  不过这位书记夫人心机有余,霸气不足,五百块钱就想把她打发了。
  花枝似笑非笑地看着黄玉梅:“所以,你是觉得你儿子就值这么多钱吗?”
  黄玉梅的脸刷一下涨得透红:“你怎么说话呢?”
  “我说话就这样,不喜欢拐弯抹角。”花枝说:“阿姨,我奉劝你一句,看人不要太主观,做人也不要太有优越感,见到一个女孩就觉得人家在打你儿子的主意,这是被害妄想症,得治!”
  黄玉梅没听懂是什么症,但她听得出来花枝在挖苦她,气得血直往上涌,也顾不上什么书记夫人的形象了,冲花枝嚷道:“我好歹算是个长辈,你就这么跟长辈说话,怪不得人都说乡下人没教养,就冲你这牙尖嘴利的劲儿,我也不会再让你进我们家的门,想嫁到城里变凤凰,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谁说我想嫁到城里了?”花枝冷笑,“也许是有不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进城,但我明确告诉你,那绝对不会是我,至于你儿子,我从来没打过他的主意,他也不是我的菜,你就把心好好放在肚子里,给你儿子找个真正的凤凰吧!”
  花枝说完,不等黄玉梅再接话,转身大步而去。
  这一顿抢白,气得黄玉梅直发抖,扶着电线杆做了好几个深吸呼,才不至于当街晕倒,看着花枝的背影牙磨了又磨,最后只能憋屈地自我安慰,不管怎样,只要她不去纠缠魏骋就好。
  这种牙尖嘴利的丫头,嫁到谁家都是个祸害!
  黄玉梅郁闷地往家走,正好在胡同口碰到去上班的魏建国,一腔憋屈正没处诉,拉着魏建国噼里啪啦倒了个干净,气道:“实在是我要顾着身份,不然非在大街上撕了她的嘴!”
  男人的思维方式和女人不同,魏建国听了妻子的讲述,反倒觉得那姑娘还挺有个性,也许老爷子对她另眼相看是有道理的,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如果那姑娘真的只是个普通的丫头片子,怎会入了他的眼。
  魏建国说:“行了,既然警.报解除,你也别再疑神疑鬼了,赶紧回家去吧!”
  “……”黄玉梅满心以为丈夫会站在自己这边对花枝进行一番批判,没想到他就这么轻飘飘一句便终结了话题,一时又气得咬牙切齿,气冲冲回家找闺女倾诉去了。
  花枝到了市场,第一件事就是去买瓜子,挑着籽大粒饱的五香瓜子买了五块钱的。
  她忘了五块钱在这个年代的价值,没想到居然能买那么大一堆,这时候没有方便袋,卖瓜子的干脆把装瓜子的包装袋都给她了。
  拎着这么大一包瓜子不方便逛街,她便付了钱,先装了一把在兜里,和卖瓜子的说好等下回来再拿,顺便向他打听卖种子的在哪里。
  卖瓜子的极其热心地给这位大客户指点了种子公司的方向,就差没给她画个地图了。
  花枝按照他说的路线找过去,一边走一边嗑着瓜子,觉得这瓜子皮薄粒饱,咸香酥脆,真是前所未有的好吃。
  到了种子公司,进去转了一圈,发现大多是粮食种和菜种,花种少之又少,而且都是普通品种。
  花枝挑了半天,才勉强买到了一些常见的品种,很是失望,问营业员到哪里才能买到更多的花种,营业员说只有省城才有,县城的种子公司主要是给周边的农村提供农作物种子
  省城离县城还有三百多里路,不是说去就能去的,花枝暂时还去不了,只能等过段时间再说。
  没想到那个营业员是个头脑灵活的,跟花枝说他经常到省城进货,可以帮忙带,但是要给点跑腿费。
  花枝终于见到一个不死脑筋的人,很乐意跟他合作,当场就付了他十块钱定金,让他挑好的只管带回来。
  那人看她出手大方,忙不迭地答应了,问她都要什么品种。
  花枝说:“品种不限,越多越好,但有一点,不能坑我,你好好跟我合作,我就是你长期的财路,你要是坑我,那就是一锤子买卖,再没下次了。”
  营业员见她一个衣着寒酸的小姑娘说话还挺有气势,看着像没钱的,出手却很大方,拿不准她到底是真寒酸还是有意藏拙,当下便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不会坑她的。
  花枝又用店里的纸笔写了张收据,让他签上自己的名字,以防万一。
  那人见她写得一手好字,更加对她刮目相看。
  花枝看了眼签名,差点没笑出来,一个大男人,居然叫张三妮。
  不过这种情况在过去也很常见,饥荒年间孩子不好养活,老人们都会给孩子起个贱名字,或者给男孩起个女孩名字,认为这样孩子能好养活。
  沿溪村就有一大堆狗娃、狗剩、狗弃这样的名字。
  花枝收好收据,把已经买了的花种装在布袋里,和张三妮告别,然后去给家里人买东西。
  给花叶买了一盒雪花膏加一盒紫罗兰香粉,给花朵买了好几种颜色的头绳和一对蝴蝶发卡,然后又专门跑了好几个服装店给刘玉兰买了一件水蓝色呢子外套。
  水蓝呢子外套是花枝前世一辈子的执念,她妈就是因为这样一件外套在这年的秋天送了命。
  花枝清楚地记得,前世这一年的秋天,她一个堂舅的儿子结婚,刘玉兰要去随礼,没有合适的衣服穿,奶奶又不给她钱买衣服,无奈之下她便去找王三春借了一件水蓝呢子外套。
  可是谁也想不到,席面刚刚开始,宾客满座,王三春突然跑去,说她有急事要出门,当着所有人的面让刘玉兰把外套还给她。
  当时刘玉兰里面只穿了一件背心,被王三春逼着在众目睽睽之下脱掉外套,受尽亲朋乡邻的冷嘲热讽,一时想不开,在回家的路上投河自尽。
  被人发现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在冰冷的河水里泡得变了形。
  姐妹三个抱着妈妈的尸体哭得死去活来,妈妈却再也不能给她们一点回应。
  花枝每每想起那时的情景,都会觉得手脚冰凉,万箭穿心,因此,水蓝呢子外套也就成了她最深的执念。
  所以,这一世她一定要给妈妈买下这样一件外套,让她到秋天的时候穿着去吃酒席,只有这样,她心里的执念才能消解。
  除了外套,花枝又给妈妈买了一条新裤子和一双鞋,另外还买了两双袜子。
  妈妈的袜子都是捡她们姐妹穿过的,补了一层又一层。
  花枝想,等以后赚钱了,她还要给妈妈买很多很多的衣服,让她再也不会因为每次出门没衣服穿而自卑难过,受尽屈辱。
  花枝带着买好的所有东西回到瓜子摊上,把东西一股脑全装进布袋里,背在身上去城门口搭车回家。
  路上,她忽然记起昨天姐姐说过,妈妈今天要去堂舅家随礼,她有点遗憾地想,要是她提前一天来县城就好了,那样的话妈妈今天就能穿着新衣服去吃酒席。
  想到这里,花枝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她昨晚没在意,姐姐说是哪个堂表哥结婚来着?
  是四堂表哥吗?
  秋天结婚的才是四堂表哥呀,他怎么会现在结婚呢?
  花枝逐渐加快步伐,心里越来越不安,最后干脆跑了起来。
  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知道四堂表哥的婚礼为什么会改了日期,也不知道妈妈这次会不会去找王三春借衣服,她必须尽快赶去姥姥家,阻止一切有可能发生的事。
  如果不能留住妈妈的生命,这重生还有什么意义?
  花枝抬头看看已近中午的太阳,向着城门口发足狂奔。
 
 
第20章 找死啊
  来县城这么多回,花枝头一次觉得去城门口的路那么远,她拼命跑,那路总是看不到尽头,路上的行人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她,不知道这小姑娘发生了什么事,跑得这样慌张。
  花枝不在乎这些,沿着马路狂奔,再拐过一个路口就要到城门口了,她想着不管花多少钱,必须包一辆三轮车赶回去,要是等到车子拉满客人再走,一切都晚了。
  花枝心急如焚,顾不上看路,刚拐过路口,一辆小轿车迎面开过来。
  行人发出惊恐的呼声,花枝想躲闪来不及,心里一片冰凉。
  小轿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堪堪挨着花枝的脚尖停下来。
  车窗探出一张愤怒的脸:“找死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家里出了急事。”花枝弯腰向司机道歉,一抬头,俩人都愣了。
  “怎么又是你?”魏骋看着车外满头大汗涨红着脸的花枝,简直无语到极点了。
  这是哪辈子的孽缘,走到哪都能撞见她。
  “对不起,我真的有急事。”花枝无心跟魏骋多说,冲他点了点头,背着布袋继续跑。
  魏骋看着她踉踉跄跄的背影蹙起眉头。
  “魏骋,那妞谁呀?”副驾上一个穿着花衬衫喇叭裤的小青年嬉皮笑脸凑上来问,“土是土了些,盘儿倒是够亮的,条儿也顺。”
  小青年叫陆涛,是魏骋的发小,两人的爷爷是战友。
  “滚!”魏骋一把推开他,踩油门追了上去。
  花枝已经跑到城门口,正在和三轮车主谈价钱,魏骋的车子嘎吱一声停在她身边:“上车,我送你!”
  花枝愕然:“你送我?你不是,你不是……”
  她想说你不是最讨厌我吗,为什么要送我。
  魏骋脸一板:“少废话,上不上?”
  花枝没再犹豫,拉开后座门上了车。
  紧急关头,她没法顾及其他,魏骋的车肯定比三轮车要快。
  车门关上,魏骋开车出了城门,问她:“去哪里?”
  花枝报了姥姥家的地址。
  魏骋蹙眉:“我不认识路。”
  “我认识呀!那里有一条河,我和红军他们去钓过鱼。”陆涛嘻笑道,回身扒着座椅问花枝,“对不对呀妹妹?”
  “对对对。”花枝连连点头,那条河就是妈妈葬身的河,她一想起来,又开始手脚冰凉。
  魏骋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她脸色这会不红了,煞白煞白的,看着挺吓人,也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
  但他没有多问,按着陆涛指点的方向一路风驰电掣。
  二十分钟不到,车子便开到了花枝姥姥家的村口。
  因为今天有喜事,村里不少人都去了花枝堂舅家吃酒席,没去的也已经在吃饭,端着饭碗蹲在路上边吃边扯闲篇。
  魏骋的车子开过去,引得众人纷纷猜测,是谁家的亲戚这么有钱。
  村东头,堂舅家的酒席已经开始了。
  酒席很简陋,就在大院子里搭了棚子,摆了方桌和长板凳,灶台也是临时在院子里现砌的。
  刘玉兰和娘家几个姐妹还有堂姐堂妹坐在一桌,姐妹们都带了自己的小孩子和孙子,只有刘玉兰是一个人。
  花枝姐妹三个都不喜欢来姥姥家走亲戚,她只好自己来。
  刘玉兰今天穿了一件水蓝色的褂子,版型挺括,腰身收得也好,加上她本身就白,这颜色显得她格外年轻。
  同桌的几个姐妹半开玩笑半讥讽地问她:
  “今天咋舍得穿件新衣裳?”
  “你婆婆终于舍得给你买衣裳了?”
  刘玉兰只会讪讪地笑,心里很是羞愧。
  哪里是婆婆给钱买衣裳,这衣裳是她找大妯娌借的。
  说起来大妯娌今天倒是挺大方,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新衣裳借给了她,还说了好几句暖心的话。
  刘玉兰感动得不行,以往她总是觉得大妯娌太强势太自私,看来是自己把人想歪了。
  她决定以后要好好和大妯娌搞好关系,说到底是一家人,上次花叶相那个不靠谱的上门女婿,也多亏她和大伯劝服了婆婆。
  这样想着,刘玉兰偷偷把几颗水果糖装进衣兜里,打算给大妯娌带回去,让她沾沾喜气。
  糖果本来就不多,一上桌就被姐妹们的小孩子抢完了,她也只抢到了几颗,本来打算回去给花朵吃的。
  这时,院门口忽然有人大声叫她的名字:“玉兰,玉兰……”
  吃酒席的人都往门口看,就见王三春推着个自行车从外面走进来。
  “大嫂,你咋来了?”刘玉兰吃了一惊,忙起身去迎她。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