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花是个摇钱树[八零] ——半窗落花
时间:2019-08-12 08:22:00

  “魏骋他妈是去了外地。”花枝说,“小姚家人又不会未卜先知,绝不可能在洪水来临之际逃出那么远。”
  “那也未必。”江渔说,“也许人家在没发水之前就去外地玩了。”
  “不可能。”花枝说,“如果是出去玩,花朵事先肯定会告诉我的。”
  江渔再想不到别的话安慰她,只好说:“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所以你不妨往好的地方想想。”
  花枝现在已经混乱了,好的坏的都没办法想,只能暂时放弃找花朵,改去花鸟市场找江小闹。
  发水时,江小闹还在市场守摊,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花鸟市场同样满目疮痍,商户们都在清理自家的摊位,花枝家的摊位上没有人。
  “咋办,连江小闹也不见了。”花枝越发担忧起来。
  江渔也有些泄气,想了半天,不自信地说:“放心吧,小闹是个鬼机灵,他一定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这话他自己都不信,更别说花枝了,可眼下也没有任何办法,两人只好忧心忡忡地离开市场。
  花枝说:“要不然咱去派出所登个记吧?”
  “登啥记?”江渔问。
  “失踪人口登记呀!”花枝,“没准派出所的人能帮忙找找呢!”
  江渔觉得不可能,但他还是陪花枝去了派出所。
  到派出所一看,好家伙,登记失踪人口的窗口排队都排到院子外面去了。
  这么多失踪的人,把所有警察都派出去找,也不一定能找回来几个,更可悲的是,他们听人说,连警察都失踪了好几个。
  两人决定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有那功夫还不如自己找。
  从派出所出来,花枝想着县委就在前面,不如趁机去看看魏建国。
  到了魏建国办公室一看,他正忙得焦头烂额,办公室临时装了七八部电话,铃声从他们进去就没断过,一个书记带着三个秘书,讲电话讲得口干舌燥。
  花枝默默地在旁边给大家倒了半天水,然后便和江渔一起告辞了。
  从来到走,魏建国只来得及跟她说了两句话:
  “花枝来啦,没事就好。”
  “要走啊,注意安全,有事回头再说。”
  就这都是百忙之中捂着话筒说的。
  离开县委,两人站在泥浆遍地的大街上,想着长乐县从前安居乐业的太平景象,心里都跟灌了铅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花枝还想去安平市找找张三妮,被江渔拦住了。
  江渔说:“安平太远了,路况也不知道咋样,万一堵在半道,天黑都回不来,说句不好听的,三妮要没事,你不去他也没事,要有事,你去了也没啥用。”
  花枝明白他说的对,奈何心里就是放不下,两人也没再回魏骋家,直接去城门口坐车,垂头丧气地回了沿溪村。
  到了村口,看看房倒屋塌,了无人烟的村子,心里更加郁结,不知道回去该怎么跟家里人说。
  所有人都在等她把花朵带回来,可她却连人影都没找着,一想到她妈为花朵流的那些泪,她就没有勇气往家走。
  江渔把
  自己会的所有安慰人的话都说完了,才勉强哄住她,牵着她的手回了家。
  一进家门,刘玉兰正在院子里洗东西,看到他俩进来,忙站起来招呼:“小枝,小渔,你俩回来啦,花朵她……”
  “妈,对不起,我今天还没找到花朵,明天我再接着去找……”花枝不等她说完,就自己先说了,长痛短痛都是痛,她不想藏着掖着,就她现在的状态,藏也藏不住。
  刘玉兰居然笑起来:“你这孩子,性子咋这么急,我还没说完呢,花朵她回来了,和小闹一块回来的,就和你们前后脚回的。”
  “啥,你说啥?”花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抓住刘玉兰的胳膊连声问,“妈,你没有骗我吧,他俩真回来了,他俩咋回来的,他俩咋会碰到一块,他俩人呢?”
  江渔也激动不已,感觉就像一条绝路走到尽头之后突然发现了一个出口,出口外春光明媚,春花烂漫。
  “你这孩子,你一个一个的问不行吗,问得我都懵了。”刘玉兰笑着戳了下花枝的额头,说,“花朵说她前几天跟着小姚家人去外地玩,发水的时候不在家,今天上午刚回长乐,就急急忙忙坐车回来报平安,她和小闹是在车站碰上的。”
  “……”花枝瞪大眼睛看了江渔一眼,好家伙,这货简直就是个预言家呀!
  江渔得意地挑了挑眉毛。
  “那他们人呢?”花枝又问。
  刘玉兰说:“家里也没啥事,除了我,所有的人都跟你大哥一块去收拾花棚了,你大哥说,把那些倒的架子什么的都清理清理,等过几天地里水干了,就重新盖。”
  花枝顿时精神抖擞,拉着江渔就往花棚跑。
  花朵没事,江小闹没事,大家的精神都还在,她有什么理由再颓丧?
  江渔也活过来了,心情一放松,就恢复了原先的贫嘴样,逗花枝说:“早就说了没事,你偏不相信我,知道我是谁吗,我有个外号叫江半仙!”
  花枝哈哈笑,对他一拱手:“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江半仙,失敬失敬!”
  江渔得意地笑,假装捋胡子:“没关系,我老人家不跟小女人计较。”
  “去你的。”花枝笑着推了他一把,突然又哎呀一声抓住他,“既然你说话这么灵,那我家宅子底下该不会真有宝贝吧?”
 
 
第78章 一点都不谦虚
  “你家宅子?”江渔想了一下, 才想起自己确实说过这样的话,摸着下巴一本正经道,“那是, 我江半仙说的话还能有假,反正你家房子也塌了,要不咱们现在回去挖一挖?”
  “那么大的地方, 谁知道往哪挖呀?”花枝说:“还是等过些天重新盖房子挖地基的时候再说吧!”
  “也行。”江渔说,“你记住了,不管将来挖到啥, 你都得分我一半, 作为我的卦钱!”
  花枝笑着捶他:“想的美,连你都是我的,还想跟我要卦钱!”
  江渔板着脸说:“你这回不给钱, 下回就不灵了。”
  两人一路说笑着到了花棚,发现不止自己家的人,花棚剩下那十一个没走的和鱼塘的几个哥们儿都在,还有老五也来了。
  “哟,那不是老五吗?”花枝激动地说,“我心里就想着还落了什么人, 原来把老五给忘了。”
  “就是就是。”江渔说, “这几天我脑子都成浆糊了, 以为老五还在省城呢!”
  看到大家都来了,花枝一扫上午的颓丧,挽起裤腿加入了劳动大军。
  花朵在地中间远远地向她招手, 大声叫她:“二姐,二姐,我在这呢!”
  花枝差点没掉泪,感觉自己都快有半个世纪没听到花朵叫二姐了。
  踩着泥泞走到地中间,花朵张开糊满泥巴的手就要抱她,被她连声喊停:“停停停,别碰我,脏死了。”
  “哼!”花朵假装不高兴地撅起嘴。
  “我还没找你算帐,你倒先不高兴了。”花枝阴沉着脸训她,“说,你为啥不声不响和小姚跑到外地去玩?”
  花朵脸一红:“不是和他一个人,是和他们全家一块去参加他表哥的婚礼,顺便在那边玩了一下下。”
  “多少人都不行!”花枝说,“你一个没出嫁的姑娘,跟着男方的家人瞎跑,对自己家人说都不说一声,你觉得你做得对吗?”
  “不对……”花朵嗫嚅着低下头,“可是二姐,幸亏我当时走了,不然可能真死在出租房了。”
  “你还敢犟嘴!”花枝声音大起来,“你不能用可能会发生的意外来解释自己犯的错,你既没成年又没嫁人,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该瞒着家人跟别人瞎跑!”
  花朵怯怯地看着她,不敢再说话。
  花叶忙在旁边劝和:“行了行了,花朵已经知道错了,就饶她这一回吧!”
  花老太也帮着找圆场:“反正是订了亲的,跟着去也不是不可以,错就错在不该瞒着自己家人,下回记住,可不敢再这样了。”
  花枝之所以生气,一来是为着自己几天来的担惊受怕,二来是怕花朵和小姚进展得太快,万一两人没控制住,弄出未婚先孕的事,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花朵。
  当然,这并不是说花枝的思想封建,而是身处的时代不同,人们对于男女□□的接受程度也不同,她不希望花朵因为私人感情的事沦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眼下花朵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又有姐姐和奶奶说情,花枝就借坡下驴,饶了她这一回,警告她下次不许再犯。
  大伙一直干到天快黑,才收工各自回家。
  花枝虽然当着大伙的面没说,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让花叶给今天所有干活的人记考勤。
  不想跟她干的,她不勉强,也不挽留,想跟她干的,她一个工都不会少算,一分钱都不会少给。
  吃过饭,一家人分成两个帐篷休息,花枝等到家人都睡了,和江渔两个坐在院子里,商量着接下来当紧要做的事。
  头等要紧的,当然是盖
  新房,家里这么多人,每天吃住在帐篷不是长久之计,等再过几个月天冷了,住帐篷非把人冻死不可。
  除了盖新房,另外就是抓紧时间把花棚再建起来。
  吃饭前,她和花叶大概算了个帐,现在他们手里的资金还够给两家盖两栋砖瓦房,建四到六个花棚,另外她还想再买辆小货车。
  盖新房建花棚江渔都能理解,但他不明白为啥要在这个时候买小货车。
  花枝解释道:“咱们现在手里虽然还有点钱,但这钱吧,干大的不够用,干小的回钱慢,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想再赌一把。”
  “赌啥?”江渔问。
  “君子兰!”花枝说。
  这几天,她想了很多能快速翻身的办法,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再没有比倒卖君子兰更快来钱的生意了。
  只是现在离君子兰暴利期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重新用种子培育已经来不及,所以她决定再赌一把,等花棚建好后,买一辆货车,让向东和红旗开车带着李大叔去外地收购君子兰花株。
  虽然这样一来虽然成本大大增加,但比起未来将要得到的利润,成本根本不值一提。
  “又是君子兰?”江渔表示不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为啥这么看好君子兰?”
  花枝说:“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我希望你能再相信我一回,我向你保证,最多半年,半年之后,成了咱们就一夜暴富,败了我也有别的门路可以翻身,总之不会让大家跟着我受穷。”
  江渔沉默下来,半天没说话。
  花枝能明白他的犹豫,如果没发生这场灾难,不管她做什么,江渔都会无条件支持她。
  可现在他们拥有的一切全都毁于一旦,他们要在这片废墟上重新开始,一砖一瓦都得动用老本,所以每一分钱都必须花在刀刃上。
  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欠着银行的贷款没还呢!
  “你不用这么为难。”花枝说:“同意不同意,你都可以说出来,不管你是什么意见,我都会尊重你,你不想我冒险,那我就想别的办法,咱们一步一步稳着来也是一样的。”
  “我没你想的那么胆小。”江渔说,“做生意本来就像赌博,拼得就是胆量和运气,既然能一夜暴富,谁还要稳着来,你想干就干吧,不管你干啥,我永远支持你。”
  “真的?”花枝又意外又惊喜,“你真的支持我?”
  “那是,谁让你是我媳妇儿呢!”江渔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摁在自己胸口,说,“你别忘了,我是江半仙,我算准了你能发财,当然要无条件支持你。”
  “哈哈!”花枝笑起来,“好,既然如此,等我家宅子底下挖出宝贝,我就全赏你了!”
  “这可是你说的。”江渔正色道,“明天你得给我立个字据,到时候哪怕挖到传国玉玺,你也不准反悔。”
  “妈呀!”花枝说,“你嘴这么灵,不会真的是玉玺吧?”
  江渔乐坏了:“我决定了,明天就开挖!”
  一个星期后,等地都干透了,江渔便到外面去请人来盖房子建大棚。
  原本按照花枝的预算,手里的钱是刚好够用的,没想到因为受灾以及到处都在灾后重建,不但砖瓦水泥等建筑材料全都涨了价,连人工也涨了价。
  因此,除了盖房子建大棚,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钱买货车。
  江渔和花枝商量,说要不然就先盖一栋房大家暂时住在一起挤挤,另外再少建两个花棚,凑出买车的钱。
  花枝不同意,说房子该怎么盖就怎么盖,车子的事她来想办法。
  “
  你能想什么办法,找人借钱吗?”江渔问。
  “不。”花枝说,“我去弄辆免费的来。”
  “免费的?上哪弄?”江渔惊讶道。
  花枝故作神秘:“等我弄来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她直接去了县委大院找魏建国。
  魏建国终于忙过最初的那阵子,正准备腾出时间和花枝好好谈一谈,问问她对于今后有什么打算,没想到她就主动找上门来了。
  魏建国在办公室接待了花枝,问她最近在干啥。
  花枝笑盈盈地说:“我还能干啥,继续养我的花呗!”
  魏建国最近接待了无数个来访者,全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来找他诉苦要救济,像花枝这样眉开眼笑的,还是头一个。
  魏建国打心底佩服这姑娘的心态和意志,折不断压不弯打不垮,百炼精钢是她,绕指柔也是她,这性情,不但女人当中少有,就是男人当中也不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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