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芳华浓——杨李涛涛
时间:2019-08-12 08:23:23

  自从祁香贝拿到第一份工资,就开始每月出十块钱还老两口,十块钱给祁向西寄过去,同时还买了细粮给老两口送回来,让他们注意休息保养,闲了去上工,累了就歇歇,绝对不能勉强。
  上次打电话的时候祁香贝说了今天回来,老两口就没上工,专门在家准备好吃的等着伺候姑娘,听说他们还要上山,不到十点就开始准备午饭,还灌了凉白开小点心给他们备着。
  等吃饱喝足,祁香贝挎着篮子,邵鸿远拎着小锄头两个人就出发了,这锄头是祁山挖药材用的,他们也是想着反正要上山,遇见认识的药材就挖回来,一举两得。
  翻过一座山,两个人没停,这里早就被村里的孩子们光顾过,放眼过去,别说柿子,就是酸枣也没见几个。
  又翻过一座山,正当午的时候,朵朵云彩开始聚集,遮住了当空的太阳,丛林中,小风徐徐吹起,丝丝凉气吹散了上午凝聚的热浪。
  祁香贝舒服地喟叹一声,“这是知道咱们要上山,晴转多云遮日头来了。”
  “别说,是凉快不少,快看快看,半山腰坳子里有红色,去看看是不是柿子。”邵鸿远眼尖,已经看见远处万绿之中的那抹红色。
  祁香贝一下子来了精神,跟着邵鸿远的脚步就往红色方向走。
  所谓望山跑死马,望柿子也能让人累得半死,终于到柿子树下的时候,祁香贝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扶着肋叉子喘粗气了。
  再看邵鸿远,也不过微微出汗,到树下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搓搓手,环抱柿子树双脚用力,不过几下就爬到了树上,“你走开点,我要摇树了,别砸着你。”
  柿子树上总共不到二十个柿子,摇下来十几个,凭着邵鸿远高超的技艺又摘了几个,只剩下两个挂在最高的枝头上。
  祁香贝说算了,再上去太危险,邵鸿远有心表现,就想再试试,可当他抬头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向了北方,只见大片乌黑翻滚的云彩在迅速地向他们飘动,衬得天空更暗了,他不由得暗叫一声不好。
  也顾不得摘柿子了,麻溜爬下树,拉着祁香贝的手就往回跑。
  祁香贝也注意到天气的变化,配合邵鸿远往前赶,可两条腿怎么可能比得过风的力量,刚翻过一座山,乌云已经罩顶,狂风骤起,豆大的雨点如泼洒一样就向大地砸了下来,彻底迷住了两个人的眼。
 
 
第57章 
  大雨来临,邵鸿远反应迅速,弃了回去的路,向侧边跑去,在他的印象里就近有一个大石台探出来,下面正好可以作为避雨的地方。
  等两个人跑到石台下面,衣服已经被打湿,整个贴在身上,邵鸿远自动站在风口方向,背对着祁香贝。
  祁香贝正想掏手帕擦掉脸上的水,邵鸿远从背后递过来一个,“擦擦吧。”
  “我有,”祁香贝刚回答完,才想起来没背包,手绢在包里放着呢,遂接过去,“谢谢。”
  擦了脸和头发,祁香贝开始拧衣服裤子上的水,隐隐听见邵鸿远说话,雨太大,听不真切,她站起来,提高嗓音,“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我说手绢用完了就还给我吧。”邵鸿远觉得刚才的声音有些小,也大着嗓门说。
  祁香贝有些无语,一块手绢而已,值当这么着急要回去吗?她又不是不还,等等,这手绢怎么这么眼熟,刚才净顾着擦雨水,摊开仔细一看,角落里有个贝字,这不就是她的手绢吗?想起来了,手帕曾经送给邵鸿远擦汗,他一直没还,好呀,拿着她的手绢做人情还抠成这样,“我看过了,这是我的手绢,不还,我收回了。”
  邵鸿远后退几步,离祁香贝近些,“这块手绢对我很重要,请务必还给我。”
  祁香贝再次打开手绢,认认真真研究了一下那个贝字,没错,就是自己用针绣上去的,因为不专业,字体歪歪扭扭,只此一家,绝无分号,“我的手绢对你很重要?你确定没搞错?”
  “绝对没搞错,”邵鸿远后背挺直,透过衣服都能感觉到脊背上的力量,“这块手绢的主人是我心仪的对象,我对她心有向往,可不知道她的心意,所以这手绢你得还我,我还想借着手绢跟她拉近距离呢。”
  “那个,你,你,没拿错手绢吧。”祁香贝听着这话有些不知所措,要照着他的话,自己是手绢的主人,推论出来就是邵鸿远对自己有意,怎么可能?这也太玄幻了。
  “我就只有这一块手绢,绝不会拿错。”邵鸿远斩钉截铁地说。
  祁香贝手里攥着手绢,靠在后面的石头上,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邵鸿远微微侧过身,余光扫过祁香贝,见她呆若木鸡的样子,看来冲击不小,“算了,手绢你想要回去就拿着吧。”
  祁香贝咬了下嘴唇,狠狠瞪了他一眼,就知道邵鸿远闲着没事拿自己寻开心,赶紧把手绢塞到口袋里,想着下次再有事绝不借任何东西给他。
  邵鸿远的视线一直没离开祁香贝,自然没错过她瞪眼的动作,也看见她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这才悠悠开口说:“不管以前这手绢的主人是谁,反正如今是从我手里出去的,尺素如残雪,结成双鲤鱼,传情之物,你接受了手绢,就是接受我,同意做我的对象了。”
  祁香贝猛一抬头,这是什么强盗逻辑,“你想得美,我的手绢,在我手里,谁能证明这是从你手里出去的?”
  邵鸿远伸手指指上面,也不说话。
  祁香贝顺着往上看,大石台?它能干什么?正疑惑呢,只听见轰隆隆一声响,雷声震动,把她吓得一哆嗦,这才明白邵鸿远指的是天空。
  “你故事看多了吧,自然现象而已,真当打雷能咋地。”祁香贝摸摸发凉的脖颈,绝不承认刚才她真有点心虚。
  邵鸿远眼睛带笑,“不能咋地,是你自己想多了,我就是提醒你要打雷了。”
  “邵鸿远,你就知道拿我寻开心,我有多想不开能答应做你的对象?”祁香贝蹲下来,抱着膝盖,尽量缩成一团,这样还暖和点。
  邵鸿远走过去蹲到祁香贝跟前,盯着她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看进去一样。
  祁香贝还想往后挪挪,可后面就抵着石头,已经没路可退了,“你,你离我远点,我,我有点害怕。”
  “我又吃不了你,你害怕什么?”
  邵鸿远不退反进,两个人的膝盖都要碰上了,祁香贝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热量,轰地一下,她觉得自己的脸红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你做我的对象。”
  “哪有你这样的?硬压着要人家做你的对象,也不考虑人家的感受,跟土匪强盗差不多,讲不讲道理?”
  “这种事情哪有道理可讲,真要有,这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了。”
  “那,那处对象也得建立在相互了解彼此有感情的基础上。”
  “我坚决同意你的观点,这两个条件咱都满足呀,你看,咱俩认识半年多,你了解我吧,我也了解你,至于感情,从刚才到现在你都没有坚定地说不跟我处对象,为什么?你想过没有?”
  祁香贝的脸越来越热,她跟邵鸿远相处好像是自然而然走近的,她有苦水会倒给他,有喜悦想着跟他分享,都没想过男女有别不合适,或许她是真有些小心思吧,可要不要挑明了说,还说要处对象,就不知道给女生留点面子,遂顾左右而言他,“雨好像小点了。”
  邵鸿远笑笑,眼光越来越亮,他就知道,祁香贝不可能对他一点感觉没有,只是他不提她没意识,要是自己再不主动出击,有别人插进来,两个人真有可能就错过了,“等雨停了,我牵着你的手回去,行吗?”
  “我,我还没有考虑好呢。”
  “那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
  “五分钟?考虑好这么大的事情?”
  “战场上,三十秒可以决定胜负,一分钟就能决定生死,五分钟考虑好终身大事,没问题,我相信你。”
  “你离我这么近,我没办法思考。”
  “错,我离你近才能让你好好感受咱们的气场,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祁香贝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下巴枕在膝盖上,眼睛眨呀眨地,睫毛闪动,映在邵鸿远眼里,他又觉得翩翩蝴蝶飞舞,心里痒痒的。
  淅淅沥沥的雨声,风吹树叶的萧声,手表秒针滴滴答答的转动声,心跳的砰砰声,交织在一起,称得两个人的呼吸都轻了。
  “嗯。”
  邵鸿远精神一震,蝶影消散,“嗯是什么意思?我拿不准。”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认真考虑了一下,觉得你还是不错的,那就先处处看吧。”
  话音刚落,祁香贝觉得嘴唇如蜻蜓点水一样被碰了一下,还没等她反应,邵鸿远已经离开了。
  “流氓。”
  邵鸿远好心情地哈哈大笑,“流氓可不这样,为了不落个假名声,那就来个流氓式的接触吧。”
  祁香贝赶紧站起来,躲过邵鸿远扑过来的姿势,“你别过来呀,再过来我喊人了。”
  “喊呀,喊呀,看看这大雨的山上,有没有勇士来救你。”
  祁香贝尖叫躲着,不过巴掌大的地方,刚转了一圈就被邵鸿远抓住,从后面环住了她,“别跑了,本来衣服就湿了,风吹着,再着凉了。”
  “你放开我,我不跑。”祁香贝想掰开他的手,可就跟钳子一样,卡得那么紧,他前胸还紧贴自己的后背,热乎乎的,让人躁得慌。
  邵鸿远双臂箍得更紧了,鼻息呼在祁香贝的脖子上,祁香贝痒痒,来回躲着,蹭来蹭去他就有些心猿意马,“别蹭了,再蹭后果自负。”
  祁香贝后背一僵,再不敢动,过了一会儿,她慢慢放松,紧紧靠在邵鸿远胸膛上,暖情温情就在这水帘笼罩的石台下聚拢了开来。
  这里心火升腾,情意绵绵,可在祁家宅子里,老两口可没这闲情逸致,从大雨下来,姚常玉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灼地等待着。
  雨稍稍变小又加大了声势,根本没法迈出脚,“这天儿咋回事?下个没完没了,香贝在山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个背雨的地方。”
  祁山点燃第三根烟,眉头紧蹙,“有小邵跟着,不会有啥事,你就别走来走去了,晃得我头晕。”
  “要不咱披着雨衣去找找吧,万一……”姚常玉绞着双手,坐立不安。
  “万一咱俩谁摔了一跤,没找到香贝,先给孩子添点麻烦。”祁山有自知之明,就他们这老胳膊老腿,山都上不去,要是闺女一个人,他肯定也担心得不行,不用老婆子说早就招呼人去找了,这不是有小邵跟着嘛,他当兵的出身,别的不说,保护个香贝还是没问题的,他有信心。
  “那让老二去找找?”姚常玉又提了个方案。
  祁山走到窗户边往外看,云彩薄了,雨也变小了,原来昏暗的天地渐渐明亮起来,“雨快停了,老二,披个雨衣去接应下,看他们回来没。”
  “好嘞。”祁向南披着雨衣,脑袋上顶着个编织袋窝成的帽子,离开了家。
  走过一段泥泞的路,祁向南总算来到山脚下,雨彻底停了,他一把掀开帽子,正好看见半山腰下来两个人,定睛一看,可不就是祁香贝和邵鸿远。
  两个人在雨小的时候就从石台下出来往回赶,山上树多,借着它们的方便,顺利下了山。
  “二哥,你怎么在这儿?”祁香贝发现祁向南,赶紧把手从邵鸿远手里抽出来。
  祁向南看见了,一点没过心,他觉得下山滑不溜丢的,不拉着容易摔倒,很轻易就自动说服了自己,“爸妈不放心,让我来接应你们,快回去吧。”
  家里,老两口等祁向南出去就忙活开了,烧水切姜准备姜汤。
  等三个人进门,老两口的心算放到肚子里,端了姜汤他们喝,“看看这衣服都湿了,快喝,驱驱寒,衣服我都放好了,喝完回屋换衣服捂着被子发汗,可不能感冒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谢谢妈。”“谢谢大娘。”
  喝完姜汤,祁香贝和邵鸿远对视一眼,眉目传情也不为过,各自回屋换衣服去了,姚常玉去放碗没看见,祁山可看得清楚,心里不由打了一个突。
 
 
第58章 
  祁香贝回到屋,擦干头发,趴在被窝里支着个脑袋,想到下午的情景,忍不住痴痴地笑了起来。
  姚常玉进来听见笑声,拍了拍她的后背,“你这个丫头,没事傻乐啥?”
  “妈,没啥,想起个笑话。”祁香贝翻过身,靠在床头半坐着。
  “有心情笑,可见在山上没受惊,妈就放心了,今天哪儿也别去了,就待家里吧。”
  虽然外面雨已经停了,天光放晴,可湿漉漉的,祁香贝也没想着出去,自然姚常玉说什么她就答应什么。
  姚常玉摸了下她的额头,潮潮的,这是发汗了,“等会儿再喝点红糖水,女孩子的身体娇贵,可得注意。”
  说完,推门出去回自己屋,跟老伴打趣闺女,“这丫头,不说淋雨的事,就捡着几颗柿子,在屋里乐呵半天。”
  祁山听了更心塞,两个人进屋对视的一眼历历在目,如今姑娘家又傻乐,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家白白净净的大姑娘要被狼崽子叼走了。
  他披上衣服往外走,被姚常玉叫住,“你上哪儿去?”
  “去牛棚,下这么大的雨,那小屋指不定漏雨,我看看牛瘸子去。”祁山随便找了个借口,他就是想去外面发散发散,想想这真要被自己猜对了,咋应对。
  姚常玉拽着他不让出去,“你去能咋地,漏雨你还能上房顶修缮?路上不好走,老二刚出去了,等他回来陪你去。”
  “不用,我去西边沿着硬道走,有墙扶,摔不着。”
  祁山坚持出去,姚常玉没办法,只好叫了祁春桃跟着。
  邵鸿远本来在屋里打拳,他可不会真捂着被子,只要活动几下寒气都出来了,听见喊声,眼睛一转赶紧出来,此时不表现等待何时,“大娘,我陪大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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