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芳华浓——杨李涛涛
时间:2019-08-12 08:23:23

  “谢谢,团团跟阿姨打个招呼。”祁香贝挥舞着团团的小手示意。
  之后两个人陷入沉默,其实真不熟悉,祁香贝也找不到话题可以聊。
  这种气氛一直持续到班车过来,祁香贝跟李美婷告别,要去坐班车,却突然被她叫住,从口袋里掏出来几颗糖放到团团的衣兜里,“没几颗,给孩子吃。”
  “不用,真不用,他还小,吃不了。”祁香贝要拿出来还给李美婷。
  李美婷拦着,脸上悲伤一闪而过,“我给孩子的,又没给你,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心平气和地跟我说话了,我高兴。”
  祁香贝心里有几分触动,停住了动作,“那,那我替团团谢谢你。”
  李美婷趁机轻轻推了下团团,“上车吧,司机看你好几眼了。”
  祁香贝再次谢过她,坐上班车就回去了,回想起李美婷的状况,不免唏嘘不已。
  在她看来,这次不过是一次平常的去县城之旅,路遇李美婷说两句话也是再正常不过。
  可到了晚上,正当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码字的时候,小叔子邵东庭敲门喊她。
  祁香贝看了下手表,九点钟,这个点找来有什么急事,忙开门,“东庭,什么事?”
  邵东庭很严肃,“爸妈喊你到厅里一趟,有人找你。”
  祁香贝很纳闷,不过见他的脸色着实不好,也就没深问,看了眼熟睡的团团,掩上门出去。
  到了厅里,家里人都齐齐坐着,就差她跟邵东庭,更奇怪的是,旁边还坐了两个陌生人,军装加身。
  邵大任挥手让他俩坐下,面向两个人开口了,“朱同志,任同志,这就是我三儿媳妇祁香贝,你们想了解什么情况就开始吧。”
  “爸,什么事呀?”祁香贝很疑惑,心说她又没有做非法的事,警察怎么会找到她。
  邵大任示意她稍安勿躁,听人家怎么说。
  这时,其中一位拿出本子和笔,另一位就开始了,“祁香贝同志,甄甜甜同志,你们好,我是派出所的朱杰,旁边这位是任奇,来这里是想跟你们了解下李美婷的情况,不用紧张。”
  李美婷,她怎么了?祁香贝下意识看了甄甜甜一眼,希望从她的反应得到些信息。
  甄甜甜显然比她早到,已经知道真实情况,双手抱肩,低头谁也不看。
  朱杰接着说:“祁香贝同志,有人反应今天中午你跟李美婷在班车站交谈过,你们谈了什么,她有没有什么异样的举动?”
  “没谈什么,我跟她不熟,就打了招呼,当时我抱着孩子,她说了句孩子很可爱,就没了,没发现她有什么异样。”
  “就这些?”
  祁香贝想了想,“哦,对了,我要上班车的时候她拉着孩子非要给几颗奶糖,我推脱不过就收了,她说很久没人跟她心平气和说话了,情绪有点低落,其他就没有了。”
  朱杰点点头,“好,谢谢祁同志配合,那甄甜甜同志,你今天见过李美婷吗?”
  甄甜甜顿时正襟危坐,回答:“没有,我今天一直在工厂,没有出去,线上的军属可以为我作证。”
  “据我们了解,你跟李美婷之间存在不少矛盾,最近你们起过冲突吗?”
  邵泽元立刻反应,“每次都是李美婷跟甜甜置气,甜甜不跟她一般见识。”
  甄甜甜随即补充,“我很长时间没见过她,更别提起冲突了。”
  “好,基本情况我都了解了,谢谢你们,如果你们想到什么遗漏的地方请及时联系我们,邵工,打扰了。”朱杰和任奇起身,跟邵大任握了手。
  “你们太客气了。”
  邵大任回应,邵致和送他们出去。
  这就完了?什么情况,祁香贝顶着公公婆婆的黑脸问:“爸妈,出了什么事了吗?”
  米月红叹口气,“李美婷死了,傍晚在十里桥下面被人发现,应该是从桥上摔下来的,哎,年纪轻轻的,她妈都哭晕了。”
  “怎么会?”祁香贝惊吓地捂住嘴,中午还是一个大活人,不过半天就死了,她心脏都被揪了起来,战战兢兢地问:“警察还说什么了吗?”
  甄甜甜拉着邵泽元的手回屋,同时飘来她的声音,“警察还没有任何线索,没办法确定是自杀还是他杀,所以跟李美婷有关的人都会被询问一遍。”
  米月红拍拍祁香贝的后背安慰她,“你别往心里去,快回屋看着团团,早点休息吧。”
  “哦,”
  祁香贝机械地迈开脚步往屋里走,坐到床边视线都没法集中。
  她努力回想中午的场景,李美婷说话的神态语调都回想一遍,除了情绪低落些,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猛烈摇摇头,不去想这件事,看见团团衣服的时候,赶紧过去把里面的奶糖掏出来。
  祁香贝知道李美婷是好意,可她临死前送的,感觉跟遗物差不多,扔也不是吃也不是,该怎么处理呢,干脆,放在桌子上的盒子里,沉寂好了。
  整整三天过去了,李美婷的案子没发现新情况,基本倾向于自杀,是因为长期处于冷暴力之下没办法疏解,用自杀寻求解脱。
  可她的家人不认同这个解释,一致认为是他杀,因为那天下午李美婷的妈妈去看她,李美婷情绪稳定,不可能想不开去自杀。
  祁香贝这才知道那天李美婷是去迎她妈妈才去的班车点,她开始以为是她妈妈说了不好听的,李美婷受到刺激才去自杀的,可很快她就推翻了这个猜测,李美婷爸妈公认地对她虽然严厉,可也疼爱有加,纵然她离开军营,她爸妈也经常去看她,鼓励安慰她。
  祁香贝见过李美婷的爸爸妈妈,整个人都消瘦很多,原来乌黑的头发都染上了霜色,而她的弟弟几乎都住在派出所了,一有风吹草动就跟着警察行动,可惜一无所获。
  原来李美婷的名声不好,大家说起她都摇头。可她死了,大家反而怀念起来她的好,虽然脾气冲,可讲义气,孝顺父母,爱护弟弟,对四邻也有礼貌。
  不由得反省,当年出事对她是不是太苛责,不该把她驱赶出军营,要不也不会无端端丢了性命。
  而同时受到牵连的还有甄甜甜和李美音,她们跟窦章勇的感情纠葛也被常常提起,说如果没有甄甜甜突然变卦,横刀夺爱,说不定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也说李美音明明知道姐姐喜欢窦章勇,还跟窦章勇产生感情,简直不顾姐妹情谊,连带着窦章勇被说成对感情优柔寡断,处理得不恰当,对他的业务能力都产生了怀疑。
  不堪被指点,李美音跟窦章勇提前离开这里,去新部队报道了。
  甄甜甜倒是一副坦荡荡的样子,每天进出无所谓,可架不住邵泽元心疼她,不愿她受到流言蜚语,劝她在家休息,只要有时间,邵泽元就回来陪她。
  导致祁香贝每天面对着甄甜甜和邵泽元在家里秀恩爱,实在有点折磨。
  再一次见着他俩在厨房脸贴脸亲吻后,祁香贝实在受不了,憋着气给邵鸿远打电话,问他整理的情况。
  “这两天就好,住人没问题,要不我明天上午就去接你?”
  “行呀行呀,你快来,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挂了电话,祁香贝心情愉悦就回去收拾东西,那边,邵鸿远可谓快马加鞭,转天乘着最早的车赶回来,正晌午进了家门。
  要搬走了,米月红和邵大任很舍不得,尤其舍不得团团。
  干脆一横心,请了半个月假跟着一起去长春,理由都想好了,说祁香贝和邵鸿远开学上课他们看团团,而且亲家母远道而来,他们得尽地主之谊招待呀。
  有了这话,他们去长春的行程又往后推了两天,米月红和邵大任的工作得交代清楚才行。
  祁香贝无所谓,邵鸿远回来后,那两口子很少出来亲亲我我了,就跟之前故意显摆给她看的一样。
  “谁还没男人,显摆啥?”祁香贝提起来就气呼呼的。
  邵鸿远自然挺香贝,“要不咱俩去他们门前来个长吻,也秀秀。”
  “呸,”祁香贝都被他的提议气乐了,拿起桌子上的盒子丢到他身上。
  邵鸿远很轻松接过,听着声音里面有东西,就打开看看,“奶糖,哪来的?”
  祁香贝把事情缘由说了个清楚,丁点没拉。
  邵鸿远皱着眉听完,摇摇头,“可惜了,既然她送的糖,吃了吧,也算对她的尊重。”
  扔了一块给祁香贝,他也扯开纸打算吃一颗,突然,他抓住祁香贝要往嘴里放糖的手,“等等,糖上刻字了。”
 
 
第91章 
  邵鸿远一吼,祁香贝赶紧放下手,就怕糖沾着唾液融化了。
  邵鸿远双手各捏着一块糖转着看,祁香贝也凑近了,字好像是用尖锐的器物划出来的,经过多次划,有很深的烙印,字也不是那么平整,“忠诚路,廖公祠,忠诚路我知道,廖公祠是什么地方?”忠诚路是泰安县的主要干道,百货商场就在这条路上。
  “这周围没有叫廖公祠的地方。”邵鸿远放下手里的糖,剥开剩下的四颗,发现有两颗上也刻着字,他参不透里面的含义,可多年当兵的生涯让他直觉这上面的字不同寻常,有可能是李美婷在传递什么信息。
  “你在家等着,我出去一下。”邵鸿远包好奶糖,为了以防万一,其他两颗没字的也一并带着走了。
  祁香贝什么也没问,帮他穿上外套,拿上帽子,听他噔噔噔跑了出去,门口遇见出来上厕所的邵大任,问他干什么去,也被敷衍过去了。
  午夜十二点,邵鸿远还没有回来,祁香贝支棱着,等他,凌晨两点,没听见门响,她实在顶不住,睡着了。
  一觉惊醒,看看手表,早上六点钟,她冲冲起床,还在厅里看看,没有邵鸿远的身影,他一晚上没有回来。
  “昨天鸿远跑出去没回来?”
  邵大任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来,把她吓得一激灵,慢慢转过身,迅速向上看了一眼又垂下眼睑,“没有。”
  邵大任打开房门,进了院子,东方开始显出白光,隐隐约约似乎听见有狗的叫声,还不止一条,“应该快回来了,进去等着吧。”
  祁香贝站在邵大任身后,往远处望了望,什么也没看见,以为他是安慰自己,本来还想等会儿,突然听见团团的哭声,她紧忙回屋看他。
  这个熊孩子,上半身挂在床上死命抓着被子,腿可悬着,蹬呀蹬呀怎么也上不去,可不就哭着求救嘛,惹得祁香贝哭笑不得。
  不知道是惦记爸爸,还是祁香贝的情绪感染了他,睁着小眼就是不睡觉,天还没亮呢,你个小豆丁不睡觉能干什么?可劲地哄他也没有效果,要不就给你嚎哭两嗓子。
  米月红看不过眼,过来抱着团团去他们屋了,肝儿呀肉呀地陪着玩。
  祁香贝腾出手来,穿戴整齐,进厨房做早点,有点事做,总比胡思乱想好。
  稀饭大饼端上桌,邵鸿远带着整夜的风霜踏进来,进门就嚷嚷,“真香,可饿死我了。”
  祁香贝赶紧给他打水洗漱,又是盛粥又是卷饼,吃得他舒服地往椅子上一靠,“算是活过来了。”
  全程大家都没打扰他,直到现在米月红才忍不住问了句,“你晚上逮耗子去了?”
  “何止是耗子,是硕鼠,不过我是编外辅助,没参加正式行动。”邵鸿远不无遗憾地说,他已经不在军营,能让他跟着一路已经是格外照顾他了。
  有这句话就够了,作为军人家庭,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能让知道的,情况明朗都会宣传,到时候,一切都明了了。
  “鸿远,你快回屋睡觉吧。”祁香贝拉着邵鸿远往屋里拖,眼睛都熬红了,快去休息是正理。
  邵鸿远顺着她的手劲回了屋,跟团团来了个拥抱,爷俩亲,嘿,没多久,头顶头都睡着了。
  祁香贝没再出去,早饭是她做的,刷锅洗碗的活计就不会落在她头上,躺在爷俩身边,补个眠,这次算是睡踏实了。
  鼻子怎么痒痒呀?总想打喷嚏,别是没盖好被子着凉了吧,祁香贝猛地睁开眼,把眼前的鸡毛看了个正着,再往边上瞅,邵鸿远半蹲着偷乐呢。
  哼了一声,祁香贝背过身,这觉补得身体越来越酸软,一点不想起床,干脆搂着枕头闭眼接着睡。
  “快起来吧,再睡下去就该吃午饭了。”邵鸿远坐到床边,扒拉她。
  祁香贝干脆趴在床上,就是不起来。
  “你要再不起来,我可使出浑身痒痒大法,给你来个上气不接下气。”
  没反应。
  邵鸿远无奈了,盘腿坐到床上,“你怎么能比团团还赖床,起吧,你起来我给你讲讲昨天晚上的事。”
  祁香贝转过来,眼睛还是不睁开,只动了个嘴,“骗人的吧,不得遵守保密条例吗?你讲给我听,不得犯错误。”
  “不愧是我媳妇儿,知道惦记你爷们,放心,不该讲的一律不讲,给你讲讲能知道的,让你先听为快。”
  祁香贝腾地坐起来,闪亮着小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惹得邵鸿远心里直痒痒,翻身到她身后搂住她,连亲好几下。
  “耍流氓,让儿子看见了。”祁香贝扭动身体,扒头看团团,哪还有他的身影,准是婆婆米月红又抱走了,今天她不去上班,只有公公邵大任还要上一天。
  靠在邵鸿远胸膛上,祁香贝捋着头发,用发尾刷他的胳膊蹭痒痒,催他快说。
  邵鸿远瑟缩一下,抓住她的手娓娓道来。
  原来这件事跟李美婷上次被罚出军营有关当时放进来外面一个人,谁知道是反动势力留下来的暗线,差点泄露军事机密,因为是无心之失,才没有进一步责罚。
  可这对李美婷是奇耻大辱,她生在军营长在军营,却犯了常识错误,尤其还让父母兄弟跟着被指指点点,她不服气。
  她也不是笨人,知道这里面肯定是团伙在运作,凭着印象就找到那个人接触的朋友,逐步排查,利用被赶出军营的不满情绪,故意仇视部队,终于接近了他们的核心。
  李美婷的父母兄弟毕竟还在军营,他们也想通过她执行一些计划,所以李美婷的黄盖行动才能实施得顺利。
  其实部队也一直在查那个团伙,没想到让李美婷抢了先,“狡兔三窟,都被她摸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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