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度痴迷——多梨/子羡鲤
时间:2019-08-12 08:26:13

  这样的发现让她更加恐惧。
  ……
  “到了。”
  小区老旧,祁北杨把车停在小区门口,完全没有要送她的意思:“回去吧。”
  余欢如释重负,解开安全带,眉眼弯弯地说了声谢谢。
  祁北杨瞧着雀跃的小姑娘,今晚上她说了那么多的谢谢,恐怕只有这一句是发自真心的。
  她明亮眼眸中的喜悦,藏也藏不住。
  比起来今晚上处处防备,祁北杨最爱她的这一点鲜活,戳心窝子的动人。
  祁北杨算是发现了,余欢和旁人不同,他越是想要亲近,她就躲得越远;反而这样冷着她,她才会偶尔露出点少女的情绪来。
  古怪的小姑娘。
  他比余欢年长八岁,都说三年一小沟,五年一大沟,祁北杨感觉自己与余欢之间隔着马里亚纳海沟。
  但祁北杨仍旧控制不住地想要去接近她,触碰她。
  余欢对此全然不知,她下了车,脚步轻快地往前走;小区虽然已经老旧,但基础设施还可以,至少路灯都还亮着,没有一盏是坏掉的。
  上楼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关卧室的窗帘——她租住的楼临街,性还是不够强。
  拉窗帘的时候,余欢看到车旁边站了个人,模糊的影子,指间有零星的火花。
  似是抬头往上看。
  余欢攥紧了窗帘。
  不过片刻,他便拉开驾驶座的车门,上车。一分钟后,车子调头离开。
  余欢彻底松口气。
  祁北杨不过是烟瘾犯了下车抽烟而已。
  大概真的是她多想吧。
  她三番五次地伤他自尊,这人骄傲的要命,怎么可能还会一直惦记着她。
  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车子一个急刹车,猛地停了下来。
  祁北杨打开了车内的灯,从副驾驶座上,倾身捡起了那个闪闪的小东西。
  垂着眼睛细细打量,是一个小小的吊坠,圆圆的圈,正面一个笑脸,带着细细的链子。
  链子的搭扣坏掉了。
  是余欢遗落在这里的。
  那个小吊坠没什么稀奇的,但吸引住祁北杨的是,吊坠后面刻的字。
  桑。
  歪歪扭扭,像是人工刻上去的,拙劣无比。
 
 
第12章 第十二点贪欢
  余欢等了一周,仍旧没有等来今年的青山芭蕾舞团的选拔。
  说是因内部的一些变动调整,今年的选拔比赛要推迟到下年春天。
  选修的现代舞考试安排在了这周五,余欢与韩青青为了这场考试新编了一套舞蹈,衣服也是特意订做的,一白一青。
  只有鞋子,没有换掉,是惯常练习穿的。
  赵锦桑也选了这一支舞,她瞧起来气色不太好,也没有和以往一样,同自己的小姐妹团热切地聊天。
  去更衣室中换好衣服,余欢坐在软凳上穿鞋子,脚刚刚伸进去,一阵尖锐的疼痛——
  余欢飞快地鞋子拿掉。
  已经晚了。
  鲜血沁出来,很快,她穿着的舞蹈袜顶端便被染成了红色。
  小心翼翼地扯掉舞蹈袜,脚趾还在往外流血。
  韩青青过来瞧余欢的脚,傻眼了:“这……这怎么弄得啊?”
  对于舞蹈演员来讲,最珍贵的就是双腿与脚了。
  这一声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有人捡起了余欢的练习鞋,惊愕地说:“这鞋子里怎么会有针!”
  一根钢针,刺透了鞋面扎进来,从外面瞧不出来,显然是在故意整余欢。
  韩青青正准备去找老师拿医药箱,闻言气都要气炸了,破口大骂:“哪个臭不要脸的干这些烂□□子的事?”
  她脾气爆,嗓门亮,气的浑身发抖,指着骂开了。有人围上来瞧余欢的脚伤,也有的人无动于衷,反而因为韩青青的脏话而皱起眉。
  余欢扯了扯她的衣服,轻声说:“青青,可以帮我拿些纱布过来吗?”
  韩青青立刻跑去找老师要了纱布、酒精和棉棒。
  虽然余欢平时不怎么与人交际,但毕竟是一起上过课的同学,对这个沉默寡言但小仙女一样的少女还是很有好感,有的去拿了水过来,还有的出主意,问要不要和老师说一声,等下一周再补考。
  余欢不想拖累韩青青陪自己补考,微笑着谢绝了好意:“没事,只是扎了下而已,不影响考试的。”
  说话间,韩青青已经带了东西回来。毕竟一会还要上台跳舞,只拿酒精擦擦,裹了薄薄的两层。
  鲜血渗透纱布,韩青青看的心疼,眼泪都快下来了;余欢虚虚地扶住她,声音温柔,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别哭啊,只是出了点血而已,不碍事。”
  韩青青抹了一下眼睛,咬牙切齿:“一定要揪出来是谁干的!”
  现在都忙着考试,余欢和韩青青又抽到了第二个上场。上场前,余欢吃了两枚糖,以防万一。
  大拇指一阵刺痛,那根针扎的深,再加上贫血,伤口愈合慢,余欢迈出步子的时候,甚至能感受到血还在流。
  她只希望能够撑完这一支舞。
  考试就在旁侧的训练房中,门是关着的,轮到谁考试,谁就推门进去。
  刚刚考完的第一个小姑娘已经出来了,余欢推开门,一眼瞧见了坐在老师身侧的祁北杨。
  他坐的板正,淡淡的一眼看过来,不悲不喜,瞧不出什么情绪。
  余欢差点以为自己开门的方式有问题。
  他来做什么?
  她抿着唇,走了进去。
  韩青青更是惊的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
  来不及惊愕,音乐就起来了。韩青青下意识地看了余欢一眼,后者平静到仿佛没有看到祁北杨。
  刚跳不到一分钟,祁北杨就冷声叫停,站了起来。
  椅子与地板摩擦,尖锐的噪声。
  韩青青不知所措地站着,老师也愣了,问:“怎么了?”
  余欢不着痕迹地缩了缩脚——可惜裙子短,根本遮不住;祁北杨已经绕过桌子走过来,脸色极差,死死地盯着她。
  韩青青险些以为祁北杨要动手打余欢了。
  然而他将余欢打横抱起,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放在桌子上。
  老师也站起来,又问了一遍:“北杨?怎么了?”
  祁北杨没有回答,毫不迟疑地脱掉她的鞋子,盯着她被血濡湿的袜子,强压着怒气问:“你这是怎么弄的?”
  现在还在考试哎!
  余欢压根不敢看老师的脸色,就要从桌上跳下来;可惜祁北杨紧紧攥着她的脚腕,不允许她移动分毫。
  余欢气恼:“祁先生,我还在考试!”
  “那就换个地说。”
  祁北杨瞧着那血仍有往外渗的趋势,将她打横抱起,就往外走。
  余欢力气小,对祁北杨来讲,这种反抗就像是在挠痒痒,压根就撼动不了他。
  祁北杨对着老师说:“小邱,这位同学受伤了,我先送她去医务室。”
  邱老师扶了扶眼镜,笑了:“麻烦你了。”
  出了这个门,外面都是同学,余欢脑子都快炸了——要是被人瞧见她被祁北杨抱着出去,那还不得翻了天?
  祁北杨说:“如果不想引起更大动静,就乖乖听话,我可不想与强抢女大学生这种事情沾上边。”
  那你以为她想吗?!
  说话间,祁北杨压低了声音:“装晕。”
  余欢实在是不想面对同学好奇的目光,心一横,闭上了眼睛,老老实实地缩在他怀中,还垂下了一只手。
  嗯……乍一看,还真的像是晕了过去。
  祁北杨冷着一张脸,外面等候的同学没有一个敢和他说话的,纷纷噤声,让开路。人群中,赵锦桑几乎要咬碎了牙齿——
  祁北杨看也未看她一眼,仿佛她只是个透明人。
  韩青青也出了教室,恍若大梦初醒,追出来,对着祁北杨叫:“祁先生!您走反了,医务室在另一边!”
  为了余欢的安全考虑,祁北杨没有带她去医务室,径直去了秋仁医院的长锦院区。
  哪怕余欢多么固执地表示不用。
  祁北杨没有听她的。
  给余欢看诊的是个退休后又返聘的主任,看着余欢的伤口,摇头对着祁北杨叹息:“哎呀,幸亏你送过来的及时啊……”
  祁北杨心头一紧:“怎么了?”
  “再晚一会,这血就止住了。”
  “……”
  话虽这么说,这陌生的主任瞧着余欢的脸色,仍是写了单子叫小护士去拿药。
  血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祁北杨脸色越发难看。
  虽说伤到了脚,但也不是不能走;余欢跟着小护士一瘸一拐地出去换药,祁北杨刚想跟着过去,但被主任拉住了:“你先别走。”
  主任十分隐晦:“以后还是要节制一些。”
  祁北杨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节制?”
  主任叹息:“小姑娘气血不足,年纪不大,但瞧着有些肾阴虚,为了她身体好,你尽量少同房。”
  祁北杨冷着脸点头。
  他早就知道这小姑娘有过男人。
  余欢的同学口径很一致,说她有个神秘男友,但从没有人见过;也正因为此,有些人默认她其实是有钱老男人豢养的金丝雀。
  祁北杨从来不相信后者,但对于前者深信不疑。那天晚上无意识的一句梦呓,他始终记在脑海里。
  祁北杨控制自己不再想下去,这事不能细想,越想越嫉妒。
  什么样的男人有这个荣幸,可以拥有她。
  主任开了些补铁的药物,单子交给祁北杨后就离开了。
  捏紧了拳头,祁北杨看着换好药的她,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她的确体弱,伤口愈合也慢;护士给她倒了杯热水,她轻声说了谢谢,双手握着杯子,肤色苍白。
  护士叮嘱,最好休息休息再离开。
  单人病房中只剩下两人,祁北杨从口袋中摸出来那根手链,递给她:“你上次落在我车里的。”
  余欢看清楚那根手链,微微一怔,垂下眼睛,她伸手去接:“谢谢。”
  手指刚刚触碰到链子,祁北杨忽而抽回了手。
  余欢握了个空。
  他问:“这上面的‘桑’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祁北杨观察着余欢。
  余欢面无表情:“那是我前男友的名字。”
  听了这么一句话,祁北杨皱了眉,更不想把这链子还给她了。
  都前男友了,还留着刻他名字的链子做什么。
  但不还又显得他很小心眼。
  祁北杨将链子给她,这次没有作弄,瞧着余欢默默握住链子。
  他问:“怎么分手了?”
  余欢说的风轻云淡:“他出了场意外,死了。”
  祁北杨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真是……死的好啊!
  他尽量隐藏着自己内心的喜悦,轻咳了一声,安慰:“节哀顺变。”
  余欢淡淡地说:“没什么好哀的,他死了,两个人都是解脱。”
  祁北杨看她眉眼没有一丝悲伤,心里松快了不少。
  他真心实意地说:“看来,那人挺混账的。”
  看欢欢这表现,这前男友得干了多么伤天害理禽兽不如的事情啊!
  祁北杨在心里默默地骂了三句畜生。
 
 
第13章 第十三点贪欢
  余欢哪里知道祁北杨的想法,脚趾上的伤口还在疼,她抿了口热水。
  祁北杨问:“你这脚是怎么伤到的?”
  余欢找了个借口:“不小心磕破了。”
  怕祁北杨追究下去。
  先前祁家花园里有不少蔷薇花,一日中午,余欢看花开的好看,下去剪了几朵,放在卧室中;蔷薇花刺小,一个没注意,不小心被扎了一下手指,留下个小红点。
  晚上祁北杨瞧见,当时没说什么。次日清晨,花园里的蔷薇花都被移走了。
  一株也不剩。
  祁北杨也没继续问下去,手机响了,他出去接个电话,再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公司那边有急事,等下让我助理送你回去。”
  余欢身上没有钱包没有手机,诚挚地向他道谢。
  余欢认识宋助理,但这次跟在祁北杨身边的是个陌生面孔。
  他微笑着请余欢上了车,这个新助理远远要比宋助理健谈的多,一路上喋喋不休,同余欢交流个不停;末了,含着笑说:“祁先生对余小姐真是上心啊,前天他喝醉了,我送祁先生回家,一路上,他一直在念着您的名字。”
  原本闭目养神的余欢猛然睁开眼睛。
  “叫我的名字?”
  她喃喃重复了一遍。
  难道祁北杨还是不肯放过她吗?这些日子来的冷淡表现,难道是欲擒故纵?
  “是啊,”助理浑然不觉余欢的神色变化,依旧笑吟吟,“当初祁先生同赵锦桑小姐——”
  蓦然,他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闭上嘴巴。
  心虚地借着后视镜瞧了瞧后排,余小姐脸色苍白,安安静静地坐着,似乎没有听到他刚刚脱口而出的那一句。
  但助理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余欢借用助理的电话,给韩青青打去电话,约了在本班的练习室见面,请韩青青帮忙把书包也带过去。
  韩青青一口答应了。
  大约是考核将至,本班练习室里人不少,只是当余欢进去的时候,引起了一阵窃窃私语。
  韩青青脸色很差,拉着余欢找个空闲的位子坐下,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手腕,声音压了又压:“可气死老娘了!”
  她猛灌了两口水,才把余欢离开之后的事说了出来——
  有人说余欢是故意弄伤脚装晕来吸引祁北杨的注意力,而“前女友”赵锦桑哭的一塌糊涂,更是默认了这个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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