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把这话告诉你,我此生都会深陷在遗憾与悔恨里。”
少女顿了顿,有些无望地闭上了眼睛。她将阖上的眼帘重新拉开,天神般的青年依旧在自己眼前,那么真实,却又那么遥远。
“弗朗茨,我喜欢你——把你当□□情的那种喜欢!”
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下来,简短而明晰地告白后,少女的心里逐渐被绝望填满。她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勇气才说出了自己的心意。
钢琴家就在自己跟前,近到小提琴家能看清他脸上每一毫一厘的肌肤都在诉说着这个青年的讶异与不可置信。
风停了,太阳似乎停止了燃烧,周遭的喧嚣瞬间抽离远去,夏洛琳第一次觉得世界是那么寂静。她别过头,强颜欢笑着刚要用“一个玩笑,吓到你了没”掩饰过去,却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搬正了脸庞。
她能听到手杖摔地后微弹起的声音,能感受到他指尖微薄的琴茧传来的些许粗粝感,能觉察到从他掌中传来的不容拒绝,能触碰到他温热的呼吸,以及唇瓣上传来的蝴蝶羽翼般的触感。
少女睁大了眼睛。
她内心的绝望因青年的一个动作化作了冬日奇景里的钻石星尘。
这关于两个人交融的唇,关于湿热的舔抵和细腻的碾转,关于他给予她回应的温情——
关于李斯特、吻了夏洛琳。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环游世界1833】
详细曲目如下:
=欧洲=
法兰西王国:小野丽莎《玫瑰人生》
瑞典挪威联合王国:格里格《晨曲》
罗西尼《塞尔威亚的理发师》
西班牙王国:玛奎纳《西班牙斗牛士进行曲》
大西洋:门德尔松《平静的海与幸福的航行》
大不列颠及爱尔兰联合王国:威廉斯《绿袖子幻想曲》
俄罗斯帝国:《贝加尔湖畔》
斯美塔那《伏尔瓦塔河》
小斯特劳斯《蓝色多瑙河》
奥斯曼帝国:《出埃及记》、贝多芬《雅典的废墟》、莫扎特《土耳其进行曲》、勃拉姆斯《匈牙利舞曲》
奥地利帝国:小斯特劳斯《维也纳气质》
德意志联邦:奥尔夫《布兰诗歌》
波兰:波罗乃兹舞
=美洲=
美利坚合众国:苏萨《星条旗永不落》
乔普林《枫叶拉格》
拉普拉塔联合省:葛戴尔《一步之遥》
太平洋:海上钢琴师《Magic Waltz》
=亚洲=
日本·德川幕府:S.E.N.S《述怀》
华夏·清:S.E.N.S《故宫的记忆》
印度·不列颠东印度公司:婆罗多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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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到现在终于写完了,很长很长的一章。
让你们久等了真的很抱歉。
我身体不太好,三次元总是围绕着琐碎而忙碌的事,这次长时间未更,原因两者皆有。
昨天开始有力气码新章收到小可爱催更才发现自己竟然忘记通知了,真的很抱歉。
我头痛起来就会忽略掉很多东西。
请假我会好好学一下怎么操作,以后一定会记得有事不能更的话提前跟你们说一下。
嗯,很晚了,我可以安心睡了。
小天使们早安。
再次告知:我不会失踪,更不会弃坑。长时间不更的话就大概又被病魔君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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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5章 爱琴·爱情
当那片温热的触感从唇上退离时, 夏洛琳整个人都是懵的。她看着李斯特双眸里那一团流动的蓝绿色,就像蒙尘的宝石被精心擦拭过一样, 璀璨得如同闪耀的霓虹。
少女的灵魂似乎要被拽入那片光彩中, 迟到的羞怯的绯红与初次亲昵产生的急速的心跳撞出眩目的火花。在这旋转的恍惚里,她终于被逐渐攀升的热度烧回了些神志。
刚刚,那是一个吻?
不是落在手背、不是落在脸颊、不是落在额头, 是落在唇上的吻?
那它, 是不是意味着不是礼节, 也不再是友情?
接连的疑惑填满了夏洛琳的思绪。她从心里生出一丝小小的希望, 似乎可以瞥见一点不可能的光。
“弗朗茨……”
想要问个究竟,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回答。夏洛琳刚刚开口,就被李斯特用食指立在了她的唇上——这是一种噤声意向的指示。
她如他所愿, 乖巧地阖上了能飞出好听声音和话语的嘴。他欣慰地笑了笑,手指化作掌插入了她脑后的发间。
微微一带,她的额头便和他的额头紧贴在一起。咫尺的距离近到可以数清对方每一根可爱的睫毛, 再一次拉近的距离又扰乱了她的心神。
“嘘, 夏洛琳。你怎么能在这里就对我说这样的话……”李斯特的声音急促而迷离,似乎还夹杂着些许懊恼, “回家吧, 乖, 和我一起回家。可爱的话只能在安静的时候单独说给那个人听。”
语毕,钢琴家恋恋不舍地慢慢离开了萦绕着小提琴家气息的咫尺。他含笑看了看她,便弯下腰拾起那根躺在地上的黑漆木绅士手杖。
李斯特将它转送到提箱的那支手臂下夹好,牵起夏洛琳的手疾步拉着她上了一辆回城的马车。
青年一上车就闭上了眸子, 拒绝开口说一句话,那么安静端正地坐在那里。少女终究还是咽下了所有的困惑,如他所愿安静地没有去打扰,只是听着哒哒的马蹄声应和着自己那颗并不安定的心。
闭目的钢琴家并未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
上帝知道,他交叠的手下是紧握的拳不让情绪脱缰,他阖上眼帘只为了掩饰那快要漫出来的深情,他要用尽多少自制力才能压下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爱情的冲动。
夏洛琳啊,我近来受尽的刁难,在此刻便都是值得。
*
开锁推门,将手杖立在门边的柜子旁,李斯特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看着自己最为熟悉的陈设,他才真正有了回到家的感觉。
钢琴家褪下外套,还未开口就被后面进门的小提琴家取走。他注视着夏洛琳将衣服撑开,抖了抖上面的尘埃,再将衣料抚弄平整后,把它挂在了立架上。
李斯特挑了挑眉,熨帖的暖意又从心底泛起,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他将头上的礼帽取下,在她之后挂上了挂钩。
回坐到沙发上,将行李箱就这样平放着搁置在身边。李斯特背靠着沙发,仰头枕在靠背上闭目,难得地露出了和平日完全不一样的慵懒神情。
“夏洛琳,”钢琴家完全不想动弹,就这样随性地呼喊着她,“可以的话,能不能帮我——”
“你的凉茶。”小提琴家立即双手奉上了他此刻最想要的东西。
错愕过后,李斯特一点都不意外自己的需求被看透。毕竟他们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毕竟某人终于对他做出了回应。他觉得疲惫感顿时一扫而观,接过茶水送到嘴边饮用,期间不时用余光去关注她。
茶水似乎比往常要好喝得多,它有着一丝说不清的甜与清冽。这种不需要言语就能体验到的生活的默契和被照顾的感觉,实在是过于美妙和舒适了。
趁着眼前的人喝茶的功夫,夏洛琳踟躇了片刻后还是选择坐到了李斯特身边,只不过她和他之间,还空着一个人的距离。
“我以为,你会和我坐的近一点?”
李斯特放下茶杯,偏过头用手撑着脸笑着望向她。夏洛琳在听到他的说话后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就立即再次保持着目视前方的样子。那双眼睛里流露的东西瞬间又让她的面颊绽开了绯樱。
“什、什么?”她又开始慌乱了。
“好吧,夏洛琳,那换我离你近一点?”
他刚挪动身子靠近她,还没有近到可以触碰到她,她就像只受惊的兔子起身站好跳到他跟前。
“夏洛琳?”他疑惑不解。
“弗朗茨,你、你究竟心里在想些什么?”她的声音陡然抬高,似乎还带着些质问的味道。
李斯特静止着眨了眨眼,感觉自己像拿了假的剧本,完全不知道剧情的走向了。
他流露出的不解让夏洛琳有些受伤,她无奈地笑了下,挣扎着说道:“弗朗茨·李斯特,尊敬的钢琴家先生,您是在怜悯我吗?您不需要如此绅士,您只需要告诉我那个吻是个安慰就好,我完全接受这样的结果。”
“夏洛琳?你——”
李斯特察觉除了不对劲,刚要说什么就被夏洛琳打断。
“您听我说,我没有办法接受,您在这样对待我后,还要转身这样对待另一个人。”
她眼神里的伤感终于让他意识到了严重性。他搁下茶杯,不去管它是不是发出了不合礼仪的触碰声,也没有计较从中荡出的茶水洒到了桌台上。他只想最快的到她身边去,让她能看清自己的心。
“看着我,夏洛琳,停止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它们一点都不可爱。”他用双手捧起她的脸,让她正视自己的每一个表情、听清他说的每一个词语,“我以为含蓄如你,我以为那个吻足以说明一切——你从中没有体会到吗,没有感受到我的心吗?”
“正因为如此,我才难过呀,弗朗茨。”她已经从得到回应的欣喜中清醒过来了,开始把前前后后发生的一切串起来,却发现结果还是那么令人绝望,“你准备把玛丽·达古放在哪呢,先生?介于你们那么密切地通过信,介于你们一起‘私奔’去了日内瓦,介于你们刚刚分别时她还给了你一个吻!”
“等等,达古夫人和我?私奔?”李斯特脸上的表情像是他在公演了竟然弹出了一堆错音一样。
“你刚离开巴黎没两天,沙龙都传疯了——”
“这种只能刊登在奇闻异事小报上的虚假故事你也能信?我绝不会为它花哪怕一个苏——白送给我我都嫌读它浪费时间!”
李斯特简直要被夏洛琳弄疯了。他现在有些相信爱情真的会左右一个人的理智了。她的聪慧呢,怎么在这种情况下还会质疑他的真心?
“某位小姐不要恃宠而骄,我从没让这位达古夫人亲过我——贴面礼都没有。”
他逼近了她,一字一顿地向她珍重宣告:
“弗朗茨·李斯特,这个人的心里从来都只装着一个人。她是个傻瓜,一个还会质疑我真心的傻瓜!”
“夏洛琳,她就是你——从始至终都是你、唯一的你。”
她终于得到了最好的回应,她终于排除掉了那些可怕的设想。一切的一切,从来都是完整的,从未沾染过别人的颜色。
“弗朗茨……”
“我的爱情,从来都只有你呀,我的小提琴家、夏洛琳。”
她终于再也按捺不住,结结实实地冲进他的怀里。双手在他身后交叠,将脸埋进他的胸膛,贪婪地呼吸着来自他的气息。
“欢迎回家,弗朗茨。”
怀中的少女呜咽着传出这样一句话,瞬间就柔软了青年所有的心绪。他缓缓收拢臂膀,将下颌轻轻搁在她头顶上,手指迷恋地轻抚着她发间的柔软。
“我回来了,夏洛琳。”
*
温情的拥抱过后,怀抱渐渐松开。夏洛琳抬起头,目光与正低头看向自己的李斯特相撞。她一直都知道,他的眼睛十分迷人,但她从来没有这样强烈的感受,蓝绿色仿佛是世界上最美的颜色一样。
她伸出手,用手指勾起他垂下的金发,将纷乱的发牵引着别到他的而后,然后得到来自他的一个微笑。只有在这么近距离的视线里,她才恍然发现青年的眉宇间已经多了些成熟和稳重。
“满意你看到的一切吗?有被我迷住吗,亲爱的夏洛琳?”
青年的话让少女的动作一僵。又来了,她似乎又见到了刚认识他时总在肆无忌惮释放着自己魅力的他。成熟稳重?她一定是看错了。
“没有,我现在反而比刚刚更清醒了,弗朗茨。”夏洛琳突然扯出一个假笑,眯着眼凑近了他,“我现在有很多疑问想要问问你,不知道亲爱的李斯特先生愿不愿回答?”
“知无不言,你请随意。”
李斯特撒开手臂,全然一幅满足她任何要求的样子。
“那好,我亲爱的弗朗茨。请问,你前段时间和达古赴日如此频繁的通信是为了什么?哦,别打岔,我记得某人甚至不让我帮忙取信呢!”
李斯特突然被噎住。但夏洛琳丝毫不想放过他,往前一步逼近了他。
“再请问,你急匆匆的去日内瓦是为了什么?为什么那位夫人也去了?而且你们还一起回来?”
她的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他纵使知道她更多的是一种捉弄的心思,却丝毫不敢有所欺瞒。
夏洛琳满意地看着李斯特哑口无言的样子,然后又疑惑地看着他转向一脸平静。她突然听见他开口,指向那只行李箱。
“去打开它吧,夏洛琳。你问我的这一切,其实缘由都在那里面。”
少女的心跳又开始了不正常的加速。她确认似的再一次望向了青年,只见他冲她微微点了头。她跪在沙发边,郑重地打开了箱子。在看到箱内东西的一瞬间,她不可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