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实实在在存在过的!
这么说来,那公主殿下也拥有关于上辈子的记忆了!
他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
喜得是,原来公主殿下以前真的是曾喜欢过他!悲的是,他至今仍不知,自己上辈子究竟还做过哪些伤害过公主殿下的事情。
他的梦,还没有连载完呀!
第62章
一时意气用事打了郑成志一巴, 说实在的, 事后永基就慢慢后悔起来。
前世的那段过往,早已消逝在前尘往事中了。
郑成志他是不堪,是小人。但小人自有小人去治,她真的犯不着为了这小人大动干戈。
尤其是, 如今还要利用他查探皇弟的事情。
所以当日她还是没有离开郑府。
顺便一提,如今永基为了不动声色查探皇弟的事情, 由郑成志安排将大队护送公主回临安的人马留在了临安城以外。对外称是公主有要事滞留在外头处理由郭大人一路护送, 他则先行返临安述职。
实际他却是与公主殿下一起回临安, 将公主偷偷安排在郑府。
其实以公主殿下如今尚未与郑成志解除的那道婚旨来说, 他俩仍是未婚夫妻, 即便公主殿下要暂寄住郑府也说得过去。不过是公主省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才要求郑成志作那样的安排, 她留在郑府, 方便时刻得知皇弟那件事的查探进展。
翌日,郑成志脸上的那道掌痕便变成了淤青的颜色,凸显在脸上十分地可怖。
苏红一面给气氛不佳的二人沏着茶, 一面不时偷偷地对郑大人的那道淤青产生兴趣。
看那手掌的大小, 该不会是咱们殿下所为吧?可是郑大人昨日对殿下做了什么?
“查探得怎么样了?”永基抿一口茶, 声音冷淡道。
郑成志摸了摸脸,目光警惕地瞪了苏红一眼, 苏红乖巧地端上盘子离开,走时不忘带上门。
“大皇子的教习嬷嬷果然有些问题。臣从她身边的人查起,发现其宫外有个年过而立的儿子, 因沾染赌瘾,欠下赌坊债务无数。先前那邓嬷嬷就曾为了他偷偷将宫中物什偷龙转凤,拿到外间变卖。”
“可有查出邓嬷嬷近期与哪些人有过接触?”永基眼睛不屑于看他,便径直儿朝屋内博古架上的一尊白玉葡萄看。
“这臣还在查探中,因为涉及的人众多,需要抽丝剥茧慢慢分析,请殿下再给臣一些时间。”
“既如此,等你有新一步进展时,再来告诉本宫吧。本宫困了,你先离去吧。”永基毫不留情地送客,似乎除了案件,她并不想与他过多接触。
“”殿下...”郑成志欲言又止。
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将一盒精致的盒子递到公主跟前。
“臣得知殿下近日夜里睡不好,这玉灵膏是补血补气的臻品,能改善睡眠…”
这临安城御尚坊产的玉灵膏极其珍贵,一年到头就产那么十数盒,其中一半就已经进供宫中,剩下的花高价钱也未必能买得到。
天知道郑成志得费了多么大的心思才弄到手的。
可永基却是连看一眼都懒得看,只冷冷道:“本宫自个能开方子,这东西金贵得很,你还是送给自己亲近的人吧。”
这言下之意很是明显了。他身边那个亲近的人,她不愿意当。
“臣送出的东西,断不可能再收回,若是碍着殿下的眼,扔了便是。”
郑成志苦笑了一下,并未将东西收回。只默默转身,有些失魂落魄地离开。
永基不欲占着他的情,那东西看起来若不是花着大力气就必然得花着大价钱买来的。她估算着价格,发现她这个公主殿下当得,还真的是穷,竟然连一半的价钱也拿不出来。
于是,便只得着苏红偷偷出郑府,把那盒玉灵膏变卖掉。
这印有临安城御尚坊纹样的玉灵膏,光是盒子就已经值五十两的价格,只是这内里的膏,怎么能够辨认真伪?尤其是这不过是一个穿着也不怎么样的丫鬟拿出来的。
御尚坊外问价的贵妇人频频皱眉。
苏红咬了咬牙,有些后悔自己长了一个笨脑子,公主殿下说让她出门在外注意伪装一下,别让人认得自己来,她可好了,干脆把自个伪装成了普通小商户人家的丫鬟模样。
而事实上,临安城除了宫中之人外,一般人其实即便正眼看了苏红,也不能认得其公主近侍的身份的。
眼见着询价的人一个个摇着头离去,苏红有些着急起来。
而这时候,一辆马车突然在她跟前停了,下来一个穿着看起来比苏红高档了不止三四个档次的丫鬟。
她接过苏红手边的盒子,问:“这盒东西,可否借我家小姐一看?”
“不行,要看就得买下来。”苏红连忙摇头,抢回那婢女手边的玉灵膏。
那婢女正要无奈回马车询问自家主子的意见,没想到车帘内随即就响起来自家主子娇软却肯定的语气:“桃儿,买下来!”
苏红惊讶于竟然会有如此豪爽之人,她公主殿下定出一个漫天的价格,那人竟然事先问也不问就要买下,她便只得在殿下给出的价格上又加了几百两,不料那马车中的姑娘咬了咬牙,连东西什么样都没瞧清,就硬是给买了下来。
如今苏红有些后悔,早知道应该再加个几百两的!
原来马车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国公府的嫡姑娘,祝蝉!
途经此地回府的祝六姑娘祝蝉,在帘幕布不经意飘起之际瞥了一眼窗外,立马就将那盒日前她在自个国公府前厅去偷看郑成志与其祖父谈话时,见到的那盒用国公府专用纱布托底的玉灵膏!
祝蝉从他们谈话的内容大概猜测得知,她祖父曾让郑成志接手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而郑成志只提出了要一个报酬,就是那盒玉灵膏。
那玉灵膏虽说珍贵,但临安御尚坊是国公府的,要拿那么一盒出来还不是难事。
方才那名变卖玉灵膏的姑娘,祝蝉已经认了出来。
就是上回狩猎设宴那下,跟在公主殿下身旁的宫婢!
祝蝉她并不知道公主殿下日前前往隆安的事情,此时见到苏红,不过是以小儿女的心态猜度公主,认为其终日在宫中无所事事,还嫌弃郑公子不欲与其完婚,却又霸占着郑公子的心。
这不!郑公子都甘愿为了小小一盒玉灵膏,去接受她祖父的安排,做那种很有可能会置自己于危难境地的事情。
而看看他家公主殿下是怎么做的?竟然让其宫婢偷偷出宫,卖了赚钱自己藏着。怎么会有这种仿佛上辈子没见够钱一样恶心难看的龌|蹉公主??
亏圣上还为了这么一个公主,活活拆散了她与郑公子的姻缘,强行将她给配给那个不着调的成世子!
祝蝉捏着那盒玉灵膏,暗暗觉得,她是时候得为自己的幸福做点什么了。
这几日,祝蝉一直命人打探郑成志的行踪。然而郑大人的行踪诡秘,不是那么容易被打探出来。
不过有时候痴怨的的女子一旦坚持起来,往往会迸发出不容小觑的力量。
在祝蝉施加强压之下,祝府的能人终于发挥出求生保命般的能力,在连续没日没夜追踪监视郑大人近侍的情况下,发现其近侍准备了上香用的物品从而猜测出郑大人不日极有可能去一趟距离京城最近的来香寺。
果不其然,在祝府的人向祝蝉禀告说郑大人可能会去来香寺的翌日,郑成志就护着一个头戴幂篱的女子上了马车往来香寺的方向启程了。
而这时候,祝蝉前一天就已经出发,如今已经妥妥地在来香寺守着了。
祝蝉身边的侍婢桃儿得知,她家主子这回是下了血本的。这回能不能诬陷得了郑大人,让其不得不将她家小姐纳了,还是事件失败小姐得回去嫁成世子,就全靠她如今手上握着的这把迷魂香。
早在昨日入住来香寺的时候,桃儿就已经打探清楚来香寺清扫了一间叫“竹间”的厢房,是打算给明日会来的一位大人准备的。
她悄悄把这种一旦燃起能够催促|情|欲|的香洒在“竹间”内隐秘处的小香炉里,燃点后捂着袖子走了。
到了黄昏的时候,果真就有一临安城来的男子入住了竹间。
“小姐,你真想清楚了?这么做了以后郑大人知道了,会不会轻贱于小姐你呀。”桃儿还是有些不安。
祝蝉血红着脸,捏着那套花了大价钱朝临安城那位出了名的花魁处买来的薄若蝉翼的“战衣”,暗生了勇气。
握了握拳道:“不走这一步,我的婚事就再也扭转不了,走了这一步,却只有两个结果:一,郑大人将我收为妾室,屈居公主之下,二,那个自恃清高傲慢的公主殿下知道后受不了委屈而自行与郑大人解除婚约,自此之后我坐大。”
“既然如此,桃儿你说,我凭什么不去赌一把?”
祝蝉回眸看了桃儿一把,眼内媚色无俦,直把桃儿也看痴了。
然而,祝蝉却断猜不到的是,跟随她的郑大人一起来的,还有她口中所说的“终日在宫里无所事事”的公主。
永基跟着郑成志走进“竹间”,此时屋内魅惑的迷香早已缭绕得整个房间都是。
郑成志突感身体起了极其剧烈的变化,回首去瞄了身后的公主殿下一眼,突感自制力忽而大幅减弱,前所未有地想要把他的公主殿下往怀内揉。
第63章
永基此次跟随郑成志来到来香寺, 主要是因为郑成志终于找到了有用的证明事件关键的人物。
她得来此处亲自盘审那人, 她极其迫切地想知道,究竟是谁要置她的皇弟于死地。
可是刚来到来香寺,她将苏红使开了去做事,她则跟着郑成志进房间商议事情的时候, 一进房间,就察觉了房间内有些不妥, 但她还是来不及退出, 二人都吸入了屋内强烈的药香。
夜里, 祝蝉穿起了那套足以让一个正常男子看了都血|脉|贲|张的纱|衣, 外里再套一件氅衣, 包裹严实然后静悄悄地推开“竹间”的门。
她是脱了鞋子,露出一双莹白娇软的玉足, 轻手蹑脚地往内间去。
走进内间的过程中, 她一边走,一边将氅衣掉落,身上只剩下一件若|隐|若|现的纱|衣, 把身体曼妙之处尽然显露。
一步一步走进床幔的时候, 祝蝉自己也吸入了大量的媚|药|香, 几步之间就不觉香|喘|连|连,眸酝|媚|色, 似醉非醉的样子了。
得抓紧今夜!
祝蝉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等她掀开床幔,露出里头一个和衣而睡, 长身玉立的佳公子身影时,她竟然热得恨不得把身上的唯一薄得可怜的屏障都掀了!
然后娇娇弱弱地往男子怀里钻去。
祝蝉躺在床榻上,双手柔荑般往男子腰身搂紧,却忽而察觉出有些什么不妥来。
可兴许是药性太过,祝蝉已经快要失去理智,只一个劲儿难耐地凑近了。
男子果不其然受不了她的诱惑将手搭在她肩上。
祝蝉心中暗喜,期待着男子的进一步举动。
却不想,头顶方向传来的却是一声无奈叹息的女子声音。
“原来是祝姑娘。祝姑娘贵为国公府嫡女,又与成世子有婚约在身,缘何如此看不开,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祝蝉一惊,慌乱地挣扎起来,一个劲儿往后退去,以致不小心羁绊了凳角摔倒了。
这时永基才整理了一下衣衫,从床上起来,轻轻点亮了床头的灯盏。
光一下子照亮了旖|旎的一室,以及摔倒在地衣|衫|不|整那人儿脸上慌乱的表情。
祝蝉眼看着面前一身作男子装扮出落得英挺秀气的公主殿下,震惊得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情况
原配装成男子,当场识穿了想要爬|床的狐|媚|子的把戏?
这祝蝉才头一回学爬|床,竟然就被公主殿下发现了,如今该如何是好?她万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国公府贵女的脸面从此之后就要挂不住了吗
是不是会连成世子都嫁不成了?
先撇开会得罪公主殿下遭到殿下报复不说,单是她今天这样的行径,传了出去,怕是在临安城里待不住了。没有一个人会敢要她了!
想到这里,祝蝉眼酿水光,眼瞧着即将有大片大片的泪珠涌出。
永基叹了口气,默默地走前去将其搀扶起来,并将她胸\\前滑落的衣物拢紧了。
“怎么?有胆子做,如今没胆子承担了?就这点能耐?”永基失笑地看着眼前这个慌乱的娇娇弱弱的女子,调侃道。
今日她跟着郑成志进房间里来的时候,意外地两人都吸引了迷|药|香。
庆幸的是,她能及时稳住心神,立刻便拔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往穴道扎去。
药效解除后,她便又立刻替郑成志施针,这才避免了一大尴尬。
这房间本来就是郑成志为公主殿下准备的,因为今夜郑成志要独自出去办一趟事,所以并不打算留在寺庙过夜。
永基是想到来此下此药的人未必是为了她,极有可能是某个恋慕郑成志的女子,如此一想,便打算当回好人,乔装穿起男子的衣物,装成郑成志的样子躺在床上静静等待。
而郑成志因为这迷\\香的事情,临时取消了今夜要出去办的事情,此时还在屋后守着保护公主呢。
本来郑成志执意要藏在屋内守的,只永基怕他唐突了佳人,执意让其在屋外等待。
祝蝉自知这次自己彻底弄砸了,一想到往后自己有可能陷入的悲苦困境就禁不住眼泪珠儿一颗一颗往下掉。
看着跟前的佳人落泪,永基自己也很无奈。因要查明皇弟的事情,她自己人到了临安却始终还没办法回去看皇弟最后一面,心情本来就压抑,本就没有功夫再理会郑成志连带祝姑娘的这些破事。
想了想,上前好言安慰了几句,然后道:“你不就是想跟郑大人在一起吗?好!你先行回去,日后本宫自当成全你。”
祝蝉一听,眼泪蓦地止住:“...”
真的假的?公主果真如此...大量?
匆匆打发祝蝉走后,永基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卧床休息。连日来她的脑袋都是极其混乱的,此际身心已经极度疲惫了。
可怜的三皇弟还等着她给他雪恨呢,一想起临行前,三皇弟在她跟前流露出的想要接近却又并不敢接近她的样子,她如今只感到后悔,以前怎么就不多多接近三皇弟?如今说什么都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