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一睡一枯荣/烧死那对秀恩爱——五加皮蛋
时间:2019-08-20 07:45:35

枯荣他们回到轮回界没多久,就去参加了屠灵例会,上司是轮回长。枯荣坐在会议厅角落的椅子上,他穿着黑色军装,皮靴踏在坚实的大理石地板上,表情冷肃,实际神游物外。
轮回长喊他,“你平安锁拿回来了?”
猴子小小地推了他一把,他才撑着下巴不咸不淡地应,“是。”
“拿来给我看看,”轮回长语气里有种惆怅的欣慰,“我看看你的那一魄还乖不乖。”
青囚很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当然乖啊,我和你们说,枯荣那一魄在一个软软的小妹子胸前挂了十一年。”
十几个猎团闻言,顿时在会议厅里炸开了锅。
“我的鬼窟哥,你们老大可以啊,在妹子身上挂着的啊?”
“什么妹子?竟然是妹子!那你们妹子呢?”
“枯荣你不厚道啊!”
“这样都可以?枯荣哥们你为什么不上天?”
轮回长敲了敲桌子,“静一静,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然后年长的智者微笑地看着枯荣,“我很久没见你那一魄了。”
枯荣的平安锁放在了纳灵戒里,纳灵戒是他的武器,也是存储空间,别在了他的右耳廓。他微微坐直身体,在半空里打了一个响指,啪的一声,平安锁浮在半空,银色的光泽是一团柔和的光。
狼人安德烈一下子竖起耳朵,鼻子嗅了嗅,然后说,“我好像闻到了少女的体香。”
其他人嗤笑,“是啊是啊,毕竟带在少女身上十一年……”
议论声戛然而止。
因为平安锁亮了不到片刻,就爆发了一片极强的光。紧接着,一个小姑娘尖叫着掉了下来,直接砸进了枯荣怀里。
所有人目瞪口呆。
是原岁。
她穿着米白色的睡裙,头发垂放着,散了他一身,还带着水果清甜般的发香,湿漉漉的大眼睛似乎受了惊吓,瞪得很圆,一错不错地盯着他。
枯荣只是怔愣了片刻,就立刻回神把身上懒散披着的黑色军装外套扯下来给原岁盖上,右手揽着她的腰,左手扶着怀里要掉不掉的她坐好,小屁股在自己膝盖上坐实了,他才去看年事已高的轮回长。
轮回长白色和头发和胡子长长地垂到地上,他睿智的眼睛是浅浅的灰色,带着高深莫测般的笑。
枯荣看着轮回长动动唇瓣——记得谢谢我。
枯荣挑眉,这个时候整个会议厅已经全部闹了起来。
有鬼猎团的团长就是最先闻到原岁味道的狼人安德烈,他几乎是立刻嗷叫出声:“不明生物!不明生物!枯荣你在纳灵戒里竟然藏了姑娘??”
青囚在外圈,很久之后才看清枯荣怀里坐着的小女孩是原岁,他立刻抓住打算蹦到原岁旁边的温迪,连声叫唤,“诶诶诶我的迪,你淡定啊!你激动啥啊!”
温迪扛着大刀,十分爷们地说,“上去抢人啊!是不是傻!能来到轮回界说明啥!!!那就是轮回界的人!那就是我们无双的人!”
“你别担心!就没有我温迪抢不到的人!无双小伙子们!看你们温大爷是怎么抢妹子的!”
“屁!!!无双已经有你一个妹子了还和我们这些和尚庙抢什么妹子!!滚滚滚!”龙腾猎团的团长叶逢灯一把抓住温迪的刀尖,他跳上会议桌台上居高临下,借力一跃横跨十米宽的台面,直接落到原岁面前不过一两米的地方,嘿嘿直笑,“龙腾的小子们!有新人啊!上啊!!!”
一声令下,瞬间暴动。
其他猎团一窝蜂全挤过去,纷纷亮出自己猎团的记名卡,一副誓死都要往原岁手里塞的架势,一堆人叽叽喳喳地喊着:
“妹子!签我们的卡啊!我们的卡!黄金卡!水晶卡!你喜欢啥签啥!!!”
“史上最优福利只要你来我就不做副队了给你给你都给你正队你要喜欢也可以我们就把正队端了给你!”
“BALL BALL U啊,给个签名啊妹子我爱慕你啊!”
“求嫁求娶只要你跟我们啊!”
原岁看着热烈的传销现场当场就懵了。
猴子平玉迅速反应过来,气得直跳脚,两个人抄了家伙直接开怼。
猴子:“艹,当你孙爷爷是空气?挖我们的人?过你孙爷爷这关了吗!”
平玉撸袖子:“打架打架打架!抢人打架!打架!”
一言不合就开打。
猴子从角落里抄了扫把耍的虎虎生威,一扫一个准,一扫一大片,平玉拿了灵弹不要钱似的往人群里炸,十几个猎团成员在这里乱成一锅粥。
白青州一身青色书生袍,笑眯眯地看了一眼战况,哎呀几声,“真是不得了,”他从眉心抽出黑色折扇,跃跃欲试地敲了敲手掌心,慢悠悠地说,“这是准备拆了会议厅?哎呀,你们真会玩。”
然后抬手,青色宽大的袖袍无风自动,他修长苍白的直接扣着扇骨,刷的一声打开,平平一击横扫,平静而又强悍地直接把面前打成一团毛线的人群,全部扇上会议厅穹顶,再砸向地面,轰隆一声声巨响。
人群里一阵阵哀嚎。
“滚你妹的云门鬼,这什么破扇子!有本事肉搏啊!”
“虽然砸的疼,但是看见猴子和平玉也一起遭殃我就很高兴怎么办?”
“接下来请准备看鬼窟猎团日常内讧。”
“有怎么样的老大就有怎么样的成员。”
猴子从灰尘里一爬起来就爆粗:“氧化钙你妈妈啊白大鬼!!!!能不能老玩无差别攻击!!!!我和石头不是你队友是吗!!!”
白青州抬了手,用宽大的青色袖袍遮着嘴角,眼睛笑得眯成线:“别介意,一时手滑。”
有人不忘隔空喊话:“妹子你看见没有!这个猎团一点都不团结的!戾气很重的!动不动就怼人的!你来我们这嘛最温馨和谐……咦?”
灰尘散去,原先枯荣抱着原岁坐着的地方空无一人。
温迪把砸到自己脑袋的大砖头搬走,摸了摸被砸疼的头,一抬眼,就看见人不见了。她把砖头砸给青囚,吼他:“你负责把人挖过来!!!快去!!!”
青囚单手接住砖头很委屈,“那丫头是符师,你有我一个猎团第一符师还不够吗?”
“你觉得呢?”温迪微笑,“有本事不要躲在我背后用符啊,有本事站出去啊,有本事拍着胸膛不怂啊!”
青囚:呃没本事。
与此同时。看了一场大家都好像不要命、一言不合就是往死里揍的血腥战场,原岁本来就发愣的脑袋如今更是愣成了木头,枯荣问她这几天过的好不好,她就呆呆地问,“你是谁啊?”
枯荣把她放在沙发上的手就那么一顿,然后他改去拎她后领,提起她,微眯眼,“哦,忘了?”
原岁乖乖地眨巴眼睛,“你谁?这里是哪里?我在做梦吧?”
枯荣:“我叫枯荣。”
原岁:“不认识。”
枯荣:“一岁一枯荣的枯荣。”
原岁:“不认识。”
枯荣想了想,把原岁抱起来,公主抱:“给你当十天轮椅。”
原岁很坚决:“不认识。”
枯荣指了指厨房,“每天做饭。”
原岁迷惑脸:“大叔,我真的不认识你啊。”
枯荣把她搁凳子上坐好了,高脚凳,她这样一坐,甚至能比枯荣高。
“崽子。”枯荣高大的身躯显得原岁很娇小,原岁发现这个世界的枯荣要比她那个世界的枯荣更加高,而且眼睛是非常非常纯粹的翡绿色,他看着自己的时候,深沉又幽邃,那一汪绿色简直魔魅的可怕。
凤眼,绿色,细碎的短黑发,高挺的鼻梁和削薄的唇,白黑色的军装底衬,扣子都没好好系,前三颗都散着,往下,衣服很随便地束进深黑色的裤子,再扎进黑色军皮靴里面,一双腿长得逆天。
有、有点帅。
帅哥哥对她说,“我没有丢下你。”
原岁在心里愤愤地想:屁!屁!撒谎骗人大坏蛋!
枯荣:“如果想丢下你,我就直接走了。”
原岁在心里画重点:最后你确实是走了啊!
枯荣:“做我们这一活,确实没意思,你还不懂,但是你说愿意跟着,我挺高兴的。”
原岁:……哼。
枯荣背后就是一堵白墙,他靠在那,从裤袋里掏出了烟,咬在齿间,火机在手里来回去翻腾把玩,但他并不点烟。间或跳跃的火光在他指尖舔舐而过,他都没什么知觉似的,看得原岁都想把枯荣手指扒拉过来护着。
“你问我是不是要丢下你,我嗯了一声,回了五个字,”枯荣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盖过光,他的语气有点懒,但依旧沉稳冷淡,“你等我找你。不过你好像没有听到。”
原岁眨巴眼,“所以,你谁?”
枯荣伸手摸摸她的头,敲了敲,语气里有些疑惑,“真忘了?”
恰好猴子平玉他们回来,大老远就听见猴子开开心心地说,“啊啊啊啊!我草草!我草爷爷!我草爸爸!啊啊啊啊你来了啊啊啊!”
猴子也和她原先见的那和猴子不大一样。这个猴子的发际线……非常对得起他这个猴子的称谓。
平玉蹦蹦跳跳地跟在猴子身后,他穿着很宽大的白色巫师袍,黑色的长头发直接垂到近脚踝处,他本就面容俊秀,然而这里的平玉,面容已经不能用俊秀来形容了——非常美,美得有点超乎性别。
原岁盯得有点出神,猴子啪嗒啪嗒跑过来,在原岁面前摊开一摞文书。
“看!刚刚轮回长给我的!哈哈哈哈哈你看看老大的文笔卧槽!!笑死我了!!!我还不知道老大竟然一个人暗搓搓写了这么多报告哈哈哈哈!”
枯荣看见那一叠文书瞳孔骤然一缩,然后把火机打了火就准备扔过去直接烧了,结果被猴子灵敏地避开,猴子笑得贼贱。
“草爷爷我念给你听啊!”猴子一路跑着躲避枯荣的攻击,一边大声朗读,“轮回长我要个人。”
“叫做原岁,世界坐标37041维,我们鬼窟缺个符师。”
“轮回长回:狗屁报告。”
“第二封——轮回长敬启,鬼窟猎团建设需要,急缺一名符师,现申请世界坐标37041维原岁加入我团,元身鲛人族,年二十,生辰巴拉巴拉,我要人。”
“轮回长回:别人想的吧?这不是你文风,诚意呢?驳回!”
“第四封——要人要人要人要人。”
猴子看着枯荣的脸色知道自己完了,但他就像磕了药一样完全停不下来,一股脑地继续念,“轮回长回:不给。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老大你真的没有写报告的能耐啊哈哈哈哈哈!”
“第五封——平安锁跟你换,给我记名卡。”
“第六封——装死?砸你的轮回殿。”
“第七封——明天就砸。咦咦咦!怪不得老大那天突然带我们去砸场子!”
“第八封——砸了,给我记名卡。”
“第九封——我要人,记名卡。”
“第十封——给我人,我砸轮回眼。”
猴子顿了顿,“哇哦”一声,“轮回眼啊,这也砸吗?那我们去啥时候砸呀?砸了不好吧?”
“第十一封——”
讲得兴致盎然的猴子看清第十一封信上面的字后,声音就像突然被掐断了那样停住了,他呆着看那行字看了很久,又去看靠在墙上一动不动神色格外冷漠的枯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半晌过后,猴子咳嗽。
“咳咳,我不说了,我错了老大,”猴子立刻捡起掉在地上的火机,一把火把这一叠纸都烧了,他低头,“我不说,打死都不说了,嘤嘤嘤。”
猴子的反常把笑眯眯看戏的白青州都吓了一跳,原岁听了一半没过瘾,追问,“第十一封说了啥呀?讲话讲一半要遭雷劈的!”
猴子连连摆手,“不能说了,你自己问老大,反正我不能说。”
白青州笑眯眯地摸了摸下巴,眼神悠长。
原岁转头看枯荣,“你写了啥?”
枯荣把嘴角咬的烟拿了下来,折断,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嗓音低低地,“记起我是谁了?”
“不记得,不记得,”原岁提起这个就生气,低眼气呼呼地说,“你谁?不认识!你愤不愤怒?我当时就是这么愤怒!知不知道!我不仅愤怒我还伤心!”原岁伸手戳他胸膛,“哭得像狗!还高烧!现在觉得自己混不混蛋!”
枯荣:“……对不起。”
原岁瞪他,“听不见!”
“对不起,”他看着她眼睛,“让你伤心了。”
原岁捂耳朵,“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枯荣侧过头去看她,突然笑了。他勾着嘴角,翡绿色的眼似有波澜,笑意有些痞懒,他戳戳原岁的脸颊,“不生气了。不会有下一次,岁岁。”
原岁这才平视他。
其实自己是真的任性。
因为喜欢,所以依赖。
因为依赖,才会任性。
枯荣九岁的时候救过她,她还不懂什么叫做喜欢的时候,就已经记了他十一年,再次见到他之后就更加喜欢。他要走的时候,给了她电话,问她和不和他一起走,他很明确地告诉自己,跟他走的生活会很糟糕,留在她自己的世界或许会更好。
原岁看过很多故事,男主自以为是地为了女主好而做出某些决定——大概情到深处是真的不愿意让喜欢的人承受任何一分不幸和负担,但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又何尝不是一种不幸?
她每次看到都会怒其不争。
你说啊!你倒是说啊!你不说你怎么知道女主自己的决定呢?
所以枯荣离开前,问她走不走的时候,她开心得要飞起。但是她没有听见“你等我找你”五个字,所以后面又难过得要死,你问我走不走?我走啊,可是你又丢下我。但是无论怎么说,枯荣想要带上她,对于一个相识不过一个月的人来说,枯荣已经真的是非常非常疼她了。
“我们过几天会出一个任务,”枯荣想了想,还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做完这次任务你再决定要不要留下来……我拿了两张记名卡。一张时限一个月,一张永久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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