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一睡一枯荣/烧死那对秀恩爱——五加皮蛋
时间:2019-08-20 07:45:35

掌柜几乎没怎么犹豫,收了两块碎银子,就应了,“行,等我婆子回来帮忙看寮子,我就带你们去。”
等到那茶寮婆子回来的时候,猴子和平玉已经用神行千里的符回来了,一来猴子就嚷嚷,“哇哇哇,老大你真不怕我走丢啊!!!送我送到那么远!!!”
枯荣把玩着茶盏,“这不是没丢么。”
“那是因为猴子我带了定位符!就他妈只有一张,还是上次和青囚那龟孙子死皮赖脸抢的!”猴子哭唧唧,“草草,你以后成为我们符师,别的符我可以不要,请定位符必须多多地画啊嘤嘤嘤!”
原先枯荣他们玩符的时候寮子老板忙着煮水,没注意到,现在这一看,差点没把魂吓飞了,跪下来就是几个响亮的磕头,嘴里喊着,“几位是云门的仙师吧?”对于他们而言,有这等本事的,定然是出自云门的人了,他们一向默认尊称云门人就是“仙师”。
白青州扶起寮子老板,似是而非地回答,“是也不是。你只管带路。”
等到走至小丰村村东处,远眺一处山峦的时候,白青州突然说,“那坡是块好地。”
那寮子老板一听,他倒是八卦地知道些什么,于是立刻邀功似的插嘴,“先前几年,有个云门的仙师经过这里的时候,同样也说这地宝贝着呢,葬这里,后辈要出大才的。”
“确实,”白青州笑容显得有点意味不明,原岁却分明看出他向来随性的笑里难得的情绪冷淡,“那地环山抱水,明堂宽阔能容马,小溪水之玄曲曲,经向上而消,穴位左右砂峰山峦起伏,一层高过一层,旗幡招展左拥右抱。案山一字横过,案后露出冲天文笔尖峰。”
白青州朝茶寮老板颔首说,“出相才。”
寮子老板竖大拇指,“神了!当初那云门仙师大抵应该也是这么说的吧?反正也是断,该出相才。”
原岁忍不住问,“那现在谁葬那了?”
“嘿,”那寮子老板说,“我们村里人哪里有这福气,压得住这样风水宝地,葬那里的都招祸减丁哩,没人敢葬,都迁了!”
白青州闻言便笑,“这地,第一个葬的才是风水宝地,后面便是祸了。”他凝视着那远处的山峦,像是在凝视什么过往,他身上悲戚的味道太重,一时之间竟然没人敢说话。
直到白青州再度开口:“又是风水杀人呐。”
原岁:“????”
枯荣沉声解释,“那里是马老三的墓。”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地雷的大佬们!!!!谢谢!!!!!谢谢包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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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风水师(五)
马老三家住村东,村巷里上山最后一户人家。
寮子老板带他们走到马老三家七八米远的地方遥遥一指,“就那个,马老三有三个儿子一个小女儿,分家了,这里是马老三二儿子马坡住的,也是原马老三住过的,”寮子老板哈着腰,毕恭毕敬的,“这日头马坡估摸都是出去干活了,但他二儿媳妇应该在。”
马老三家门口养了大黄狗,看见生人嘴里“哼哧哼哧”喊着气,喉咙间尽是警告的低吼。
“大儿子家呢?”白青州笑眯眯地问。
寮子老板“唉”一声,十分可惜的模样,“一年前山里打猎被老虎咬死了,他婆娘就跑了,留了个儿子叫树根的……”寮子老板专门提了这个叫“树根”的孩子,然后连续几声“惨咧惨咧”。
“怎么说呢?”原岁低声问,她在来村子前换了一身古代衣裙,一路过来都觉得颇不习惯,青紫色的长裙,罩着一件白色薄纱,广袖垂地,裙袂挨尘。白青州买的,总是仙气十足。
她脸嫩人小,讲起话又软,一直被个子最高大的男人如珠如玉地抱着,寮子老板肯定这姑娘是他们几个人的小师妹,说不定还是个小徒弟呢。
寮子老板尽职地解释说,“仙姑,这树根啊,被马老三的二儿子那家领着养,他二儿媳妇,是个泼的……哎不说了,各位仙师看了便明白……”然后老板再看天色,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八卦,告个罪,转身匆匆往茶寮的方向离开了。
原岁不自在地扯了扯裙子,然后问枯荣,“现在怎么办?直接进别人家里吗?”
然后问:你爸咋死的啊?……会被揍的吧!
枯荣换的是黑色侠客装,手绑和脚绑扎紧了袖口,黑发又短,整个人显得格外干脆利落,他已经习惯单手托着原岁把她抱在怀里,任她紫色的大长裙几乎盖了他半身。听见原岁这么问,枯荣瞥了一眼白青州,而后淡淡收回。
白青州瞬间上道,他穿的落地白袍袖边滚了一圈云祥纹,玉色的发带庄重地束着近发尾的地方,他整个人因长发的垂散端的温玉出尘。他把手拢在袖子里,“交给我。”
然后原岁他们尾随白青州去敲门,开门的是个面相颇为刻薄尖利的中年女人,她拉开门栓只露出一个门缝,大黄狗在他们接近两三米的时候就已经绷紧毛发尾巴狂吠不止了,这使得那妇女特别警惕戒备。
“你们谁?来干嘛的?家里男人不在……”她的话在对上白青州那长相装束后就愣停了。实在是,这长相姿容太过出尘世外,气质使然,让人不禁言语尽失;白袍素净眸色清然,也让人心中无法生出半分亵渎不敬。
于是那妇人话到后头生生改口:“云门仙师?”
白青州温尔一笑:“仙师二字不敢,除鬼阴阳断一二风水,未有上天入地之能。”
仅仅几句,那妇人面上已是大喜,一边呵斥门口黄狗恶吠,一边不住嘴里道歉失了礼数。
“请进请进!哎呀哎呀仙师从哪里来?”那妇人弯腰把门大开了,分外殷勤又开心,“家里男人出去做农活了,很快就回来。”
门大开了她才看见长发垂地似是不羁的平玉,手执黑色木棒蓝衣短打猴子,还有抱着原岁的枯荣。人多到让她诧异了一下,又很快反应过来,“仙师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农妇是个粗人,说话做事直了,招待不周别笑话。”
说话期间,她已经很麻利地拿着壶子煮水,从房间里掏出几张小木凳子,捧了几个大粗碗过来。白青州抬手叫她别忙活,那农妇连说不忙活不忙活,然后从房间拉扯出一个八九岁模样的男孩子,叫男孩好好招待仙师。
“我那什么……狗子,叫马腾,读书可好了。”
马腾穿的还算体面,但一脸被惯坏了的熊孩子模样,见人就翻白眼。
倒是在门口还巍巍缩缩藏着一个,破烂黑衣裤、头发乱糟糟的小孩子听见妇人的话,小小声地说,“是犬子。”
那妇人看见他,骂骂咧咧地把他拉扯出去,喊他扫把星的,叫他去找他们当家的回家。那孩子缩着肩膀去了。
原岁看着这样就不大高兴,老妇人一进门看见原岁皱着眉头,吓得不行,问是不是哪里没照顾好,她按着自己儿子肩膀战战兢兢的,原岁怕打乱白青州的计划,于是不敢乱说话,只哼了一下,没回答。直到马老三的二儿子马坡回到家,白青州才装模作样地说清楚来意。
“我路经此地,见了一方好墓。”
马坡长得倒是壮实又憨厚,听见“一方好墓”四个字,那妇人露出一种“就知道是这事”的表情,她手肘偷偷戳了戳她男人的,马坡就挠头问,“仙师指的是我爹的墓吗?”
“正是。”然后未等二儿子发问,白青州就接着说,“这墓风水好,但还是有个问题。”
妇人急忙问,“什么问题?”
“这墓带煞,怕是墓主心有所怨,”白青州一把乌木扇,语速缓慢神神叨叨的,“三代之内将血光不断。”
妇人心里头一跳,她忽的就想起惨死的老大马中,还有病死的老三媳妇,疯了的四姑,瞬间就对白青州的话信了一大半。她老早就觉得那墓有点邪,但自己男人总说自家承了那风水,儿子马腾铁铁就是未来的相才。
她此时慌慌张张地去看自己丈夫,马坡神色倒是依旧憨厚老实,听见白青州这么断言他也没慌张,挠着头老老实实地问,“这要怎么解呀仙师?”
白青州把扇子抵着掌心,声音也温尔,并不为难对方的样子,“要解倒是不难,破了煞便好。”
马坡问:“怎么破?”
白青州微微笑起来,他嗓音含笑:“这就需要你们告诉我,墓主是怎么死的,因何而死、死时的时辰。”
马坡说:“病死,己亥年卯三刻。”
白青州开了扇,又合上,“刷”的声响哗啦在寂静中炸开,他看了看枯荣只顾抱着原岁其他万事漫不经心的模样。
“马坡,你得说真话,”枯荣一心一意把玩着原岁的小手,嗓音有点低且冷凝,“于我们,不过就是一方好风水被毁了干净,于你们而言,却是马家一家人的性命。”枯荣微顿,抬眼,深色的眼睛里有嘲讽,“第一个死的就是你儿子,不骗你。”
白青州适时温和,“所以,这煞不得不破。”
妇人和自己男人咬耳朵,“说不定真有问题,毕竟咱爹死的时候……”
说到这里,妇人顿了顿没往下讲,而是小心翼翼地转头问白青州等人,“那破这个煞,你们要什么啊?”
三年前,有个云仙师给他们断这门风水,和马老三换走了他最小的女儿马罗;请人断风水是要给报酬和代价的的。
妇人紧张地看着白青州,只见这眉目温尔的男人温柔一笑,“你们换给我,一个罗罗的物事就好了。”
罗罗?妇人和马坡一脸迷茫。
白青州说了全名。
“马罗。”
 
 
第56章 风水师(六)
马罗。
三年前,云门一仙师来此给他们断了这一门风水,马老三为了感谢那位仙师,把自己当时最小的女儿马罗送给了他。当时马罗才十一,年纪不大,一张脸却出落得特别特别漂亮,是远近有名的美人——巴掌脸美人尖,桃花眼红樱唇,皮肤又白,完全就不像乡下水土养出来的姑娘。
马老三原本指着把马罗卖个好人家,没想到后来会被那云门仙师先求了去。
马罗这一走三年,现在怎的突然又冒出个别的仙师来?那妇人挂着一脸惊疑不定的表情,看了面容温和的白青州好一会,才问,“我家小姑和仙师是?”
“故交,”白青州捏着问鬼扇的手微紧了紧,但面色倒是温静含笑,“一个,交情颇深的故交。”
马坡闻言就说,“我家小妹留的东西不多,当时又被那仙师全带走了……五娘,你去找找,看看还有没有?”
被叫做五娘的妇人“诶”了声,匆匆翻了门帘进了里屋。
五娘走了,那憨厚汉子搓了搓手,颇有几分紧张的神色看着白青州,试探地结巴地问,“仙师,那你看……这破煞、煞怎么弄?”
白青州于是再问:“你的父亲,究竟死于何地,死于何时,死于何物,死于何人?”
马坡愣愣地说,“病死于家中啊……”
“你若是不说实话,”白青州笑得温尔,声音雅静地打断对方,“我也帮不了你。”
猴子有点急性子,在一旁看不得白青州和对方绕圈子,他直接大大咧咧地开门见山,“马老三墓前的怨气都要冲天了,硬是盖了这风水宝地的祥气,给改成凶地,马老三不可能是病死的。”他把拷鬼棒落在案台上敲着,木桌子被敲得嘭嘭直响,“看在你们马家之前与云门有过交际的份上,我们路过看见不对,才进来帮衬一二,以免别的东西乱了风水,倒说我们云门中人没有本事。”
白青州施施然地看了猴子一眼,神色里尽是对猴子“我们云门中人”这个说辞的揶揄。然后再看马坡,笑眯眯的:“是我师弟说的这个理。”
听见“师弟”两个字,猴子差点没一棍子抡过去,被枯荣在肩上按了按,猴子被按老实了,语气却阴阳怪气地:“要不是为了云门声誉,我们师、兄、弟!哪里有那么多闲情逸致,管你们这村里村外的风水走向,死了几个干我们什么关系?”
猴子嘴里的咬牙切齿、指桑骂槐,被马坡全听成了对他隐瞒的不满和对于生命的凉薄。马坡听得心慌,正巧此时五娘已经从房间里取了一块深紫色的珞子。马坡瞧了就立刻说,“那就是我妹子打的。”
白青州接过来,原岁几乎是可以立刻分辨出,他的神色变了——白青州很爱笑,笑容是他的面具,他的脸上似乎从没有出现过除了微笑以外的表情,哪怕是遇到怎样生死一线的危险,他永远笑得温文尔雅,眼睛没有任何其他情绪。
但是在他接过这一串紫色珞子的瞬间,原岁看见,他眼里的笑容,那一刻很淡很淡,淡得她心里莫名有几分难受的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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