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了一个娇小姐——纷纷和光
时间:2019-08-22 09:44:12

  “哦?”苏昼道,“阿凝,我教过你,只要能达成目的,你要不择手段。”
  “我知道,倘若能成,我一定会办,但这事不成。”舒凝雨道,“裴咎只是救了我,我和他之间,交情其实不深,冒险让他知晓我的身份,并不合适。我们的事情,还是关上门自己办更好。”
  苏昼隐秘的微笑了一下:“有几分道理。”
 
第22章
 
  舒凝雨这边并不知苏昼的盘算。她只想裴咎不要趟这一淌浑水,当年她不告而别,表面上没什么,实际上难过了很久。
  总会有这样的遗憾,喜欢一个人,觉得他各方面都好,但由于种种限制,两人就是不能在一起。
  她不再想见到裴咎,见了只会增添伤感罢了。
  不远处的裴咎脸色更冷了。
  良久,他转身而去。
  舒凝雨回宫后,先去问候了一下皇帝,皇帝今年开春后就未上过朝,一直缠绵在病榻之上。
  出来的时候,恰好碰上舒南烛。
  舒南烛还在为数日前的事情生闷气,被抓奸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被死对头抓奸,更加不光彩。
  舒凝雨冷淡的点了点头:“荣王。”
  舒南烛红衣墨发,俊美的脸上满是戾气,他冷冷瞪了舒凝雨一下,却不得不低头:“哼,太子,好久不见。”
  舒凝雨道:“父皇已经睡了,你这个时候进去,怕是会打扰他好梦。改天再来吧。”
  话音刚落,里面出来了一位太监:“荣王殿下,太子殿下,陛下醒了,又咳嗽了起来。奴才这就去传唤太医。”
  舒南烛拂袖道:“本王先进去。”
  经过舒凝雨时,他听到了她含笑的声音:“美人如何?荣王是否还在回味?”
  这些天,因为这件事情,舒南烛被一群迂腐的老臣批到头疼,听了舒凝雨的讽刺,他脸色更加难看了。
  舒南烛心智成熟,手腕强硬,不然也不可能被舒凝雨和苏昼针对这么长时间还不倒下。
  可惜生母沈贵妃是个拖后腿的,但凡沈贵妃做什么事情,总要给舒南烛带来麻烦。
  舒凝雨出了宫门,上了辇车,今日也没有太多事情要处理,她最近新得了两匹汗血宝马,据说价值万金,马儿性子桀骜,舒凝雨就要去驯马。
  行至中途,她的辇车被人追上了。
  一名小太监喘着气过来,道:“殿下,您千万别忘了,今晚定国公他老人家的寿辰,您一定要去。”
  舒凝雨皱了皱眉:“知道了,过一个时辰再让人来提醒孤。”
  等到傍晚时,舒凝雨换了一身衣服,梳洗一番,去了定国公府上。寿宴很热闹,有太子出席,定国公满脸红光,很是愉悦。
  酒过三巡,舒凝雨不喝了。她听到下面有人在说话,说什么人也来了定国公府,好像来头还不小。
  她觉得燥热,去了花园中逛一逛。
  这个时间点,花园中并没有什么人,舒凝雨挑了一僻静场所,准备在凉风中小睡一会儿,蓦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警惕心大起,袖中匕首出鞘,就要制住来人的命门。
  可惜来人比她的身手还要好。
  舒凝雨的手腕被人狠狠钳制了,手腕一痛,匕首铿锵一声落在了地上,她还没有看清来人的脸,整个人被按在了石壁上,唇上被覆了一片温软。
  良久,她才被松开。
  舒凝雨摸了一下唇,抬眸道:“裴大哥。”
  裴咎身着墨色衣袍,长发束起,眸如寒星,和两年前一般,并无太大变化。
  舒凝雨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道:“裴大哥怎么会来这里?”
  裴咎道:“寻你。”
  舒凝雨笑了笑道:“当初钻你怀里,你不要我,如今千里迢迢来找我,我也不会要你了。”
  她长高了很多,从前还只到他的胸口,如今到了他的下巴处。
  裴咎很难分清一个女子美丑,他从前对这些全无兴趣,但此时,他能够想象得到,倘若舒凝雨穿女装,会是很美的模样。
  很多时候,都会有太多无可奈何。舒凝雨身着男装,脚下踏着小靴子,她穿着太子袍服,颜色鲜亮,看起来气派十足。
  舒凝雨拂了一下衣袖:“裴大哥,如今我今非昔比了,你当初救我,我一直都记得,以后我到了高位上,你有什么需要,我都会帮你。”
  “你是女子,”裴咎道,“那个位置并不适合你上去。”
  “适合也好,不适合也罢,命就是这样了。”舒凝雨勾唇一笑,“改不了。”
  今晚夜色正好,皎皎明月,舒凝雨的眉目特意勾勒得很深邃,她道:“我走了。”
  因为刚刚喝了点酒,她的身上带着些许的酒香,淡淡的,很清雅。
  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抬手摸了摸脸,手心是一片水泽。
  舒凝雨知道裴咎情深意重,可她不能。
  她也能够想象出,自己当年不告而别,他一定寻找了很久。在那山上,在小镇中,遍寻不得,最后,他不辞万里来了另一个国度寻她。
  可她回不去了。
  苏昼自暗处出来了。
  他穿白衣,束着青龙出水的抹额,长发散了下来,极为清闲的装扮。
  苏昼微微一笑:“你可看见了,她是没有心的。曾经,你们可能好过,但感情永远比不过手中的权势。她需要的不是身在异国他乡全无用途的你,而是能送她步步高升的我。”
  裴咎蓦然回头,一双寒潭般的眸子注视着苏昼。
  苏昼桃花眸温柔含笑:“她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曾拿着她的手教她写字,搂过她的腰教她用剑,你算什么?裴咎,你真以为,你救了她一命,就能让她抛下一切跟你走?你和她相处不过半年,半年时光,如何比得过我和她朝朝暮暮?”
  裴咎道:“你碰过她的手,搂过她的腰,本王刚刚吻了她。”
  苏昼温柔的眸子霎时眯了起来,满是杀气。
  裴咎又道:“看不出,你是看着她长大,年纪居然这么大了。”
  苏昼气得笑了:“裴咎,你以为你很年轻?不过比我晚出生一年。”
  “连本王的年龄都知道,看来你很忌惮本王。”裴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告辞。”
  苏昼想起方才的情形,脸色越来越难看,却不料风动影动,一个人走了过来。
  舒凝雨脸色不太好:“表哥,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来了南邱?”
  苏昼:“……”
  他扫了这小狐狸一眼:“你怎么发现的?”
  舒凝雨道:“莫名其妙的,你今天为何突然提他?还有,我平时不和定国公这一脉走动,他的生辰从前我不曾来,也是今年关键才来了,这事只有身边的人和你知道,他哪怕再尊贵,手段再通天,也得不到消息来这里。”
  苏昼拍了拍她的头:“我只是不愿你沉溺在男女私情中。阿凝,你和他不适合。”
  舒凝雨心里头闷闷的,眼睛也有些红,她转了身:“我都知道,最近事情也多,我先回宴上了。”
 
第23章
 
  舒凝雨很晚才回东宫,次日,她仍旧睡着,一名贴身的宫女居然闯了进来:“殿下,不好了,陛下突然喘了起来,怕是要不好了,数十个大臣都过去了,您也赶紧过去吧。”
  舒凝雨蓦然睁开眼睛:”什么?苏将军呢?“
  宫女道:”早有人去请苏将军了。”
  宫女打了水伺候着舒凝雨洗漱,拿了衣服伺候着穿上。舒凝雨常年佩剑,腰间宝剑是苏昼所赠,等穿戴完毕,她赶紧上了辇车。
  等到了皇帝住的宫殿,数十个大臣在外,不知在小声说些什么,看到舒凝雨过去了,赶紧行礼,喊了一声“太子殿下”。
  一名太监道:“殿下如今转好了一些,各位大人先回去吧。”
  正说着,苏昼也到了。
  苏昼仍旧一身白衣,衣物上银线绣着白鹤,光华隐隐,他走了过来,太监道:“皇后娘娘和贵妃都在里面,荣王也在,殿下和苏将军要不要进去看看?”
  舒凝雨点了点头:“先进去吧。”
  太监上前解下来舒凝雨和苏昼腰上的佩剑:“两位煞气重,陛下身子虚弱,已经见不得刀光剑影了——请进。”
  舒凝雨走了进去,苏昼在后跟着。
  皇后和贵妃两人衣着华丽,都站在一边伺候。景文帝躺在床上,脸色发灰,舒凝雨和苏昼都跪下行了一礼。
  景文帝虚弱的道:“凝雨,你和南烛过来。”
  舒凝雨和舒南烛对视一眼,两人都上前去了。
  紧接着,舒凝雨的手腕被景文帝抓住,他道:“朕大限将至,已经活不过今天了,凝雨,朕素来看重你,你陪朕一起离开,可好?”
  话音刚落,舒凝雨和苏昼的脸色顿时都变了。
  她当下便挣脱开了,还未起身,舒南烛手中的剑横在了她的脖颈之上。
  沈贵妃便道:“来人,太子对陛下不敬,要谋害陛下。”
  隐藏在帷幕之后的士兵瞬间冲了出来。
  舒凝雨和苏昼这才知道,他们落入了圈套。
  一旁的皇后也没有料到会是如此,她脸色惨白,以为事情暴露,手指指着苏昼和舒凝雨:“陛下,是……是他们骗你,不干臣妾的事情。”
  苏昼眸色一暗。
  他其实早就看不上皇后,苏家之女,却被出身低贱的沈贵妃更能笼络人心。这些年来,皇后一直怨恨舒凝雨是女儿身,表面上对她宠爱有加,私下里一直冷眼相待。
  沈贵妃宛若得胜的孔雀一般,她虽然不明白皇后是什么意思,但自己心里头爽快:“皇后娘娘,你和陛下帝后情深,如今也随着陛下一起去吧。”
  皇后脸色顿时难看至极,她指向了舒凝雨:“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
  话音未落,苏昼闪身过去,一把扼住了皇后的脖颈,皇后脸色铁青,霎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苏昼冷笑着道:“忘恩负义的贱妇,愚蠢至极!若不是她,你能多活十八年?早就死在了冷宫中!”
  一名太监战战兢兢上前:“陛下、陛下,这是您的药。”
  景文帝这些年表面上喜爱太子,心里更偏爱的,其实是舒南烛。
  皇后自私阴冷,景文帝一向不爱她,他爱的是沈贵妃,沈贵妃出身低,没有有力的外戚,舒南烛也聪明能干。
  反观太子,太子不仅和原家关系亲密,还紧紧笼络着苏家,苏家手握兵权,早就是景文帝心头大患,他岂能让太子上位。
  景文帝道:“先放在一边。”
  舒南烛钳制着舒凝雨,冷淡的开口了:“灌进去。”
  刹那间,景文帝几乎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太监只听了舒南烛的话,给景文帝灌了进去,药还没有喝完,人已经没了气。
  舒凝雨的武功本来就在舒南烛之上,苏昼更是能以一敌百,可惜在进来之前,两人的兵器都被收走了。
  舒南烛寒声道:“你给陛下喂的药里有毒,太子,你说,你该当何罪?”
  人已经被当成了案板上的鱼,别人安什么罪名,自然就是什么罪名。
  舒凝雨看向一旁的苏昼。
  士兵都知道苏昼武力高强,没有吩咐,他们不敢上前。
  她道:“表哥,不用管我,你先离开。”
  苏昼虽无兵器,想要脱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舒南烛手上一紧,舒凝雨雪白的脖颈间顿时流出细细的鲜血来。
  他勾唇一笑:“你们真是兄弟情深啊。”
  舒南烛知晓舒凝雨的身份,说起“兄弟”两字,特意加重了语气,仿佛在讽刺。
  苏昼出手如电,身影仅仅一闪,劈手夺了一名士兵的剑,不过一刹那的功夫,他把一旁得意洋洋的沈贵妃握在了手中。
  房间统共这么大,沈贵妃知道苏昼功夫好,却不知道,他的功夫居然这么好。
  苏昼道:“一人换一人。”
  沈贵妃吓得脸色苍白:“皇儿……”
  舒南烛眯了眯眼睛。
  舒南烛咬了咬牙:“过来!”
  两人交换人质,苏昼把沈贵妃推向舒南烛,舒南烛将舒凝雨推给他,苏昼去接舒凝雨的时候,舒南烛并没有接沈贵妃,反倒让沈贵妃被推倒在了地上。
  舒南烛抬剑刺来,正对舒凝雨的背部。
  苏昼脸色一变,身影交错,替舒凝雨受了这一剑。
  噗嗤一声,鲜血淋漓,他白衣已经染血。
  苏昼把手中兵器塞到了舒凝雨的手中:“之前教过你如何使刀,阿凝。”
  舒凝雨一手揽住了苏昼:“我带你出去,表哥。”
  苏昼脊背受了一剑,这里受伤,他再使不出力气。
  舒南烛冷笑一声,做了个手势。
  士兵冲了上来,舒凝雨手起刀落,劈手又夺了一把刀,塞到了苏昼的手中。
  漫天血光,舒凝雨想起记忆中沉重的宫门,高高的宫墙,想起所有的不愉快,也想起白衣少年拿起她的手,教她一撇一捺。
  往日的沉重,如今竟然成了一种奢侈。
  她在杀人,苏昼在护着她。
  舒南烛漂亮的眉目中闪过一丝嘲讽:“你们可知,想冲出层层宫门,要杀多少人?”
  “八百人。”舒南烛道,“阿凝,你插翅难逃。”
  可惜,舒凝雨厮杀之中,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手下人送上了弓箭,舒南烛漫不经心的搭箭。
  苏昼浑身是血,白衣早就成了和舒凝雨衣物一个颜色。
  舒凝雨悔恨交加,眼泪止不住的淌下来。
  舒南烛一箭射出,直中苏昼肩头。
  他道:“阿凝,放下我,我走不了,你现在可以一个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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